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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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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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她听父王提起,世家兴办女学,初衷是为着教养些得用的贵女,将来以作联姻之用。既是随手能送人的玩意儿,想来身份远不及她。如此,她切不可自乱了阵脚。单凭出身,她便胜出那人老大一截儿,顾氏主母,岂能是身份微末之人?
    理清了思绪,幼安心下大定。最紧要,还是牢牢盯紧国公府世子妃这份位。他既能令父王另眼相看,而今又得太子重用,多方盟约,前程近乎铁板钉钉,煌煌然,如日中天的。日后还愁少得了女人?横竖不过,她胸怀开阔些,多给他纳几房美妾便是。如何叫男人分宠,她自小在王府与宫中养大,耳濡目染,还怕应付不来?
    桃花坞里,七姑娘打量着福安福顺领着人送来的年礼,叫春英给了赏银,挥退了人,独自在屋里一一查看。
    楠木雕花匣子里头,盛着乳白的粉末。指尖捻一捻,凑近了烛台底下瞧个仔细。那粉末细腻柔滑,泛着些许毫光,该是上好的珍珠磨成的碎末子。
    旁的还有青花瓷瓶装着的香露、头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都是姑娘家爱用的物件。最稀罕,却是一只罩了厚棉布的竹编篓子,她好奇掀开来看,这才看清里边儿还铺了棉絮,蜷着毛茸茸的一团儿,险些捂嘴儿叫出声来。
    好漂亮的狗仔!只两个巴掌大小,耳朵尖尖的。察觉盖子被人掀开,抖一抖耳朵,埋着脑袋,不乐意被屋里光亮晃了眼,避过去继续酣睡。通身雪白,胖乎乎,实在讨人喜欢。
    她怔怔看着,半晌无言。末了,果然在字帖里边儿,寻到了他的手书。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又存了几分害怕。抚一抚胸口,告诫自个儿,需得沉住气。
    回身拿了剪子,裁开来,展开信笺。抬头却是那人分外眼熟,力透纸背的亲笔——
    “阿瑗,见信如晤。甚为想念。”
    微微泛黄的笺纸上,那人墨黑的字迹,豁然撞进她眼眸。她鼻头发酸,瞬时红了眼眶。他自如其人,便如他所说,真是“见信如晤”了。她仿佛透过这笺纸,看见他寡淡清贵的脸庞。
    那人家里分明已在议亲,然而一开头,他却对她说,“甚为想念”。眼泪簌簌而下,滴滴打在信笺上,晕花了字迹。她急忙抬手抹一抹泪,又掏出绢帕,点着指尖,小心翼翼攒干了水渍。突然便对他来了气。
    他自去相看他的亲事,她还这般着紧他一封信作甚!气嘟嘟一掌拍上去,死死摁住,扭过头半晌不搭理。
    等了许久,那信就犹如那人可恶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来,招惹她心神不宁。只得大不乐意,吐一口浊气。忿忿然回转身,呕过了气,静下心来细细读过。一字一句,异常专注,半点儿不曾疏漏了去。
    
    第139章 方知相思
    
    就着烛台昏黄的光,信里那人向她描述了燕京城外,苍茫山的冬景。他说北地落了雪,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山巅全白了,仿若覆了一顶霜色的头衣。松柏迎着霜雪,叶片越发暗青油亮。若然她在,定会喜欢这番与江南截然不同的壮丽风光。
    文王命他随行冬狩,他打了麂子,本欲送来与她尝鲜。之后唯恐麂子肉膻味儿重,南边儿厨子大半不得腌制之法,索性作罢。待得她入京,正是暮春时节,届时亲自载了她往苍茫山狩猎,正巧赶上踏青,一举两得,想来她该十分乐意……
    字里行间,平平淡淡,藏着淡淡温馨。除了偶尔提两句露骨的惦念,他非巧舌如簧,懂得讨女子欢心之人。他心思藏得深,这般家长里短的缀缀叙述,怕已经是破了例,格外多话了。
    末了,他颇为遗憾,“京中不得阿瑗相伴,年节也跟着清冷三分,少了热闹。”
    她在灯下静坐良久,娟秀的侧影投在锦屏上,于这般夜里,分外安宁。
    小手轻抚过信笺的折痕,微微蹙着眉,眼底神色异常复杂。瞧着落款,这信怕是赶着年节,加急送来。那会儿,国公府早已与八王府议亲,可这人在信里只字未提。
    他送了她许多稀罕玩意儿,早早盘算着待她进京,抽空领她四处转转。如此,可见那人全然没将亲事看在眼中。她揉一揉眉心,想不明白既是他不肯,为何没想法子阻挠议亲。要说他半点儿手段没有,单就等着坐以待毙,她如何也不信的。
    再有,这人在信里,对朝中大事儿刻意回避,显是不愿令她忧心。她已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竟比她更甚!
    方才还恼他,如今看完信,心头却是五味陈杂,滋味难辨了。
    翌日姜昱来寻她,半点儿不耐烦弯弯绕绕,单刀直入。“世子信里如何说?”
    她递了热茶到他手上,避开他迫人的凝视,望着窗外懒洋洋的日头,觉着对比那人所说京里的冬日,还是南边儿温晴的天儿,更加讨人喜欢。
    “结亲一事,他只缄口不言。”
    姜昱正拎着茶盖撇茶叶末子,手上一顿,清瘦的面庞带了份凝重。眼角瞥见卧在她膝头,毛茸茸一团活物,昨夜里他特意翻查,便知这“猫儿犬”无比精贵。那位千里迢迢送了来,只为逗她一乐,用心自是不言而喻。
    姜昱轻叹一声,迳自吃茶,再未多问。与她说些年节的琐事儿,坐了片刻,拍拍她肩头,默然离去。
    不几日,便是一年里最要紧的除夕。姜大人与太太领头,大伙儿祭了祖,又设了香案,敬过各路神明。热热闹闹吃过团年饭,太太拿出几串儿厌胜钱,分别给还未成年的几位爷与姑娘戴上。
    这厌胜钱,便是最早的“红包”。只这钱不用做花销,而是在铜板上铸上“岁岁安泰”“吉祥如意”这些个吉祥语,背面儿刻有龙凤、龟蛇、星斗的图样。是过年时候,长辈赏赐下来,庇佑子孙趋吉避凶的玩意儿。
    七姑娘埋着脑袋,任由太太给她套上红丝线编了串铜板儿的厌胜钱。低头摸一摸,小指触到夹袄底下,藏在中衣里的另一枚铜钱。
    那人送来的年礼,没忘了她未曾及笄。于是他仗着年长她四岁余,白白占了她便宜。七姑娘暗地里提醒自个儿,她是看在那铜钱做工精致,“福禄双修”这好兆头上,这才肯勉强戴了在脖子上。与是不是那人相赠,一分干系也没有……
    太太赏了厌胜钱,一屋子人鱼贯而出,到院子里点爆竹。这也是大周年节习俗,因着“火药”尚未问世,此时的爆竹,却是在火盆里燃烧一截儿一截儿砍断的竹筒。
    中空的竹节遇了热,清清脆脆,烧得噼啪作响。大伙儿围着凑热闹,溅起的火星飞扬起来,映着游廊四周火红的灯笼,喜气洋洋。爆竹声声辞旧岁,婢子们轰然叫好,一波胜过一波,这么接二连三的乍响,却是驱山鬼瘟病,讨个吉利。
    八爷姜冀早闹得乏了,正伏在乳娘身上,沉沉打瞌睡。骤然被爆竹声惊醒,险些吓得哭出声来。七姑娘赶忙拍拍他背心,一头哄着人,一头叫乳娘抱他回屋。这会儿哭号,可是要触了霉头。加之他年岁尚小,若然惊梦,反倒不美。
    院子里起了风,夜里寒凉。五姑娘带着兜帽,立在七姑娘身旁,拿她打趣儿。“夜里守岁,七妹妹可熬得住?该不会又跟往年一般,子时一过,便独自点脑袋,靠着二哥哥眯瞪了眼。”
    姜昱闻声回头,瞧着姜媛,眼里微微带了笑意。家里人都知晓,七姑娘守岁,异常艰难。哪次不是被姜二爷背回屋,倒塌上,拱一拱身子,蒙头便睡。
    七姑娘讪笑着,两手捂着兜帽,拉拢些,帽檐上的毛边儿遮了大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温暖明亮的眼眸。
    春英陪在姑娘身后,听五姑娘这么说,想替姑娘辩解,无奈姑娘不允,只得守着秘密,打消了念头。
    其实哪里是姑娘瞌睡,分明是姑娘体贴大人太太,过了子时,姑娘这么一瞌睡,大伙儿便前前后后散了场。大人与太太回屋去,不用陪着直挺挺坐上一夜,熬得面色不好,身子骨遭罪。
    守岁讲究年长者“辞旧岁”,子时一到,这层意思也就圆满了。家里小辈儿守岁,却是替父母长者“祈福延寿”。姑娘哪次回屋不是等二爷离去,便坐起身来,直至五更天亮,方才安歇。
    姜大人抚着美髯,对家里七姑娘每到年夜,比更漏还准点儿的瞌睡,自是能猜出几分。偏头瞥一眼立在身侧,身量玲珑的许氏,十分感念她教养子女,辛苦持家。
    果然,子时更鼓过了不足一刻钟,二爷便背着七姑娘,告退出门,顺着游廊往桃花坞去。
    “长了一岁,又沉了两分。”福顺前头掌灯,二爷背着困觉的七姑娘,目不斜视,仿若自说自话。
    脖子被人勒一勒,本该眼皮子打架之人,偷偷报复回去。
    姜昱勾起笑,复又隐没下去。想起每年都是这般送了她回去,忽然有几分沉沉的失落。
    “今岁还能背着阿瑗,明年进京,却不知是何光景。”
    她搂着他脖子,额头蹭蹭他后颈,心里也是涩涩。进京备选,选上了,便是几年都不能归家。十分不舍得,偏偏又躲不开去。
    明年,她该是在京里。就不知那人,会否陪在身旁……
    燕京除夕,年夜里白雪皑皑,风雪交加。因着几件大事,国公府里父子失和,已连着两年,年节时候,团圆饭都异常冷清。
    顾衍早早告退,往前院去。门廊下大风呼呼灌进来,带着雪花落在他肩头。随扈赶忙撑起油伞,替世子爷挡了风雪。
    他迈着步子,走得不紧不慢。衣袍猎猎,行止从容。掩在狐裘氅衣下的手,从袖兜里摸出一物,细细摩挲。方才家宴提及他大婚一事,他置若罔闻,终是闹得不欢而散。
    跨出门来,当先想到,唯独是她。如今方才知晓,由她入了心,一旦得闲,那丫头便在他眼前晃悠,招惹他挂心。
    手掌包裹住一方淡了气味的香囊。他微眯起眼,幽深的眸子向南边儿望去。心底默念一声“阿瑗”,却不知她此时,可有如他这般,亦惦记了他……
    
    第140章 小七的纵容
    
    初几上头,总是宾客盈门。郡守府在泰隆这地界,虽算不得土皇帝,却统领着辖下好几个县城,多少人想着攀附巴结。前头迎来送往,姜家几位爷跟着出去应酬,七姑娘到五姑娘飞夷馆窜门子,不会儿便听说三姑娘跟姑爷,双双回府拜年来了。
    再见姜芝,依旧美得令人心折。梳了妇人头,插了镶珍珠的步摇,姣好的面庞珠圆玉润。白嫩嫩的腕间,戴着一对儿碧绿的翡翠镯子。身后有夫家的管事妈妈随身伺候着,通身透出股主母的贵气来。比起当初唯唯诺诺,如今已是成了气候。
    偶尔捂着帕子喘两声,举止亦是端庄秀美,颇有几分楚楚之姿。
    “许久不见,瞧三姐姐面上水色颇好,该是身子骨调养得有了起色。”七姑娘笑着招呼人坐下,初时还有些晃神。如姜芝这般绝色美人,世所罕见。便是女子看了,也能迷了眼。更何况,嫁了人,身上又多了几许妖娆的妩媚,一颦一笑,皆成风情。
    姜芝羞涩谦虚一番,含含糊糊,只说是在家,闲时侍养花草,亲自动手,松土施肥。不如往昔娇气,反倒康健起来。
    五姑娘一旁听着,知她这不过是托词。若非与姑爷日子过得和美,三姑娘怎会容光焕发,越发水灵起来?虽瞧不上三姑娘夫家的家世,对她夫妻间融洽,还是隐隐带了几分想往。
    之后三姑娘问起怎地没见着九姑娘姜冉,五姑娘只做不知,回头唤辛枝给大伙儿添茶。
    姜冉这几年在佛堂里诵经。见了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双眼睛灰蒙蒙,木痴痴盯着你,瞧得人背脊生寒。如此晦气,姜柔又岂会邀她吃茶。
    至今都记得,去岁年节时见她,那丫头由陶妈妈领着从佛堂里出来。一身的檀香味儿,穿了件碎花旧棉袄,脂粉不施,眼底有一抹浓浓的青影。
    见了她与姜媛,九姑娘斜眼看着她两个,不说不笑,仿若不认人。任曲姨娘如何着急,一旁连连给她使眼色,姜冉只僵直调转开视线,立在太太跟前,哑巴似的行了个礼。
    那般明摆着不服管教,终是触怒了姜大人,出来不足半个时辰,又被喝令关了回去。只今岁学聪明了,在姜大人跟前收敛几分,对着旁人,依旧不逊得很。这会儿怕是关在自个儿院子里,趁着年节,出了佛堂,缓一口气。
    三姑娘摇一摇头,心里猜到几分。带着几分唏嘘,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脾气如此倔,怎就想不明白……”二房只她与姜冉是庶出,境地相仿,本该有几分惺惺相惜。如今看来,九姑娘是心比天高,保不定从没觉得与她是一类人。
    “若然九妹妹有三爷小半懂事儿,也不会闹得跟个刺头似的,如何能讨人喜欢。”五姑娘抱着手炉,话里带着淡淡轻鄙。她尚且是原配太太所出,一举一动都得审时度势。一个庶女,哪儿来的底气,过得不如意,对谁都是爱理不理,谁给她的脸面?
    七姑娘眸子闪一闪,五姑娘只道姜冉是脾气坏,却不知,姜冉心中,还存了数不清的怨愤。
    七岁那年便晓得害人,佛堂里两年算是白费了。看她那神情,全然是怨天尤人。菩萨也没渡得了她。
    不欲在姜冉这事儿上多费口舌,便另起了话头。
    “大过年的,总该寻些热闹的消遣。干巴巴说话有甚意思,要不,推了花牌可好?”七姑娘提议,身后绿芙眼珠子立时亮起来。姑娘打牌,她跟着押注,一压一个准儿。白花花的银子,眼见着进了荷包。
    “这主意不成。”五姑娘惊呼起来,摇头不迭。连身后辛枝都变了神色。外出这几年,五姑娘在花牌上输给七姑娘的银子,她自个儿都没敢计数。就怕数明白了,心里头滴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你二人不日便得进京,手头还是抓紧些的好。”比起五姑娘闻风色变,三姑娘委婉许多。不过输了一回,已牢牢记住了教训,再不肯与七姑娘一张牌桌子上碰面。
    七姑娘很是怅惘,好容易有个拿手的消遣,她已然放了水,即便如此,连太太在内,也没人甘愿买账。
    “还是去你院子瞧新得的猫儿犬,花牌哪日不能打,三姐姐回来一趟不容易,自是挑了新鲜的赏玩。”
    五姑娘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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