《女主江山+番外 作者:蔷薇柠檬(创世vip2014-05-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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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番外 作者:蔷薇柠檬(创世vip2014-05-04正文完结)-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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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预定将靖王府作为自己未来的公主府。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钥匙,打开这口奇怪的箱子?
    她有种奇异的预感,这箱子里的东西,或许与她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离散之秋

    永嘉二年的秋天来得比往年早,才八月末,却是兔早添黄,草已迎霜。
    顾澈跟着队伍离开京城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刚组建起来的北疆新军军容说不上整齐吧,战士们都很年轻,所以同样年轻的顾澈作为军官就毫不显眼了,起码不如他的爱马小毛显眼。
    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对军队的重视,亲自将队伍送出城外三十里,文武百官自然一路相随。
    作为公主,云若辰并不需要去送别战士,没有这项祖制。
    然而她还是去了。
    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言官们是不攻击她不舒服斯基,她早已习惯。
    车辚辚,马萧萧,尘埃不见咸阳桥。经过了城外爷娘亲人哭喊相送的场面,大军变得异样的沉默,只是在前进,前进,前进。
    三十里长亭终于到了,皇帝的车驾在此停驻,大军也终于稍稍止步。
    教坊司的乐师歌妓唱起了哀哀的离别曲,以永嘉帝为首的君臣们,为奔赴边疆的战士们送上了美酒。
    美酒不是用杯子装,也不是用大碗盛,而是一坛坛地送到战士们的手中,一个人喝一口,送到下一个人手中。
    如是喝干一坛美酒后,最后举坛的兵士会将那坛子狠狠摔个粉碎。
    乒乓铿锵声不绝于耳,与歌妓们的唱曲呼应着,在辽远的郊野天空下响起。
    顾澈刚将一个空坛摔碎,来不及抹去唇边的酒痕,又顺手从部下手中拿过另一坛残酒。
    “阿澈。”
    他无须抬头,已可知来者是谁。
    她来送他。
    他早知道她只为了送他而来。
    一壶清冽芳香的美酒,从云若辰掌心传到他手中时,还带着淡淡的余温。
    这暖意伴随着烈酒一线灌入心喉,顾澈觉得他好像醉了。
    “阿澈,好男儿志在四方。”
    云若辰又奉上一壶酒,轻笑道:“此去北疆,我们又要有好几年不能相见了。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阿澈,你要多保重。”
    顾澈大笑起来,摇摇头,她现在哪里还能自在走动?但她的心意,他明白。
    “别担心,若辰。等到你大婚那日,我一定会回来为你送嫁的……”
    他将第二壶酒也一口饮尽,没有再说什么,飞身上马归队,枣红披风扬起微微的尘埃,在午后秋阳下竟有几分萧索的味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鼓乐声再起,隆隆隆隆,却很快被大军的马蹄声掩盖了。
    顾澈的身影淹没在无数的骑士中,逐渐远离了云若辰的视线。
    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紧握着某件温润的物事。良久,他才缓缓打开手掌。
    一枚红绳细编的平安结卧在他结满厚茧的掌心。长长的流苏尾端被挽成漂亮的绳扣,紧紧扣着一方莹绿圆润的玉璧。
    顾澈只看了一眼,便将玉璧再次紧握。片刻后,才小心地揣进怀里。
    按着胸口上硬邦邦的地方,顾澈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是云若辰在劝酒时送进他手心的,然后说,你多保重。
    他清楚若辰的能力,这方玉璧,应该是很厉害的法器,可以保人平安的吧。
    也许是错觉?队伍已经离开长亭很远了,他耳边好像总是隐隐约约地,听见若辰若有似无的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在海岛上的时候,她常常给他们唱这首古怪但又很动听的曲子。她说,这首曲子,叫《送别》。
    长亭古道,无情芳草,远走天涯的故人,被留下的知己。
    尽管已离长亭十多里,顾澈依然确定,是云若辰在为自己唱歌送行。
    这是他与她之间最后的告别仪式,由她来唱,他来听。
    若辰……
    我一定会在北疆建功立业,更重要的是,会平平安安回来见你的!
    纪嘉凝坐在不住颠簸的马车里,看云若辰靠在车窗上,向着大军离开的方向无声地唱着歌。
    她的嘴唇轻轻地上下开合,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但纪嘉凝知道,公主师父是在用元气将歌声传到远方的顾澈耳中。
    这是一门高深的功夫,公主师父以前常笑称这“千里传音”其实又费力气又没什么大作用,就是用来唬人的。现在她没有用来唬人……只是用来送人。
    纪嘉凝低下头,惊觉自己眼角的泪水差点滑落下来,忙又抬头侧过脸,举袖偷偷抹去眼泪。好在云若辰沉浸在离愁别绪之中,竟没注意到自己徒弟的情绪大大不对头。
    她也想为顾澈献酒,她也想对他说“你要多多保重”。可她最后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隔着人群,贪婪地多看他几眼。
    在她贴身荷包里,也有一个精心编织的平安结,虽然并没有缀着有法力的玉璧。她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
    公主师父对她说过,嘉凝,术士注定是孤独的。
    术士的命格本来就多是三弊五缺。三弊者,钱,权,命。五缺者,鳏、寡、孤、独、残。术士泄露天机过多,命中该遭天罚,是以人生总不能圆满。
    所以云若辰前生无父无母,今生也是生母早丧,情爱上总不能如意。纪嘉凝六亲断绝,而她的爱情……
    大概,还没有萌芽,就已经夭折了吧。
    她自嘲地想,这样也不错。专心修行,追求术法至道,才是她应有的生活目标啊。
    在送别的人群中,没有赵玄。
    赵玄原本预定了要来,却在几日前突然病倒了。秋气主杀,他虽然一直辛苦修炼,但内功依然不够深厚,每到秋天时心疾就会发作。
    云若辰从城外回来,特意去宋国公府看望了赵玄。
    其实宋国公府就有很好的大夫,赵玄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帖药剂能养好的。
    这些年里,赵玄的身体处在一个很矛盾的状况。
    聂深为他选择的这门功法很适合他,他也将内功和暗器苦练到了相当不错的程度。但他的心疾,一直都没有好转。
    在那年奔波行军的秋冬里,他的心疾甚至更严重了。最严重的一次,是京城外决战,他在云若辰赶来时昏阙了过去。
    “玄哥哥,你还好吧。”
    下人们都在门外,云若辰也没避讳什么,直接把着他的脉门,真气沿着经脉便输了进去。
    赵玄苦笑了下,还没说话,便看到云若辰皱起了秀美的双眉。
    “玄哥哥,我记得前些日子,你的病情缓和许多了,怎么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
    真气在他体内奇经八脉走了三圈,云若辰才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看着赵玄,等他回答。
    赵玄没吭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幸好这时下人来报,楚青波来了。
    楚青波在外头就被人告知华容公主先他一步到访,见到云若辰自然不会惊讶,规规矩矩行了礼。
    仔细算起来,她也有一两月没见到这位楚翰林了。
    听说他近来越来越风光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在翰林院里很有人缘,院里那些原来想针对他的老头子们也被他迷惑了,对他态度大有好转。
    云若辰很喜欢这样的合作伙伴,聪明,省心,只要不算计到她头上就好。
    楚青波并不知道赵玄病得奇怪,因为从他认识赵玄以来,就知道赵玄有先天心疾,时不时发作很正常。
    有楚青波在,赵玄和云若辰不好聊什么,几人寒暄一阵,她便告辞离开。
    “公主?您不舒服?”
    从宫外回来到卸妆准备就寝,公主的脸色就没好过,和平常的和蔼可亲简直是判若两人。
    夏虹都不敢多嘴,后来推了纪嘉凝来问,公主是不是在生气啊?
    难道是……顾公子走了,公主很失落?
    这个有可能哦!
    别看夏虹表面上总是精明干练很懂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也总是燃烧着一把八卦的小火焰啊。
    她知道自己在公主心目中地位并不算高,属于“可用之人”,却不是心腹。她也不是没嫉妒过“半路杀出来”的纪嘉凝,但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心态。如果她连这点小聪明都没有,早就被踢出重华宫了,还能当公主的贴身大宫女?
    所以她现在和纪嘉凝关系很好,是真的很好,不是装出来的好。只有发自内心的融洽,才能让公主放心,把重华宫交她们来打理。
    纪嘉凝的人生目标是成为一个像云若辰那样厉害的术士,夏虹的目标自然不是这样。她的人生目标很单纯,就是好好当她的大宫女,将来跟着公主开府,当公主府的女官,一辈子。
    能够平安地出宫,愉快地度过晚年,已经是一名宫女心中最大的奢望。
    纪嘉凝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担心自家公主师父今儿是否太劳累了。
    没想到正在梳头的云若辰,却突然一摔梳子,甩了袖子就自己蹬蹬蹬蹬上床休息。
    啊,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反常了呀……
    帷帐内,云若辰面若玄冰,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顶住额头。
    她的确在生气,却不是气顾澈的离开,而是气赵玄。
    赵玄的问题,如果她没错猜错,可能是练功导致的走火入魔。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赵玄也要定亲了

    秋雨带来阵阵凉意,还没等文人墨客品尝够这秋的况味,寒冬的脚步又接踵而至。
    时光从来如流水,不经意间就在你身后潺潺流走。
    这一年秋冬的朝堂气氛也很冷,许多大佬突然发现有人在挖他们的墙角,逐步对他们的利益动手了。
    北商集团和东南豪族的争斗牵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明里暗里,许多事情连云若辰都弄不清楚。
    在这些事情上,楚青波比她厉害多了。
    她也不会笨到把自己全都牵扯进去。别看她背后有皇帝的宠爱支持,可连她的皇帝亲爹,都还得靠她在暗地里帮衬呢,遇到大事真的帮不上她什么忙。
    云若辰躲在幕后,坐观她的人和楚青波合作,在各个衙门底层开始挖坑,一步不让那些老头子陷下去。
    例如,秋天时的黄河大洪水。
    一场洪水,上百万百姓受灾,刚从诚王叛乱中缓过劲儿来的中原百姓又开始陷入绝境之中。
    楚青波等“新党”——没错,和云若辰缔结了同盟关系的这些人,并没有被叫做公主党,而是新党,可见朝廷里预见到云若辰能力的人并不多——开始攻讦朝廷中存在的种种陈年旧疾。
    每年拨下去修筑堤坝的银子钱粮被谁贪污了?赈灾时好些官员糊里糊涂的办事,激起民变,是谁的责任?那些发霉的赈灾粮食,是哪个大仓里调来的?为什么中原几省的吏治一团糟,谁是他们的保护伞?
    有人跳出来责问,有人假装淡定地应对,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争吵,背后你来我往的博弈。
    “一锅粥。”
    云若辰气定神闲的吐槽,好像这一切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她每天在后宫里修行,教徒弟,玩扇子,还抽空去让人督促宗人府,好好地把自己开府和嫁人的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可别消极怠工哦。
    大庆公主平均出嫁年龄是十五岁,她明年就誓死了。
    其实云若辰对于成亲这件事并不着急,她只是对自己的公主府有兴趣。
    那天聂深问起她箱子钥匙的事,她回来又重新凝聚真气,连续用了三十二种术法推演钥匙的去向,结果都是……无解。
    这更激起了她对钥匙的兴趣。母亲既然留下遗言,说钥匙在靖王府里,应该不会是一句玩笑吧?
    或许,等她再次住进那座府邸,才有机会找到那把神秘的钥匙?
    也只能如此了,唉。
    叶慎言就没她那么轻松了,他从一个“传说中的豆腐店少东”变身为“准驸马”,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负担,慢慢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今天学这个,明天学那个,真不知道当个驸马还耍先培训什么“皇家礼仪”,有没有必耍啊?
    好吧,据说这是因为过去的驸马们出身都不怎么样,为了让他们更好地融入贵族社会,宗人府才特地为他们量身定做了这一整套“驸马课程”。
    按照云若辰现代人的看法,先培训再上岗,很好嘛!多么负责任的作法啊,宗人府不愧是伺候呈族的,在这种礼仪的事情上不是一般的上心。
    只是苦了可怜的叶慎言……他有时半夜潜入云若辰寝宫,只为了向云若辰抱怨。
    “公主,您行行好,让那些人少折腾我吧,我就除了绣花不用学,别的啥都要会啊……有没有搞错!我字写得难看怎么了,阿澈还是书香世家子弟呢,字比我还丑,也不一样当了将军么,我才不要练大字!”
    “还有走路,天哪,走路的样子都耍一步一步纠正我,我都快不会走路了!我宁可被叶枞师父拿鞭子抽着学轻功啊……”
    叶慎言的苦水有如大江黄河,滔滔不绝,只可惜云若辰很不给面子地笑场了。
    “哈哈哈……学走路……”
    她想象了一下叶慎言穿着锦缎长袍,一步一顿缓缓而行的样子,立刻又再趴在桌上:司声大笑。
    叶慎言可是只猴子!让他这么干,绝对超级郁闷的呀。
    “嗯,你辛苦了……噗。”
    “公主,您别笑了成么……”
    “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嘛。”
    在这纷繁混乱的世界里,朝堂阴谋重重,后宫严肃压抑,父皇总是卧病,聂深避而不见,顾澈远走高飞,而赵玄……赵玄的心思,她已经开始看不懂。
    只有叶慎言,可以让她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选择他来当自己的“伴侣”,以前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权衡结果,现在看来……这步棋,还是走对了嘛。
    起码,他能让她笑。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一个能让自己笑的人,就该好好珍惜。
    所以云若辰很大方地一挥手,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再之后,叶慎言在“受训”时就轻松多了,那些个大人们都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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