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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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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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顾通判的安排,酒宴设在烟雨楼,只不过。”张元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出来解释只不过什么了。

“楚知县、张知县,太守有令,让诸位官员各司其职,不必再前来相迎。”一个衙役出来说道,知州的正式全称是权知某州事,但是民间还是习惯称呼为太守。

“那酒宴?”张元善问道。

“太守有言,他并非初次到杭州赴任,就不必再接风洗尘了。”衙役说道,朝张元善、楚质微微拱手行礼,直接向城中奔去,显然是通知其他应邀参加酒宴的名士们。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拒绝,肯定有人觉得这人不近人情,但是换成是范仲淹,众人遗憾之余,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事情,虽然知道事情已定,但是几人还是等了片刻,才纷纷散去。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从名震天下的范仲淹赴任杭州之后,某些人心中确实有几分忧虑,害怕他制定出什么必须遵守的规矩,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是多虑了,范仲淹到任至现在,已经过去十日,一切照旧如初,不仅没有发布什么新的政令,而且还很少走出州衙巡视各县,就连杭州各县的知县想按照惯例前来拜见也让他给回拒了。

所谓希望越大,而失望也越深,本来以为当日的一面之缘,可以与范仲淹想几次亲密接触,聆听下教诲,最好求得几幅笔墨真迹以传后世,固然动机有些不纯,但也不可否认,对于范仲淹,楚质心里还是很敬佩的。

自从穿越之后,得知自己身在北宋仁宗时期,楚质最想见的几个人,排名第二的是苏东坡,第三的是狄青,第四个却是楚质想见,却有些心虚不敢见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包拯,要去见这种传闻中一身凛然正气的人物,就算没有做亏心事,心里也有几分发虚的。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以天下为己任,论宋朝人物,以范公为第一的范仲淹,楚质也承认,自己或者是受到了国学正统教育的影响才产生佩服心理,但是纵观宋朝人物,在颠覆思想占主流的今天,却没人对于范仲淹的道德品质产生任何的争议,可见在世人心中,历朝历代加在范仲淹身上的光环是毋用质疑的。

人家拒绝不见,总不能硬赖上去吧,况且就算楚质有这么厚的脸皮,也没有这个闲暇时间,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在怀疑楚质公告旱灾将至的消息,现在质疑非议之声已经消失得毫无踪影。

时值六月,正是盛夏天气,骄阳似火,炽热的能量像是要将大地烘干一般,杭州城中幸好有西湖湖水降温,况且古代环境的绿化程度可不是现代工业社会能比肩的,城中的街道园林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荫林成处,招来几缕清风,不仅抵消如火的燥热,阳光照『射』下暖融融的感觉反而让人十分的惬意。

然而城外其他远离河流分布的地方却是另外的景象,溪流干枯,井水减半,固然不至于无水可用,但是灌溉农田就不用妄想了,因为提前得到通知,家中有储备米粮,心中不慌,却是伤心之极,辛苦数月,没有充沛水源的滋润,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淡黄『色』的水稻在田地里枯萎,其中的苦涩心情,让人欲哭无泪。

当然,有条件的自然准备充分,但是有些贫穷之家,家中没有任何的积蓄,本来就是种地为生,靠天吃饭的,这时候旱地无产,有亲戚好友的,还可以前去投靠,以渡过这段日子,若是没有任何办法,那也只能成为流民。

上古时候,人类生存的环境极其恶劣,只有互相帮助才能渡过难关,经过部落、氏族等多个阶段的发展,慢慢形成了封建王朝,或者是上古遗风残留,或者是受到历史教训,不希望自家江山出现百姓揭竿而起的事情,反正地方上遇到什么灾情,只要不是战火纷飞的时期,朝廷就算国库再怎么空虚,也要东拆西补的挤出钱粮以救济灾民。

经过代代相传,百姓似乎也清楚这件事情,眼看生活没有依靠,也不需要别人的指点,纷纷向附近的城市进发,除非是路途遥远,不远州城永远是百姓们的首选择地方,毕竟那里城池宽阔,而且还是朝廷粮仓所在,在那里生存的机率远远高于其他乡镇县城,所以当数十近百的流民们出现在杭州城外时,楚质就知道,自己清闲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自从成为知县那刻起,楚质就从来没有清闲过,所以他现在非常怀疑,自己当初选择为官是不是正确的决定,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得做,身为钱塘知县,自然负责起安抚民众的责任来。

从之前的一两个,到现在的近百个,根本不用细想,也知道后继而来的只会越来越多,怎么安置也是个问题,如果是毫无责任心的官员,能不理的肯定是撒手不管,或者最多是在城外随意找个地方让流民待着,等到朝廷赈灾的公文,再有所行动。

可惜楚质的心肠还没有狠到这个地步,能无视诸多缺衣少食的百姓,或者没有管理灾民的经验,但是曾经身为一个生活在现代都市的小白领,每天都要被迫接触一些有用无用的信息,而且信息发达的好处,就是可以了解世界上的发生的大事小事,特别是灾害情况,所以楚质对于如何安置流民百姓,并无是一无所知。

这时候还处于灾情初期,前来的流民也极少出现什么不适的反应,也就不用隔离消毒了,况且也没有那个条件,只是贴出告示,让县衙内的书吏告知他们应该怎么样做,古代水源固然没有受到污染,但是天气炎热也容易滋生病菌,饮用沸水那是必然的,还有强行规定该什么时候沐浴、洗手等等,都做出了明确的规定。


  第二百五十章 动之以利


第二百五十章 动之以利

毕竟要管理百多个拖家带口的流民,单靠几个衙役书吏肯定是不行的,在城外找了个空旷有河流经过的地方,将这些人安置下来,楚质让他们自行组合成十几个上团体之类的,推选一个负责人,以方便管理。

况且出来逃难的,肯定把家里的细软家当全部带了出来,就算是寻常的百姓之家,家里或者偶有一两件珍贵物品,秉着财不『露』白的经验,自然是随身携带,至于像那些衣服、袄被之类的,固然不值什么钱,却也舍不得扔弃,而且出门在外的肯定也用得上,而那些鸡鸭牛羊猪狗之类的牲畜,更加必说了,说不定以后遇上什么困境,还要靠这个救命呢。

所以在临时安置地里,小孩哭泣声、大人训斥声、牲口嘶叫声,还有胥吏们么喝指挥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简直是一片『乱』哄哄的景象同,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将他们分成十几个小组,安置在指定的十几个区域内。

带着一帮手下,在百姓敬畏中夹杂着感激的目光注视下,楚质缓步在这里巡察,心中有几分感叹,这时代没有什么简易房,也没有所谓的帐蓬睡袋,这些人也只能『露』天而眠,幸好天气炎热,而这里空气干燥,也不用担心受湿受寒染上什么疾病。

有条件的,可以垫上有几块木板,没有条件的自然是辅上一层干稻草,实在没有办法,那也只能以天空为帐,大地为床了,当然这事还是比较次要的,在楚质指示下,现在胥吏们正带着二十几个流民中的青壮,在附近的山林中砍林伐木,准备搭建几个公厕。

既要沐浴更衣,又要清扫垃圾,连喝水有都限制,不仅百姓弄不清楚这些奇怪的规定有什么深意,就连县衙内的胥吏也『摸』不着头脑,但是势比人强,人家是官人,供吃供喝的之余,还亲自过来安置大伙,就凭着这份恩情,大人有什么吩咐,绝对没有二话。

而胥吏们自然明白什么叫做上尊下卑,上头有令,领会了意图自然要做,心里糊涂更加要积极努力,不在就等着收拾包袱走人吧,胥吏们心里清楚的很,现在这年景,正逢旱灾来临,若是被赶出了衙门,说不定过几日就成为流民中的一员,所以就算心中有什么腹诽异意,也决然不敢表现出为,见到楚质前来,工作反而更加卖力了。

“大人,按照这个速度,日落时分就可以完工了。”见到楚质走近,某个胥吏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具,点头哈腰说道。

楚质微微点头,偏头说道:“李县尉,此事不可懈怠,待会你留下督促他们,而且郊外之地不比城内,总有些不安全,夜晚你安排几个衙役留下守夜吧。”

李世达微怔了下,连忙拱手说道:“下官遵令。”

在李村休养了几日,卧床不起的李明达终于康复归来,如今一身干净整洁的官袍,面『色』透着红润之光泽,显然恢复得非常彻底,丝毫看不出前几日还气若游丝的状态,听到楚质的吩咐,李明达心中非常不情愿在这赃『乱』之地待下去,但是也不敢明着违背命令,答应了句,目光闪烁,悄悄后退半步。

走了几步,远处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喘息未定,朝楚质行礼,敛息吸气说道:“大人,州衙传讯,太守召见。”

瞳孔凝聚了下,楚质回身说道:“既然如此,这里的事情就交由李县尉全权负责。”再叮嘱几句,楚质就带着几个衙役,坐上轿舆,朝着城内州衙方向行去。

“县尉,一路走来定然辛苦了,不如喝口水歇息片刻。”见到楚质的轿舆消失,几个衙役连忙围在李明达旁边殷勤伺候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翻找了下,就拿出许多吃食来,也就是糕点馒头之类的,想来也是衙门们的胥吏,油水固然不少,但是肉食价钱更贵,不是寻常胥吏可以消受得起的。

唇间绽出一缕笑容,李明达在附近找了张椅子悠闲坐了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几个衙役的孝敬,刚往口里塞了块点心,忽然瞧见附近污秽的环境,顿时没有了味口,将点心随手一扔,呸了下,掏出丝帕轻拭嘴唇,眼睛里掠过厌恶的神『色』。

“县尉,这糕点不合您口味?”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糕点坏了,衙役心中『迷』『惑』,也取出一块尝了口,香甜滋糯的,没有什么问题啊,或者是县尉大人对这种普通吃食瞧不上眼,几个衙役暗暗推测,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察觉出手下的情绪,李明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唇角,缓声说道:“在此污秽之地,就算是烟雨楼的美味佳肴摆前面前也难以下咽。”

几个衙役随之释然,七嘴八舌的说道:“县尉大人言之有理。”

“行了,不用溜须拍马的,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言。”李明达笑骂说道,在官场中磨练了几年,他早就明悟出一套御下之道,对待下属,应该时常示之以威,但是偶尔之间,也要和颜悦『色』的对待,不然过于严厉,下属固然心存敬畏,却未必心服,办差自己不尽心尽力,而总是一味的宽厚仁义,这些『奸』滑这徒只会觉得你这人可欺,没有丝毫的敬意。

对视片刻,你推我挤之下,某个衙役腆着个脸,堆起笑容,吞吞吐吐说道:“县尉大人,刚才知县大人吩咐,要安排几个兄弟守夜,你看。”

“嗯,给这些贱民守夜,不仅是件苦差事,而且说出去脸上也无光。”李明达轻悠叹息说道:“但是知县大人执意如此,本官也没有办法为你们推却啊,只能先委曲你们几夜,我再与知县说道说道,给你们求个情,免去这躺差事。”

众衙役无奈,但还是开口感谢李明达的心意,连县尉大人都没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想不干了,不然也只能遵令行事。

这帮人在这边悠闲享用膳食,而征用的流民青壮却在辛苦伐竹搬木,官大人休息,平民本百姓干活来就是平常的事情,也没有人有什么怨言,就在这时,有个衙役奔来提醒道:“李县尉,有人过来了,似乎是知县大人身边的随从。”

“看来楚知县还是有点不放心各位啊。”李明达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话,随之起身扬声道:“歇息够了没有,该干活了。”

“才一碗粗茶的功夫,还没有缓过气来呢。”衙役们报怨起来,不情不愿的拿起工具,有气无力似的朝旁边的树木走去。

长贵轻快走来,也没有搭理这帮装模作样、偷懒耍滑的衙役,直接来到李明达旁边,客气行礼道:“李县尉,小的奉知县大人之令来此处帮忙,却不知李县尉可有什么吩咐。”

帮忙还是监视,李明达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将长贵之言当真,更加没有什么吩咐了,只是让长贵在旁边走走看看,最好能督促下干活的百姓,免得他们借故偷懒。

长贵微笑答应,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对了,大人刚才吩咐说要几个衙差大哥留下守夜,却不知道是哪几位?”

“听到了没有,哪个守夜的还不快些出来。”李明达扬声叫道,经过一番推三阻四,终于有五个衙役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满面的惆怅与不满。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问清楚五个衙役的姓名,记录了下来,长贵点头笑道:“五位衙差大哥辛苦了,大人有言,夜里寒气颇浓,每人予三十文酒钱,以便暖身,明日还可休息半日,不必回衙门值守了。”

杭州的物价不比汴梁城,在些普通的小吃店铺内,几文钱就可以饱餐一顿,一坛普通的浊酒也就十几文钱,再花几文钱买上几两下酒肉菜,那晚上不是熬夜,而是去潇洒了,而且明日又有时间可休息,似乎还有余钱进账,细细算来,值。

一时之间,几个衙役眉开眼笑的到长贵那里领取了赏钱,在同僚们羡慕的目光下,乐滋滋的将铜钱收藏妥当。

“早知如此,我刚才。”某些衙役心中懊悔不已,身为衙役,在衙门里轮值守夜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会想到在外面守夜居然有钱可拿的,你推我躲之下,反而便宜了那几个小子。

“不要紧,明晚还有机会。”衙役们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被区区几十文钱收买了,果然是一群见利忘义之徒。”李明达心中鄙视暗骂,轻轻转过身体,脸『色』似乎有些微的阴沉:“先是劳之以力,然后再动之以利,心中不满自然烟消云散,真是好手段啊。”

“吵嚷什么,还不快些干活。”某个资格较老的衙役叫道,立即得到众人的影响,特别是拿了钱的五个衙役,砍伐的时候十分的卖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楷模典范。

在众人的努力下,不久之后,几间竹木小屋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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