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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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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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宓一怔,方才太急切,倒忘了这一茬。学着冉青瞧她一瞧,遂板着脸,故意压低了嗓门儿。
    “本官属意,姜氏女,姜七。”
    一言既出,七姑娘立时涨红了脸。那人分明是故意,叫她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能眼睁睁看殷宓冉青笑做一团,频频冲她啧啧称叹。
    正闹着,却见门口投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转头望去,却是付女官含笑立在廊下,却是来寻她,有话要说。
    几人赶忙收敛,恭敬见了礼。如今虽则同为女官,可秉笔女官,允衙门行走,绝非六尚二十四司能够比拟。只该有的敬重,不可怠慢了去。更何况,付女官在延华宫中,对她几人多有照拂。这份情谊,如何也抹不去的。
    “大人请用。”殷宓与冉青借口出了门,七姑娘请人坐下,又亲自泡了茶汤,态度很是恭谨。
    付女官点头谢过,捧在手里,看她半晌,这才悠悠开了口。
    “这时候过来,却是有两件事儿相告。一来是为道别,世子交代的差事,总算没有辜负。能见你做了女官,离了这争斗不休,一个不当心便能要人命的后宫,该道一句恭喜才是。只盼你日后凡事顺遂,身子康泰。”
    看多了宫中倾轧,能遇上七姑娘这般剔透的人,付女官也觉难得。待她自是多了几分真心。
    “道别?”七姑娘讶然,一时有些怔忪。“您是说,您要离了燕京?”眼前这位大方得体,行事自来很有分寸,厉害起来镇得住场面,温和时候又格外端庄的女官大人,七姑娘心里是喜欢的。甫一听说离别,惊讶之外还多了不舍。
    先前没想到,这会儿才记起。听说早年付女官是开罪了人,若非世子援手,半条命都去了。管大人曾言,付女官是世子专挑了照看她之人。从麓山到燕京,与她助益良多,她感怀在心。这会儿她晋了女官,自个儿都要离宫,哪里还能让付女官再待在那水深火热的地儿,继续受累。
    想来以那人的能耐,妥善安置个人,不在话下。
    看她没有细说的意愿,七姑娘点一点头,再次道了谢,又说了些临别时候暖心窝子的话。再要送一份礼,却被付女官拦下,摆手婉拒了。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见外。女学那会儿已收了你的簪子,心意到了已是足够。”顿了顿,再开口,眼里却多了几分莫名的神采。
    “至于另一事……”特意卖了个关子,眼看她屏息凝神,侧耳恭听,这才吃一口茶,不想竟是上好的碧螺春,比宫里主子用的也丝毫不差。
    暗叹一声那位真是着紧她,处处都留了心。当真是宠得厉害。
    付女官起身,眼看是要告辞。姿态雅致整理番裙裾,温声叮嘱,“前头来的信儿,廷尉衙门不比别处,公事繁重。能早些过去搭一把手,分担些许,乃是做女官的本分。命你午时过后,即刻出宫上任。到时自有人来接,你且赶紧收拾一番,切莫耽误了时辰。”
    不叫她远送,付女官带着侯在石阶下的两名宫婢,款款离去,嘴角擒着抹淡淡的笑。
    廷尉衙门哪日不是公事繁重?今儿个七姑娘刚定下司职,那头已是按捺不住。
    催的哪里是差事,分明是那位比耐性,从不输人的顾大人。这会儿因着心头好,一宿也懒得应付。
    
    第176章 称心如意,羊入郎口
    
    来接她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一路没什么话,微微佝偻着身子,前头领路。小选那会儿进宫本就清减,这会儿再要离去,七姑娘只挎了个靛青的包袱,随着那小太监,在宫中蜿蜒的甬道里疾步穿行。
    初时进宫还是惠风和煦的春日,当下眼看便要入了夏。道旁矗立的朱墙,巷子又深又窄,贴着墙根儿走,稍微能避些日头。即便如此,因着步子迈得快,背后已出了层薄汗。
    宫里就是这般,无论办的何等差事,腿脚得麻利,面上看起来得四平八稳,不能露了毛躁。七姑娘只看见那小太监褐色麻衣底下,行进间,脚后跟儿带起翻飞的下摆,露出一截儿缁色的皂靴。
    若然此番不能出宫,日后恐怕她也是这般。走路时候永远肩头齐平,步子又碎又急,躬着腰身,除了身前几尺的地儿,眼睛不许四下里张望。
    如此一想,只觉火坑边上走了一遭,险险逃过一劫。幸而有他,否则日子便如这王城,框在一尘不变的宫阙游廊中,死气沉沉,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腐朽味儿,令人窒闷。
    “大人,到了。”阙楼下侯着一顶软轿。那小太监将人送到此处,亮了亮腰牌。这声“大人”,却是冲着七姑娘深福一礼,之后躬身退至一旁。
    即便方才已听过一回,“大人”这称谓,还是叫她恍惚片刻。道一句“有劳”,回首再看一眼来时瞧不见尽头的甬道,还有那飞瓦琉璃,重楼玉宇。七姑娘回身撩起垂帘,乘着小轿,随着座下微微起伏颠簸,好似抖落了身上枷锁,由里到外,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指尖压下软轿旁,竹篾编成的帘子。小小的缝隙外,是头顶朗朗晴空,惬意行云。七姑娘素净的小脸上,微微抿了个笑。闪闪杏眸中,水波潋滟。想起不会儿便能见到那人,含蓄的,窃窃欣喜。
    “没能得手?”八王府中,幼安黛眉轻蹙。便是动怒,亦有一番清愁淡雅的娇美。
    连翘压着心头惊悸,偷偷抬眼,但见郡主方才还在小憩,得了口信儿翻身掀了帐子,半支起身子,靠在寝榻边,一脸惊怒。
    如今再要过问何处出了岔子,显是迟了。幼安怔怔出了会儿神,颓然躺下去,许久,不甘追问。
    “派的是哪样司职,上峰又是何许人?”接连挫败,再不能盯梢似的盯紧了人,放任不管,只会酿成大祸。
    连翘心头一紧,早料到郡主不会罢休,心头还是惴惴。自八岁起跟了主子身边,何时遇见过这样的糟心事儿。除了那位待郡主淡漠,郡主闷闷不乐,她小意陪着,偶尔贺家世子登门,带些个讨巧的玩意儿,郡主心底那些个不快,渐渐也就散了。
    可这回不同。老在一处栽跟头,最紧要,还是与那位休戚相关。郡主这般要强的性子,一处怄气,已是不平。两头压下来,只看近日里郡主眼底化不开的阴郁,连翘心头莫名就升起股悔意。
    若然当初,她能劝上一劝,而非凡事儿都听主子差遣,更不知轻重,胡乱出主意。如今境况,会否远不像这般艰难?
    郡主私下里一应行事,王爷全不知情。背后没有王爷撑腰,自家主子哪里能斗得过那位?
    想起那位爷,再看水红纱帐里,朦胧的人影,连翘嘴里有些发苦。
    “今日是世子爷,钦点了姜家小姐,廷尉衙门里当差。也算是廷尉大人手底下的人。”连翘声气儿减低,见帐子里了无动静,心里也明白,郡主怕是既失望,又丧气的。
    如今那人已是“姜女官”。当头有世子爷护着,办差那地儿又是相府地头。再要动手,便是扫了相府背后,太子爷的脸面。
    这会儿因着定亲一事,王府与相府,来往日渐亲密。王爷要是知晓郡主从中插手,擅做了主张,依照王爷凡事儿大局为重,冷硬不讲情面的规矩,回头就能禁了郡主的足。至于她这不成事儿的婢子,连翘心头一颤,脚底窜起股寒意。
    幼安只觉心头发苦,委屈一波波翻涌着,憋得她喘不过气来。眼里湿漉漉的,可她偏不肯哭出声气儿。这桩婚事她强求了又如何?那人怎能狠心至此,丁点儿不念旧情?她一心对他好,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他可曾用心体会过分毫?
    “连翘。”嗓音微微有些嘶哑,幼安也不知,到了如今,对他是欢喜更多,或是心底捅了个血淋淋的窟窿,再也补不上了。打不开心结,索性就死死绑在一块儿,就这么耗下去。他怨她也好,冷落她也罢。总好过她一人陷在无边的苦海里,日日生受折磨。
    “备笔墨。”他心头好,便是她肉中刺。她扎在她心里,只叫她不得安生,生生呕血。一日不拔去,伤口便化了脓,结痂都不成。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
    这一刻,除了贺帧,她已是求助无门。
    府衙正门外,七姑娘拎着包袱,拿出表了女官身份的鱼符,这才被迎出来的一位三十来许,扎文士巾的大人领进了门。
    从正门进去还是头一遭。因着女官袍服需得明日送到,七姑娘依旧是一身翠绿的宫女子轻纱襦裙。这身打扮,却在府衙行走,总有那么一丝丝别扭。
    “大人有命,姜女官若然到了,令下官领你去后堂。在下徐存,掌诏文狱典,官拜廷尉史一职。日后姜女官草拟誊抄之文书案表,便由在下审阅,之后递呈左监大人过目。”
    虽则知晓眼前这位乃新晋女官,司职乃文书一类。然而至今未有风声传出,这位女官,倒是要派了何人手下做从史。加之这位乃左监大人钦点,之前又因一桩要案,得太子允诺,小选前在衙门里待过一段时日。其间不为人知的门道,底下人个个都是人精。徐存便多长了个心眼,并未拿大,待她算得客气。
    “有劳大人。日后还请徐大人多多提点。初来乍到,但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人不吝指正。”七姑娘拱手一礼,态度很是谦逊。
    那人如此待她,她又岂能辜负?到了他身边,有没有那份能耐替他分忧是一说;至少,不能因她而令他蒙羞。官场上的道理,高深的她不懂,浅显的处事之道,她还是拿捏得准。
    果然,人抬人总错不了。徐大人见她知礼,通身不见燕京贵女招人不喜的骄矜傲然。客套一番,心里也是受用。
    领了她绕过穿堂,在门廊下止了步。复命而去,只留她一人,独自立在挂了新竹编成的帷帐门外。她瞅着竹席的横条,微微有些晃神。此情此景,叫她回想起初见那日,也是她站在东厢房外,因着深深的忌惮,对他惧怕到了骨子里去,满心都是不情不愿。踌躅不前,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
    “愣着作甚?还不进来。”隔着道门帘,他支肘侧躺着,领口解了盘扣,显出些散漫不羁。微眯着眼,露了分慵懒。眼波透过竹帘下小半截儿空当,窥见她脚下层叠铺展开,翠绿青葱的裙裾。那样鲜活的色泽,衬着微微露头,月白的凤头履。没见着人,只那份俏生生的清新恬静,已跃然入了心。
    他手掌搭在腿弯,玉白的指尖无声敲在玄色蟒袍上,看她莲步轻移,缓缓近前。
    一年相处,两年布置,三年挂记。如今她到了跟前,除他之外再无倚仗。自她赠他海棠花枝,他便耐着性子,等她甘愿靠近。他图谋她,手段虽失磊落,然微末小节何足挂齿。屋里照进抹光亮,她挑起竹帘,莹白的小脸,豁然映入他幽暗的瞳眸。
    她含羞笑得腼腆。他勾起嘴角,自来淡薄之人,罕见的,眼底有万般和煦,潋滟清芒。
    
    第177章 江汉春风起
    
    望着他这副情态,她微微有几分尴尬。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端看你防不防备。
    偶尔她也会惊奇,她是比他多一世经历的人,情场不是没有涉猎。可为何,当他跟前,从没有优越感一说?好似他懂的,远远胜过她。她的那些个经验之谈,太生嫩,在他跟前成了班门弄斧。他惯来持重沉稳,政事上如此,感情亦然。
    这个男人像磁石,接触越多,探究之心越盛。可惜她还来不及看清,那些管不住的好奇在意,于他日复一日,待她更有不同的微妙里,渐渐便被他一分一厘,捂热了,也折服了。
    “阿瑗。”她盯着他发怔,想得入了神。既有如旁的女子一般,对他仰慕倾心,不同却是,小丫头直瞪瞪瞅他,掺杂了懊恼丧气。这一场愿赌服输的较量,她勉强够气度,却非没有半点儿微词。恐怕如今还在怪他,恼自个儿不当心,着了他的道。
    那份小委屈,软软的,藏在她眼里。合了她温温糯糯的性子,只叫他觉得娇憨讨喜,想拥了在怀里好好疼爱。
    他自来是想到便做,若非大事,绝少隐忍屈就。伸了手,她犹豫片刻,乖乖靠过来。小手搁他掌心里,睫毛频闪,却不肯被他牵了坐下。
    “徐大人说,先到您这儿,您会给我指派差事。”离得近,她觉得这人今儿个分外不同。神态妖妖的,分明是惑乱人心。
    她怕自个儿道行浅,经不起考验。赶紧提醒一句,目光在他解开的领口处,一触即收,偷偷咕哝道,美色害人。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放任自流。垂眸摩挲她小手,指尖撩过她手心,另一手竟牵起她腰间系带垂下的穗子,轻轻提拉着。既不真个儿宽衣冒犯了她,又不撒手,只绕在指尖没完没了的挑弄。行止轻佻,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意味。
    她立在他跟前,俯瞰下去,一眼瞧见他微敛的凤目中,又暗又沉的幽光。跟那日园子里他险些失控,如出一撤。
    心头怦怦直跳,七姑娘小脸绯红,挣脱他把持,两手攀上去,夺了自个儿系带回来。别开了脸,强压下慌张。
    这般不经逗弄。他心里遗憾得很,指尖轻捻,支身坐起。放了腿脚稳稳落地,掸一掸袖袍,眼看是要起身。忽然的,一把扣了她腰肢。
    胆子不小,学人虎口夺食,打断他兴致。
    天旋地转间,他已站起身,而她亲密无间,伏在他心口。靠得太近,连伸手推攘他胸膛的地儿都没有。她只得手足无措,拽着他臂弯的锦袍,任他下巴搁在她发顶,又叫他得了手。
    他如了愿,也不多话,凤目半开半合,静静拥她一会儿,只觉分外满足。
    近听他震动的心跳,一下一下,她安静下来,小手也慢慢改作了环过去,抱着他腰身。鼻头动一动,疑惑问他,“您刚饮了酒?”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会吃酒。光看他面色,丁点儿瞧不出来。不像有的人,喝了酒便上脸。不过他今日反常,倒也说得通了。
    “官场应酬,小酌了半杯。”一头揽着她,一头将人往书案后带。“不喜这味儿?”
    他这样问,反倒叫她答不上话。问得太亲密,怎样答都是错。她与他中间还隔着一纸王府的婚约,他在用最亲近的口吻问她,而她如今,远没有这般名正言顺。可她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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