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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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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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摇摇头:“这事儿由不得我,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地位和处境,我只能说与叶前辈和张前辈之间的感情会日益深厚,但不知道今后有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从隶属方面来说,我的独立师归第一军何应钦总指挥和刘峙代军长管辖,在白崇禧将军麾下作战只是临时的战局要求,最终仍然要回到第一军。

现在第二、第三路军十几万将士都围绕着徐州来打,徐州会战之后到第三阶段北伐之前,总司令部很可能进行大幅度调整,叶将军和张将军地四十四军属于李宗仁总指挥的第三路军,而我们独立师很可能会回归何应钦总指挥的第一路军,彼此相距数百公里,所以很难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并肩战斗了。”

党报的何京敏锐地听出安毅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点点头不再询问什么,周崇安不了解北伐军内部的各种矛盾、渊源、节制和归属等问题,听了安毅的回答,也没有再细问其中的原因,而是颇为担心地看着安毅:

“小毅,你此次地南京之行恐怕要饱受责难,我听何京分析,你也许会被中央党部和总司令部处分,不知你对此可有心理准备?”

安毅叹了口气:“说实话,很多事情我没有说出来,真实的即将生的事情更为复杂和残酷,就拿东三省来说,恐怕不到三年时间就会被日寇的铁蹄一寸寸践踏,只是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话。

我也知道,我们南京政府高层和军队中很多人都是亲日派,很多人都没有预见到危机的到来,仍然被日本政府虚伪地友邦之论蒙骗,试想一下,天天对中国进行军事占领、天天挑起事端欺压掠夺中国人民的日本,会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吗?他们现在仍然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横冲直撞,在我们的长江随意炮击我们地军队和贫民,这样的政府说出来地话,你能相信吗?

这两天你也不少和我讨论经济振兴的问题,可是,没有一个安居乐业地展环境,天天生活在列强的枪口和屠刀之下,我们地人民如何安生经济如何展?简简单单的一个政府合法存在,就让我们的南京政府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地哀求别人,就差没跪下磕头了。

你说说看,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拿什么来与列强的大规模工业化商品竞争?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个人除了徒劳地呐喊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这次南京之行我不报太多想法,大不了脱下军服,我就不信谁敢把我关起来或者对我进行人身自由的限制,如果是那样,做出这一决定的人将会是革命的罪人!”

“小毅,我能充分理解你的感受,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忧患意识、最宽宏博爱的将军,说真的,我被你深深打动了,我会严密跟踪你的事情,如果南京政府不顾民意恣意处理你的话,我将动用自己的一切关系和力量,利用社会舆论向南京政府、向蒋总司令施加压力,因为你没错。

再说了,任何人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允许日本报纸在中国长期地叫嚣,难道就不能容忍自己人对日本政府日益膨胀的野心进行揭露和警告吗?如果真的不允许,那么这个政府也不会有任何的前途了。”周崇安颇为激动地说道。

安毅微微一笑:“谢谢你老周!认识你我真荣幸!”

“别说这些废话了,荣幸的是我啊!哈哈……”周崇安诚恳地对安毅微笑。

卡普兰走到交谈的三位朋友身边,询问安毅后得到允许缓缓坐在安毅身边:“将军,你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只是数天的跟随采访我就被你迷住了,而且……你很英俊,东方式的美男子。”

安毅看到周崇安和何京脸上的暧昧笑容,有些不自在:“谢谢卡普兰小姐的夸奖,你也很漂亮!我对犹太民族了解不多,只知道有个摩西十诫和走出埃及的典故,不知为何,犹太民族的历史充满这么多磨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和中华民族一个样,都是在不断的磨难中前进。”

“将军读过《圣经》?”卡普兰高兴地问道。

安毅摇摇头:“没有,在衢州认识阿尔弗雷德之前我从未去过教堂,我甚至分不清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和犹太人。”

卡普兰哈哈一笑:“很多人都这样,我刚到中国的时候也分不清每一个人,慢慢就习惯了。将军,你只要记住我的模样,以后就会知道犹太人的特征了,呵呵!”

“嘿嘿!你真有趣,嘿嘿……”

安毅忽然从卡普兰大胆的眼神中领悟到那丝丝微妙的东西,只好用嘿嘿傻笑掩饰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魔鬼,结果迅红的脸惹来周崇安和何京的一阵大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七八章 处罚与冷遇

浦口乘渡船到达下关码头时天色已经黑暗,船务公|看到三十几匹臭烘烘的战马离开渡船走上码头,全都皱起眉头,忙不迭地将头转向了一边,一身校官军服的安毅将帽檐压得低低的,低调地走在战马后面,没有人认出这位名声显赫的年轻将军。

与记者朋友分手之后,安毅一行直接前往不远处的扬子饭店住下,卫队副队长陈勉和陈瑜领着弟兄们进房安顿,侍卫长林耀东跟随在安毅身边。

安毅用饭店大堂的座机给总司令部侍从室去了个电话,黄埔三期毕业的侍从官陈少校听出安毅的声音,连忙低声告诉他,校长今晚要与上海方面的客人会面,无法安排出接见的时间,俞济时和曾扩情陪同校长前往,估计要很晚才能结束,让安毅先住下明天上午再来电话,他定会将安毅抵达南京的消息及时汇报。

最后,陈少校非常担忧地告诉安毅,事情影响很大很坏,校长非常生气,但是在今天上午的讨论中,校长痛斥了政府办公厅和外交部那些人,绝不同意开除安毅的军籍,具体怎么处分仍然还在讨论之中。他劝安毅先给一军留守处去个电话报道,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师兄弟们和黄埔的教官们都在为安毅说好话。

安毅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放下电话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刮干净胡子把林耀东叫来,吩咐他领弟兄们一起下去用餐,今晚就权当放假了,随后换上一身干净地将军服独自出门去了。

林耀东不放心但又不敢触怒心情不好的安毅,只好率领两位弟兄悄悄跟随在安毅身后暗中进行保护。

人力车将安毅带到鼓楼边上的厚载巷三十五号门前,付完车钱的安毅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紧闭地大门口敲响门环。

吴妈在屋里应了一声,很快便出来开门,见到安毅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把安毅拉进屋里连声询问安毅吃饭了没有?看到安毅摇摇头立刻走进厨房给安毅做饭,安毅想了想也跟进去帮忙。

不一会儿,两碟小菜一碗蛋汤端上桌面,这时刚开完会的龚茜也回来了。

茜高兴地放下公文包,摸摸安毅的脑袋问寒问暖,跑到院子里洗个手也拿个小碗坐在安毅身边:

“晚餐那会儿吃不下。后来连续开了两个小时地会。到现在我也饿了。你这家伙。要不是你口无遮拦地闯了祸。姐姐还见不到你呢……多吃点儿吧。”

“姐。你也认为我那番话是胡说八道吗?”安毅停下筷子含笑问道。

茜摇摇头。关爱地看着安毅地眼睛:“姐姐知道。你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地理由地。虽然略显有些唐突。但综合几年来日本人地所作所为以及近来一系列恶端来看。你地推断有一定道理。

可是。你说话地时间不对。如今正处在我们南京政府极为需要世界各国承认合法性地时候。你地这番话被外界看成了强硬地民族主义。看成是对欧美列强在华利益地潜在威胁。所以使得中央政府和外交部门非常被动。英国使节就是因为你地言论。终止了正在进行地秘密谈判。并对我外交部地谈判代表进行警告。那帮外交部地书生和秀才谈了两周什么成绩也没有。于是就把满肚子地气撒到了你身上。

日本人地反应更为强烈。据可靠消息。日本驻华大使昨天晚上在北京公开表言论。大力支持张作霖和张宗昌对我北伐军作战。并承诺立即从天津地驻军军械库调拨一批武器弹药支援孙传芳地部队。使得总司令部上上下下都经受了很大地压力。”

安毅摇摇头。吃下两口饭放下饭:“姐。看到了吧?日本人就是这样一副嘴脸。他们非常害怕革命军打到北京。我估计在接下来地北伐之中。我军很有可能遭到来自日本方面地阻挠。因为他们无法容忍我们革命军占领北方广大地土地。使得他们不能尽情掠夺我们地资源。奴役我们地人民。他们更害怕奉军退回到东三省。妨碍他们一步步蚕食东北地野心和计划。

再一个,自从英国人被迫放弃武汉、九江、镇江的租界和撤走上述三地的领事馆之后,日本人立刻感觉到我国民政府对其在华利益构成的威胁,于是拼命地威胁和阻挠,但是相对而言,他们更害怕,因为比国民党更加坚决、更加彻底,直接赶走根本就不和他讨价还价,这也是为何获得那么多青年支持和投身其中的原因,也是为何日本军舰围堵汉口公然炮击我北伐军军营的原因。

姐,你是搞党务的,这些情况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你说说看,我只是说了几句心里话,提醒一下还处于混沌中的国民,怎么就让中央政府的那帮大老爷急得蹦蹦跳了?”

茜放下饭碗,拿起餐巾温存地擦去安毅嘴角的油渍:“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你的影响力早已远远出你自己的估计,全国无数的青年都以你为榜样,满大街都在谈论你安毅的事迹,你的每一个军功、每一句话都被人们津津乐道,明白了吗?否则一般人这么几句话,谁会在乎啊?

但是,欧美民间

经从你的这些话语中看到了蕴藏的深重的危机,无和激进的社会团体在为你叫好助威,尤其是德国的一个小党派纳粹党公开在报纸上宣称只有战争在能洗刷一战加诸在德国身上的耻辱,并且这一天不会久远,这一切你在前线不知道吧?

我们中央党部对你的处理意见非常明确,认为你地言论虽然过激但只代表你自己的观点,根据宪法和党章有关规定,你有表自己意见的权利,之所以打电报叫你回来,是需要你完整地阐述自己的这一观点,而不是要对你进行处分。

但是我们地中央政府就不这么好说话了,他们说你的言论造成了实质性的恶劣影响,造成了军民意识上的混乱,其实最大的原因是造成了中央政府对外关系上的被动局面,所以,压力来自中央政府而不是党部,陈部长兄弟都不支持对你进行处分,但是我估计蒋总司令不得不对中央政府特别是外交部地那些人妥协,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安毅正对德国纳粹党的消息暗感惊讶,此际听到自己真地会被处分,不由恼火地问道:“外交部那帮孙子打算把老子怎么样?”

“啪——”

茜打了安毅的手背一下:“再说粗话看我不收拾你!明天你到了党部和中央政府办公厅可不许胡说八道,问你什么你要客客气气地回答,哪怕你坚持自己的意见,也要文质彬彬地把话说清楚,要是受到什么行政处分,决不允许当场咆哮。

你如今是个大人了,这么长时间的军旅生涯,难道还没能让你学会忍让和收敛锋芒吗?中央政府监察委员会建议我们党部给你留党察看地处分,但被陈部长一句话给否决了,陈部长告诉他们顶多就是个口头警告,否则很可能被武汉方面骂成是卖国贼,倒是外交部和政府办公厅联合呈文,要求开除你的军籍,结果被你的蒋校长和总司令部各部长官大骂一顿,参谋处的殷祖绳副处长甚至讥笑那些文官说他们书生误国,只会耍嘴皮子肚子里却空无一物,结果两边吵得很厉害,至今依然没有明确的处理意见。”

安毅听了哈哈一笑,感受到龚茜停留在自己手背上的润嫩手掌传递出地丝丝关怀与温暖,情不自禁翻掌握住龚茜的手,低声说道:

“姐,我听你地,无论他们对我怎么样,我都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样的话,也能让蒋校长和那么多为我开脱地教官和同窗们免去许多麻烦,不管怎么处理,小弟认了就是。”

茜抽出微微抖的手,佯装拨弄秀,嗔怪地瞪了安毅一眼,随即赞道:“对嘛,这才是个成熟男人应该有地态度。”

安毅看到吴妈过来站在自己身边,拉着吴妈的手笑语盈盈地问道:“吴妈去哪儿了呢?刚才像是听见你和人在院子里说话了。”

吴妈慈爱地拍拍安毅满是老茧的手背,有些惋惜地说道:“是邻居家钟太太,他们就要陪儿子女儿到美国念书了,想要卖掉隔壁的房产,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钟先生原先是孙传芳江苏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估计为官多年也攒了些钱,这次投降北伐军很担心孙传芳报复,特别是听说镇江富潘鹤年被孙传芳派人谋杀之后,整个南京城里的旧官僚吓得要命,很多人都搬到上海租界去住了,有本事的都急着出国呢。”

安毅微微一笑:“没错,孙传芳心狠手辣,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这孙子……等等!吴妈,你刚才说隔壁要卖房子?”

“是啊!怎么?有人要吗?”吴妈惊喜地问道。

“我一直打算在南京城买座房子,否则上上下下很不方便,正好有现成的省事多了。”安毅接着问道:“隔壁的房子大吗?是否也和咱们这间一样,有个小院和后面的小花园?”

吴妈高兴地搬张凳子坐了下来:“比咱们这座房子大了一倍不止,主楼后面隔着个小花园还有一排瓦房呢,他们家人不多,一直都空着,单是主楼就有两层半,上下八个房间,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和洗澡间,很不错的法式小洋楼,门口还能直接开进汽车呢,很气派的,不过就是太贵了,据说当时买地皮和建房子足足花了一万大洋,如今他们急着出手,南京城的人又在传说革命军内讧要打仗了,怕孙传芳再次打回来弄得人心惶惶的,所以钟家如今只卖六千五百大洋,可连续半个月了也没人来过问,估计还是太贵了,我也觉得挺贵的。”

安毅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吴妈地手:“吴妈,麻烦你告诉钟太太他们家,我买了,六千五就六千五吧,明天中午我就把钱取出来带到这里,顺便去看看房子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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