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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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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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棚外响起了一阵疾如暴雨般的琵琶声,急促得直如暴雨打梨花,立时,便紧紧地揪地住了人的心,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四周的呼喊声立时戛然而止,琵琶声陡然放缓,接着钟瑟齐鸣,仿若春暧花开,接着一群姿容俏丽的少女鱼贯而出。

片刻,诺大的彩棚只余下聊聊几人,其他人等都已然出场表演,呆坐了许久,楚质也觉得有些无聊,干脆上前几步,撩开帘布,从外面走了出去,混入会场中。

此时会场已经高朋满座,没有半个空位,楚质只好学习其他无座之人,走到一株梅树旁边倚立,目光看向戏台之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洛小仙俏生生站在那里,为了舞台效果,特意涂脂抹粉,衣物装饰华丽,但丝毫无损她那醉人的风情,或许正是由于艳丽美好的面庞却已被浓妆掩盖,才会显得一对眸子如烟似雾,似两颗流动的明珠,举手投足之间,蕴含了无限的风情媚意。

“崔家有女名莺莺,未识春光先有情。河桥兵『乱』依萧寺,红愁绿惨见张生。张生一见春情重,明月拂墙花影动。夜半红娘拥抱来,脉脉惊魂若春梦。”

这是楚质几日前完成的新戏莺莺传,洛小仙在台上饰演的并不是戏剧故事的角『色』,而是旁白唱词。

在戏剧之中,旁白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毕竟戏曲不像小说故事,可以让读者自己观看,就是主解有些独白,但是一些必要的背景解释还是要唱念出来,不然观众就会糊里糊涂的,不知其意。

洛小仙的歌声娇柔甜美,让人全身都有一种酥软的感觉,加上她那完美无暇的身段和美好舞姿,令人听如痴如醉之余,似要把众人引进了另一个世界之中,很适合这份工作。

一曲唱毕,观众稍醒,掌声如雷,洛小仙柔柔施礼表示感谢,却步隐于幕后,台上剧情正式开始。

几个伎人到位,才演绎了片刻,底下就悄声议论起来:“似曾相识,好像是唐朝元稹会真记的故事。”

“嗯,是似如此。”旁人附和。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成就感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成就感

“莫吵,继续看,看其情节与会真记有所不同。”

莺莺传的故事其实就是源于会真记,不过经人整理,慢慢发展成为著名戏剧西厢记,反正还未出世,楚质奉行拿来主义,直接采用了,当然,肯定有别与元稹,不说其中的情节起伏,就是结果就完全两样。

一个悲剧,一个喜剧,抛开艺术层面的不说,楚质相信绝大部分百姓都喜欢圆满欢喜的结局,就连号称千古悲剧的梁祝,最后还有个化蝶尾曲,其中的寓意自然是不言而喻,无非是给人留下一丝美好的寄望。

随着情节的展开,张生的才思多情,崔莺莺的娇美矜持,红娘的俏丽活泼,纷纷吸引观众的目光,众人慢慢抛开了其他杂念,将什么会真记抛去一边,思绪跟着故事飘走,很快就到了最精采的待月西厢一节。

“冉冉拂墙花影动。西厢待月知谁共?”

望着底下安静欣赏戏剧的观众,洛小仙欣喜微笑,知道这出戏又成功了,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悄然曼步而出,翩舞逸唱。

短短两句将一个古代书生初次去赴一个女子约会的心情刻画得活灵活现,底下有不少才情出众的士子,闻言纷纷击掌称赞。

一节待月西厢之后,接下来就是长亭别离,金榜题名,直到结尾,演员谢幕,观众才长长吐了口气,唱彩之声云集。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歌舞等助兴节目,而谢妆之后,换了件衣裳的洛小仙却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步入场中,像是着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套天蓝边的衣裙,头发挽髻,两只玉坠子在晶莹的耳边打着秋千。

纯净无瑕的面孔稍沾粉黛,越发显得明丽妩媚,一举一动之间,自然有一股让人心醉神驰的魅力流淌出来,微步从席间飘然而过,卷起一阵清淡幽香,若有似无,着实让不少人怦然心动。

“听得洛小姐歌喉,如声绕梁,闻音三月不知肉味,也莫过于此了。”也不知是哪个仁兄在底下叫喊的,虽然有些俗套,但是响应者却是不少。

这种赞美绝对没少听到,但洛小仙还是眼波盈盈,浅浅一笑,轻垂螓首,变成一段流畅柔美的曲线,柔声拜谢起来,语气娇媚,动人心眩,令人『迷』醉。

此时此刻,没人再去关注戏台上的表演,纷纷围绕着洛小仙打转,而她也是如同花间的彩蝶,在席间穿梭起舞,前一秒还和某个富豪闲聊,下一秒又与一个士绅谈及诗词字画,没得消停。

自然,在一片详和气氛中,也有几个不协调的声音:“洛小姐,留下来吧,汴京物宝天华,怕是居之不易,还是杭州好,杭州妙,日出江花红胜火三秋桂子。”

对此,洛小仙当然是有意无意的选择忽视,期间,像投壶双陆、击鼓传花、流水引觞之类的助兴游戏也分散了部分宾客的注意力,响应者极少,没能形成有效推力,让洛小仙暗自松了口气。

时间飞快,一晃将近黄昏时候,戏班诸人已经收拾好行装,骡马车辆就绪,就等洛小仙前行出发,而这时来客也知道离别将至,纷纷围了上去,或折柳,或赠礼,或言诗填词,以抒发惜别之情,很是热闹。

洛小仙满面伤感之情,不知回了多少次礼,道了多少声谢,突然挤出层层包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走到楚质旁边,妙目盈光流盼,晶莹闪烁,沉默不语。

“咦,这不是楚。”某人惊讶道。

跟着有人附和起来:“啊,真的是他,他怎么来了,刚才似乎不曾见到。”

“人家早到了好不好,只是你没留意而已。”旁人适时表示鄙视。

自会有人促狭笑言道:“这位兄台想必是沉醉于之中,耳目早不闻外事,大伙是可以理解的嘛。”

“瞧这情形,这位与洛小姐似乎有什么。”

“喂,你是外地的吧,这事何用你说,大家谁不知道。”

也让你尝尝流言蜚语的滋味,看你以后是否还那么淡定,望着满面木然的楚质,洛小仙妙目掠过一丝得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的从贴身处,取出一本书籍,柔弱纤手呈上,声音媚腻中带着伤愁道:“楚,妾即远赴异地,求君留诗以纪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听起来好生暧昧,难道他们嗯,看来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想到这里,观众八卦之心立时熊熊燃烧起来。

愕然,楚质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恶狠狠地以隐晦的目光瞪了眼洛小仙,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发作,而且为了风度,还要依言行事,不然楚质可以料到,只要自己拒绝,旁边观众的唾沫星子就足以将自己淹没。

“给我记住。”接过书籍,楚质暗暗地咬牙切齿,悄无声息的示以威胁,声音之微,连洛小仙也不曾听闻,只是按其神态表情猜测而已。

“取笔墨来。”洛小仙笑意璨然,玉手轻挥,声音故意大了几分:“君果不负才名,才瞬息就有所得了。”

“算你恨。”楚质顿时默然,再不敢把心思表『露』出来,居然忘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古训,真是不应该啊。

笔墨很快就奉了上来,虽然是有意为难,但洛小仙也不敢做得太过火,不管墨汁是否已经磨研调好,伸手皓腕素指,轻沾墨条,在秋水砚中仔细旋磨起来,动作优雅,姿态秀丽,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有意拖延些许时间,所以洛小仙动作轻缓柔慢,不料纤指才转了两圈,就楚质已经提起笔管,笔尖轻沾乌墨,同时展开书籍首页,在空白处书写起来,一挥而就,片刻功夫便神闲气定的提袖收笔。

呀,才思果真如此敏捷,围观之众有几分不信,有好奇心重者,已经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低头观看起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又是一首咏梅词,应情应景,而且似是深有寓意,旁人仔细品读,只觉意味深长。

梅花开在郊野之外,人迹罕至的驿站外,注定是要倍受冷落的,因为它既不种在名园之中,也没有人呵护备至,而是一株生长在荒僻郊外的野梅,日落黄昏,暮『色』朦胧,无人过问的梅花,何以承受这种凄凉?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这是何曾相似的场面,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洛小仙思绪悠悠,黯然神伤。

“只有香如故。”以花喻人,良久,洛小仙悄掩情绪,轻瞄了眼楚质,没想在他居然会给自己如此评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曲终人散本是常理,最终洛小仙还是走了,可能会有许多人感到遗憾,而且会深深的怀念她,还有洛家班,然而生活总要继续,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想必随着时间的推移,属于洛小仙的光芒总会褪去的,到哪个时候,恐怕除了几人尚留存有一丝记忆外,再也没人记得洛小仙是谁人。

不过,有些人总是容易让人记住的,而且永远难以忘记,因为他们可以轻易的成为焦点,经人反复相传,想不记住都难。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县衙之内,刘仁之轻微笑道:“大人真是好才情啊,而且特会怜惜人,不过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了。”

“为什么这般说?”楚质莫名其妙道。

刘仁之解释道:“下官听闻消息,杭州城里,无论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特别是青楼楚馆的行首美『妓』,都在寻思琢磨着见上大人一面,好求个情分。”

『摸』了『摸』鼻子,楚质无语,可以抚着良心说,那首词绝对是个意外,不过是见到应景,所以也没仔细考虑,就直接拿来用用,没想却给人曲解了。

“如今在场中,大人的声望,可是直『逼』柳七,那帮美貌小姐纷纷传言,天下除了柳郎之外,也唯有楚郎是她们的知音人,只要您说句话,愿意自荐枕席者怕是不少。”笑言了句,刘仁之忍不住『露』出几分羡慕之『色』来,若是自己能得人这般惦记,夫复何求。

“主簿,失态了,要注意影响。”咳嗽了下,楚质提醒道,鄙视地望了眼差点没流口水的刘仁之,直接拂袖而去,嗯,与往日相比,步履好似多了几分飘然。

“装模作样的,不知有多美呢。”刘仁之连声称是,心中腹诽,片刻,突然醒悟过来,大恨道:“可恶,居然又让他跑了。”望着桌案堆积的公文,刘仁之很是悲痛欲绝。

事实证明,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楚质春风得意的返回内宅,看见肃容浮面,侧坐在厅内的初儿,敏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调整表情,『露』出和煦笑容,打了个招呼,见佳人不理会自己,像是在生气。

也不动问,自顾挨着她坐了下来,拉着佳人娇嫩纤指,仔细把玩欣赏,心中轻松愉悦,这是他最为得意的事情,毕竟是自己调教的成果,把一向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初儿,变成现在懂得耍下『性』子,吃醋生气的小女子,真的很有成就感。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书难求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书难求

诚然,楚质还是很喜欢初儿对自己温柔似水,体贴入微,但是,如果连一点脾『性』都没有,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而且这样的关系,只能是主人对仆役,绝对不是夫妻。

“初儿,才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儿似乎变得光滑细腻许多。”柔弱似水,如同锦絮,楚质一边夸赞,一边爱不释手的轻抚不已。

板着的俏脸终于克制不住,似嗔似喜道:“哪有多久,才半个时辰不到。”

口舌如蜜,楚质笑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就是三年,那细分下来,半个时辰该是多久啊,这么久没见可爱的初儿,真是想死我了。”

“花言巧语。”甜到心底,秀眉如月,初儿嗔怨道:“就知道哄人欢心,却却一点都不关心印社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操』心。”

怕不是印社的事情吧,楚质心知肚明,知道初儿定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不过她既然不提,也乐于装糊涂,笑呵呵的承认错误:“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忽略了初儿的辛苦。”

眉开眼笑片刻,初儿忽而道:“那公子前些时候所说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实行了?”

“当然。”楚质扬眉道:“其实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虽然有点误差,现在要实行的是第二步,关键要你配合行事了。”

这倒不是谎言,按照楚质的预计,第一步应该是借助洛小仙的交游广阔,放出一些风声,没想她做得这么般绝,居然当众把诗词集拿了出来,还让自己提诗填词,固然出了点意外,但是回想当时的情景,书籍可是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想必也该引起些注意吧。

楚质就是不信,会有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书集,过程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无关大局,而且似乎要比料想中的好,洛小仙的举动,似是无意,胜过有意,不留一点痕迹,可谓巧思。

没有理会旁枝末节,初儿直接问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要我怎么配合行事。”

“你找几个生面孔,年约三四十岁,成熟稳重外形,如果有外地口音的更好,然后。”

清晨,春寒料峭,就算杭州城宽池厚,也挡不住呼呼而进的清冷空气,寒风醒面,体弱的似觉刀过针刺,就是长年『操』劳体壮的汉子,也经受不住吐出几条白雾,打个寒噤,抖了几抖,舒活下身子。

巷陌里已传来铁牌子的敲打声,寺院的行者、头陀缓步而过,沿门高叫着佛音,同时不忘向街坊邻里报诵着现在的时辰,辰时末,巳时初,笼罩在杭州城上空的雾气淡淡消散,明媚的阳光投『射』大地,沉寂了一夜,杭州城再次沸腾起来。

顶盘挑架、遍路歌叫的商贩,拉货的骡车嘶鸣,人『潮』堆积的商旅忽然之间,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将城中的街头巷尾挤得热闹熙攘,一点空隙也没有。

望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茶店馆子,再对比自家门可罗雀的书铺,粗短的手掌托起肥润的下巴,张掌柜无奈一叹,寻思着生意再这样冷清下去,那干脆改行算了。

心中莫名烦躁,伙计又不在旁边,想骂也找不着人,『揉』搓下巴,想着是不是到对门消遣片刻,忽然瞧见店门人影晃动,眼睛一亮,又见来人驻足观望,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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