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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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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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达官显贵闻言,有不少人『露』出尴尬笑容,作为大宋朝最鼎尖的上层人物,还是有些放不下面子学人榜下捉婿,只好借这个难得的机会,自己在这边饮酒作乐,暗地里却派人到琼林宴搜寻合适的目标,反正时间才过了三天,就算有人抢先订亲,只要没有经过明媒正娶的礼节,他们都有信心让双方改变心意,所以时间早晚对于权贵们来说,根本没有差别。

“陛下若是想知道,可遣人出去一探。”文彦博轻笑道,对于某些人的打算一清二楚,不过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也不想干涉,而且也没有干涉的理由。

“不知新及第进士对于此宴是否满意,益之,你去看下苑内的情况。”赵祯微笑吩咐道,对自己的心情不加掩饰,作为天子,国家大事不能由凭由心,只好在小事上随心所欲了。

皇帝的吩咐,张若水自然不敢怠慢,行礼之后立即疾步而出,才走出去片刻,却见他又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脸上却多了丝笑容,不等赵祯垂问,张若水已经恭敬说道:“启禀陛下,苑中进士举杯畅饮,欢快愉悦之极,而且雅兴勃发,正在切磋诗词呢。”

“切磋诗词,如此甚好。”赵祯眼睛一亮,有几分喜悦之『色』。

如果说宋朝实行重文抑武的国策是为了巩固政权,那除此之外,历代皇帝天『性』也喜好读书,宋太宗行军打仗之时,每攻破城池,必先搜集古籍以睹为快,即位之后,依然不改初衷,而真宗受到影响,也是喜文胜过习武,而仁宗赵祯显然也是继承祖、父的爱好,对于诗词歌赋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而且他还有一个功绩,第一次开创『性』的将《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本经书合在一起并称为四书,成为官学的教材,也是从那时候起,才能四书这个词汇出现。

“既然如此,你可曾带回他们所作诗词?”文彦博饶有兴趣问道。

“不敢劳文相提醒。”张若水微笑从衣袖取出一卷帛纸,恭敬说道:“门下已经带回三甲鼎所作诗词,供陛下圣览。”

有句话叫做三足鼎立,三甲鼎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的别称,能在万千举子之中名列前三,自然引得天下人瞩目,觉得用代表权力象征的鼎,才能述其荣耀。

“不必了。”赵祯微笑摆手道:“你当众『吟』诵即可。”

“门下遵旨。”轻微行礼,张若水微笑,轻轻展开纸卷,沉『吟』了下,悄悄环视四周,见众人的注意都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微得意,面『露』笑容,高声诵读起来:“状元冯京所作之诗云,圣主临轩士袖然,曲江花底宴群贤。九天日月开清照,四海豪英看广延。秪合致君上尧舜,不应侔德止宗宣。草莱忧国从今始,记取云章第一篇。”

“此诗甚妙。”话音刚落,权贵们连声叫好,废话,将皇帝比喻成为圣主,上古尧舜之君,谁敢说不好。

“那是祖宗们的恩泽,岂是朕的功劳。”赵祯谦虚不已,眼睛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也有几分自我陶醉起来,在这个时候,除了少数耿直的臣子默不作声外,其余权贵纷纷识趣的奉上阿谀奉承之言。

“不愧是今科状元,逢此喜庆之时,也没忘记忧国之志。”秀美的蛾眉不易察觉皱了起来,沉默少言的曹皇后轻启红唇,开口说道:“如果众人皆有此心,天下何愁不能实现三代之治,陛下也可与尧舜圣君一样流芳百世。”

言下之意,现在的赵祯还没有这个资格能与尧舜相提并论,不仅狂白马屁的权贵回过神来,纷纷闭口不语,就连赵祯脸面上也『露』出些微尴尬之意。

眼睛掠过一丝赞赏,文彦博出来解围道:“皇后所言极是,在其位、谋其政,状元还算自知,却不知榜眼探花又如何。”

察言观『色』的张若水岂能不知,连忙继续高声诵道:“榜眼沈遘诗曰百拜赓歌天日皎,报君惟有此心存。”

看来谁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在琼林宴中作的诗词,皇帝肯定要知道的,这时候还不表忠心更待何时,这时权贵们学乖了,不敢明着溜须拍马,可却拼命的赞叹这诗如何之好,如何之妙,如何之事实相符,也算间接奉承皇帝了,赵祯自然也心知肚明,表面上丝毫没有在意,可是听着却是眉开眼笑的。

接着张若水将探花钱公铺的诗诵读出来,众人又按照惯例恭维起来,就连『性』情耿直的臣子也承认,抛去三人诗中奉承之语不说,这三首诗确实生动的将琼林宴的情形,以及作者自己的心情描述出来,实属上乘的佳作。

“益之,就这三首诗而已?”赵祯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想来也是,好听的话谁也不嫌多的。

“就是,前几天写人在烟霄白玉京的那人可作了诗词?”皇帝金口玉言立即得到底下官员的响应,只不过这句话似乎是宋祁说的。

“张大阁,可有楚进士的诗词?”瞄了下宋祁,文彦博微微笑道,态度有些客气。

大阁,是对宫中级别高的内侍太监的称呼,别不说级别不够,单是文彦博这态度,就让张若水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现在是仁宗朝,可不是徽宗时,内侍地位不高,可谓是饱受朝臣的轻视,张若水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心中暖烘烘之余,张若水连忙行礼道:“回禀文相,刚才门下出去之时,未见到楚进士作诗,故而只带回这三首。”

“现在也应该轮到他了。”宋祁的声音响起:“张益之,你去取其诗来。”

颐指气使的态度,而且轻视之意不加掩饰,这让张若水暗恨不已,脸面却不『露』声『色』,退回到赵祯旁边,他是近侍,没有皇帝的旨意,不用听从他人的吩咐,见到张若水漠然置之的样子,宋祁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微凝,显然已是生气无疑。

“益之,去吧。”赵祯轻声说道。

“门下告退。”张若水恭敬行礼,目光根本没有看宋祁一眼,径直向殿外走去。

见到这幕,宋祁的兄长,集贤殿大学士,同平章事,也就是同为宰相的宋庠,忍不住微微摇头,虽说内侍地位不高,而且也不能执掌朝廷政事,可是时常在皇帝身边,还是颇有影响力的,没事『乱』得罪人做什么。

“陛下,这楚进士是何人,诸位卿家似乎都颇为看重其诗词。”一旁的曹皇后轻声问道,似乎也有些好奇。

“皇后有所不知。”赵祯微笑解释道:“这楚进士,就是近段时间来,在汴梁城盛传甚广的雁邱词之作者,楚质,其诗才也算小有名气,却不知今日是否又有传世佳作。”

“楚质。”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曹皇后轻声道:“莫非就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楚质?”

“呵呵,除了他,还有谁的诗词能让小宋这般期待。”赵祯微笑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诗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诗

“景纯,你怎么还这在这饮酒啊。”滕茂实从自己席位溜了过来,微笑说道:“不用做准备吗?小心与前面的仁兄一样,所作之诗略有瑕疵,不甚应景,让诸位同年灌酒。”

不应景,那自然是提前作好的诗词,想像与事实往往是有一点差距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琼林宴的盛况,靠想像写出来的诗词自然有些与事实不相符。

“不急,反正我前面还有两个兄台,一时半会也轮不到我。”举杯抿了口香淳美酒,楚质微笑说道,看着排名第七的及第进士,因为连续作的几首诗词被众人否决,正急着搔首冥思苦想,一脸无奈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许笑意。

“唉,这也怨当世和文通,开始就来了两首佳作,让后面之人难以为续,勉强为之,但有珠玉在前,自然入不了众人之眼。”滕茂实轻笑道:“不过看景纯从容淡然的模样,想来早就成竹在胸,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没有准备,怎么可能这样淡定,楚质微微一笑,忽然想起自己的打算,连忙问道:“对了秀颖,这几日你与当世可有空?”

“琼林宴后,无非就是拜黄甲、叙同年,时间倒是充裕。”滕茂实轻笑道:“景纯有事尽管开口。”

“确实有事,但不是现在。”楚质微笑道:“过几日还要请你和当世帮些小忙。”

“没有问题。”也没问什么事情,滕茂实直接应承下来。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哄然之声,只见排名在楚质前面的两位进士,似乎是吸取了前几人的教训,当众人起哄让自己作诗时,干脆落利叫嚷自己认罚,而且十分光棍的连饮五杯淳酒,向四方拱手求饶,面『露』出讨好之『色』。

能当众承认自己不如人,似乎有几分坦诚的君子之风,众人哄笑之后,也没有再为难他们,这让前面几个士子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自己也来这招,不仅能博得个率直的名声,而且还能少罚几杯酒。

笑闹片刻,忽然有人想起第一甲还有一个人,连忙叫道:“第一甲第十名进士及第的是谁人,不用我们请了,还是自动站出来吧。”

“景纯,听到催促了没有,还不快去,都在等你呢。”滕茂实笑『吟』『吟』说道:“其实我还是很愿意见到你受罚的,可惜希望却不大,真让人失望啊。”

“这个还真不能如你所愿。”楚质轻笑道,悠悠站了起来,和滕茂实一道,缓步向人群密集处走去。

“想起来了,第十名进士及第是楚景纯。”

人群之中有人兴奋叫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质的名声越传越广,或许还不能和宋祁那个级别的人相提并论,但是在东京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闻言顿时议论纷纷,有些未见过楚质的,左顾右盼,想第一时间目睹偶像的尊容。

“景纯兄,这边。”因楚质在面圣时的出『色』表现,同为第一甲的进士对楚质可谓印象深刻,见到楚质翩翩而来,立即热情的打起招呼,楚质微笑示意,在几个相识同年的簇拥下,走到了书案旁。

“诸位现在应该明白我刚才为何如此了吧,有景纯兄在此,我实在是不敢献丑。”自愿意领罚饮酒的某位进士大笑说道,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众献丑了几个进士,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那个就是楚公子吗?咦,还真是年轻。”

“少年不识愁滋味嘛,年龄自然不大,没有想到才学却如此出众。”

“不仅如此,相貌也比其他进士俊俏。”

见到了楚质,人群中响起了或感叹或赞美之言,文人相轻,除了某些心胸开阔之人辈,见到楚质这样有人气,表面上可能赞许不已,心中未必都服气,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愿意失去风度,纷纷『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景纯兄,好风采啊,乍一上来,我等都只沦落成路人了。”某人笑呵呵说道,却是意有所指,可惜旁人也不是笨蛋,明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岂能上当,而冯京和沈遘更加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楚兄,请作诗一首以记今日之盛况,如不然。”某个生『性』爱热闹的进士,当起了司仪,轻笑指着旁边的十杯酒道:“将这些美酒饮尽即可。”

盛酒的器皿,其实说是杯也不算属实,或许应该称为盏,古代宴饮的杯子都是非常小巧玲珑的,一杯也就是一小口而已,所谓有千杯不醉,听起来似乎很多,其实也就是那么三两斤,加之酒的纯度不高,能够做到这点也不是什么难事,莫说是十杯,数量再多一倍,在场的人中,起码有大半以上可以轻松饮尽,与其说罚,还不如说是助兴而已。

介绍清楚,司仪笑嘻嘻的退到一旁,与众人一样,准备欣赏楚质挥毫泼墨的英姿。

出乎意料,站在书案旁的楚质似乎有些为难起来,沉『吟』了片刻,轻移几步,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拿起了盛满淳酒的杯子,轻轻嗅了下酒香,旁若无人的小酌起来。

周围顿时哗然起来,罚酒罚酒,其意并不在罚,也不在酒,而是关系到面子,如果在私底下,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那还能接受,可是如今是琼林宴,苑中不仅高官权贵云集,连当今帝后也在旁观看,只要心中还有几分傲气的人,绝对不会未战先怯。

刚才两个选择认罚的进士,众人在佩服他们勇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微的轻视,而楚质与他们更加不同,声名远在他们之上,众人都十分的期待,如今见到楚质的动作,心里不由产生强烈的落差。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文思不展,江郎才尽呗。”

“人家是闻名不如见面,他却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质疑的声音蔓延起来,彩棚之中,白瑾瑜纤细的秀眉微蹙,一双清丽的明眸掠过一丝关切之『色』,嫩白的小手紧紧握成一团,恨不能以身代之。

“嗯,一群无知之辈,被人耍弄了也不知道。”透过缝隙向外看去,苏月香轻哼说道,娇艳的容颜浮现轻蔑之意。

“小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瑾瑜闻言微楞,小声求教起来。

“文思枯涩?我怎么瞧不出来。”苏月香美目瞥了下楚质的身影,慵懒的舒了下纤细的腰肢,轻悠说道:“这小子在装模作样,糊弄人家,不是什么好人。”

“小姨是怎么知道的?”狐疑观察起来,却是瞧不出丝毫端倪,白瑾瑜半信半疑,心中却希望苏月香之言是真的。

“嗯。”苏月香轻轻蹙起了蛾眉,如水的眸子浮现沉思之『色』,半响之后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感觉。”

如果全归功于女『性』特有的直觉,这也不全对,毕竟苏月香长年登台表演,对于演技自然有着自己的认识,轻易能判断出谁是真情流『露』,谁是在演戏做假,这也是她十分厌恶那些个纨绔公子的原因。

“公正,景纯的情况似乎不妙啊。”水心殿旁,高士林悄悄说道。

“似乎有些不对啊,区区一首诗词,对于景纯来说,应该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曹评皱眉说道,庆幸今日权贵云集,了解曹家情况的人颇多,曹雅馨没有办法混进来,不然见此情况,还不缠着自己解决此事。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这么淡等等。”焦急的高士林忽然意识到什么,与曹评对视一眼,齐声道:“其中定有问题。”

仔细观察楚质,发现他还是那么的从容淡然,高士林悻悻说道:“这小子,害我白担心了,下回定然要他请客才成。”

“别抱怨了,三杯礼成,景纯也该是时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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