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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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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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安好。姜七奉命而来,还请大人代为通传。”
    那人居高临下扫她一眼,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半晌过后直接让到一旁,嘴里不忘讥讽一二。
    “世子跟前,姑娘若然再耍花样……需得知晓,世子可非周某人这般好戏弄。”
    听出这是恼恨了她,只差说她心机深沉,手段诡诈。姜瑗颔首,带着春英迳直入内。
    是非对错,他早已高高在上,从来就没有她辩驳的余地。
    才跨过门槛,却听身后那人还不放过她,微微扬起了语调,“七姑娘这是来吃茶,或是逛园子。莫不是还要带着这婢子,到世子跟前露露脸?”
    回身果然看见春英被他一只手拦下,眼里带着焦急,踮脚探着脑袋,显是不放心她一人进去。
    春英这时候方才听明白,自家姑娘不是无缘无故,起了兴头就往东厢房跑。而是被世子传唤过来。只是世子跟姑娘……早上见礼,两人还陌生得很,怎就突然有了干系?还叫姑娘背着人,如此不守规矩,偷偷私会外男?
    “出来时候却是不能没有个交代。大人看看这样如何。允了我这婢子进门,只叫她角落里候着。既不会在世子跟前碍眼,也不会等在门外,被人撞见。”
    身量只到他腰腹的女子,说话慢条斯理,有理有据。静静抬眸看进他眼中,乌黑的眸子浓得化不开。
    即便算计过他一回,此时看来也瞧不出羞愧,镇定得让他想起那晚只照着抹月色,拥被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也是这般模糊了面庞,脑子却清清楚楚记得她璀璨如星子的眼睛。
    “大人若是得空,还请禀明世子。上回大人深夜到访,姜七使的手段,给大人埋下了些许无关紧要的引子。稳妥起见,还是尽早拔除得好。”
    跟这样的人结仇,显然不智。如今她坦言相告,对方若能放下心结那是最好。若是不肯,她也只是遵从了操守,于心无愧。
    “姜七姑娘来了。”许是醉酒,面色酡红的管旭,从天井中迎来。画了墨竹的扇面平平展开,姿态风雅,当空划过,就着折扇替她指了路。“姑娘还请快些,世子正等在里间。”
    又回头对周准道,“世子有命,带这丫头耳房里等候。”
    被管旭拉扯到一旁,又听是世子谕令,周准沉沉看她一眼,一声不吭掉头离开。春英得自家姑娘示意,赶紧小跑着跟上。
    很是吃力才追上他脚步,春英拎着裙摆,憋了许久,总觉这位大人待自家姑娘十分不喜。姑娘的脾气她很清楚,淡然、随和。除了与二爷玩闹,从不与人逞口舌之快,更不会无故招惹是非。该是此间生出了误会。
    想一想,这般情形,若然她无动于衷,当真是昧了良心。
    “大人,我家姑娘心肠极好,待人也温和,品性良善。”春英自来老实,不善花言巧语。说出的话虽然质朴,却也显得笨拙。
    第一次背着姑娘,自个儿拿了主意。春英紧张得语调都有些不稳。
    身前那人头也没回,挥一挥衣袖,极为不屑。“多嘴的蠢人。”
    愚忠的婢子他见得多了。国公府后院,每年枉死的丫鬟不是扔了乱葬岗,就是沉了井。没到被主子推出去顶罪,个个都恨不能掏心掏肺。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奚落,春英也是女子,脸皮薄,心里难受。硬是忍了泪,不觉自己委屈。她就认死理:姑娘待她极好,她不能狼心狗肺。
    前头姜瑗得来人解围,很是有礼,诚心谢过。
    谢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周准竟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言辞间多有刁难,确是失礼。
    “谢倒不必。待会儿见过世子,若然姑娘帮得上忙,还请姑娘务必尽心。世子喜静,最不耐烦人聒噪。七姑娘切记。”
    这便是说,眼前这位也不是平白无故帮她一回。人家这是催促她办正经事。如此说法是给她留了体面,真计较起来,根本无需与她客气。末了还不忘善意提点两句,已然待她不错。
    人情世故她自然懂得,投桃报李,应对得宜。
    “大人放心,姜七省得。”
    待得到了门外,管旭冲她使了个眼色,拱手朝着里边一拜,默然退下。
    布置别致的小院儿里,独独剩她一人。姜瑗壮壮胆气,轻掀起门帘。
    本以为那人会等在里间,却不料一掀门帘,便见到他身影。
    那人已换了身藏青色常服,坐在藤椅上,手中执了卷书简。腰间松松绑了绶带,襟口微敞,肌肤如上好的美玉,露出半截凸显的锁骨。目光清明,毫无醉意。
    看她进来,缓缓抬起头来。不满门口之人怔然止步,蹙了蹙眉,轻声唤她。
    “愣着作甚?近前来。”
    
    第十四章 识时务的小七
    
    近前来——
    男子低沉嗓音将她唤醒。姜瑗赶忙收手,身后珠帘倏然垂落,晃动间撞得噼啪作响,很是清脆,扰乱一室静谧。
    尴尬着朝他看去,世子眼中闪过丝幽芒,目光落在她身上,很容易便叫她读懂了此间含义:笨手笨脚。
    顿觉羞窘,微微红了面颊。
    他叫她“近前”,她便低低垂着脑袋,烧红着耳根,尽量不去回想方才无心的笨拙。除去屋里男子眸光太是疏冷,方才那阵不合时宜的声响,恰似珠玉落了玉盘,也没那么令人难堪。
    小心翼翼挪动脚步,平日穿惯的平头履,此刻仿佛灌了铅,重若千钧。
    原来她是这样紧张,怕他那双寂静如渊的眼睛。莫不然当他跟前,她不至心跳如擂,像是快要蹦出胸膛……
    正待行礼,却见他微眯起眼,狭长的眸子中,莫名的,就叫她看出些不满。
    不满什么呢?姜瑗抿着唇瓣,仔细回想。从进屋开始,他只说过一句话。眼睛瞅瞅自个儿立着的地方,再看看他闲适靠躺的藤椅。
    一身嫩粉色襦裙的小姑娘,慢慢提起裙摆,踮着脚向前挪了两步。之后偷偷抬眼看他,直到见他静静躺了回去,这才长长松一口气。
    管大人说,世子不喜人聒噪。可没告诉她,这人喜静到这等地步。
    规规矩矩屈膝福一福,换来他微不可察点了点头,这便算是叫了起?
    突然的,姜瑗有些为之后的事情担忧。世子这般高深莫测,她这凡人的脑子,在他跟前倒是够不够使?
    忽而鼻尖嗅到一股檀香,目光追过去,却是他手边点着掐丝珐琅香炉。袅娜的青烟缓缓升腾,半空中淡淡飘散开去,屋里便多出两分禅味来。令她想起慈安寺后殿的佛堂。也如这般安宁,渐渐便叫人忘了烦扰。
    眼前的少年,样貌清贵,气度雍容。仿若静夜里一抹清辉,华美而光华内敛。这般静静注视着她,只叫姜瑗觉得他神情悠远,看不明白。
    将手中书卷搁在一旁,顾衍手臂倚在扶手,微微向她侧倾着身子,很有耐心将眼前人细细打量。
    十来岁的小姑娘垂手而立。此处看去,只见得她额头光洁,云髻轻挽。显露在外的美人尖很是标致。轮廓柔美,依稀可见几分熟悉样貌。头上簪了支步摇,腰间佩了穗子。
    自进屋起,她只匆匆环顾一圈,少有抬起面庞。安静得出奇。该是受人指点。
    这般刻意收敛,畏首畏尾,衬不起她那双清灵透彻的眼眸。
    管旭,却是多事了。
    “可知今日为何唤你前来?”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总不能两人就这般沉默下去。若是耽搁太久,崔妈妈必定出来寻人。不想这人竟突如其来,问得这样坦荡直接。好似她所有的准备,到了他跟前,都是多此一举,派不上用场。
    乖顺点一点头,没胆子撒谎,只得说了实话。“那日在慈安寺不耐烦被阿狸纠缠,使把戏摆脱了去。”
    两手扣在一处,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世子可是有用得着姜七的地方?”
    女子闺名不便告知外男,遂自称姜七,暂且取代。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男子蹙一蹙眉,沉沉目色盯看她许久,终是没有做声。
    “姜七”……于他而言,更熟悉的称呼,却是她胞兄姜昱唤的一声“阿瑗”。
    男子端起案上放着的青花瓷盏,一手揭开香炉顶盖,高高悬着手腕,缓缓将半杯茶水,沿着边沿泼了进去。
    举止从容,意态雅致,便是寻常动作,也透着股贵气。
    目光跟随他而动,起初恍惚过后,渐渐的,姜瑗神色起了变化。
    鼻尖熟悉的香气……慈安寺半道偶遇……
    香炉里点的,莫不是出了山门,外间千金不换的安神香?!
    而她方才提及需要她效力之处……紧紧咬着唇,十指交握,手心汗湿。
    这人已不动声色,与她揭了谜题。
    是她疏忽,竟遗漏这样紧要的细节。
    世家权贵,府上多用气味易渲染,留香持久的香片。为何偏偏世子屋里,这般喜好独特,燃了庙里凝神静气的檀香?
    需她施展催眠之人,竟是眼前顶顶精贵,半分出不得差错的赵国公府世子?!
    心头变得沉甸甸的。事情远远超出她料想,竟是这样棘手!如今握在她手上,除了自个儿性命,竟不可避免,将姜氏一门几十口人,全数牵连其中。
    稍有不慎,若然走漏了消息,便是灭顶之灾,天大的祸事。
    谁人不知,赵国公府,除了国公夫人,还有两位大有来历的侧室夫人。国公府世子顾衍,也非国公爷嫡出长子。
    此间辛秘她虽一知半解,却明白这样的家世,怎可能没有血淋淋的内宅争斗?
    而他腰间佩绶,却是紫色绶带,公侯品阶!由此可知,此人在顾氏一族必定地位超然,非同小可。
    如此年少已立于风口浪尖,又出身自与皇族早有积怨的豪门世族,姜瑗越想越心惊。
    倘若说他处境堪忧,跟他已牵扯上关系的自己,便是行走在悬崖峭壁,时时都得提心吊胆。
    不久前还偷偷怨怪他迫她来此,太是不讲理。这一刻,姜家七姑娘恨不能世子夜夜好眠,长命百岁,永不再见!
    “想明白了?”男子轻轻搁下茶碗,看她面上悲戚,不觉暗自好笑。
    他何时沦落至需得旁人担忧烦扰?到底是年岁太轻,经不住威慑。
    姜瑗自认从没有像如今这般,发自内心,对他服服帖帖。看清楚自个儿处境,七姑娘很识时务。
    “姜七必当竭尽全力,请世子安心。”
    若非唯恐过犹不及,她是想说:便是赴汤蹈火,也定当拼死效力!
    很漂亮的眸子。顾衍轻睨她一眼,终是见得这女子惊惶之下,不自觉去了伪装。不喜她遮遮掩掩,得空吓她一吓,倒也无妨。
    “诊治需得几日?”想想不久后要办的大事,顾衍挑眉看她。
    几日?缩一缩脖子,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催眠并非神术,讲究循序渐进,渐入佳境。
    “却是因人而异。少不得,需几月功夫。”声气渐渐低下去,会不会,这人嫌弃她本事微末,不堪大用?
    既知晓了他隐秘,若然没了用处……七姑娘垂着眼睑,心有忐忑。
    看她走神,顾衍起身,来到她近前。
   
    第十五章 吃了世子豆腐?
    
    “一月后入麓山官学。自有人打点妥当,接你过府。”日程稍有超出他估算,好在尚有一月,足够他成事。之后便静心交由她调理,于冀州安养些时日。
    男子衣袍上冷冽清香袭来,高大身影将她笼罩其中。姜瑗这才惊觉,此人身量极高,不仅样貌不俗,且长身玉立,当得时下世人对美男子的追捧。
    如此近距离被个陌生人靠近,姜瑗本能就要躲闪避让。
    没等她向后挪步,顾衍已就着手中书卷,微微挑起一端,轻托起她下颚。
    “抬眸。”
    不容她违逆,他已俯身下来,放大的俊颜停在她半尺开外。
    东厢屋里,两人状似亲密,窗外透进的西照,将他二人包裹其中,暖暖镶了层金边。
    姜瑗闻言一惊,若非知晓自个儿年岁尚轻,而他神情端方平和,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被人轻薄了去。
    屏住呼吸,不觉便依照他指令,缓缓抬了眼。甫一接触,便撞进他黝黑如墨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屋里刹那没了声响,静得出奇。她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出自己净白小脸上些许不安。
    紧绷着面颊,呼吸都放得清浅,就怕惊动了他,又惹来叫她始料不及之事。
    心里觉得别扭,时光便越发过得慢了。直到她额上出了细汗,他才沉声打破寂静,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你可喜欢妆点花钿?”
    顾衍视线落在她眉心,只见她肌肤瓷白,未曾点妆。便是连一双弯弯的柳眉,也只是浅浅勾画,很是清丽。
    愕然怔愣,姜瑗如何也想不到,此人主动近前,两人如今又是这般情形,他竟只为问一句:你喜不喜欢在额头贴花钿?
    脸颊发烫,此番却是因了羞恼。太是不讲礼!姑娘家闺中喜好,岂是外男能够随意打听?
    回想他之前一应行径,似乎少有能让他忌惮之事。姜瑗梗着脖子,摇了摇头。
    瞧出她面上不自在,顾衍坦坦荡荡,在她兢颤眼神中,收回手去,向后站直腰身。面上像是看了她笑话。
    那神情,好似在说,姜家小豆芽庸人自扰,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分量。
    总算等到他松了钳制,退得远些,哪里还顾得上是否被他取笑。姜瑗偷偷吸一口气,借着襦裙遮掩,脚后跟向后边挪了挪。
    看她否认,更应了他猜想。她不喜浓妆艳抹,更不喜往脸上贴亮金色的花钿。
    男子目中有精芒划过,观她像是要禀明了告退,垂在腿侧的手掌一指轻弹。便见身前小姑娘忽而之间,惊呼着,歪歪斜斜向一旁栽倒。
    姜瑗告退的话已到了口中,不想小腿蓦地一疼,抽筋儿似的,整个儿跪了下去,人已失了平稳。
    惊惶中再顾不得其他,本能就伸手,死死抓住眼前之人。他身上衣料名贵,又软又滑,宽幅衣袂空荡荡没个支点,哪里能够助她稳住身形?
    左手在半空慌乱一拽,总算抓住个结实物件。又被他躬身稳稳扶住肩头,这才险险倚着他臂膀,人也免了摔倒的窘境。
    当此之际,七姑娘娇颜惨白,心有余悸,鬓角流苏摇摇晃晃,插在发髻上的金步摇松松滑出半截,眼看是要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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