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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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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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太后又吩咐道:“让几个太医去宁国公好好看看崔安吧,皇帝不会手下留情,别把人给打坏了。”

    良姑姑安慰她道:“世子爷好歹是自习武的练家子,这几十板子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崔太后没有再话,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突然跟良姑姑道:“良工,哀家刚刚做了个梦,一个可怕的梦。哀家梦见皇帝变成了一只凶狠的老虎,把哀家和炯儿一点一点地撕咬死了。梦里炯儿一直对哀家喊着‘母后救命’,哀家想救他,但是哀家却自身都难保。”

    良姑姑吓了一跳,连忙安慰她道:“太后,这梦都是反的,您别放在心上。”

    崔太后却摇了摇头,道:“哀家在梦里就在想,这个梦可真是不吉利。但是仔细想想,这梦里预示的跟现实可不十分的相似。皇帝现在对哀家对崔家越来越不耐烦了,手段也越来越强硬。以前哀家一直忽略了,皇帝这两年来,可不就是像老虎撕咬猎物一样一点一点的将崔家和哀家在朝中的势力蚕食了。皇帝拿捏住各种把柄,将哀家的人不是贬的贬就是革职的革职。”

    像是朱家和姜家之流,皇帝要惩办他们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些都是崔家势力里很的一部分,无足轻重,皇帝处置了也就处置了,让自己的人重新接替他们的位置就行了。但她却忘记了,再大的势力原本也就是将这无数一部分的势力集结起来的。这些她认为影响不了大局的人被处置,而她安排的人又没成功的接替他们的位置,结果造成的就是,皇帝这一部分一部分的瓦解,最终就瓦解掉了她和崔家的一大块势力。

    崔家对朝堂的掌控力,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的地步,相反的宇文烺的势力却不断得到巩固。

    良姑姑看着崔太后,心里也很是心疼,眼睛忍不住红了红。这个她从时候就伺候的主子,她跟随着她从崔家到王府最后到皇宫,看着她从天真的少女变成杀伐果断的皇后一直到太后,看着先帝亏待她冷落她,看着她为了家族为了齐王跟先帝后宫的那些女人不停的争斗,仿佛从来没有停歇过。

    她知道太后这一路走得有多辛苦,所以才会如此的同情而怜悯她。是的,是同情和怜悯。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日子其实并没有外人看着的这么好过和风光。

    良姑姑劝她道:“太后,您先好好休息和养病,暂时什么都不必想,外面的事情都有几位国舅爷呢。”

    崔太后却摇了摇头,她没办法安心,从她嫁给先帝那一刻开始,这几十年了,她从来没有安心过。她有时候甚至想,或者那些她已经斗倒的人,万德妃白贤妃日子都比她要好过,因为她们终于可以休息不用再斗了。

    崔太后道:“皇帝可不会给哀家休息的时间,他恨着哀家呢。你以为他不知道,白贤妃当年的死与哀家和崔家有关。杀母之仇,就算哀家肯退让他也不会放过哀家和崔家甚至是炯儿。所以哪怕前面是条死路,哀家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争取那一线的生机。”

    良姑姑听崔太后的有些混乱,但却听出来了,太后对崔家和齐王的前途并没有了十足的信心。

    良姑姑握住太后的手,唤了一声:“太后娘娘……”想些什么让她放宽心,却被崔太后抬起的手摆了摆阻止了。

    崔太后又问道:“你今日的事情,是谁谋划算计的?”

    良姑姑浅笑了笑,道:“这个奴婢可猜不出来。”

    崔太后自然知道她不是猜不出来,而是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所以觉得没必要出来。

    崔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背靠在大迎枕上,脑袋又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可真想儿子啊,炯儿还需要几天才能到京城?算算日子应该这两天就会到了吧。

    此时,紫宸宫里。宇文烺也并还并没有睡。

    寝殿里的烛光有些昏暗,殿内却十分安静。

    宇文烺缓步的走过来,一直走到榻边。虽然是夏天,但因为殿里放了冰,榻上躺着的姜钰还是裹紧了被子。此时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熟了,呼吸显得清浅而规律。

    宇文烺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伸手从她腋下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跟着自己也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而姜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斜躺在她身侧的宇文烺,倒还十分镇定的开口问道:“皇上,您想干什么?”

    天地良心,姜钰倒是真的没有装睡,她刚刚是真的已经睡着了的。但大约自因为生存环境不佳养成的习惯使然,不管她睡得多死,只要身边有个动静,她就能马上醒来,所以宇文烺来抱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想干什么?(收藏2400的加更)

    宇文烺倒是没有半点做了坏事的自觉,“嗯哼”了一声,挑起姜钰胸前的一撮头发在手里把玩着,然后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同枕共眠,你朕想要干什么?”

    姜钰十分镇定自若,反正宇文烺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她倒是真不觉得他会对她怎么样,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姜钰实话实的道:“我觉得皇上其实不想干什么,其实就想吓一吓我而已。”

    宇文烺“呵呵”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往上斜着翘起,仿佛是遇到了极其令人愉悦的事。

    他将手指轻轻的往姜钰的脸上刮了刮,这种亲近的仿若情人间的动作还真是令姜钰有些不习惯,然后她便听到宇文烺道:“阿钰,朕发现朕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姜钰听清楚了,他叫她“阿钰”,这倒是他第一次对她用这种亲近的称呼。以前吧,他跟她在外面作戏的时候他喊她“爱妃”或“蘅儿”,私下里他被她给气着了的时候,他是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姜钰”的。

    还有他此时类似于表白的喜欢,这喜欢来得突然,来得毫无理由,来得没有铺垫,所以在姜钰心里的信任度自然是大打折扣的。

    所以姜钰也毫不吝啬的回了他一句:“皇上,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

    宇文烺挑了挑眉,道:“是吗?”然后又道:“既然如此,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更亲近一些。”

    着将脑袋压了下来,嘴唇在她耳朵下面亲了亲,然后又往她脸颊上来,那模样倒像是认真的一样。

    姜钰连忙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挡,隔开了自己的脸颊和他的嘴唇。

    宇文烺却仿佛戏弄她一般,直接在她的手心上啄了啄,又笑着道:“怎么,不愿意?”

    姜钰移开自己的脑袋然后侧过头看着他,极娇媚的笑了笑,道:“愿意倒是愿意,不过皇上可想清楚了。皇上要是要了我,可就不能再要孟蘅玉了,以后也不能提什么让孟蘅玉回来的话了。还有我这个人嫉妒心不叫强,碰了我就不能砰别的女人了。”

    宇文烺没有话,脸上就算有一闪而过的别的情绪也快得让姜钰没有抓住,只是伸手将挡住她挡住他的手拨开,用另外一只手装作去解她的衣裳,然后继续往前轻轻亲吻了几下她的脸颊。

    姜钰再去伸手去握住了他放在她寝衣上的手,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还得提醒皇上,我可曾是你的庶母妃,不知道皇上心里会不会有点膈应。”

    宇文烺听到这里,手里和嘴唇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才又笑了一下,因为离得太近,他的呼吸全喷到了她的脸上来。

    然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甚至体贴的将她被他弄得微微乱的寝衣拉了下来,然后就这样一只手托着脑袋斜躺着看她,道:“看来你根本不愿意,你心里还记着宇文炜。”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宇文烺又接着道:“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忘记他,心甘情愿的跟朕在一起。”又用食指轻轻的在她下巴上敲着,十分暧昧的道:“然后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朕。”

    完往床上一趟,又道:“以后晚上跟朕睡床吧,榻上睡着终归是不舒服。你也用不着担心朕对你不轨,在你愿意之前,朕也不会碰你。”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躺着了。

    姜钰撇了撇嘴,也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既然他让她睡床,她也没有矫情的非要到榻上去睡。她倒不是相信他足够君子,相比起来,她更相信他不会在面对着她的灵魂之下而轻薄这副身体,若他真的这样做了,像不像是在侮辱孟蘅玉?

    至于他刚刚的那些话,她是一个字都不敢相信的。一个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不会舍不得去亲吻她的嘴唇,但他刚刚有这样的意思吗?也不会在提起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如此云淡风轻。

    他那些话去骗骗十几二十岁的姑娘还行,她都是活了大把年纪的人了,三世加起来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想蒙她?鬼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姜钰睡了一会觉得冷,扯着他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他倒是没有跟她计较,将被子都给她了。

    过了一会,宇文烺又喃喃的道:“各地的藩王这两天就该都到京了,看来京畿要热闹起来了。”

    姜钰道:“这不是正好,越热闹越容易乱,越乱皇上越可以浑水摸鱼。”

    宇文烺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跟她话,只最后了一句:“歇了吧,已经晚了。”

    过了一两日,京畿果然渐渐热闹了起来。

    最先到达京城的藩王竟然既不是齐王宇文烺也不是临王,或者是皇叔宁王,反而是最透明的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是专爱盯着崔家瞧的,一入了京畿就听到了崔安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没了官职没了爵位还被打得屁股开花至少半个月下不来床,顿时连心情都好了几分。

    所以一回到京畿给宇文烺的折子好是“英明神武”“德配天地”“万世明君”的将宇文烺歌功颂德了一番,总之表达的意思是,皇帝三哥您处置崔安真是处置得太对了,弟弟我给你点十二个赞。

    清河郡王回到京畿之后第一时间自然是递了折子先进宫求见,姜钰倒是碰巧在宣清殿外碰见了他,他的确是宇文烺的兄弟中长得最像宇文烺的人,面容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只是宇文烺的气质更威严冷冽一些,而清河郡王的气质跟随意亲和一些。

    他因为时候的事故而落下的后遗症还明显可见,所以腿脚并不是十分的利索,但他仿佛又不想让人看见他是个跛脚的,所以宁愿走得慢一点也不愿意一跛一跛的,更不愿意拄着拐杖或者让下人扶着他走。

    听清河郡王十分的喜欢骑马,因为往马上一骑,别人便看不出来别人的腿有问题,而且还显得他十分英姿飒爽。姜钰还听闻,有位画师给他画了一副骑马狩猎的画像,将画像上的他画得英姿非凡勇猛无比,最后这个画师得了他千两黄金的赏赐,而他则把画裱起来就挂在了他藩地王府的书房里,任谁来拜访他都要领着人去欣赏一番这幅画。

    从这些方面来,清河郡王时候被崔安吓得摔下来摔坏了腿,的确是给清河郡王留下了十分沉重的阴影,所以从这个方面来,他多恨崔安和崔家都不觉得过。

    两人既然在宣清殿门口碰上,自然要打一声招呼。不过姜钰跟清河王没有什么交情,两厢见个礼也就各自离开了。

    倒是姜钰后来听,清河郡王在宣清殿见过宇文烺出来之后心情十分的神清气爽红光满面。后来就三天两头一天两次的骑着马故意在宁国公府前路过,而且一到宁国公府的门口就让人放鞭炮和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幸灾乐祸的一般,很将宁国公府的人气了个半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清河郡王回京之后,紧接着第二个到达京畿的是齐王宇文炯。

 第二百二十二章 齐王回京

    齐王宇文炯回京的时候十分的张扬,实在是因为他低调不了。

    随他一起入京的,除了齐王府的人之外,还有十几口的大箱子,被放在六辆大马车里。听说那大马车经过的时候,轮子将地上的土都压出了深深的一条凹痕,所以人人都在猜测,齐王带回来的那十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金银财宝。

    姜钰却觉得还要再加上一条,里面装着的应该是齐王准备在京畿联络走动的银子。

    太后和崔家在朝堂上最近被宇文烺压制得有些狠,齐王一个藩王离京三四年,就算再朝堂有点根基也十分的有限,靠的还是在京畿的太后和崔家。所以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金银财宝虽然很俗气,但有时候就是很能收买人心。

    而宇文炯这样大大咧咧的就将十几口的箱子直接跟着自己进京来,这样的不低调和不介意宇文烺知道,也不知道是觉得根本瞒不过宇文烺所以索性这样大大方方的来,还是根本不惧让宇文烺发现。

    宇文炯进京之后,第一时间也是递折子进宫。但他进宫来第一见的却不是皇帝,而是崔太后。

    宇文炯这个人姜钰自然不会是没有见过的,不过那都是在宇文烺未登基之前宇文炯未就藩之前了,那时候齐王也不过十三四岁,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

    印象中的宇文炯长得像崔太后多些,确切的来说,他长得像崔家的人而不像是宇文家的人。不过三四年过去了,宇文炯的模样性情有没有改变,这又是不得而知了。

    姜钰最近躲着崔太后,宇文炯进宫的时候她自然也没撞见,所以是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个什么模样的。

    不过姜钰后面倒是听说,宇文炯一进景安宫的大门,直接扑到崔太后的病床上,与正在养病的崔太后抱着相拥而泣,很是一番“母后”“儿啊”的抱头痛哭。

    恰巧宇文烺也在景安宫,他在景安宫给太后侍疾。最近这些日子,宇文烺不是自己亲自就是让后宫的宫妃轮流着给太后侍疾,但结果就是越侍越疾——从这个方面来说,可见宇文烺和后宫的这些宫妃们是不怎么知道照顾病人的。

    崔太后和宇文炯抱头痛哭的时候,宇文烺坐在一旁,也很是面做感动的含笑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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