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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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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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头这么一转,她心下咯噔一跳,便知不好。
    “姑娘不妨想想,好好一瓷器,就这么一拐子下去,力道使得再当心,也不能跟砍瓜切菜似的,切口规规整整不是?世子这腿伤也是同样的道理。膝盖骨虽未被人生生敲碎,可在下唯恐,伤处的断骨,免不了细微的损害,这也是没法子可避免。哪怕接回去,也不比原先完好无损。伤愈过后,右腿恐是承不住力,不宜久站。但凡有个刮风下雨,膝盖至胫骨,腿上会酸疼难忍,需用温热的帕子热敷,轻轻揉捏,舒活筋络。”
    她用心记下管大人嘱咐。果然,还好她防着他。那人说一半藏一半的工夫,真是日臻长进,着实可恨!
    她气闷着便要回去寻他论理,刚一转身,却被管大人唤住。
    “还有一事,姑娘许是有兴致知晓。”管旭提一提挂在肩上的药箱,面向中庭,脸上露了丝恍惚的回味。
    “在下被国公大人指派到世子帐下那年,世子方满了十岁,个头也就堪堪及到在下胸口。那会儿被一同指去的,除去在下,还有三五同僚。”
    与管大人相识已久,这还是她头一回,听管大人提起陈年旧事。七姑娘听得全神贯注,默默在脑子里勾画,那人幼年时的样貌。
    不知会否像如今这般,少年持重,老气横秋?
    “而今世子跟前,往昔同僚,俱已领了别的差事,也就只余在下一人。至今尤记得,当日端坐案后,束玉簪的半大孩童,气势了得,办事井井有条。当先盘问各人所长,及至问到在下,在下答曰‘祖上恩荫,传下一门接骨秘术。’便是如此,在下有幸被世子留在跟前。”
    管旭还记得,那会儿的世子,已然聪慧非常人能及。世子与他寻来的孤本,大多也与骨络经脉一道有关。
    “姑娘可还记得,去往麓山官学路上,姑娘搭乘的马车出了事,肩头碰到门板,稍稍错了筋骨。那会儿,世子便是唤在下与姑娘看诊。”
    管旭乃医者,再多的话不便说。若没有这些年来,醉心钻研医书,今日他必没有这份积累,能够派上用场。
    世子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其心智卓绝,没人比跟前几个心腹,更心知肚明,蔚为叹服。管旭的猜想,除了今日对七姑娘提起,再未对旁人透露。这秘密,往后也就随了他进棺材,长长久久,深埋地下。
    七姑娘立在树下,目送管大人离去。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管大人一番恳切之言。眼前忽而灵光一闪,莫名就记起,很早之前,张家顶替姜家出事那会儿,那人在书页里夹了纸信笺。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借公孙的请示与他亲笔批复,向她道明原委。彼时因着绿芙与春英打闹,坏了事儿,她还错怪了他。
    正是那时候,她在屋里翻看他让周准送来的那卷《汉书》。惊愕的发现,这人于书页空白处,多留有朱批随笔。更令她心惊的是,他对前朝为君王处以腰斩、剐刑的弄臣权相,越是大奸大恶死得凄惨,他看得越是津津有味,妙笔生花。
    那时候她以为她只是很不凑巧的发现了他的不臣之心。如今看来……她琢磨着心事,脚下行得慢,一路磨蹭回去。
    绕过插屏,她用无比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榻上原本闭着眼,听到她脚步声,这才转头向她看来之人。
    弄臣权相,惨烈刑罚。原来早在那会儿,他已是做好打算,决然为自个儿,狠心划定结局。若没有对她的牵挂,他怕是更冷硬心肠,下得去手。
    她怔怔看他,心里的怨怪,气的也好,心疼也罢。不知何时,统统化作对眼前人,说不出道不尽,又酸又胀的动容。
    
    第三零四章 世子自有阿瑗磨
    
    此地是丞相府,刚进门的时候,那高悬在正门外,亮金阔气的匾额,明晃晃刺得人眼花。她也是那会儿才得知,这人竟一夕间翻身,被太子册封当朝右丞相。
    在此之前,大周并没有左右丞相一说。因了他辅佐太子有功,其功绩,可谓居功至伟。甚而不惜犯上,冒死谏言,落得挨了廷杖。于是这右相一职,京中各人都忙活保命,在这当口,也就没人瞎了眼,与风头正盛的右相大人作对。
    “您都这样了,还上朝么?”她进屋,搬了绣凳坐他身前。垂着眼,神情淡淡的,替他搭上毛毯。手掌停在他右腿,没伤的大腿上面,不知想着什么。
    他靠坐榻上,眼前是她沉静的侧脸。面容姣好,耳后新生出的碎发,毛茸茸,太短,挽不了发髻。就这么若有似无,贴在她洁白的颈脖上。他目色幽深,抬手抚上她鬓角,指尖下滑,慢慢的,似不想惊动她,掌心向她脑后摩挲。
    多久了?不曾与她这般清清静静,再没有阻碍,安然独处。他眼里带着温和,通身都透着大局落定的慵懒。贪婪触碰她,话里带着可有可无的敷衍了事。
    “太子允了假,朝事自有左相担当,出不了纰漏。”记起她方才恼怒,他又添了句,“这段时日,安心待在府上将养,得空也陪陪阿瑗。”
    他说好话,不吝放低姿态。屋里没旁人,他在她面前不顾脸面,不是头一遭。
    她转身,面颊微红,拿眼瞪他。好端端说着话呢,他存心掺杂暗示性的话语,还有他顺着她领口钻进去,抚摸她的大手,言谈举止间,莫不透着服软一般的亲昵。他这般示好,莫名就叫人心软,不忍心与他怄气。
    她回身拔萝卜似的,抽出他手臂。他虎口上还印着她的牙印儿,这人大大方方,伸直了给她看。
    她两手托起来,一边哄小孩子似的冲虎口吹气,一边别扭问他,“方才怎不顺便给管大人瞧瞧?”她两辈子没发过这样大的脾气。除了他,没人能如此牵动她心绪。太太爹爹不会如他这般气人,姜昱没这个本事。
    他坦然看她心疼他的样子,很是享受,也就由着她摆弄。她将他当了哥儿对待,他也不放在心上。她这些日子跟着他吃的苦,他有心补偿,故而格外迁就。
    “挂念家里人不曾?明早带你回去看看?”她心里真正在乎的,颠来倒去的数,也就姜家人与他。右相大人理所当然把自个儿给算了进去,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觉得如今她放不下的,也就还有尚在京畿的许氏与姜昱。
    她为难,瞅瞅他的腿,终是摇了摇头。“先给太太去一封信,安安太太的心,见面倒是不急在一时。”管大人交代他需静养,这人仿佛没听进耳朵。太太那头,他伙同姜昱,将一干凶险,尽数瞒下。太太忧心,也只是怕她在宫里吃亏。这事上,她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这人的隐瞒不报,她是心存感激的。
    “缓几日,待世态安稳些,接太太过府也成。”他将她径直接来相府,便是没打算放她回姜宅。他腿上有伤,她忧心照看还来不及,自然不会顶撞他。于是就他强留她在相府这事儿,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闹别扭。
    她被他教得坏了的规矩,不差这一桩。
    果然,他听她如此说道,尤其那句微微带了点儿自作主张的“接太太过府”,就好像她将这相府,当了自个儿府上,颇令他开怀。
    “阿瑗做主,到时交代公孙去办。”他灼灼看她,沉声应允。
    不是“劳烦”,而是“交代”。
    他应她的,不止她欲接太太来相府相见这事儿,更是应她阖府上下,除他之外,能当家作主的权利。他与她虽还差了成亲这一步,可该给她的尊重,一分不少。
    他如此直白表露,她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她与这人,名分上已是铁板钉钉,堂堂正正。她被他过于热切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佯装镇定,别开脸,心里砰砰直跳。
    夜里她伺候他擦身,端着肃穆的小脸,替他宽衣解带。之前仲庆经手的差事,有了她,他哪里肯屈就。
    她拿着热巾子,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用心擦拭。小小的力道,猫抓似的,加之她一副硬摆出来,专注又严肃的样子,反倒招得他凤目微沉,黑黝黝一片。
    她嫩生生的红酥手,撑在他****的臂膀,男人温暖的体温,透过肌肤的碰触,轻易便传递过来,偎得她也跟着身子发热。
    感受着他腰腹肌理的紧绷,心知他动了情,她深深垂着脑袋,打定主意不抬眼看他。他情动的样子太惑人,雍容中透着隐忍,本就生得好看,眉宇间染上情色,将他惯来的刚硬,揉合得见了柔色,分外动人。
    “卿卿。”他吐着热气,想要拥她入怀。离别多日,夜里每每想她想到夜不能寐,总是回味往昔与她亲密无间,肌肤相亲的美妙。
    七姑娘掩着的眼波,颤了颤。手下不停,摸索解他的裤头。她目不斜视,帮着他褪去左腿的裤管,伤的那条腿,小心再小心,唯恐碰了伤了。
    回身再拧一把热巾子,她强忍羞赧,只一想当以他身子为重,便没什么不能克服。握着他腿间的坚硬,她裹着巾帕,细细擦拭一回,伺候他,也伺候小世子。她这般大胆作为,当他眼皮子底下,坦然直视他身下活计,只激得他浑身硬得跟石块儿似的,呼吸不稳。
    “卿卿,弄快些。”他闭眼,舒服得仰头催她。大喜过望,十分受用她的主动。可这阵舒爽,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他失控催促,她却是戛然而止。他愕然,难受得缓缓睁眼。只见她白了他一眼,红着耳朵,端了盛水的木盆去外间,边走边背对他,撂下句话来。
    “身子要紧,大人您岂可一响贪欢?”她承认,是她坏心眼儿撩拨他,变着方的给他提个醒:大人您好本事,如今难受了,这可都是您咎由自取,自讨苦吃。
    他被她抛在身后,颓然仰倒。因着身上未纾解的燥热,精壮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从前怎不知,这丫头这般大的气性?固执起来,真真叫人吃不消。
    这晚,她另抱了床晒得蓬松松的被褥,歇在离他几步外摆放的锦榻上。替他放下纱帐,她熄了灯,转身拉了拉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对他道晚安。
    她刚闭上眼,便听身后那人无奈叹息,“断腿之痛,不及受阿瑗冷落。卿卿,何时才肯消气?早知今日,当初必定想法子周全。”
    她嘴角悄悄勾起来,小身子蠕动蠕动,分明告知他,她人没睡着,可偏偏不耐烦给他个准信儿。
    七姑娘撇嘴,暗自嘀咕:真当她没个脾气?大人,您如今是悔了,不觉迟了么?说什么腿痛比不上被她冷落。无妨,漫漫长夜,习惯就好。
    ************
    
    第三零五章 旁人的苦,她不会有机会尝
    
    几日后,宫里传出消息。文王病重,人已发了高热,昏睡不醒。太子监国,迫不及待罢黜内廷首辅及其下一干人等,朝中左相独揽大权,屡屡提拔朱氏门人。
    公子成被流放,帐下食客幕僚,自是树倒猢狲散,京中惠王府,晚景凄凉。赵国公府虽与太尉府是死对头,在这场纷争中,却也没捞到好处。当初赵国公不满他改投太子,对公子丹又大失所望,便另觅性情软弱,好掌控的公子义扶持。
    如今太子根基已稳,公子义与赵国公府的处境,便变得尤其尴尬。若不是他,眼下赵国公府,怕已是人心惶惶。
    太子此番险些被废,是他坐上推椅,带着手捧圣旨的赵全,连带朝中数位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亲迎太子出宫。
    明面上给世人的说法,周太子乃为公子成所构陷。于是太子“沉冤昭雪”,一朝得势,紧跟着前朝便迎来了一轮血雨腥风的清洗。
    至于巍党,无需太子动手,公子丹兴兵北上,京中竟未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声。这笔账,文王处置了那人,回头便将太尉府上下七十三口人,尽数收押,打入地牢。既是大败亏输,帝王之怒,自该有人消受。
    外间闹得如何不安生,七姑娘躲在右相府中,丁点儿不受波及。她接过春英递来,刚盛满沸水的茶吊子,自顾泡她的茶。分出一半心神,竖起耳朵,听外边儿只隔了道插屏,他与公孙的谈话。
    “眼下情势一片大好,您人不在朝中,有人似等不及了。朱家伺机而动,趁此擅权乱政,植党营私,多有提拔族中子弟。今早更于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提议废御刑监,新立由太子一手掌控的检校司衙。”
    这还真是,文王人还健在呢,便迫不及待,想着瓜分好处了么?七姑娘皱眉,对朝堂上那些个无休无止的权力纠葛,听多少次,都是心下厌倦。
    太子地位不稳之时,朱家有求于他,自然事事好商量。如今成了事,他更伤了腿,便想着撇开他,好处占尽。
    世家豪族,翻脸无情,贪婪的嘴脸,可见一斑。
    她听他敲敲书案,好似没将朱家见利忘义、过河拆桥这事儿,放在心上。只平平淡淡交代公孙,“且由他去。转告周准,按兵不动。近日都收敛着些。”
    又回禀了几件大事,公孙告退。她绕过屏风,端了热茶到他跟前,“尝尝?”
    这是这几日来,她鲜少给他的好脸。他自然赏脸,痛快接过去。接的时候,指尖仿佛不经意碰触她手指,他面不改色,吃了茶,望着院子里新开的石榴花,静静看她。“日头不错,出去透透气?”
    回廊下的石板路上,她推着他,缓缓前行。寻个视线开阔,景致好的地儿,她安置好推椅,紧挨着他,凭栏坐下。
    “眼下也就只能走出这么几步路。后院倒是花红柳绿,大好的光景。只大人您的腿,受不住石子儿路上的颠簸,不去也罢。”
    这人没有休养的自觉。她轻飘飘提醒他一句,末了有意无意提起,她午后需得带春英出门,殷宓叫人送了信,约她见面。“您若觉着闲得慌,下官抱了阿狸来陪您。”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他后悔的时候。
    坐在推椅上的男人,立时就蹙了眉。“何时来的信?早间不是说好,下午晌摆了棋盘,练练手?”
    她绕弄自个儿腰间的穗子,笑嘻嘻看他。“半个时辰前,门房刚递的话。下官本也是臭棋篓子一个,与您过招,倒害得您不能尽兴。您看这样可好,招公孙先生来替了下官?”
    他手下人个个对他服服帖帖,无不从命。她不在的时候,不怕没人陪他消遣。
    “阿瑗。”他眯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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