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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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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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馨儿。”曹媛笑道:“你们才见了几次面而已,就算你是少年打扮,但以楚公子的聪明,自然看得出你是女儿身,他当然要避嫌。”

“真是这样吗?”曹雅馨惊喜问道,随之又黯然起来:“可是我恢复女装模样,父亲又不让我出门了。”

“若你穿着女装,怕楚公子更加不好与你说话了。”曹媛暗暗想到,也觉得有些难办,想了片刻,心里也没了主意,毕竟在这种事情上,除了男女双方,旁人很难『插』手的。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下来,早在旁边注意已久的高士林,见两人不说话了,连忙笑嘻嘻的上前说道:“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不用你管。”曹雅馨没好气的说道,娇哼了下,发现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走到人群密集的湖边了。

“谁敢管曹家小公子的事情啊。”高士林笑『吟』『吟』说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们,湖边已经到了,要不要去众人齐聚处看下热闹。”

“既然已经到了,那去看下也好。”曹媛微笑点头。

能容下数千人聚会的地方自然不会太小,这是一片空阔的平原,平原中间还有个小湖,湖泊不大,却胜在清静秀美,聚会的人们都围绕在湖泊周围,而其中最为热闹的却是湖泊的右边一侧,那里围聚着数百人,密不透风,也不知他们在做事情。


  第一百五十章 还是运气


第一百五十章 还是运气

几人走近了,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声乐,便有些明了,不说用,肯定是伎人在里面表演,但凡这种聚会,美味佳肴可能不会有,可总有一些供众人取乐的名目,丝竹管弦之调自然是其中首选。

“景纯,你可知山长在何处?”人太多,挤不进去,高士林问道,目光游离不定,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我也是才来不久,如何知道。”楚质说道,有心挤进去,可惜人人都有这个心理,才上前两步,又被挤了出来。

“几位不用寻了,我知道何学士在哪里。”曹评笑道。

“请公正兄指点。”楚质说道,清楚人家既然是聚会的组织者邀请而来,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解到的情况肯定比自己多一些。

曹评微微一笑,带着几人在人群人穿行,朝着聚会处唯一的建筑,也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搭造的棚子走去,楚质这才醒悟起来,这种聚会,虽说自由行动,但不管怎么说,总有些特权人物需要照顾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和旁人一样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走近棚子,几人发现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只不过氛围却安静许多,没有外面的那么喧闹,棚子中虽然置放了许多凳子坐垫子,但是大多数人都是选择站立,恭敬的聆听着少数几个人的讲话。

“景纯,山长在那里。”寻望了片刻,高士林轻声说道,示意伸手向楚质示意。

楚质指着高士林所指方向看去,发现何涉安然的坐在棚子左侧,满面春风,与一旁的赵概谈笑风生,楚质正准备举步过去给何涉问好,蓦然棚子内似乎有些吵『乱』起来,只听众人在大声的呼叫什么,声音太响,反而听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啊?”高士林『迷』『惑』自语。

“似乎是一帮士子围着小宋学士在说些什么。”曹评微笑道,也觉得有些困『惑』,这些士子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这么无礼。

许多人茫然相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欲起身探个究竟,却见宋祁满面微笑按抚众人,声音渐渐回落了下来,过了片刻,宋祁笑了起来,有些得意之『色』道:“你们别不相信,相当年我就是凭着一首词,获得美人芳心,打动官家,最终抱得美人归。”

众人仔细听了会,立即明白宋祁在向一帮士子炫耀自己的光辉情史,知道宋祁品『性』的马上哑然失笑,重新回身坐下,继续谈笑风生,而更多的文人士子连忙凑上前去,虽然宋祁的事迹已经广为传扬,但是他们不介意再多听一次,况且这还是宋祁亲口叙述的,说不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呢。

“这么久了,小宋还是这个脾『性』,也不知悔改。”何涉轻叹说道:“如此下去,就算官家想要重用,朝廷诸公怕是不会同意的。”

“谁说不是,不过我们的劝言也不管用,就连宋相公亲自开口,他还是满不在乎的德『性』,口中振振有词,说自己若是改了,那就不是小宋了。”赵概轻笑说道,轻微摇了下头。

“本想他在地方上待了几年,心『性』会稳了些,哪知。”何涉叹气无语,有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常言道,本『性』难移,想让他有所改变,怕是非常困难。”赵概轻声说道。

“好了,不说他了。”何涉轻微摇头,悄声问道:“叔平,有件事情老夫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

赵概微笑,了然说道:“可是景纯之事。”

“不错,景纯的才学如何,老夫心里清楚,考个举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贡士嘛。”沉『吟』了下,何涉说道:“还须再苦学几年,老夫让他参加会试,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磨练他的心志,没有想到他居然中了,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会试如何严格,能有什么蹊跷。”赵概轻笑道。

“这正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何涉捋须说道:“景纯的『性』子老夫了解,绝对不会做些有辱名节之事,会试结束时,情绪也低落了一阵子,显然他也觉得此次得中的机会不大,可事情偏偏出乎意料,其中若是没有隐情,老夫是不信的。”

“那何学士在怀疑什么?”赵概微笑说道:“要知道我虽然身为知贡举,名义上是此次会试的主官,但是只负责巡考而已,批阅考卷的事情是由司马太常负责的,我也过问不了。”

庆历八年因为朝廷重臣的推荐,司马光被召试馆阁校勘,并获通过,随后兼任为太常礼院、贡院属官。宋代以史馆、昭文馆、集贤院为三馆,都在崇文院内,后又于院内建秘阁,三馆、秘阁是国家藏书之所,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家图书馆,宋初,置检讨、校勘等,称为“馆职”,检讨与校勘主要的职责就是整理图籍,并备皇帝顾问,相当于国家元首的智囊团成员,地位相当高,而司马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逐渐为世人所知。

“司马太常这人,老夫也曾听闻过,学识颇深,而且为人耿直,敢于直言。”深思了片刻,何涉说道:“景纯与他素不相识,想来他也不会有所徇私。”

“以司马太常的『性』子,哪怕和景纯认识,怕也同样会秉公而断,绝不会手下留情。”赵概据实说道。

“这样说来,是老夫多心了。”何涉说道,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也不尽然。”赵概微笑说道。

“行了,不必掩掩藏藏的,有什么隐情蹊跷就痛快道来。”瞄了眼赵概,何涉脸『色』一沉,怒目而视。

赵概也不害怕,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汤,觉得关子也卖得差不多了,这才轻声说道:“其实这次景纯得中,还真有几分运气。”

“何出此言?”何涉连忙追问。

“学士也清楚,会试虽分三场,但前面两场只是个陪衬,要想得以录取,那还要看第三场的策试。”赵概说道。

“惯例如此。”何涉轻轻点头。

前两场考的经文墨义,其实就是考验士子们的基本学识到底如何,如果连这两关都过不了,后面的策试考卷根本不用再让考官批阅,即可直接刷下来。

“正如学士所言,景纯的才学功底不错,前面两场轻而易举的通过了,被阅卷官批为上上之卷。”赵概笑道:“考个举人确实没有问题。”

古代批阅试卷评定成绩的方式和现在有区别的,没有分数一说,只是在卷首标明等级,从最高分优等,到最低分劣等,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只是由阅卷官而定的。

当然不用担心阅卷官会借机刁难使坏,已经完善糊名制和抄录制的科举考试,阅卷官员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批阅的是谁人的卷子,而且一份卷子,最少要经过几个阅卷官批阅,最后才由主官根据阅卷官们的评定,最终决定成绩如何。

“那是自然,老夫的弟子岂能过不了最简单的两场考试。”何涉捋须,有些得意,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外,按照何涉最初的想法,楚质能过第一场,成绩为上等不成问题,第二场勉强过关,成绩可能差了些,最多是中下水平,没有想到两个都是上上等,又出乎意料啊。

“那学士可知道景纯的策试考卷成绩是几等?”赵概说道,嘴角掠过一丝神秘微笑。

“能得中贡士,最低起码也是中上等吧。”考虑了下,何涉迟疑说道。

“学士错了。”赵概轻笑起来。

“莫非是上等?不然就是上上等。”何涉推测,随之又否决道:“应该不会吧,景纯文章文理顺畅,言词却过于直白,能评为中等就不错了。”

“学士此言很有道理。”赵概脸『色』有些怪异,停顿了下说道:“可偏偏景纯的文章,经过几个阅卷官的批阅,一律评定为优等,连裁定成绩的主官也是如此认为的。”

“优等?”何涉楞了,难以置信。

“景纯文章内容大致是。”似乎是记忆犹新,赵概随口念诵其中几段。

“嗯,字句通畅,应对还算规矩,文理平稳。”听了几句,何涉皱眉说道:“如果通篇都是如此的话,不过是篇普通策文罢了,定为中上也算是阅卷官们的宽容雅量了,如何能定之为优等。”

“如何不是。”赵概笑了下,带着几分认真,敛容说道:“若放在平时,这篇策文自然是平平稳稳,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评定,可放到科举阅卷,得到优等评价一点也不足为怪。”

“二者有何不同?”何涉『迷』『惑』不解道。

“学士只注意景纯文章平平稳稳、中规中矩、字句顺畅,似乎还有些直白。”赵概轻声说道:“却不知道偏偏正是直白两字,使景纯得以录取。”

“这是为何?”何涉问道,显得十分的困『惑』。

“学士应该清楚太宗淳化三年时的典故吧。”赵概轻声说道。

“自太祖建隆元年至太宗端拱二年,因频频举行科举考试,且多以最先交卷者为状元,是以天下士从准备考试就只在速度上下功夫,而忽略了文章的质量,文风华而不实,幸得太宗英明,知之其害,决定不再以行文的迟速作为决定名次的标准,此风才得以遏止。”何涉皱眉说道:“莫非又有人仿效此风不成?”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会元先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会元先上

“倒也不是,不过与此类似。”赵概苦笑说道:“不知何时起,士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并以此为荣,答卷之时,常常放着浅易的说法不用,尽使用一些雕琢艰涩的字眼,文章险涩,难以批阅,让阅卷官们叫苦不迭。”

“嗯,小宋也有这个『毛』病。”何涉点头说道,随之反应过来,惊讶看着赵概:“莫非景纯就是因为。”

“正是如此,批阅了数千份奇涩文章,阅卷官们早就疲惫不堪,难得遇到一份文理顺畅,字句直白的卷子,他们自然是批阅得酣畅淋漓,心情舒畅之下,朱笔一挥,自然而然给了景纯一个优等。”赵概轻笑道:“其实他们心里是如此想的,反正又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批阅考卷,其他阅卷官自然会秉公而断,孰不知其他人也是如此心思,最后下来,景纯的卷首上写满了优字。”

为了防止阅卷官受到他人评定的影响,连已经评定的成绩也是用纸条糊住的,待主官裁定时才一一拆封汇总,所以阅卷官根本不知道其他同僚评定的成绩。

“那主官。”何涉还有些疑问。

“批阅这么多考卷,主官也有些累了,见这么多阅卷官的评定都是优等,随意浏览片刻,也随之批了个优。”赵概大笑起来,居然有些羡慕楚质的运气。

“据老夫所知,考卷批阅完成之后,按照成绩高低选出最初的卷子,还要经过全体贡院官员的审核,才能决定此次科举录取名额。”何涉轻声问道:“想必你们也发现景纯卷子所存在的问题了吧。”

“成绩皆优的考卷,各位同僚自然想纵览。”赵概笑道:“片刻之后就察觉其中不对。”

“那你们是如何处理的?”何涉问道,虽然明知道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阅卷官自然是惶恐请罪,承认是自己的疏忽。”赵概笑着说道:“法不责众,我如何能为了几分卷子的疏忽而处罚他们。”

“此言在理,阅卷之辛苦,老夫也深有体会,一时有所疏漏也是可以原谅的。”何涉感叹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我们审核不正是为了发现其中疏漏吗。”赵概笑道:“那时景纯的卷子还未拆封,我正准备抽出时,一旁的司马太常却提出异议。”

“什么异议?”何涉微楞,还以为是将错就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波折。

“司马太常认为,景纯的卷子文理可观,而且几位阅卷官已经一致拟定其成绩为优,其中定然有合理之处,轻能轻易舍弃。”赵概微笑说道:“其实司马太常所言也有道理,一人疏忽是正常的,但是几人都疏忽了,那就有些奇怪了。”

不仅如此,某些心思活络的阅卷官立即反应过来,认为事实就是如此,既然大伙都认为这分考卷应该评为优等,那自己不算疏忽大意了,那又何必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立即改口拥护司马光的决定。

“然后呢?”何涉好奇问道。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各持一词,均有道理,久争不下,又把问题抛给我。”赵概轻笑了下说道:“我也有些好奇,便命人将景纯的原卷取来。”

何涉也没有感到奇怪,在阅卷的时候,如果对某份卷子有争议,一般都会调取原卷,观看其卷面的整洁,或者字迹优劣等情况,然后再做决断,当然,哪怕是原卷,名字也是糊住的。

“嗯,景纯的字越发纯熟了,大家之风已具,在场的同僚都赞不绝口。”赵概轻描淡写说道:“经过表决,大家都觉得可以录取景纯为信科贡士,只不过从原来排名的第五十一位,降至二百五十一名而已。”

“叔平,景纯的字难道你认不出来?”沉默了片刻,何涉轻声说道。

“自然认识。”赵概微笑说道:“既然在场的同僚已然决定,那我只好顺水推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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