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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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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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竟是有人。
    “姐姐,听说世子爷身边跟了个女子,会不会,是要仿效京中世家子弟,大婚前安置了相好的,金屋藏娇不成?”
    七姑娘瞪着惊愕的眸子,听这声气,也是年轻的姑娘家。一口纯正的京腔,字正腔圆,说起来话,轻声细语,气度不凡。没有做婢子的卑微恭谨,倒像是闺中小姐,无趣儿时,背地里道人长短。他院子里,怎会养着别的女子?
    被人打断好事,他已是沉了面色。再加上不明来历的女人胡言乱语,他拥着她,回身盯着紧闭的花棂窗,半眯起凤眸。
    “爷带女子回来,又与你我何干?自被爷送来这院子,你我往后就剩下一条出路:安安分分守着这清闲,莫要再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做姐姐的,口气很淡,话里透出几分波澜不兴的认命。
    起先那女子叹一口气,屋里传出一声茶盏搁下的脆响。许久过后,才又有了动静。
    “只是不甘心,不明不白,怎么就落到如今这境地。你我本是得夫人看中,多少贵女里头,顶顶拔尖儿,挑了近身服侍世子。哪里知晓,那晚上,”女子语声羞恼,微微使了几分小脾气,“都那样了,还是叫人撵出了屋子。姐姐,不是说男人都好那一口么?怎地由始至终,世子爷不为所动。到头来,却宠了个藏头露尾,带回府上都不够分量的?”
    “藏头露尾,不够分量”,这说的是她?七姑娘抿唇,有些猜到她两人的身份。只怕是前些年,国公夫人许氏,挑出来给他备着的屋里人。
    接下来如何,他没让她继续听壁角,揽着她,面上瞧不出喜怒,如来时一般,带她回去。
    她瞧出他平和的表象下,隐有薄怒。抱紧他手臂,给他递去个安心的眼色。他止步,好看的眉头蹙起来,抬手抚上她发顶,语声和缓,未做隐瞒。
    “陈年往事,算不得愉快的经历。当初随手扔了交由管旭处置,不想,她两个竟被送至此处。可有惹你心烦?”他并未问她是否疑他,就如同她信任他,并未碰过那两人一根手指头。许多事,已无需宣诸于口。
    她摇摇脑袋,娇憨望着他,眼里全是体谅。
    他这样的家世,哪家不是这么干的?方才那女子口中的“都那样了”,她猜想,大半是衣不蔽体,将人裹了抬进他房里。
    “陈年是哪一年?”她食指戳戳他心口,有些个好奇。这男人的自律,何时已这般令她心安?
    他深深看她一眼,别开脸去。他非圣人,男子该有的欲求,他分毫不少。只她出现得正是时候。
    在她之前,他无心与女子欢好。遇了她,他倒是兴致勃勃。
    “哪一年……”他重复她问话,颇有深意,沉沉打量她。“自翠屏山一别,正是回京行冠礼那会儿。”
    她小脸满满爬上抹晕红。不是麓山一别,不是冀州一别,偏偏点明翠屏山一别。那一年,他在山上唤她,“阿瑗,快些长大。”
    她羞红了脸,得知他为她拒了旁的女子,壮着胆子,小手攀着他胳膊,将他拽得微微躬了身。垫脚,蜻蜓点水,碰碰他脸颊。
    他眸子倏然暗沉,她再要退回,他却是不许。
    花树底下,他拥着她深深浅浅的亲吻。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两人身上,微风掀起袍脚,他银灰的大氅飞扬起来,裹住她的披风。真如绿芙所说,那场景美得跟画儿似的。
    当此际,却有人大煞风景。
    梁九唉哟一声叫唤,看了不该看的,只捂着眼睛,无头苍蝇似的,慌忙往边上躲。
    七姑娘乍然受了惊吓,费力挣扎起来。顾大人黑着脸,将她牢牢摁在怀里,氅衣一抖,整个儿遮得严严实实。
    再三被人打断好事,惯来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终是动了火气。
    梁九只听自家世子爷沉声怒喝,随着一句声威骇人的“滚出来”,梁九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从树后露了身形,人还没站稳,已扑通一声,直挺挺匐在石子儿路上。
    七姑娘由始至终被他捂在怀里。脸颊挨着的,是他强有力而略显急促的心跳。
    她面上火辣辣的,被人撞破,很是尴尬。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越发觉得古怪:这时候贺大人找上门来,一刻也等不得便要见他,是为何故?
    
    第二四零章 平平淡淡?天翻地覆…
    
    “先送你回去。”
    他留下她,独自去往前院书房。他有事不欲叫她知晓,她也就不问,在厢房里使唤春英绿芙,不是还得逗留两日,索性好好布置一番。
    这么一等,便等到近傍晚时分。七姑娘两次请人去前边瞧瞧,得来的回话都是:两位世子爷关在书房议事,打从进门起,就再没出来过。
    这倒是稀罕事,府衙里见天的碰面,也不见他二人有这许多话讲。
    直到梁九亲自来请,七姑娘带着春英绿芙,穿过跨院儿,到前头寻他。还没进门呢,抬眼便瞧着屋里情形好似不妥?那两人各自坐了上首,相互间不搭理,异常沉默。见了她身影,剑拔弩张的氛围,这才有所收敛。
    “来了。”他搁下茶盏,招她近前。一旁贺帧,冲她缓缓颔首。
    这场面……七姑娘留了春英绿芙在外面,自个儿打帘子进去。“大人,贺大人。”摸不清状况,也就谨守规矩。只话里亲疏,显而易见。
    贺帧极是复杂端看她一眼,与往常不同,此刻他面上全无嬉笑之色,难得的肃然沉静。
    她正一头雾水,垂手侍立着,颇为局促。便见那人撩袍子起身,缓步来到她跟前。当着贺大人的面儿,俯身执了她手。“叫厨房给你备了鱼羹,昨儿不是说喜欢?”
    他自说自话,语声缓和,是她熟悉的温和口吻。仿佛屋里压根儿没外人在,就如同平日里,只她与他一般随意。他握了她手腕,径直往门外去。
    她震惊莫名,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
    昨儿个一早,她随他到府衙,她还规规矩矩当着他面,与贺大人道别。打的是随他出行,听他差遣,整理文书的幌子。一夕之间,事情怎么就变了模样?
    她本能挣脱的小手被他牢牢扣住。她像提线木偶,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她梗着脖子,回头望望独自端坐的贺大人。只见那人抚膝而坐,身姿笔挺。沉沉盯着他两人背影,大半张脸隐在暗处,眼中神色,瞧不分明。见她望来,他嘴唇似蠕动两下,像是有话对她说,却终究没有出声。
    “当心脚下。”身前那人忽而出言提醒,与她交握的手,亦使了三分力道。她应一声是,乖乖转过头来,看着脚下,跨出门槛。
    他替她打帘子的手撤回,靛青的布帘唰一下垂落下来,严严实实,将屋里屋外彻底隔绝开来。
    照例说,来者是客,便是不请自来,也不该这般失了礼数。她猜想,这两人怕是说不到一处,分歧极大,闹了不痛快。他不是迁就人的性子,没了耐性,也就不给人好脸色看。
    好在她来时瞧见时常跟在贺大人身后的老仆便立在廊下,这人冷脸离去,想来那位也不至这个点儿上,热饭热饭也吃不上一口。梁九不该那般没眼色,侯府世子,他还不敢怠慢。
    “大人?”她以为他这会儿定是心下不豫。却不想,这人刚出了门,面上已回复她越发看惯了的温和。
    “等得久了?先行用饭。”仿佛刚才她在屋里见到的冷场,不过是她一人的错觉。他在她跟前,惯来的,又摆出那套只为宽她心,鲜少让她知晓烦心事的做派。
    这男人身上,偶尔也会有传统的偏见。譬如,他很喜欢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男主外,女主内”,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教条,他虽非刻板之人,骨子里,依旧遵循着。即便他允许她在府衙里抛头露面,这也是因为她的路,乃是他一手铺就。他事事替她参详,真要计较起来,他像给她画了圈儿。她在圈子里如何蹦,他有的是耐性纵容她。可一旦越过了界,他会以他的方式,叫她长点儿记性。
    她没觉着这样不好。生处这样的环境,他在尽力与她庇护。虽掺杂了私心,出发点却是为她好。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争强好胜,非得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依附男人不是件坏事儿,最打紧,需得有这么个人值得去依赖。
    如今他突然待她不同,她担忧的是,贺大人心仪郡主,会不会因着对郡主的袒护,往后在政事上给他使绊子。本就不怎么和睦的两人,经了今日这事儿,怕是间隙更深。
    “您怎地突然……叫贺大人瞧见,该当如何是好?”
    她那点儿焦虑的小心思,愁眉苦脸都摆在明面上。话里全是为他着紧,反倒是对贺帧,将那人推得远远儿的,不止见外,更隐隐带着防备。
    她这般情不自禁的维护,轻易便取悦了他。领她坐下,亲昵拍拍她发顶。姜昱时常这般待她,她一脸不乐意,撅嘴儿的模样,他觉着很是鲜活灵动。
    果然,她仰脖子闪躲,冲他瞪眼。红艳艳的小嘴儿,煞是招人爱。
    七姑娘撅嘴儿。多大了?这人怎么动不动还拍她脑袋,将她当了小孩子哄么?都怨姜昱,若不是他,向来规矩极好之人,轻薄她时候不算,不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举动。
    他噙笑,盛了肉羹给她。慢条斯理一句话,只叫她呆若木鸡,一时望了本该要伸手接过。
    “一月之期,提早了几日,当是无碍。”见她一脸怔忪,微微张着小嘴儿。他搁了汤碗在她跟前,又递了汤匙到她手里。
    之后,这人仪态极好,挑了几样她喜欢的菜色,一派雍容,夹了搁她青花瓷碗里。
    七姑娘觉得做梦似的。一月之期……提早了几日?!
    她心下扑通扑通狂跳着,记起他当日抱她进府允诺她之事。要说全然出乎她预料,也不尽然。她本是估摸着,这人该在婚期之前,闹出莫大的动静。
    可怎么偏偏就这么平平淡淡,一丝风声也没有?在她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万事安好的时候,平地一声惊雷,他在饭桌上告知她:幼安之事已然了结。
    于是他在自家别院,如何与她亲昵,便是当着人前,亦是情理之中。与王府的亲事既做不得准,他私下里如何行事,也就不惧人言。
    横亘在他与她之间,悠悠两载的阻碍,就这般轻描淡写,被他一言以蔽之了?!
    这厢七姑娘受惊不轻,那厢八王府中,幼安已是哭得哑了声气,生生闭过气去好几回。吓得跟前伺候的子欢,一刻也不敢稍离她寝榻,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天塌了似的,丁点儿不敢设想往后的日子。
    连翘木讷避在子欢身后。原本一双好似生来会笑的眼睛,如今似明珠蒙尘,再瞧不出往昔光彩。只怔怔然,望着榻上一脸死灰的女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闹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丑事儿,郡主的前程算是全然毁了。跟前伺候之人,哪个也别想落得了好。连翘觉着自个儿脸皮有些发痒,又紧绷得厉害。抬手一摸,这才发觉,原来在她自个儿也没留意的时候,眼泪已是簌簌而下。吹了风,干在脸上,能好受么。
    郡主昏厥前抚着心口,似患了疯症,一个人躺在榻上,反反复复的呢喃。只道是有眼无珠,活该遭人算计。那样癫狂,借自嘲痛哭,又怕到瑟瑟发抖的郡主,连翘从未见过。
    她只觉得,郡主灰暗无神的眸子里,定是藏了许多想要宣泄,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的秘密。王爷已去了国公府商议退亲之事。郡主嘴里那人是谁,连翘遍体生寒,半分不敢设想。
    
    第二四一章 郡主能安定,下官也…
    
    “两家的亲事结不成,热闹也没得看。京里有多久没热闹过?打三年前淮阳帝姬出嫁,再没见过哪家嫁女,十里长街,有抬不完的嫁妆。原本还指着这门亲事,再给开开眼。哪里晓得,这等大事,说变卦就变卦。听说此番是王府主动退的亲,府门口妆扮得喜气洋洋的红绸,全给摘了下来。莫非,是顾家那位,在这节骨眼儿上,做了什么对不住郡主的事儿,被人给拿了把柄?”
    “瞎嚷嚷什么劲儿?看在哥儿几个有过命的交情,今儿也不怕给你几人透个底。祥子方才这话,恰是说得反了。上头得来的消息,这出岔子的,可不是赵国公府。你当如何?却是那自恃甚高的小娘皮,另攀了高枝。比赵国公府这枝头,更高的高枝。”
    “嘶……听柳二哥这意思,能比国公府门槛儿更高的,总不能是旁的几家。思来想去,还能是天家不成?!”
    凉棚底下坐着几个佩刀的官差,看衣着打扮,像营地里的军士。许是正在外头办差,其中一人高声唤来跑堂的,叫给拴在树桩上的马喂些草料。茶寮里坐会儿不过是半道歇脚,借了这空当,于山脚下的清静地儿,也就少了顾忌,口无遮拦,说起近两日京里闹得喧嚣鼎沸,王府向顾氏退亲一事。
    正说到兴头上,却见前方岔道口拐出辆挂藏青纬帐的马车。单看这马车,很是寻常。驾车的老翁,上了年岁,身形微微佝偻。这几人不过随意瞟一眼,又接着方才的话头。
    其中一人就之前被打断一问,点了点头,又摊开手掌,直直比了四根指头。
    行武之人,说话不比姑娘家柔声细语。再加上营地里官职不高的“军爷”,大都沾染些三教九流不好的习性。说话嗓门儿大不止,言辞也就不堪入耳。
    隔得老远,话已传进车里。因着不赶路,马车行得慢。七姑娘两手捧着热茶,热腾腾的水汽熏得她两颊红彤彤,粉嫩好似掐得出水来。她跪坐着,靠在他身旁,一手偷偷撩起帘子,尖着耳朵,侧耳倾听。
    为人诟病,他似恍若未觉,自顾闭目将歇。手掌松松搭在她腰上,力道虽不重,却将她稳稳托住。这人一身好修养,已是好到令她叹为观止。
    不用说她也能猜到,如今京里,他被人退亲,此事定然闹得街知巷闻。可她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安稳样子,他之泰然,换了她,同样的处境,绝难有他这份气定神闲。
    那日她缠着他追问,幼安如此固执之人,对他爱恨交织,怎会突然改了主意,舍得放手。他以指代梳,抚弄她沐浴后披散的发丝,偏头亲吻她侧颈,不欲与她过多谈及幼安。
    他用“终归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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