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蔡攸哼了一声,拖着扫帚就朝着右边走去。
李奇也哼了一声。朝着左边走去。
这操场虽然挺大的,但是当今可不比后世,垃圾成堆,在古代基本上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垃圾,首先,他没有塑料一类的产品,而像纸这等昂贵物质。岂会随意扔,再不济还可以擦屁股呀。无非就是一些树叶、花瓣等东西。
李奇那可是经历过残酷的九年义务教育,扫地这等家务活真是不在话下,呼啦呼啦的,扫的是风生水起呀,也许就是扫的太起劲了,忘记洒水了,结果好像置身在沙尘暴当中。
反观蔡攸那边。那可真叫一个惨呀,蔡攸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就是养尊处优,别说扫地了,恐怕他也是今日才知道扫帚是个啥样子,光摸索如何扫就摸索了半天,还没有弄明白。最后还是从李奇哪里偷学来的,可也只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法,怎么也扫不干净。扫了半天,还是一个老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泄气,望着李奇,心里那个恨呀,皱了下眉头,忽然眼中一亮,露出一脸奸笑。
渐渐地,过往行人多了起来,但好在二人都是穿着寒酸,故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李奇扫着扫着,忽然余光发现蔡攸那厮老在三八线附近打转,见他望来,又回去了,心生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继续埋头扫着,不过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蔡攸,过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端倪,原来那厮将他那边的树叶全部扫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这还得了!李奇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拖着扫帚就走了过去,嚷道:“哎,英国公,我说你太无耻了吧,你怎么能将树叶扫到我这边来。”
蔡攸眼一睁道:“你竟敢骂我无耻?”
李奇哼道:“你不做这缺德事,我干嘛要骂你。”
蔡攸也习惯了李奇这种口气,哼道:“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将树叶扫到你那边去了。”
“两只。”
蔡攸哈哈道:“谁能作证?”
“好呀,你跟我玩阴的。”李奇冷笑一声,霸气无比道:“本人光明正大,要扫就当着你面扫,有人作证那又何妨。”
说着他挥起扫帚将猛地将树叶往蔡攸那边扫。
“你…你…。”
蔡攸见自己这边的树叶越来越多了,哪里还顾得上说话,也抡起扫帚赶紧往李奇那边扫。
扫着扫着,两人越扫越恼火,又开始武斗起来,砰砰砰,举着扫帚打得是不亦悦乎,前面都还手下留情,打到后面就开始玩真的了,李奇虽然手臂被打了一下,但是蔡攸就更惨,腿脚接连中招,疼的哇哇直叫。
宫门前的护卫可知道这是蔡攸和李奇,见二人打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劝住,都当做没有看见。
然而,二人却不知道,在城楼上的一个拐角处,正站在一大群人,正是宋徽宗、王黼、李邦彦、梁师成、高俅等人。
宋徽宗看到下面二人拼斗的场面,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痛快极了。他堂堂皇上,九五之尊,竟然被这二人逼着去拉皮条,这让他感觉皇威受到了侮辱,心里也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整二人,今日一早就躲到这里看二人扫地了。
王黼忽然笑道:“皇上,微臣以为英国公和经济使之所以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全是因为操场上的树叶太少了,这才让他们懈怠了皇上交给他们的任务。”
宋徽宗兴致正高,道:“哦?听起来,爱卿似乎另有妙策?”
王黼奸笑的点点头,而后在宋徽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宋徽宗听得面容大悦,道:“好。就由爱卿去吧。”
王黼啊了一声,道:“这…皇上。微臣毕竟和他们是同僚,这不太好吧。”
宋徽宗一抬手,道:“哎,他们二人好歹也是重臣,旁人岂敢去,爱卿如今贵为太宰,由爱卿去。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王黼暗叹一声,我真是自作孽呀。眼眸咕噜一转,道:“皇上,微臣若就这么去,师出无名,所以想借皇上一样东西。”
宋徽宗皱眉瞧了他一眼。道:“什么东西?”
城楼下,此时蔡、李二人都坐在地上喘着气。
蔡攸揉着胳膊道:“你小子下手还真够狠的,疼死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李奇喘着气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别人惧你,我可不惧。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一回来就找我麻烦,当我好欺负呀。”
蔡攸怒道:“我找你麻烦?你若不是坏我好事,我会去找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厨子而已。”
“你丫可别乱说,我可是皇上钦封的厨王。还有,我坏你什么好事,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我的女人。你不是欠骂么。”
“封娘子可还没有嫁到你李家去,凭什么说是你女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嫁给我,我又不认识你,难道还要通知你,真是不知所谓。”
“什么?你…。”
这话说到一半,蔡攸忽见一人走了过来,一愣。道:“王相,你来作甚?”说着他忽然爬了起来,喜道:“莫不是皇上已经饶恕我了。”
来人正是王黼,只见他还端着一个纯金打造的盘子。盘中装着有着瓜子之王之称的吊瓜子。
王黼呵呵笑道:“英国公,本相只是来这嗑瓜子的,你千万别误会呀。”他说着还真磕了起来,瓜子壳就随便扔在地上。
嗑瓜子?蔡攸和李奇都有些发懵了。
蔡攸突然醒悟过来,他可是一点都不怕王黼,怒道:“好你个王黼,你明知本少师在此扫地,你还偏偏选在这里磕瓜子,你这是成心要找我晦气吧。”
王黼原本只是想整整李奇,听蔡攸口气忒大了,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还就偏偏走到蔡攸那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道:“英国公,你别动怒呀,我也是奉命行事,你难道不记得这盘子呢?”
蔡攸定眼一看,惊恐道:“这…这是皇上的?”
王黼叹道道:“我也是被逼的呀。”
李奇冷冷笑道:“王相,这主意不会是你出的吧。”
王黼那演技也是杠杠滴,一脸冤枉道:“经济使,这话可不能乱说,可不是我出的。”
蔡攸趾高气昂道:“你要吃也行,去他那边吃。”
你让我去,我就去,本相又不是你下人。王黼听得心中不悦,嘴上还是笑呵呵道:“英国公,真是对不起,皇上为了公平起见,让我一边转着一边吃。”
他说着还真就转了起来,眼见地下的瓜子壳是越来越多,而这瓜子壳又极其难扫。蔡、李二人是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手中拿着皇上的饭碗。
李奇和蔡攸对视了一眼,道:“英国公,咱们的恩怨以后再算,现在先一直对外如何?”
蔡攸迟疑了下,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厮赶走?”
李奇轻轻扫动了下扫帚,道:“好大的灰呀。”
蔡攸眼珠一划,奸笑道:“好主意。”
那边王黼嗑瓜子嗑的正爽,忽见蔡攸和李奇拖着扫把朝他走来,心生警惕,忙道:“你们想作甚么,我可是奉皇命行事。”
蔡攸冷笑道:“这我等知道,不过我们也是奉旨扫地。”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挥动扫把朝着王黼扫去,平地一团灰云骤起。
“咳咳咳。”
王黼被浓浓灰尘呛得一阵巨咳,怒吼道:“尔等扫地就扫地,干嘛对这我扫,咳咳咳咳,停停停。”
可是这二人都不惧怕王黼,哪里停的下来,越扫越起劲。
王黼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蔡、李二人挥着扫帚就追,边追边扫,三人在操场上开始一场追逐战。
城楼上的宋徽宗等人都看傻眼了,这还是朕的大臣么?
忽听得哐嘡一声清脆的声音。
三人登时都停了下来。
隔了好半响。李奇、蔡攸突然拿着扫帚就往回走,李奇问道:“英国公,在下才疏学浅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请说。”
“违抗圣旨是死罪,那么打破皇上的御碗又该当何罪?”
“这还用说,自然死罪难逃。”
“明白。”
王黼呆呆的望着脚下那缺了一块的金碗,突然眼眶一红,皇上,你应该都瞧见了,我是无辜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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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七十五章 你看我,我看你
原本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李奇和蔡攸硬是拖到了正午才扫完,这都是王黼的功劳啊,不过王黼也受了不少罪,吃了一肚子灰,估计回去至少也得洗上一个时辰。
事后,二人向皇上复命就各回各家去了,虽然二人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但是这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出宫时,蔡攸那怨毒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当然,李奇也没有打算要与蔡攸和好。
“哎妈呀,累死我了。”
李奇扛着扫帚来到醉仙居,扫帚往田七身上一扔,就道:“快去拿壶茶来,渴死我了。”
田七赶紧拿了一壶茶过来,一脸八卦道:“李大哥,你拿着扫帚干嘛?”
李奇挥挥手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了,大哥我当然是去做好事了。你们也得记住,平时放假的时候,没事就去郊外帮帮那些贫苦人家,修葺下屋子,打扫下卫生什么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呀。”
田七忙点道:“哎,我记住了,改日一定去,一定去。”心里却想,大哥什么时候喜爱去帮人扫地了?
一旁耿直的马桥听到李奇又在瞎忽悠,欺骗小孩,实在忍不住了,“呵呵”笑出声来。
该死的,忘了这里还有个知情人士在。李奇瞪了马桥一眼,怒道:“马桥,你笑什么?是不是想讽刺我太善良了,这样吧,罚你喝两坛子酒,田七,拿两坛子酒给这厮。”
这是罚还是赏?马桥有些发懵,暗道,步帅不会扫地扫昏了头吧。
但是有酒喝,马桥可不会拒绝,接过来两坛子酒,躲到一旁美滋滋的喝起来,怎一个爽字了得。
希望能堵住这厮的嘴。要是让人知道我被罚扫大街了,那还了得。李奇轻轻松了口气,突然边上一酒杯伸了过来,又听有人说道:“李师傅,真是恭喜,恭喜啊。”
李奇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金银铺的温二郎。错愕道:“我说温家二郎,我就是去做善事而已,何喜之有啊?”
温二郎倏然坐在李奇身旁,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淫笑道:“李师傅,你未免也太低调了。恁地好事,怎地也不与我等分享分享。”
“好事?”
李奇越听越糊涂了,道:“什么好事?”
忽听后面又有人笑道:“李师傅,都这般时候了,你怎地还在这装糊涂呀,难怪近日见你春风得意,原来是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呀。”
怎地好大一股酸味呀!李奇回头一看,见是迎春楼的邓春,暗道,难道他们说的是封宜奴,不会吧,传的这么快。眼眸偷偷四处瞟了瞟,发现很多公子哥都望向他,目光很是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怒。看来不会有错了。李奇暗骂是哪个王八蛋将这消息传出去的,嘴上笑呵呵道:“这只是在下的私事而已,二位未免管的忒宽了。”
“哎,李师傅,这怎么能算你的家事呀。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可是咱们东京最受人羡慕的男人了。”那关家纸铺的四郎也走了过来。
“是吗?这太夸张了吧。”
这仅仅还是一个开始,不一会儿,李奇四周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他此时真后悔在这吃饭的时候来醉仙居。
“李师傅,封娘子虽已卸下行首一职,但她仍是咱们心中的完美女人,她的婚姻大事,可是咱们东京的头等大事,你怎能说是你的私事了。”
“啧啧,就封娘子这等倾国倾城的女人,万里挑一,李师傅,你真是幸运呀。”
“是啊,是啊,你究竟是怎么将封娘子弄到手的,教咱们几招吧。”
“弄?咳咳咳,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难怪你那时候能让封娘子一介女子进学院,是不是那时候就对她图谋不轨了。”
“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男人,你再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诽谤。”
“哎哟。你这莫不就是使得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伎俩,为何我当初怎就没有想到了,可惜,可惜。”
“这等小伎俩我早就想到了,想当初我抱着我家最上等的首饰去找封娘子,可是她也只是让柔惜接见了我,幸得我机灵,挑了几件好是首饰送给柔惜妹妹,可是…呜呜呜,可是人家柔惜妹妹都不正眼看我一眼,真是太让我心痛了,我觉得我不比李师傅差呀。”
。
李奇见他们越说越夸张,忙起身嚷道:“停停停。你们这些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邓春道:“你难道不知道,高衙内与小九、柴官人他们可都找了你一早上了,特别是衙内他,见人就嚷嚷你夺了他的心头挚爱。”
操!原来又是那草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事也好意思宣传。李奇一听到高衙内这三个字,就犯头疼,道:“不可能吧?”
“是真的。”一人突然说道:“我刚刚来到的时候,好像见到高衙内他们正从对岸朝着这边走来,应该快到了。”
“什么?你咋不早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事走先。马桥,别喝了,快跟我走。”李奇推开人群,就准备去后院避避风头。
“哇呀呀,淫贼,终于让我寻着你了!”
正当李奇刚刚挤出人群,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爆喝。
天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呀。李奇转头一看,只见以高衙内、洪天九、柴聪为首的京城太子党个个满面愤怒的站在门前,怒不可遏的盯着他。心中哀叹一声,故作诧异道:“衙内,你这是在骂谁呢?”
“我骂谁?”高衙内破口大骂道:“我当然是骂你这淫贼。枉本衙内将你视作兄弟,你竟然用恁地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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