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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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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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钰往前一步将她拦了下来,浅笑着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不是臣妾要故意违抗娘娘的凤命,只是这长公主这次被驸马爷伤了心,刚刚还扯了根白绫哭着闹着要上吊自杀,好不容易让臣妾劝了下来。长公主刚刚了,她一个崔家的人都不想见,要不然就死给臣妾看。皇上将长公主托给了臣妾照顾,臣妾可不敢让长公主有三长两短,所以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才不相信姜钰的话,这贵妃近来向爱谎骗人,且就以浔阳长公主的性子,她是不让别人好过也不会自己上吊自杀的人。

    皇后气指着姜钰道:“贵妃,你今日是不让本宫进这紫宸宫的门了是不是?”

    姜钰道:“要不皇后娘娘去向皇上求一道圣旨来,若是皇上发话可以让皇后娘娘进来,臣妾自然跪着恭请娘娘。”

    皇后看了一眼站在姜钰身后两排的宫人,再看看自己带来的宫人,闯是闯不进去的了,用皇后的身份压她又压不了,皇后一时没办法,便燥怒的指着姜钰道:“贵妃,你给本宫等着,看本宫以后怎么收拾你。”

    完又气哼哼的领着人转身走了,一出了紫宸宫的宫门,转身就往景安宫去了。

    姜钰看着她走远了,才又转身回了内殿。

    浔阳长公主正坐在榻上吃点心,姜钰这才想起来,她大约从今早就没吃过东西,于是问她道:“要不要让御膳房给长公主准备些吃的来?”

    浔阳长公主摇了摇头,顺便连手里的糕点也扔回碟子里去了。她如今并不是很有胃口,便又对姜钰道:“嫂嫂给我个房间让我睡一觉就成了。”

    姜钰道:“等一会太后娘娘恐怕会请长公主到景安宫去。”

    浔阳长公主对姜钰笑了笑,半是撒娇的语气道:“嫂嫂知道的,臣妹现在见谁的心情都没有。等一下就麻烦嫂嫂走这一趟,去景安宫帮臣妹解释解释了。”

    姜钰心道,你倒是会差遣人,景安宫的崔太后岂是这么好应付的。

    但姜钰心里最终也没什么,对长公主道:“那长公主先到偏殿歇着吧,本宫让宫人将吃的准备上,长公主醒来若是有胃口了,可以吃一点。”

    浔阳长公主点了点头,然后由人服侍着去了偏殿。

    而后不久,景安宫那边果然有人来请,请她和浔阳长公主过去。

    姜钰自己一个人去了,崔太后见只有她一人过来,脸上不悦的皱了皱眉,问道:“浔阳呢?”

    姜钰先给她行了礼,然后才面作恭敬的回答她的话道:“浔阳长公主不肯过来,所以只好臣妾一人先过来了。”

    崔太后道:“她不肯过来,你就应该劝她过来。难道哀家这个母后,连召她话都不成了。”

    姜钰连忙道:“太后,臣妾劝了,但太后您也知道长公主的性子,臣妾劝不动啊。先前长公主还在臣妾宫里当着皇上的面寻死觅活的,将臣妾吓出魂来。皇上后来也发了话,长公主不想见谁就不必见谁,包括太后娘娘。臣妾人言微轻的,劝不动长公主,又不能绑着长公主前来,所以只能请太后恕罪。”

    崔太后脸上的脸色缓和下来,相信了姜钰的话。

    崔太后又问道:“浔阳现在的情绪如何?”

    姜钰摇了摇头,一副叹气的模样道:“很不好,臣妾想劝她两句,但一和她提起驸马爷,她就又情绪激动又哭又闹要上吊的,臣妾也不敢多半句。”

    崔太后道:“她既然愿意留在你的紫宸宫,想必对你还算信任和亲近。你好好劝劝她,夫妻争执两句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这样闹得满城皆知,把皇上也摆了出来,驸马失了面子她这个公主也不会有脸面。你告诉她,别打些歪的主意,只要哀家还在,崔家还没倒,她这个长公主就别想和离。夫妻几十年的日子,别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姜钰连连道:“是是是,臣妾一定把话给长公主带到。”

    浔阳长公主不在,崔太后也没什么和姜钰好的,于是又道:“你回去吧,多花些心思劝着浔阳,阿冕做的不对哀家会教导,但她这个长公主最好也见坡就下。”她到最后,语气中已经有了些威胁的意味。

    姜钰没有再,崔太后便又让良姑姑送了她出去。

    等她一走,崔太后又对良姑姑道:“去看看皇帝在哪里,又把阿冕绑去了哪里,请皇帝来景安宫见哀家。”

 第一百七十章 苦逼的故事

    崔充仪从景安宫出来,有些无聊的在御苑里晃了一圈,最终觉得无地方可去,于是来了姜钰的紫宸宫。

    她进来的时候,姜钰正在抚琴,弹的是很轻柔的一曲小调,但崔充仪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

    崔充仪一边跨进来一边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姜钰看见她进来,停了手中的琴,浅笑了笑,道:“充仪真是稀客,今天竟然愿意上我的紫宸宫了。”

    崔充仪知道她是在讽刺她从冷宫出来后与她疏远的事,心中也并不对她的讽刺生气。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景安宫里皇上和太后在对崔冕进行‘三堂会审’,我不乐意在那里听,所以就先告退出来了。出来后又不想回宁安宫一个人呆着,想来想去,竟发现也只有你这紫宸宫我能来坐一坐。”

    因着没有外人在,崔充仪也懒得给姜钰行礼,自顾自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一只手拖了下巴看她,又问:“你刚刚弹的什么曲子,倒是挺好听的。”

    姜钰道:“随手乱弹的。”

    崔充仪挑了挑眉,道:“都说椒兰宫的淑妃娘娘才情超然,琴艺冠绝,我听你的琴声,倒觉得比她不遑多让。就是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会弹古筝,只听人说你会弹箜篌。”

    姜钰斜翘起眼睛,故意得瑟道:“因为我低调嘛,不像孟萱玉这样爱显摆。”

    崔充仪看着她忍不住“呵”了一声,看她那尾巴翘上天的样子。

    她托着下巴又默了一会,又问道:“浔阳长公主还在你宫里?”

    姜钰指了指偏殿的方向,道:“偏殿里歇着呢,不过估计早已经醒了,就是不愿意出来而已。”

    崔充仪站起来,拍了拍手,道:“那我进去看看她。”

    姜钰跟她道:“你最好还是别去了,她说她现在不想见到姓崔的。”

    崔充仪听着点了点头,倒是能明白她的心情,也没有强求着一定要进去,然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姜钰从琴桌上站起来,挥了挥手让宫人将琴收起来,又让他们下去,然后坐到了崔充仪的旁边,问道:“听说太后将皇上请到景安宫去了,看来景安宫里闹得有点激烈。”

    崔充仪道:“一个想大事化小,一个想往大的方向闹,不激烈了才怪。”

    姜钰又问:“那你呢?今天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大好。”又道:“说起来崔冕也是你的堂兄,你不帮他向皇上求求情?”

    崔充仪皱了皱眉,道:“崔冕不管是什么下场都是活该,他这些年自大惯了,任谁都不放在眼里,也是该受点教训。”说着脸上又黯然了些,道:“我只是有些为崔家的命运担忧而已。”

    姜钰端起茶喝了一口,瞥了眼看她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这句话像是说笑话。”她是站在宇文烺一方帮着对付崔家的人,现在说她为崔家的命运担忧,让人听起来难道不像是笑话。

    崔充仪道:“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背叛自己的家族?”

    姜钰摇了摇头,认真的道:“没有。”她说的是实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宇文烺是容不下崔太后和崔家的,宇文烺和崔太后崔家之间,迟早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崔充仪若是认为宇文烺的胜算更大,为了给自己和自己生母留一条后路,投靠宇文烺也不足为奇。而且听她一直所说的,崔家对她和她姨娘也并不大好。

    就像她,挂了姜家女儿的名义,但哪天姜家要是出事被抄家了,她绝对不会为此伤心半分,只会大笑三声道一句活该。从这个方面来说,她也算是背叛家族的人。

    崔充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的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崔家,崔家的人都太冷血无情。”说着又转过头来,问姜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姨娘的事?”

    姜钰摇了摇头,见她脸上认真,自己也忍不住认真起来,放下手里的茶碗,听她说。

    崔充仪道:“我姨娘本是锁匠的女儿,我外祖父原在京畿开了一家锁铺,专门制锁卖锁为生,外祖父还收有一个徒弟,用于传承他的手艺。我姨娘与她师兄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长大后互许终身。外祖父喜爱这个徒弟,所以也乐见其成。

    但是后来,我姨娘跟随我外祖父去崔家给我的嫡母的箱笼开锁,恰巧让我父亲看上了。然后我父亲便逼迫我姨娘与他为妾,我外祖父和姨娘不愿意啊,可是一对普通的父女哪里硬得过崔家。崔家的人甚至不打算与外祖父好好说话,扔下二百两银子,然后押着姨娘一顶轿子就抬进了崔家,当天晚上我父亲就硬逼着我姨娘和他同了房。

    我嫡母却以为是我姨娘故意勾引的父亲,于是逼着外祖父签了我姨娘的卖身契,压良为贱。我外祖父到处求告无门,因此气绝身亡。姨娘知道后伤心欲绝,几次自裁而不成。后来我姨娘设法联系到了她师兄,想让他带着她逃跑。他们相约好了一起私奔,可那一天姨娘的师兄却失约没来。姨娘没有等到他,以为是他害怕崔家的权势而抛弃了她,心碎之后留在了崔家委身父亲。直到几个月后,姨娘才知道她的师兄已经死了,死在了他想带她离开崔家的那一天。他被父亲派去的人砍断了四肢扔在了河里,死无全尸。姨娘总跟我说,要不是那时候发现已经怀了我,她大约就跟随着外祖父和她师兄一起去了。”

    姜钰听着一时默默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一个苦逼的女人身后,总有一段苦逼的往事。

    崔充仪今日却很想找人说话,继续道:“姨娘刚进门的时候,父亲的确喜爱了两年,宠爱了两年。可是父亲是风流的性子,院子里总有新的莺莺燕燕进来,然后替代了旧人,没多久姨娘就失宠了。我姨娘长在简单普通的人家,没有争宠邀宠的手段,也斗不过其他的姨娘,所以总被欺负。嫡母也厌恶她,常磋磨她。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去给嫡母请安,嫡母嫌姨娘给她倒的茶太烫,罚姨娘跪在地上。那时候所有的姨娘都在,我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在,嫡母却当着我的面,往我姨娘脸上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嫌恶憎恨的语气骂我姨娘是‘破烂货’,而其他的姨娘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见了,却附和奉承着嫡母取笑姨娘。贵妃娘娘,你虽自小也不得父亲疼爱,但毕竟生为嫡女,有生母相护。家中姨娘庶姐再对你们不敬,却也不敢任意妄为,一定不知道那其中的感觉。我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姨娘被欺负被取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那时候恨极了,憎恨所有崔家的人,包括我自己。因为竟然因为怕得罪嫡母,也没有敢站出来为姨娘说一句话。”

    姜钰看着眸光湿润,一直再为曾经自私冷酷的自己而懊悔的崔充仪,忍不住同情起来。她不知道她小时候在崔家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呀,简直是比她在姜家还惨。

    姜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道:“你当时就算求情了也没用,且恐怕还会让你的嫡母更加为难你姨娘,所以那件事不能怪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都不是傻子

    崔充仪哀笑了笑,对姜钰道:“我当时是因为什么,亲眼看着姨娘被辱而无动于衷,我自己心里清楚。”

    崔充仪长长的叹了叹,又道:“崔家是开国功臣,但从先帝一朝手握兵权开始,加上凭借外戚的身份,就一直专擅朝政,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崔家这些年狂妄自大惯了,别说族中的族人行事妄为,连崔家的下人都将胆子养肥了,胆敢强取豪夺欺男霸世。三年多前,崔家有个管事的儿子,那人有龙阳之好,强抢了酒楼里一个端茶送水仅有十三四岁的小童,后来在床上把人给玩死了。那管事竟仗着崔家家仆的身份命京兆府尹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将那男童告状的一家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而崔家人知道这件事也依旧纵容,不对族人和家奴加以约束和训导。我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崔家干了有多少。崔家在外不得人心,在内为皇上所忌,迟早会有灭族之祸。”

    崔充仪顿了顿,目光黯然了一下,又继续道:“可就算是这样的崔家,也并不是全都是坏人。族中的妇孺垂髫,他们大部分并没有做过坏事,甚至对崔家的许多行为都不认同,只是因为生为崔家人,所以不得不受崔家的牵连。像是我的大伯母宁国公夫人,她是个心慈善良的好女人,但她劝不住权势膨胀的丈夫,也劝不住野心勃勃的儿子,所以日日吃斋念佛,祈求菩萨宽恕崔家的罪孽。”

    姜钰默了默,问道:“所以你以帮助皇上探取崔家的情报为交换,想让皇上日后饶过崔家的妇孺幼小?”

    崔充仪点了点头,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帮皇上,并不只是为自己和姨娘留一条后路。我在想,便是崔家的一些男人在外有错,可崔家的许多族人却是无辜的。他日崔家祸及之时,我不敢求皇上饶过崔家成年的男丁,但总希望能饶过那些无辜的妇孺。”

    姜钰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崔家知道你在帮皇上做事,不会饶过你和你姨娘。”

    崔充仪笑了一下,叹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做人总要有所牺牲。何况我若什么都不做,他日也逃不过崔家的那一劫。”她说着又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若有幸能活到皇上大事平定的那一天,我就求皇上放我出宫去,然后和姨娘隐姓埋名在外面开个锁铺。姨娘总说,她这一生最快活的时光,还是以前和外祖父和她师兄在锁铺生活的那些年,我想成全我姨娘的心愿。”

    姜钰握了握她的手,对她笑了笑,道:“你一定可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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