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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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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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商小贩的存粮就花费不少,况且还有那么地主大户们,想从他们手里买粮,靠的可不光是面子而已,也是舍了大钱才收购到手的,这也是为什么官员们到富户地主家买不到粮食的原因。

所以这些人表面上是看似轻松的筹集了杭州近七成的米粮,其实背后付出的钱银可不是小数目,有几人甚至押上了全部身家,只求能够借此机会大捞大赚,而后下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想到中的那么顺利,官府那些什么开仓济民、以工代赈、限制售粮缓等解粮价上升的手段,确实很管用,他们也认了,因为他们相信,干旱一天不解,流民日益增多,粮价肯定压制不住的。

事情确实也是这样,粮价飞涨这天终于来临了,大家都非常兴奋,虽然因杨承平等人不合作的行为,有点美中不足,但这都是些无足为虑的小问题,只要再耐心等待几天,就是自己发大财的日子了,那时后悔的将是他们。

不过梦想一般都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

“七天了,当初是谁和我说,官仓存粮不足万石,撑不过七天的?”章东主停下脚步,声音压抑低沉,明显是强忍怒气。

看到众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千夫所指的感觉可不好受,某人连忙辩解道:“消息是官仓主簿亲口说的,绝对没有假。”

“没有假,还敢说没有假。”章东主的怒火终于暴泄出来,咆哮似的说道:“你看看外面,又多开了几家官铺,连七日彻夜不断的售粮,不要说万石,十万都清光了,那麻烦你告诉我,多出来的九万石是从什么角落冒出来的?”

那人也满肚子气,有心反驳,但在章东主吃人的目光下,心里一颤,最终没有说话,脸『色』铁青的坐了回去,沉默不语。

“章兄,这事也不怪古兄,当初我们也再三打探过,消息的确无误。”见到这个情形,有人出来作和道:“如今之计,是想法弄明白,官府哪里来的粮食。”

“就是,就是。”其他人连忙附和起来。

“诸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古兄见谅。”毕竟在商界中经过不少风风雨雨,章东主立时意识到自己失态,深深呼吸几下,调节了下情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躬身赔罪起来。

“不敢、不敢,章兄也是关心则『乱』,大伙都等理解,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不说章兄,我现在也是心急如火啊。”

各人说了几句场面话,气氛有所缓解,姓古的商人也不再板着脸,至于心里还记不记恨章东主,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家都是平等合作,也不存在谁属从谁的问题,做惯东主的人,平日都是高高在上,只有自己斥人的份,不是谁的气都能忍受的,不过这时还没到窝里反的时候,还须集思广益,暂时放下成见是必然的。

“这几日,诸位可收到到什么风声,或者感觉官府有什么异常?”章东主何尝不知道自己一时不慎,将人得罪狠了,但自己的身家都在上面,不能不急啊,现在时机不地,待解决此事后,再单独找个机会赔礼了。

“不对的地方?”众人苦苦寻思,没有足够的信息,也推测不出原因来,只是胡『乱』猜测,根本于事无补。

然而多听则明还是蛮有道理的,过了片刻,有个人犹豫了下,吞吞吐吐说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异常。”

“快说。”不管是不是,起码有个方向,说不定就是线索。

在众人的催促下,那人连忙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几日,停靠码头的船只,与以前相比,多了许多。”

“这算什么异常。”众人嗤之以鼻,杭州是东南地区最大的港口,每日南来北往、贯穿东西的商船交织如梭,多了是理所当然的,少了才不正常。

“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人讪笑了下,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不然,听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突然间,有人说道:“前日晚上,我在城南百花巷散步回家的时候,路过码头,看到很多人货船上忙忙碌碌在搬运什么,我也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好像是城里的兵丁差役,而且一般来说,货物也很少有在晚上卸运的,而今他们行为如此鬼祟,莫非其中有什么问题不成?”

晚上散步,倒是好兴致,问题是,谁信,况且城南百花巷是什么地方,哪个不知道啊,在场的人没少光顾那里,男人嘛,偶尔逢场作戏,那也是迫不得已,奈何家中葡萄架经常不稳,所以大伙心中腹诽几句,也纷纷理解点头,没有揭穿之意。

况且那人说的也有道理,大家都有经验,知道晚上卸货时,因光度不够,经常磕磕碰碰的,货物易损,所以除非十分紧急的情况下,不然很少人会选择在晚上搬运。

如果在平常时候,大家也听过也就罢了,也懒得理会,可能真是遇到着急运货的,问题在于,在这种敏感的情况下,众人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值得怀疑就够了,章东主立即断然决定道:“不管真假,派人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算计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算计

“请我赴宴?”

钱塘县衙后院凉亭内,沈辽皱眉说道,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另一边,楚质显得很悠闲,坐在清凉的树荫棚架下,手中挽着一柄制作精良、精雕细刻的百叶扇,轻手摇曳,天然竹香萦绕,似乎驱散了空气中的几分暑气。

“原话转告,绝对没有删减语句,若是张知县所言没有表达错误的话,应该就是如此。”楚质笑『吟』『吟』说道,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扇子,扇叶开合之间,洒逸之气顿生。

“那你替我答应了?”沈辽淡淡说道,目光很隐秘的不时瞄向精巧雅致的百叶扇,羡慕之意悄悄闪烁。

“当然没有,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至于是否答应,那还须睿达兄自己决定。”楚质连忙说道,有几分讨好的意味,要知道这段时间他之所以难得清闲,在忙于救灾之时,不为县衙案椟所累,除了有刘仁之在旁协助之外,最主要的是沈辽揽下了大部分的工作,而楚质只要负责盖印即可。

做个人形图章果然十分轻松,楚质乐在其中,以后还想继续,可不能得罪沈辽,不然人家撒手不管,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嗯,谅你也不敢。”沈辽傲然说道,一副不羁狂生派头,似乎根本没把楚质的知县身份放在心上。

换成其他心胸狭窄的人,肯定是记恨不已,不过楚质却不生气,反而有点怀念的感觉,不是他胸襟广阔,有气量,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而是沈辽现在的模样,与当年楚质大学生涯时,在宿舍内与同学朋友聊天扯谈的语调差不多,其实差没有别的意思在内,就是朋友之间的打趣,当年楚质也是这样子过来的,怎么可能计较。

况且楚质也看出来了,沈辽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或者是在同龄人之间过于出众的原故,而且也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青春期还没有过,难免带有些叛逆的傲气,天才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所以像楚质这种『性』格温和的人,绝对不是天才。

轻笑了下,楚质继续摇着扇子,说道:“那睿达兄的意思是答应了?”

“这个,容我再想想。”沈辽表现出兴趣乏然的模样样子,好像对张元善的邀请没有什么兴致,目光闪烁了下,忍不住道:“我说,你这个扇子,市面上,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在哪买的?”

“扇子!”愕然片刻,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百叶扇,楚质好像也也几分兴奋,撒开扇面,凑近沈辽,抚着细心雕刻着花鸟鱼虫图案的扇片,兴致勃勃说道:“睿达兄好眼力,说到这百叶扇,市面上还真没有。”

“百叶扇?”沈辽适时好奇说道。

“正是,睿达兄请看,此扇共由一百零八片扇页连成,页片轻薄如叶子,故名为百叶,且扇页的制作也不简单,选材十分的讲究。”楚质继续说道。

“扇页『色』泽通透,又泛着淡淡金光,轻轻摇动时,散发出的淡雅清香扑面而来,莫非是产自南海的金丝竹。”借着楚质显摆的机会,沈辽趁机仔细欣赏着百叶扇,微微碰触,入手尽是温润清凉的感觉。

“睿达兄果然见多识广。”楚质笑赞不已,随之问道:“那睿达兄可知,为了制成这柄百叶扇,耗材几许?”

“听闻南海金丝竹三年成节,十五载成竹,通体五节,高可达七丈,竹身如臂,笔直修长,竹质之坚不亚于铁木。”沈辽凝眉观察良久,才轻声说道:“按常理来说,百面扇页,一株成竹绰绰有余,然而这扇页削琢得如此薄透,且片片如一,『色』泽类似,肯定是经过精心选材,寻其轻重相近、长短相似的竹节,削组而成。”

“睿达兄见微知著,令人敬佩!”楚质由衷的赞叹起来,百叶扇到手之后,他把玩许久,只是觉得这扇子精美典雅,根本没有留意其他,如果不是书信附有扇子的制作过程,楚质也不清楚这其中还有许多讲究。

“这么明显,一眼可知,算什么见微知著。”沈辽挑眉说道,一脸没事别胡『乱』奉承人的模样。

天才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楚质如是安慰自己,坦然笑道:“如不是事先知道,我还真看不出来。”

沈辽沉默不语,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息,似乎是在感叹明珠暗投。

显摆不成,反被鄙视了,楚质『揉』了『揉』鼻子,热情解释道:“听说,制作这柄扇子时,匠师从一百多株金丝竹中,挑选了十二根几乎一样的竹节,然后将其均分成九片,每片都经过精细的削磨、雕琢,不眠不休,费时三月,才完成此扇。”

其实在楚质汴京的时候,这把百叶扇就已经开始制作,他赴任之时已经有了个雏形,就差打磨抛光之类的修饰,前不久正式完成,初儿立即命人寄送过来,落在楚质之手还没足一天时间。

而且这并不是礼物,而是样品,虽然远在杭州,但是他却十分关心汴梁的折扇生意,没有离开汴梁之前,折扇的销量就已经开始下滑,其主要原因是普通折扇对于技术的要求不高,仿制的太多,见有利可图,每天都有七八间作坊开张。

毕竟以前也生活在山寨盗版遍布全国的时代,楚质当然也料到这种情况,决定在原有的基础上,走上乘精品路线,要知道这年头,贫者无立锥之地,而富者却穷奢极欲,根本就不在乎钱。

市面上,一件普通的衣裳,寻常百姓花几十上百文钱都觉得贵,而富绅大豪们挥手千贯万贯都满不在乎,然而富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赚的,要让他们舍得花钱,那肯定费一番心思才行。

不过楚质别的可能不在行,但超前创意从来就不缺乏,随意指点,让良工巧匠们发挥劳动人民的智慧试验几次,形制精美的百叶扇立即提前现世,而效果看来也不错,连像沈辽这种经常流连于古玩奇珍的赏家也对此注目不已。

“如此珍奇,你是从何而得的?”听着楚质的陈述,也映证自己的眼力没错,沈辽连连点头,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显然也是动了求购的心思。

金丝竹产于南海,虽说杭州就有出海港口,海上贸易兴盛,但是进口的东西绝对不会便宜,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古代,一株成竹价值三五十贯,如果品质上乘的,要价百贯以上也是正常的,而这柄百叶扇无论是『色』泽还是纹理,显然都是最上乘的品质,从百株竹中选取十二根竹节,也就是说起码要耗材十二株成竹。

且不提匠师精心雕琢削磨耗费的时间精力应该怎么算钱,光是材料费用就已经高达一千二百贯,所以说百叶扇是珍奇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然,这只是沈辽一厢情愿的算法,一根竹子只取一节,还有其他的竹节,而且一个竹节破削成薄薄的九片,总会剩下些边解料,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楚质怎么可能舍得丢弃,拼拼凑凑又成一柄扇子,千贯卖不出去,百贯总有人要的,浪费可不是好习惯,所以说,虽然楚质做生意的手段与『奸』商有得一拼,但本质上还是善良的,没有忘记简朴节约,而且只赚富人的钱。

“想要?”楚质轻轻微笑,扇柄倒转,递了过去:“送你。”

曾几何时,楚质还是个兜里空空没有几个铜板,每月眼巴巴的计算着什么时候能领取家里月钱的小秀才,连想买份礼物送给老师也要犹豫再三,而如今随手就送出了定价两三千贯的东西却面不改『色』,让人不得不感叹,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辽脸『色』顿时一变,比翻书还快,带着几分冷意道:“莫非在你眼中,我沈睿达就是那种贪利之徒不成。”说着愤然而起,就欲拂袖而去。

“你自然不是。”楚质连忙站起按住沈辽的肩膀,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利润之类的看得很淡,而非常重视清誉,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随『性』了。

又是行礼,又是赔罪的好一会,才将沈辽安抚坐下,楚质轻抹了把汗,知道这个时候再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心念一转,拿着百叶扇,决然说道:“正是因为此物,才惹出许多事端来,待我将此物毁去,再求睿达兄见谅。”

楚质可不是在开玩笑,说完双手用力,百叶扇顿时深弯成半弧形。

“等等。”劈手夺过百叶扇,沈辽心痛的爱抚着扇柄,口中大骂道:“鲁莽、焚琴煮鹤。”

上品金丝竹不愧是高级材质,虽然被折成九月度半弧,但在没有受力的情况下,扇柄立即恢复笔直的形态,而扇页扇面没有丝毫的损伤。

“枉你还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士子,怎能作出这等大煞风景之事来。”发现扇子没事,松了口气之后,沈辽才缓声说道,脸上的冰冷之意已消融无踪,

楚质微微一笑,并没有借机解释,或者说些卖乖的话。

“如此雅物,落入粗鄙之人手上,简直是对它的侮辱。”触『摸』着百叶扇细致的纹理,沈辽眼中欣赏之意越浓,迟疑了片刻,悠悠说道:“算了,为了不使明珠蒙尘,这扇归我了,就当作是我的俸薪。”

“什么俸薪?”楚质有些『迷』『惑』不解。

“难道你请幕僚不给俸禄?那谁会帮你白做事!”沈辽瞥视道。

“当然、当然。”楚质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说道。

“当然什么,给还是不给,今日怎么这般糊涂。”沈辽轻轻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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