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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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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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蔺氏这些年心境平和了,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正显得端方沉稳,面容柔和,气质并不比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夫人差。

    蔺瓀突然想知道一件事,问蔺氏道:“娘,您恨过姜……”她顿了顿,接下去道:“恨过姜尚书大人和黎氏吗?”

    蔺瓀在跟着母亲离开姜家之后,就没有叫过姜昆一声“父亲“,对她来说,这个带她来到世上的男人,真的就只是姜尚书大人了,甚至不比她与继父更亲。

    蔺氏道:“曾经恨过一阵子,但后来就想开了。”说着转过头去看着女儿,拍了拍女儿的手,道:“瓀儿,无爱则无恨,你明白吗?如今姜家对娘来说,就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家,与崔家、赵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蔺瓀点了点头,道:“女儿明白。”

    蔺氏又道:“有时候想想,我该多谢黎氏。当初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看清姜昆的为人,又怎么会及早抽身。若非如此,如今陷入姜家那个泥沼里的就可能是我,被朱氏姜婠摆布磋磨的就可能是你。”

    想起黎氏生的姜钰,脸上又带上了几分怜悯。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府外,蔺氏道:“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说着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蔺瓀看着蔺氏的马车走远之后,才又转身回了宁远侯府。

    她先去了寿山大长公主的院子给婆母请安和看小儿子。

    萧琛今日的精神好了些,正由大长公主院里的丫鬟以及大长公主的义女萍儿陪着踢球,圆滚滚的小子一边跑一边踢,笑哈哈的声音能传到府外去,别提多高兴。

    萧萍儿见他玩得满身大汗,拿了帕子正温柔亲切的给他察汗,又温言细语的跟他说着什么。

    寿山大长公主正满面慈爱的看着小孙子,见蔺瓀回来,关心的问了两句:“进宫将事情办得如何?”

    蔺瓀点了点头,笑着道:“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寿山大长公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寿山大长公主原本并不喜欢蔺瓀,一是嫌弃她出身太复杂,二是觉得她出身太低了些,所以并不同意儿子娶蔺瓀。奈何儿子心意坚定,寿山大长公主也无法,不得不服从了儿子的心意。

    蔺瓀进门之后寿山大长公主虽然没有故意为难,但感情淡淡。直到蔺瓀给她生了几个孙子,后来老宁远侯病逝寿山大长公主跟着也大病了一场,蔺瓀衣不解带尽孝于前亲尝汤药,寿山大长公主才真正将她当成儿媳妇来对待。

    寿山大长公主现在不常出门交往,府里后宅的事交给了蔺瓀,自己则带带孙子安享天伦之乐。

    寿山大长公主将桌上碟子里放着的已经剥好的贡橘移到蔺瓀面前示意她吃,蔺瓀摇了摇头,道:“贵妃娘娘有赏赐给您的,我等一下让丫鬟送到您的院子来。”

    寿山大长公主问道:“是独独只有我有,还是家里每人都有?”

    蔺瓀看着寿山大长公主,道:“不单单是给您的,侯爷、我、几个孩子都有,连萍儿都有。”

    蔺瓀嘴里的萍儿本是老宁远侯部下的女儿,那部下十几年前为救老侯爷而死,寿山大长公主和老宁远侯便将其女儿收养在了膝下,赐姓萧,认作义女抚育长大。

    寿山大长公主听着皱了皱眉头。

    若只是独独给了她,尚可说贵妃娘娘是尊敬她这个长公主,但是给萧家每一个人都赏赐了一份,那意思就不一样了,那便是贵妃在示好宁远侯府,至少可以说是有意亲近宁远侯府。

    寿山大长公主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蔺瓀在寿山大长公主的院子又坐了一会,便跟寿山大长公主告辞,道:“……琛儿我带回去,省得他这淘气性儿扰了娘的清静。”

    寿山大长公主还未说话,萧琛听到母亲说起自己,已经跑了过来扑到了寿山大长公主的怀里,手里不肯放的抱着那个小皮球,奶声奶气的仰头看着祖母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祖母这里,我要和祖母住。”一边眼睛轱辘轱辘的转,像个小猴子似的。

    寿山大长公主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抱着小孙子“乖孙乖孙”的叫,一边笑道:“琛儿还是跟祖母最亲,祖母的小心肝宝贝。”

    蔺瓀故意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又想在祖母这里淘气了,小心你爹爹回来打你。”

    宁远侯管孩子管得严,萧琛有些怕这个不苟言笑的爹爹,所以平常见到宁远侯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知道爹爹晚上肯定回内院,便想赖在祖母这里不肯走。

    寿山大长公主笑着道:“罢了,让他留在我这里吧。他老子那不苟言笑的性子,连外头的管事见了都怕,何况琛儿这么小的孩子。”

    蔺瓀道:“娘,这孩子还生着病,我是怕他晚上不舒服闹起来打扰了您睡觉。”

    寿山大长公主道:“无碍,院里还有这么多的丫鬟伺候着呢。”

    蔺瓀没有再说什么,道:“那就麻烦娘了。”

 第一百章 萧长垣(入V第三更)

    蔺瓀从寿山大长公主出来之后,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将宫中贵妃的一应赏赐都一一翻出来看了看,然后才吩咐丫鬟将这赏赐送到各人的院子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贵妃的这些赏赐倒并不是特别贵重和显眼,但看里面的东西却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比如说赏给萧琛的一件红肚兜,针线并不精细。但正因为并不精细,才不可能是尚功局做出来的,而很可能是贵妃自己亲自动手做的······让人想不记住她的心意都难。

    等宁远侯萧长垣晚上回来,蔺瓀将这些事情跟他说了。

    说完走到罗汉床边上坐着,看着大咧咧躺在床上的丈夫,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夫君外头的事情,也不知道夫君心里头对萧家是什么打算,所以不知道我今日进宫觐见贵妃,又带了贵妃娘娘这一堆赏赐出来,会不会给夫君惹来麻烦。”

    她是怕萧家想走的是明哲保身避开朝堂风波的道路,她去见了贵妃让人误会她跟贵妃亲近,卷进朝堂的这趟浑水里。

    萧长垣拿着蔺瓀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放在手上玩着,目光柔柔的,道:“没什么妨碍,不用担心。你以后甚至不妨跟贵妃娘娘走的近一些。”

    蔺瓀向来不多过问萧长垣外头的事,她认为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若他觉得需要让她的知道的事情定会告诉她的,他要是不愿意说那也定然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没有问萧长垣为什么,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蔺瓀叹了一口气,又道:“也不知道贵妃突然对我示好究竟是什么意思,且亲近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萧长垣淡笑了笑,但脸上却带着对妻子的温柔,道:“不过是后宫女人的一些小把戏,贵妃出身赵国公府,但赵国公府这两代都无人才能立足朝堂,赵国公与赵国公夫人感情又不和。她一个后宫的女人,没有外面的势力依仗始终难以立足,所以示好萧家想要结成同盟罢了。”

    萧长垣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或许是皇上通过贵妃对他招出橄榄枝,让他不要再虎踞在家,该出来为他效力了。

    蔺瓀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贵妃娘娘倒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跟我亲近一样。”

    萧长垣拉了她抱在怀里,脸上宠溺温柔。人都说宁远侯萧长垣冷漠自持不苟言笑,他在的地方连气氛都冷上三分,但谁能想到他对着妻子时,却是这般的温柔娇宠。

    萧长垣道:“好了,不必多想。只要贵妃不是想害你,就不必担心。”

    蔺瓀听着点了点头。

    萧长垣又弯了弯嘴角道:“贵妃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姜太妃的母亲曾对不起你和岳母,你如今却以德报怨,称得上一句人品高洁善良宽厚。”

    可不正是因为这样的她,才会让他如此喜欢。

    蔺瓀轻轻的在丈夫背上锤了一下,嗔道:“你倒是也跟别人学会了油腔滑调。”

    萧长垣柔声含笑道:“难道为夫和贵妃说得不对?”

    蔺瓀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以德报怨,我只是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连下一辈罢了。何况阿钰那孩子,自小过得的确是心酸得让人怜惜。她不像姜婠,对我从来没有坏心。小时候我给她递过一块手帕,她会对我面露感激,也曾偷偷的喊过我姐姐,偷偷牵过我的手。长垣,她其实是个心地很好的孩子。”

    “今日我从宫里出来巧遇朱泓,朱泓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觉得挺对。”

    萧长垣卷着她的头发玩,随意的问道:“什么话?”

    蔺瓀想起了朱泓说的那番话,他说:“阿钰没有夫人的运气,能有一个自尊自爱的母亲,也没有夫人的福气,能有幸遇上一个良人得以长相厮守恩爱不疑,但是阿钰唯一交到的好运便是有夫人这样一个姐姐。阿钰以前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打心里喜欢并想亲近您这个姐姐的,只是怕给夫人带来麻烦,所以从来不愿表现。”

    蔺瓀自然知道朱泓,与姜钰同病相怜的那位朱家大公子,自小和姜钰走得也近。

    蔺瓀摇了摇头,对萧长垣道:“没什么。”

    有时候想想,她比她的确好运太多。她们都是被姜昆抛弃了放弃了的女儿,但是她有幸有母亲一直护着,有幸能在后来遇上李家,后来又有幸遇上了长垣。

    她少时受了点苦,长大后菩萨却都补偿给她了,她如今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可姜钰却没有她这样的运气。

    蔺瓀没有再跟丈夫说姜钰的事,转过头来又看着丈夫,有些促狭的问道:“今日我在娘的院子里看到萍儿,她正陪着琛儿玩。萍儿已经过了双十年华,难道你们真的打算永远留她在府里,让她给你带儿子?”

    夫妻两人都知道,萧萍儿心里喜欢萧长垣这个义兄,所以一直不肯出嫁,到了双十有二仍还待字闺中。

    但萧萍儿是寿山大长公主抚养长大的,品性倒是不坏,没有想过拉下蔺瓀自己上位或者要给萧长垣为妾的意思,何况两人还有义兄妹的名份在,要不然蔺瓀也不会放心任由萧萍儿亲近她的孩子。

    但她不想嫁人,想一辈子留在侯府长长久久的呆在寿山大长公主和萧长垣身边却也是真的。

    蔺瓀虽然知道丈夫对这个义妹只有兄妹情分,但有时候也会吃醋。

    萧长垣只装不知道蔺瓀的意思,道:“娘一直都在给她相看人家,只是萍儿一个都看不上眼。娘是觉得,既然是嫁人,总要萍儿自己看上了眼愿意了才好,免得强迫她嫁了过去日子过得不如意害了人家夫家也害了萍儿。”

    萧长垣知道妻子吃醋,又笑道:“我已经暗示了我以前的那些部下,只要是没有成亲的都常往侯府走动,要是萍儿看上了哪一个,侯府马上给他们办亲事。”

    蔺瓀没有再说什么,事关萧萍儿的事,她还是少插嘴为妙,只管准备嫁妆就好。

 第一百零一章 不欠(入V第四更)

    移棺的事,只要宇文烺圣旨一下,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办成了。

    起棺,选定新的地址下葬,朝中关于这件事的谈论渐渐平息。

    宇文烺之前像藏秘密一样的不肯说,此时姜钰终于知道,宇文烺选定的埋葬她的新址在哪里。

    姜钰从外面回来紫宸宫的时候,觉得有些没由来的身心疲倦。

    舒出一口气坐在矮榻上,对上前来给她斟茶的谷莠道:“安葬太妃的新址已经选定了,就在雁山上。出了先帝陵寝的范围,与皇陵隔着一条河,正好与皇陵的皇子陵园隔河相对。皇上说,那也是块风水宝地,靠山面水,藏风聚气,姜太妃在哪里一定可以很好安歇的。”

    谷莠听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茶碗轻轻的放了下来。

    先帝一共生了五位皇子,英年早逝的只有大皇子一个,自然如今葬在皇陵的皇子陵园的也只有大皇子一个。

    谷莠有些怔怔的,喃喃着道:“这样也好,成王殿下活着的时候那样喜欢我们家太妃,现在死了他们能葬在附近,隔河相望相互厮守,那也算是一件不幸中的幸事……”

    姜钰用手托着脑袋,歪着脑袋看着她,脸沉沉的,并不说话。

    谷莠像是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一样,连忙打住,看着姜钰道:“娘娘恕罪,奴婢我……”

    姜钰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不会对外胡言乱语。”

    她的那些话如果被外人听到,多少让人以为成王与姜太妃有私情,损坏了皇室的声誉。

    谷莠顿了一下,突然叹了一口气,又突然道:“成王殿下和太妃都已经死了,其实这些话说出来倒也没有什么。”说着眼睛微抬,怔怔的有些出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道:“太妃活着的时候跟奴婢说过,她这辈子谁都不欠,唯一欠了成王殿下一份情,而这份情大概是永远都还不清的了。”

    说着脸上又带着遗憾,或者是伤心,又或者是叹息和愤怒,再或者是这些情绪都有,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又道:“当年太妃本是要嫁给成王殿下的,成王殿下在先帝面前求了三天三夜,终于求得先帝圣旨赐婚。都是姜夫人和二小姐可恨,弄了一出桃代李僵偷梁换柱,又有崔太后从中作梗,让嫁进成王府的变成了二小姐,而太妃却不得不进宫做了先帝的妃嫔。”

    姜钰将托着自己脑袋的手收回来,在榻上靠着榻背,看着谷莠,没有问她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话?”

    这已经是极其私密的事情了,非是亲近的人怎么会愿意跟他说。

    谷莠突然蹲在了姜钰的身边,手放在姜钰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姜钰,又好像不是在看她,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娘娘总是让奴婢感觉特别熟悉特别亲切,总会让奴婢无缘无故的信任,就好像太妃给奴婢的感觉一样。有时候奴婢都分不清,奴婢身边的究竟是太妃还是娘娘。”

    姜钰对她亲切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是她小的时候乖巧的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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