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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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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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干什么?”苏湛晃了晃脑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煜道:“苏湛……”

    “别,别,先别说,等我缕一缕,你喜欢……你喜欢男人是不是?其实吧……你人不错,但是吧,我吧……”

    夏煜苦笑一声:“苏湛,我知道你是个姑娘……”

    什么?苏湛的头脑彻底停滞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朱瞻基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夏煜也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苏湛前后细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道:“那时候……你救了我,那时……知道的?”

    夏煜苦笑道:“是。”

    “你刚才亲我?你……你喜欢我?等等,你说的‘别怕有我’,你送我健人,你替我去山西送死,都是因为你喜欢我?你难道喜欢我到想替我去死吗?”苏湛缓缓摇头,脱口说道。

    夏煜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这些话,到了你的嘴里,总觉得让人生气。”

    苏湛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缓缓摇头苦笑道:“夏煜啊夏煜,你怎么这么傻?你还真以为,凭你的一己之力,可以挽救我?我告诉你,汉王要除我,现在是铁了心了,而我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纪纲那个狗贼,总有一天,也会有报应的。如此势不两立,你以为,我还能化险为夷?而你……”

    苏湛顿了顿,仰头看了看迷离的夜空,接着惨然笑道:“你,是你,如果不是你,三娘子不会知道我山东之行即将回来的消息,那秦媚儿也不会知晓,更不会回家,也就没有她的现在这般凄惨模样。”

    “那并非你想得那样。”夏煜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风,竟是这样刺骨了么,为什么心都会这么凉。

    “呵,事到如今,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已定。”苏湛眸子颤了颤,缓缓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山西起事招安,我去定了,这浑水,你根本不必趟。好好地冷眼旁观,好好地走你的青天官路。我是女人这件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再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只是,有一句……”

    苏湛顿了顿,缓缓字字清晰道:“不要喜欢我。”

    夏煜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暮色笼罩,他的表情看不分明,他的身子站得有几分过于执拗地笔直,倒显得有些僵硬。此时此刻,风沙呼啸而起,他的衣襟轻轻摆动,可是他静默地如同一座雕像,许久,没有动……

    与此同时,远在太行山北端、恒山东麓、山西广灵县内,一个叫刘子进的农家小伙,也在寒风中执拗站着,他面前不远处,架着一杆迎风招展的皂白旗,香炉仙气袅袅。

    他在风中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站着举着火把的一干人等,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他微微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黄纸,往台子上的一个铜盆里一放,里面的水瞬间浸没了纸张,片刻间,原本毫无痕迹的纸上,竟然显出稀奇古怪的画符来。众人群中忍不住发出啧啧称奇的赞叹。

    他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看了看那画符,对那一干人等道:“刚才天师已启迪我,我已知下一步的策略,大家不必惊慌,只待跟着我,享受富贵荣华。”

    一干人等听罢此言,都是鞠躬行礼。

    这刘子进点点头,对着人群前面的几个小伙子使了个眼色,缓缓道:“刘兴、余贵、郝景瞻、樊敏,随我而来。”

    那几个被点名的人随着他又往山上的屋子里行去,待进了门,掌了灯,刘子进才道:“弟兄们,咱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去抢两匹马来,这天儿呆冷哩,朝廷的狗就是一帮子食袋!”

    那个叫刘兴的小子道:“大哥,最近官兵抓的紧。”

    刘子进说:“你这德性,有点出息行不行!”随即取过桌子上放着的一卷羊皮地图,拿灯一照,指着一个驿站的位置,用手指敲了敲。

    皇帝朱棣的书房内,金碧辉煌、典雅端庄。冬日的暖阳正稀薄地照进屋内,朱棣面色肃然,拿着参上来的本子,嘴唇渐渐抿紧,他皱了皱眉,“唰”地一声把奏折合上,抬起头来,看着在桌前不远处肃然躬身的苏湛,道:“这些妖贼还真是大胆,妄署职名,以皂白旗为号,夺太白王家庄驿马,真是无法无天。朕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也知道,这之前派去的几人,可都是没有回来。”说完,眼中似有深意地望着苏湛。

    苏湛点点头,道:“臣知道。”

    朱棣笑道:“你们锦衣卫里面,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本来这简单的一件事,如今叫朕也有点奇怪了。先是纪纲力荐你,朕想你这孩子也踏实稳重,去山东也立了功,说不定能办成此事。但是这回,朕那从来不问调兵遣将的长孙儿,却不同意你去,那千户夏煜又来请命,于是朕想差他去得了。你这又来,让朕真是有些困惑,苏湛,你能告诉朕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吗?”

    朱棣的语气纵然温和,可是苏湛却从这温和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对于皇帝朱棣而言,虽然对苏湛略有好感,但是锦衣卫里,他最信任的还是纪纲,几个下面的官员成天在这个问题上拉拉扯扯,让他很不自在。

    苏湛暗自叹了口气,道:“臣以为臣已是此行的不二人选。臣斗胆,惶恐揣测圣意。为何小小山贼要几次三番想派人劝降,还不是直接出征,臣以为,原因如下。连年来,大事频兴,国家百姓为之耗竭。战争持续,大军疲于奔命,郑大人西洋,费钱谷数,军民死者众。修建北京宫殿,赴四川、云贵、湖广采木,所费数以万计,役死军士百姓不计其数,而督办官员能务公戒私,不贪赎厉民者,殆十之一二。皇上威震天下,亲征漠北,每次动员兵力三十万至五十万不等,天下府库以供军饷,数十万军民为之转输,已使得财力耗损。丁男疲于力役,妇女困于耕耘,富者怨征敛之繁,贫者罹冻馁之苦!再加上水旱蝗瘟疫所引起的饥荒、灾害,更使得人民流离,饿殍盈路,税粮逋负,盐贼横生!”

    苏湛说到这里,朱棣震怒道:“苏湛!你好大的胆子!”

    苏湛躬身接着道:“臣此言并非非议皇上的决策,臣的立场,在曾经皇上首次亲召臣的时候,臣已经说的明白。皇上的每一步,都自有皇上的道理,只是,就如同这夜里,哪又能不想掌灯,又要屋内亮堂的道理。臣深知皇上不易,此山西起事,皇上此番处理,也是为百姓生计而着想,为天下苍生而着想,毕竟,如果出师,则耗散钜万,必增百姓苦。”

    朱棣的情绪这才又稳定了下来,叹了一声,道:“朕为天下主,所务安民而已。民者,国之本。一民不得其所,朕之责也。民不失其养,虽劳之鲜怨,民失所养,虽休之不德。罢了,朕看,真是如你所云,你已是此行的不二人选。”

    苏湛心中悲戚,苦笑一声,苏湛啊苏湛,人家都是求生,你却辛辛苦苦地急着求死,真是可笑!

    但她的表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咬着牙恭敬道:“谢皇上!”

 第一百零三章 风萧萧兮

    苏湛出了皇上的书房,没想到外头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丝绵绵,将浩大皇城蒙在一片烟雨蒙蒙中,天色凄迷,映得苏湛的脸色也有几分灰暗。

    她静静淋着这季里最后的细雨,缓步走到了湖边,那碧波随着轻柔的雨点微微颤动,透过澄净的水面,许多小鱼在自由游弋。

    苏湛的心里突然浮上了带着些许豪迈的伤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她微微仰面,闭上眼眸,细雨轻轻打在脸上,冰冰凉凉。

    片刻,她缓缓呼了口气,正想抬脚就走,却看到那碧波对面,朱瞻基正负手立着,静静地与她隔水相望。

    朱瞻基的旁边躬身站着王瑾,此时他们都浸没在细雨中,如同一幅看不清晰的画。

    苏湛与朱瞻基的目光穿过遥遥水面,终于交汇在一起,他们谁也没有动作,苏湛甚至也没有行礼,他们就如同看着镜中的彼此一般,万物都静得在此时悄然安眠。

    “苏湛。”

    一声呼声打断了苏湛的沉静目光,她转身,见到王彦正满脸愁容地看着自己,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就像快哭了。

    苏湛取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得吓死人啊!”言语间,再转头看那对面水岸,朱瞻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王彦几步走了过来,拉住苏湛的小手,低声道:“我给你准备了些盘缠,待你出了京,就拿着那些到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过吧。”寥寥言语,却几度哽咽。

    苏湛一惊,难道王彦的意思是叫我做个逃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处有我容身之地?她惨然笑道:“我谢你一片好意,但是你是否有想过,我携着圣旨逃了,你怎么办?你不会因为我受累么?老家的人呢,所有与我有关的,比如吴晓月,又怎么办呢?”

    王彦叹道:“你不必管我,你这都火烧眉毛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苏湛道:“我苏湛虽不是什么壮士,但也没猥琐到要站在亲友的白骨堆上苟延残喘吧?”

    王彦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实话跟你说吧,汉王那边,现在的形势是日况愈下,你再坚持些日子,说不定就过去了,要是现在你去了山西,干这个没命的勾当,我只怕……”

    苏湛心道,这朱棣还精神得跟个猴儿似的,一时半会又嗝屁不了,这叫我等,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想象诏狱里的凄惨状况,要是害得眼前这风生水起的王彦也进了里面,自己甚至就这么想想,也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她道:“行了,你不要小看我,说得我跟死定了似的,你在宫里好好准备酒菜,等我凯旋好了。”

    纵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此时装装样子,倒也觉得有几分慷慨激昂。

    好说歹说,把王彦劝了回去,自己冒雨回了家,将东西又细细收拾了一番。此行凶险,纵使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怀着求生的希望,所以,苏湛还是将能够用的上的所制所得,都打包了一遍。

    包裹其实已经收拾了多遍,但是苏湛这次又是检查了一遍,每每精细一分,自己许还有一丝生机。

    收拾完了,也过了许多时候,她去厅里猛灌了几口茶水,听到院外有人呼喊,她走了出去,大门外正停着接人的马车。

    她走过去,和车夫低语了两句,又回了屋内,把小橘唤了进来,凛然道:“你来我府上也许久了,如今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些银子你拿着吧。”说着,将桌上的一个木盒子推了推。

    小橘似乎并不是十分震惊,却仍道:“奴婢要去哪?”

    苏湛苦笑道:“本想把你送回纪大人那里,谁知纪大人却不要你了,叫我随便把你送做官妓。”

    小橘这才震惊不已,愕然道:“什么?”

    苏湛道:“你我不过都是纪大人的棋子,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不计较了。”

    小橘“砰”地跪地哭道:“奴婢也是无可奈何!望老爷赎罪!”

    苏湛道:“你何罪之有?不过都是奉命办事罢了,起来吧,我不想将你送去青楼,我见王谦大人挺喜欢你的,我已经和他说好,将你送给他了。相信以他对你的爱惜,必会宠你。”

    小橘抬起头来,眼泪涟涟,嘴里直痴痴含混道:“老爷……老爷……”

    “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苏湛叹道,“罢了,你这就走吧。门外有马车接你,我就不送了。”

    小橘伏地哭泣不起,苏湛才又把她扶了起来,道:“有这样的结果已是不易,难道你想和秦媚儿一般下场吗?”

    小橘惊吓不已,急忙抱着桌上的木盒子哭着跑了出去,苏湛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听到外面的马车声渐远,才又缓缓走进了秦媚儿的房间。

    秦媚儿正坐在窗前,仰面对着窗棂,怀中抱着琵琶,却也不抚琴,就这么默然对着流光静坐着。

    苏湛心中又是一阵紧,每每见到秦媚儿,她都恨不得痛哭一场,这悲哀,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

    “媚儿。”苏湛轻轻唤了一声。

    秦媚儿的头微微向着苏湛转了转,浮上了笑意,道:“你听,这雨声。”

    苏湛道:“我知道,下雨了。”

    秦媚儿笑道:“过去,总是观雨,却不知听雨,如今这看不见了,反而觉得心头的尘埃都扫去了,却更加清净了。”

    苏湛只觉得秦媚儿的话是安慰自己,忍住鼻酸,道:“我真是没用,我又得出趟远门,这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思前想后,思来想去,却也没有更好的地方给你安排,还是得把你送到三娘子那边,你可愿意?纵使我心中恨三娘子将我要回家的消息告诉你,才导致你现在这般处境,可是,放眼京城望去,我竟孤苦无依。”

    秦媚儿似有愕然,道:“苏湛,你怎可将过错归于无辜?我自小生长在青楼,却也懂得一个道理,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要记在心间;若遇错憾,切不可赖上他人,都是自己之前所做点点,导致的今日后果。”

    苏湛叹道:“确实,都是怪我,都是怨我一人,与他人无关。”

    秦媚儿道:“瞧你,我说的等于白说了,都说了与你无干,你还非往自个身上揽。”

    苏湛看到秦媚儿的神色,暗暗赞叹她坚强脱俗,如今都到了这般田地,还能有此心境,果然不是平凡女子。

    秦媚儿道:“对了,说起三娘子,这些天都顾着说我了,这大夫看了一个又一个,眼睛看来是治不好了,我跟你说,索性别再找了,我也落得个清净消停。这闹得我这还忘了一件大事,在三娘子那,我倒是见到救你命的那个男子了。”

    苏湛苦笑,道:“我如今已知道他是谁了。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罢罢罢,我又怨起他人了。”

    秦媚儿细细和苏湛描述了一下那人长相,自然和夏煜是对得上号,丝毫不差。

    秦媚儿又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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