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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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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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汉卿思绪飘飞的时候,沈十七已经上前向沈瑶见礼,情绪有一丝激动,不过当见到她的打扮之后,眼睛闪过几分怨意,目光不满的瞪向许汉卿。

“回来就好,辛苦你们了。”沈瑶微笑说道。

沈十七自然是满面春风,连忙摇头,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随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返回船上指挥航行了。都是沈家的船工,两船固然合并在一起,但是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在统一的指挥下,缓缓的朝杭州城内方向水道行去,而许汉卿也在沈瑶的引请下来到一个较大的船舱内坐下。

手里捧着瓶儿奉送上来的茶汤,许汉卿心中暗暗苦笑,都已经几年了,沈家上下似乎还对那事记恨不已,连个捧茶的小娘子知道自己姓许之后,笑脸都不给一个。

“五弟,在江河奔波几日,想必也有些困乏了,到沈家之后,先沐浴休息片刻,晚上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沈瑶坐姿优雅,轻倚绣座,喜笑盈盈,声音柔美中带着亲和。

“嫂子亲自前来迎接,已经让我心中惶恐不已,岂能再有所打扰,我在城内随意找间客栈落脚即可,不能再烦劳嫂子了。”许汉卿连忙说道。

“这么怎么行,既然是自家人,又怎么能说什么烦劳打扰。”沈瑶说道,艳美容颜似乎泛出一丝不悦之意来。

许汉卿闻言也有几分犹豫,心里感到有些为难,如果是自己独自前来的话,推托下答应下来也没有什么,只是船里还有苏月香及白瑾瑜的存在,也不知她们是否愿意入住沈家,而且考虑到她们身份来历的特殊『性』,也不好向沈家解释清楚。

似乎觉察到许汉卿的犹豫,淡淡望了他一眼,沈瑶微笑说道:“况且此时的杭州城不比他日,处处人满为患,五弟想找客栈入住,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也不是沈瑶说谎骗人,事实就是如此,杭州各地干旱情况越发严重,不仅流民聚集城外,有些大户人家也来到城内避难,加之七夕节时西湖盛会将至,前来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杭州城的客栈暴满,乐得客栈老板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了。

听到沈瑶的解释,许汉卿不免有些愕然,毕竟是一路行来,路途也停留过几次补给食物,干旱灾情他也了解几分,但是那个西湖盛会又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开口说道:“嫂子,既然旱情如此严重,为何还要举行什么盛会。”

固然是受到许宣的影响,许汉卿缺乏步入仕途之心,但是怎么也是饱学之士,多多少少有些为国为民的书生意气,听闻地方官员在灾情来临之际,不思赈灾救民,反而举办什么盛会,心中难免有些微的气愤。

“杭州太守有令,谁敢不从。”沈瑶笑语盈盈说道,她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却故意不向许汉卿明言,美目之中掠过了一丝黠意。

而许汉卿闻言,也摇头微微叹道:“身为地方守牧,却不思想民间疾苦,反而肆意铺张游戏,如何对得起朝廷,也不怕御史言官弹劾。”

“人家既然能做得出这等事情,自然是不怕的。”沈瑶抿嘴轻笑,眉目弯弯,眼波流转勾人,『荡』漾出无边的醉人风情。

许汉卿眼睛『迷』离了下,立即低下头来目不斜视,脑子却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机灵,有几分『迷』糊似的说道:“那是为何?”

“自然是朝中有人。”沈瑶笑道。

提到朝中,许汉卿眼睛一阵清亮,暗暗吐了口气,定了下神,额头微皱起来,沉声说道:“如今朝廷由文相与宋相主持朝政,二位相公清正廉明,岂会坐视不理,况且官家也是英明之君,绝对不会容忍臣下有此等行为。”

“这很难说,自古官官相互,包庇纵容、欺上瞒下、故作不知也是常有的事。”沈瑶说道,纤手轻捋了下青丝秀发,饱满丰润樱唇隐约泛出阵了笑意。

这时候许汉卿心里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眨了几下眼睛,寻思了片刻,忽然轻笑说道:“嫂子,这事其中是否别有内情,您这是在看我笑话呢。”

“怎么会呢,事实本就是如此。”沈瑶微笑否认,葱白玉指在胸前青丝上卷了几下,悠悠笑道:“至于是否有什么内情,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下江南之前,许汉卿也做了番功课,根据所搜集的情报分析,心中觉得杭州马知州虽然不是什么精明强干之辈,但也不至于在这旱灾来临之际大肆玩乐,而且还不怕弹劾,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思索片刻,许汉卿忍不住喃喃自语:“却不知这马知州在玩什么花样?”

“呵呵,五弟这话错了。”沈瑶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如今的杭州太守可不姓马,马太守早在不久前调任了。”

“那接任的是谁?”许汉卿『迷』『惑』问道,这两个月他都在江南其他地方忙碌,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朝廷及地方官场上的事情,自然不清楚杭州官场的最新动态。

沈瑶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红唇微微勾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清声吐字:“范仲淹。”

“范相公。”许汉卿声音充满了惊讶,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喜悦,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与朝廷的达官贵人关系甚好,但是许家却无志于仕途,所以对范仲淹没有那么多的成见,听闻声名赫赫的范仲淹身在杭州,许汉卿心里难免有几分求见之意。

与此同时,许汉卿反应过来,微微苦笑道:“嫂子为何不早说是范公的主意,差点让我误会了。”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如果早知道是范仲淹的提议,那其中肯定有隐情,也不会再有刚才的推测。

可见在大多数世人的心中,对于范仲淹的人品道德是非常信服的,无论他作了什么事情,就算还没有理解,但是只会朝好的方面想,谁让人家数十年来终始言行如一的遵守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原则行事,所以就算是政敌想弹劾,也只会捕风捉影的拿些结党营私之类的话来说事,根本找不出其他切实的把柄。

“五弟何出此言。”沈瑶秀美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满面惊讶说道:“刚才我已经明言,这是范太守之令,肯定你没有听清楚。”

不要轻易与女子争论,特别是美丽的女子,连圣人都拿她们没辄,这个道理许汉卿几年前就已经明白了,闻言心中苦笑,表面上却满面歉意的笑容:“失礼,那肯定是我一时恍惚,听差了吧。”

沈瑶微微点头,理所当然似的笑道:“五弟连日来舟车劳顿,想必也有些疲惫不堪,神思恍惚也是必然的,待会到沈家之后休息片刻也就没事了。”

“真的不用嫂子费心,来之前我已经托人在杭州城里盘了个宅子,待会进城直接入住即可。”许汉卿客气说道。

沈瑶清丽如水的眸子闪过一抹异彩,既然是盘下宅院,显然是有长久在杭州住下的打算,那么许汉卿前来的目的就要仔细的思量了,心中思绪万千,但脸上却不『露』丝毫痕迹,朱唇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顺势说道:“既然五弟已有准备,那就算了,不过为你设宴接风洗尘,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却之不恭,自然不敢。”许汉卿含笑应承道。

两人再聊了几句,在俏丽少女瓶儿频频的怒目而视下,许汉卿也非常识趣的告退而去,返回自己的船上,过了片刻,到了杭州城河道口的闸门前,在沈十七的指挥下,两条大船的绳索也随之松开。

见到是沈家的船只,驻守闸门的兵丁收取沈家船工递来的入城费用后,只是随意的检查片刻,就开闸放行,两船也随之一前一后的顺着河道缓缓驶入杭州城,通过窄小的河道,不一会儿就来到相对宽阔的西湖内。

入了西湖,两船微微浮了上来,船工们长年生长于杭州,对于周围湖光山『色』已经熟悉之极,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眼看就要到家,反而有些归心似箭,仿佛浑身充满力气,摇橹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不久之后就已经在杭州城内码头靠岸停船,途中时候沈瑶也没有忘记刚才行船过快,差点碰撞湖中小舟的事情,吩咐手下留意,却寻不到人影,也就作罢了,寻思以后再找机会向人赔礼道歉,两船停靠码头,与许汉卿约定宴会时辰之后,沈瑶就坐上轿舆悠悠离去。

从船舱眺望西湖,只见湖面上大小船只密布,诸『色』画舫云集,远远传来轻盈的乐器声和歌伎的曼妙歌声,岸上人头攒动,有行『色』匆忙的担夫,有步履悠闲的游客,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色』。

“小姨,可惜刚才船行得太急,不然就可尽情欣赏湖中景『色』了。”白瑾瑜轻微叹道,美丽的眼波充盈难得的生气。

“不必着急,过两日让汉卿租借只画坊给你,就可以日夜流连于这山水之中了。”苏月香微笑说道,秀眉轻弯,心情喜悦。

说着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许汉卿的声音:“苏姑娘,瑜儿妹妹,到地方了,我们下船吧。”

许汉卿并没有撒谎,在杭州城中确实已经盘下住宅,而且还派遣了许家仆役前来打理,这些仆役提前收到消息,也在码头等候多时,几人刚刚下船,自然有仆役提拿行李,还要马车轿舆接送。

不久之后,许汉卿一行就来到一幢宅院前,还未进入其中,便可透过矮墙隐约看见院子里面台榭环绕,雅致异常,院中郁郁葱葱,百花齐放,微微徐徐,在门外的众人仿佛也能嗅到淡淡的清香,听闻主人前来,宅院中门大门,门前两旁已经分列站满仆役,朝着车轿恭敬施礼。

轻轻掀开车帘,也不用仆役搀扶,一袭『乳』白『色』长袍的许汉卿轻跳下了马车,环首四望附近清雅的环境,不由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见过大官人。”在知情人的点醒下,两旁仆役连忙齐声呼道,淡淡的应了声,许汉卿微微挥手,在宅院管家的引请下,轻步跨过台阶,步入宅院内,紧跟着的就是苏月香及白瑾瑜所坐轿子也悠悠入内,过了片刻,一阵爆竹声音响起,红『色』的纸屑与淡白『色』的烟雾四溢,为几人入住新居增添几分喜气。

宅院中央处耸立着一幢二层楼阁,高约七八丈,仰望有通天之感,楼前台榭环绕,辉煌壮观,恍若仙宫,每层楼阁为屋五间,遍体漆墨生辉,柔光蔚然,楼内的陈设古雅奢华,精美绝伦,几个婢女已在楼下恭候,两顶轿子就在楼前草坪处停了下来。

轿帘微微掀起,苏月香及白瑾瑜慢慢走了出来,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清丽脱俗,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相互映衬,让人有眼花缭『乱』不知看谁的感觉,几个仆役轿夫目不暇接也就罢了,连几个婢女也忍不住有几分『迷』醉之意。

相处日久,许汉卿也有几分免疫力,见此情形轻轻咳嗽了下,挥退惊醒低头的仆役轿夫,自己也随之告辞退了下去。

“奴婢们已经备好香汤为两位娘子洗尘,请二位移步。”回过神来,几个婢女连忙围了上来说道,在船上诸多不便,苏月香与白瑾瑜固然不是娇生惯养的深闺千金,但是也素爱整洁,闻言哪有推辞之理,点头答应跟随几个婢女来到浴室。

罗衣轻解,芳香凝脂,过了片刻,满面红润,越发显得娇媚多姿的两人轻依坐在阁楼内的房屋中,任由几个婢女为自己梳理发妆,轻声细语的闲聊起来,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苏月香在说,而白瑾瑜在回应而已。

见白瑾瑜的兴致不高,苏月香明眸微转,柔唇绽出一缕笑容:“瑜儿,你还记得梅姨吗?”

“梅姨?”白瑾瑜秀眉微蹙,寻思了片刻,轻轻摇头说道:“小姨,你说的是谁啊?”

“你这小妮子真是没有记『性』,几年前你还缠着人家教你抚琴呢,怎么转眼间就把人家给忘记了,让她知道了,肯定埋怨你这小丫头没有良心。”苏月香笑盈盈道。

“想起来了,小姨说的是梅姨,梅师傅。”娇嫩纤手在秀气的眉间『揉』了下,白瑾瑜美丽无暇的眼睛闪亮起来。

“嗯,那时你还小,也就八九岁吧,梅姨就走了,六七岁了,也难得你还有印象。”苏月香微笑说道。

“当初如果不是梅师傅细心教导,我今日可能还不会抚琴呢。”白瑾瑜心中绽出一缕怀思,轻叹说道:“后来梅师傅脱籍还乡,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了。”

“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你自己去看下不就清楚了。”苏月香笑了起来,语气中似乎有一丝神秘的意味。

“小姨你这话。”话刚说了半截,白瑾瑜反应过来,美目掠过惊喜之意:“小姨,莫非梅师傅在杭州。”

“梅姨曾经说过,她的家乡就是杭州钱塘县,而且前段日子,我也从姐妹那里听闻消息,她回乡之后,似乎没有从良嫁人,而是入了当地的教坊司,听说还当起了管事的来。”苏月香微笑了下,语气也有些不确定道:“只是却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想知道还不简单,去打听下不就清楚了吗。”白瑾瑜说道,小脸泛出甜美的笑容。

听出白瑾瑜话里似乎别有含义,苏月香轻声道:“你的意思是?”

“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去城里的乐司打听下梅师傅的情况吧。”白瑾瑜提议道。

顺着阁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如今不过未时左右,而且沐浴小憩片刻之后,身子也不再疲惫,精神也有些焕发起来,看见白瑾瑜期待的神情,苏月香认真寻思片刻,玉齿轻咬,立即点头答应,随之立即吩咐婢女请许汉卿前来。

“什么?你们要去乐司寻人,这可不行。”沐浴完毕,小躺在房中休息的许汉卿听闻两人有事相请,立即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听闻白瑾瑜的请求,教访司是什么地方,那种污秽之处自然是去不得,第一反应就是连忙摇头表示反对。

见到白瑾瑜小脸浮出失望之『色』,苏月香心里顿时不乐意了,声音也有些冷意:“许公子,你可能弄错了,我们去乐司寻人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好心通知你有这件事情,免得你不好向姐夫交待,况且,我们要去哪里,你也管。”

“小姨。”白瑾瑜连忙扯了下苏月香的衣袖,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自己还真是管不着啊,许汉卿心里暗暗悲叹摇头,谁让人家是长辈呢,想了片刻,也在白瑾瑜充满期待的纯洁目光下败下阵来,无奈的叹气道:“好吧,就依你们,不过要多带几个人,快去快回。”

在许汉卿的安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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