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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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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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姑娘嘴里含着酸酸甜甜的汤水,这酸梅汤是用井水镇过的,从喉咙顺着溜进肚子,浑身毛孔都舒张开,真是沁人心脾。明白姜昱这是还没消气,赶忙咽下去,拽着他袖口,撒娇左摇右晃。
    “就算要计较,也得分人,是不是?真要认真听进了耳朵,从小到大,多少不中听的话,肚子撑成了球,也不够我怄气的。”
    说着又往嘴里喂一勺,秀气的眉眼舒服得眯起来,“与其肚子里存气,不如多填些自个儿爱用的,像是八宝鸭子,芙蓉虾球,这酸梅汤也成。”
    她日后是要进京的,还能跟南阳扯上多大干系?说不得一辈子再不回来。对于往后再难相见之人,本也没有多深厚的情分,凡事儿听过也就罢了。
    上辈子听人说过,人的一生,分好几重境界:看见、看透、看淡。她深以为然,只是这境界,换了她身上,因着职业的缘故,更适合“看见”与“看不见”——是否愿意去看,或是看见了假装从没有看见。后一条比较难,上辈子她没做到,这辈子倒是颇有长进。
    姜昱沉默看她,听她一通歪理,掉转过脸,懒得与她争执。说穿了就是个“懒”,凭她聪慧,真要讨好人,绝不会比姜柔更不如。可惜她太清明,小小年纪已洞悉世情,轻易不肯下功夫弄虚作假。
    这性子放她身上,虽则也弥足珍贵,却叫真心挂念她的人又爱又恨。他是如此,想来那位也是这般感受。
    世子离去前,特意招他近前说话。那位沉默许久,仿佛想要交代的话太多,可又念及她那能磨死人的性子,终究只化作一句:“看紧她。”是谕令,亦是托付。
    姜昱端起茶碗,凑嘴边吹去面上一层热气。能叫那位透出几分无奈来,也算她的本事。
    “那手钏又是怎么回事?”童氏母女支支吾吾,五姑娘昏迷不醒,跟着出门的辛枝被吓得六神无主,问什么都是一个劲儿落泪。
    只她,一旁听着,眼中若有所思。
    就知瞒不过他。小手招一招,叫他弯腰,附耳靠过来。姜二爷面容一板,冷眼瞥过去,七姑娘缩缩脑袋,讪讪的,自个儿主动凑上前。
    小手卷了筒子,嘀嘀咕咕细语一番。眼珠子亮晶晶,平日温和的笑意底下,藏着俏生生,数不尽的灵动。
    半晌后,姜昱拍拍她脑袋,示意他知晓了,回头隔着珠帘向里间望去。这事儿,端看姜楠如何处置。
    此时大太太屋里,童氏执起荆条,狠一狠心,啪啪抽在二姑娘姜春身上。“这真是造的什么孽!给了大姑娘银钱,就没给你的一份么?你大姐那头,动的是五丫头的嫁妆。你手上那三千两银子,除了我自个儿体己钱,还从二老爷此次拿回来吊丧的银子里,匀出一些给你凑了个整。你怎地这样不知好歹,还去大姑娘屋里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来?”
    大太太真是气得狠了。扶着雕花架子歇一歇,左右思量,扔了荆条,上去拧她耳朵。“你偷拿她嫁妆,又推她下水,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抹不过去。倒不如我先关了你进柴房,等风头过了,再放你出来,赶紧的嫁人去。”
    姜春嘤嘤哭着,扭着身子连连躲闪,只觉自个儿无比委屈。“分明是太太偏心,给了大姐首饰头面,我不过顺了拿了只手钏,凭的什么要关我入柴房?再说那亲事本就寒掺,没有足够的本钱,谁愿意嫁去乡下地方吃苦?”
    童氏望着她涕泪纵横,哭花的一张脸,心头异常堵闷。罢了,与她也说不清道理,再拖延下去,二房问起罪来,老太太也保不住她。遂叫人带二姑娘下去,关了她进后院的柴房。一心想着抢在所有人前头,雷声大雨点儿小,先庇护了她再说。
    果然,翌日二老爷领着姜家大爷,父子两去了老太太的荣寿堂。五姑娘险些丢了性命,事情不能打马虎眼儿就过了。更何况,还有那只戴在二姑娘手腕上的珊瑚珠串,总该有个说法。
    童氏早想好的说辞,被叫去时候,只说那手钏是她得了老太太吩咐,对着单子清点时候,二姑娘不懂事,觉着好看,顺手拿了去玩儿。如此一来,倒是将大姑娘那头,摘得干干净净。
    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赔了二姑娘的名声,总不能再坏了嫁出去的那一个。等到姜楠阴沉着脸,问及姜春何在,童氏立马哭倒在老太太跟前,借着大老爷新丧,二姑娘不久便要出嫁,一口一个“求老太太看在大老爷份上,给二姑娘留条活路吧”,像是二房得理不饶人,欺她孤儿寡母,要把二姑娘生吞活剥了。
    姜家父子,到底都是知书达理的文士。先太太纪氏、并着如今太太许氏,都是大家出身,行止端庄,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妇人。老太太又被勾起了伤心事,眼看屋里被童氏闹得乌烟瘴气,又急又恼,情急之下,一口气赌在胸口,直登登气了个仰倒。
    傍晚时候七姑娘从二爷嘴里得了消息,拿鼻子哼哼两声,表示对这般不了了之,实在看不过眼。
    比秀才遇上兵更遭的是,遇上个拎不清的寡嫂。七姑娘怀着点儿小小的坏心思,想着若然没有老太太气晕过去这事儿,她爹会不会怒极而走,斥一声童氏“有辱斯文”?
    不觉就笑起来,惹来春英转头看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二姑娘被大太太罚了禁足。于是大伙儿便将心思放到病得起不来身的五姑娘身上。日日里去探看一回,瞧瞧情形是否安好。渐渐的,便淡忘了惹出这场事端的祸头子。
    只二姑娘非常人,没几日被人冷落得渐渐淡忘了。这兴风作浪的,许是心有不甘,接着便闹出一场更大的风波。
    ——再一月便要嫁人的二姑娘姜春,带着自个儿贴身婢子,卷了包袱,连夜从府里私逃了!
    
    第119章 高歌勇进
    
    二姑娘卷了钱财,一夕间杳无踪迹。七姑娘暗自咋舌,姜春这回这般莽撞,做事儿全然不带脑子。性子里的冲动不安分,终究还是害她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身上没有路引,她能逃到哪儿去?城门口有官府把守门户,她乔装而逃,绝不敢泄露身份。只能改头换面,暂且在城里蛰伏段时日。
    “小姐,二姑娘不经事儿,若是被人骗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春英被二姑娘的不服管教,彻底惊吓坏了。
    大户小姐婚前卷了银钱落逃,再是信口胡诌的市井段子,也没听说有这样儿的。七姑娘可是说了,如今世道不太平,外头多有险恶,只盼着二姑娘福大命大,千万别落得凄惨收场。
    看春英一脸惊怕,手上合十絮絮念叨,便知她这是性子良善,平日虽不喜二姑娘跋扈,到底没厌恶到生出半分恶毒的念想。
    “行了,你替她忧虑,她还未必领你的情。各人选的路,各人自去承受那后果。再说了,你以为她出门,还能随意寻个人家就借宿几晚?莫忘了,二姑娘逃婚,全是因着眼光太高,怎会随意委屈自个儿。”七姑娘拿着瓜瓢,给屋里的兰花儿浇了水。托着细细的叶片,小心擦拭一回,这兰花儿便生机勃勃招展着,墨绿的叶片当中开了两朵嫩黄的娇蕊,沾了水珠,带着几分出水的雅致,十分招人喜爱。
    “如今也就只盼她在外头吃不得苦,早些回头才好。”
    或是她性情不如春英纯善。对于姜春逃家一事,除了起初震惊,七姑娘心头再激不起半点儿浪花。如二姑娘这般凡事儿任意妄为,给家里留下一堆麻烦事儿,她打心眼儿里实在喜欢不起来。
    前院书房,姜家两位爷于此事上,更加冷淡。两人摆下棋局,院子里得了清静,一边儿吃茶,一边儿练手。
    “此事瞒不住。毕竟南阳不比泰隆,爹出门寻旧友帮姜家寻人,人心难测,总也不是不透风的墙。”大爷神情极淡,对大房丝毫不消停,乱子一出接一出,心头窝火。
    姜昱一子落下,抬眼看他,漠然道,“总归寻了人回来,绞了头发送庙里去。聘礼尽数退回,再给姚家些补偿,这事儿也就作罢。”
    可惜事与愿违,二姑娘眼睛利得很,走的时候不仅拿了童氏前后给的统共五千两银子,连姚家下的聘礼,也顺走了一副家传的头面,连带一双上好的龙凤呈祥玉如意。
    如此一来,姚家如何肯罢休?好容易攀上个富贵亲戚,便是咬咬牙,迎个品性不端的恶妇人进门,比起前程,女人算得了什么。只要有这门姻亲在,只看姜家二老爷颜面上,南阳这地界,哪个不给三分情面?
    姚家占理,姜家暂有二老爷主事。二房自来家风清正,做不出仗势欺人之事。这婚事自然也就没能退成。于是只得紧锣密鼓,派出更多人手,四下打探二姑娘行迹。
    只是面上工夫做得再足,暗地里,官场上有些本事的,哪个不知姜家这是出了大事儿。没见那日与姜家定了亲的姚家太太,被送出门那会儿,立在朱漆大门前,止不住唉声叹气,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姜家大房太太更是从头到尾僵着个脸,尴尬得恨不能掉头就走,一刻也不肯在外头多待。
    南阳的消息传到顾家世子耳中,这位爷目色一沉,面上便不怎的好看了。若然姜家不拖累她声名,全族上下几十口人,要死要活,与他何干。如今倒好,放了她回去,一月不到,便闹出姜家姑娘逃婚一事,十足给他长了脸面。
    随手一拂,将书案上公文推至一旁,唤管旭进来详细问了话。当初姜家底细,交由管旭派人去查,这会儿出事,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
    听他细细回禀过大房母女几个惯来做派,顾衍漠然闭了眼,屈指敲在膝头,许久不曾说话。
    好半晌后,再睁眼,眼底已是沉寂一片,暗沉如墨。“叫周准进来。”
    心头默然记她一笔,待到日后必与她清算。
    近几日里,大太太没日没夜担惊受怕,如今是悔不当初。只想着当日若是将二姑娘交由老太太家法处置,十余藤仗下去,便是没法子叫她学乖,至少能叫她安安稳稳躺屋里养着,哪里能出得了今日这场祸事。
    童氏点了灯,坐在雕花绣凳上默默垂泪。偌大一间屋子,大老爷新丧,二姑娘逃家,独留她一人,真是形单影只了。再瞧锦屏上孤零零投下的阴影,平日里最喜爱的月白帛纱绣面,如今看来,只觉白晃晃,凄清得很。
    “太太,好消息,二姑娘找着了!”
    砰一声闷响,大太太起得太急,襦裙带倒了身下绣凳。砸在她脚后跟儿,钻心的疼。可如今也顾不上了,只晓得那杀千刀的,总算有了信儿。于是撑着桌案,急切追问进门的婢子,“倒是在何处?人回府了没有?”
    再是闹心,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岂能不牵肠挂肚,日日里惦记。若非事情不宜声张,童氏恨不能将南阳这地方但凡灵验些的寺庙都一一拜过,只求替二姑娘多多祈福,求菩萨万万要保她平安才好。
    可这婢子接下来回话,却叫大太太方才平复少许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在韦府上?哪个韦府?”话里带着颤音,大太太无端便觉着不好,眼前乌黑一片,若非手边还扶着桌案,怕是难以支撑。
    那婢子仿佛察觉了不妥,赶着来报信,一心盼着太太能打赏的心思立时便歇了。立在锦屏一旁,怔怔然回道,“太太您怎的了?还能有哪个韦家,不就是您妹子家里,员外郎韦老爷府上。”
    童氏耳边轰然乍响,心头只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后院七姑娘得了信,看着一脸凝重的姜二爷,全然摸不着头脑。找着了人,不是该庆幸,早些带了回府么?何事惹得姜昱面色如此难看,阴沉得似能滴水。
    “韦家……”七姑娘反复念叨几回,琢磨半晌,总算记起一桩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来。“莫不是之前,大太太欲说与三姐姐的那户韦家?”
    
    第122章 剜心之痛
    
    直送了姜昱出门,七姑娘还有些怔忪。扶在隔扇门上,望着夜里有些泛红的天幕,云层厚重,瞧不见星子。怕是明个儿又要落雨。
    “小姐……”春英唤一声,也不知自个儿想要说什么。只是心头莫名唏嘘,为着二姑娘落得如此地步,好好的正头官夫人不做,偏偏送上门,不知怎的,竟成了那商贾之家,韦二爷的人。
    这般自轻自贱,图个什么?
    陪着姑娘静默站了半晌,主仆两这才回屋歇下。却不知隔日,一场密谋,渐渐将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七姑娘,牵扯其中。
    翌日果真下了场大雨,江南地方,夏日雨水总是丰沛。荣善堂里,榻上卧病的姜老太太,由史妈妈扶坐起身,背后靠着软枕,斜眼瞥见跪在脚踏板下,一早便来请罪的大太太,真是恨不能一拐杖打砸过去,要了她命,一了百了了清静。
    “你还有脸来见我。”开口便是斥责,丝毫不给好脸。史妈妈连忙一旁好言劝着,就怕老太太气怒攻心,再昏厥一回。
    姜老太太摆摆手,拨开史妈妈搁她胸口顺气的手掌,一把抓起身旁摆放的金丝镂空香囊,冲着童氏劈头盖脸,正正摔她脑门儿上。“老大才走,你是想彻底败了这家,是也不是?”
    老太太年轻时候,干活是把好手。姜老太爷没封官儿前,不过一寻常农妇。之后许多年修身养性,暴躁的性子才扭转过来。可今次源源不绝,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再难容忍得下,不惜撕破脸皮,露出丝骨子里生来便有的泼辣来。
    童氏挨了痛,呜呜哭起来,捂着额头,只见帕子上沾了血丝,更是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积在心头的火气一股脑宣泄出去,老太太冷眼旁观,也不怕她撒泼闹腾。只嫌弃瞥她一眼,望着帐子上绣的八宝合欢花,缓缓发了话。
    “那个混账东西,逃家已是大错。便是出了城躲寺庙里,也比投靠商贾家里自尊自爱。更何况,无媒苟合,丢了干净身子,简直无耻之尤!我姜家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你也无需在此哭求。童氏,你扪心自问,没你往日骄纵,二丫头岂会落得如今下场……”
    方才还扯开喉咙嘶嚎的大太太,心虚有愧,渐渐便收了声儿。惨白着脸,听老太太一番话,只觉那话便如利刀子,一刀刀剜在她心头,只叫她鲜血淋漓,痛入肺腑。
    “老太太,儿媳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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