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遥-青涩世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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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遥-青涩世纪2-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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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被闪电晃到而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她看雨做什么?
  
  走到窗台上,周佾磊修长有力的手指触上窗子,玻璃立即生成一圈淡淡的氤氲。
  
  崔晓蕊茫然地跟随着那手指看去,却仍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一头雾水之下,郁闷的痛苦暂时被抛到了一边。
  
  第一次这么抱她,他到底要做什么?
  
  “晓晓,”仰起头,周佾磊对上她不知所以的等待。“我们买辆自行车吧。”
  
  “买、买自行车?”崔晓蕊睁大眼睛,为他莫名其妙的飞来一笔呆滞住。
  
  那么深情地凝视她半天,还给她抱起来,就是为了说要买自行车!
  
  他脑子坏了吗?亏她还暗暗期待了一小下能发生什么旖旎的事件!疯了,还是说他就是皮痒自己找抽?
  
  “是啊,”相对她要爆炸的抓狂,周佾磊倒是一下悠然下来,怀抱着将近五十公斤的重量在昏沉的屋子里来回溜达。“人家家里都有自行车,咱也买一辆吧。”
  
  不知道咽下多少带圈圈叉叉的咒骂,崔晓蕊磨牙,咧着嘴靠近本就咫尺之间的他的脸。“好、呀。”上手,捏!
  
  周佾磊一张顺眼无比的俊脸立即被横向捏长,脸皮已然撑得很外边了,连牙齿也露了出来,他的眼神还是不变的泰然自若。
  
  实在是忍不住了。崔晓蕊感觉自己憋了一下午的郁闷马上就要在他的不解风情中喷发了。“周佾磊,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打人,怎么办。”手好痒,真想扇人啊。
  
  看着她急欲借怒气隐藏的羞窘,周佾磊心情大好地把眼睛眯成半月型呵呵笑出来。“打啊,想打就打啊。”就她那点小劲,真打了也没多疼。
  
  高高举起右手,崔晓蕊狞笑着扇下去。
  
  “啪!”
  
  这丫头还真敢下手!被抽中后脑勺的周佾磊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大胆。她不知道自己的人还在他手上吗?
  
  “啊!你、你别跳!”被周佾磊突然跳起来的动作吓傻,崔晓蕊头晕转向地被他颠来颠去。疯子啊,就这么大地方,他一一米八六的个头还蹦来蹦去的,也不怕被柜子角磕着!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正确的。
  
  活蹦乱跳的周佾磊很快就被客厅里的那张单人床绊倒,然后两人一齐摔倒在不太柔软的床垫子上。
  
  “哎哟……”被保护在怀里的崔晓蕊回过神来之后痛苦地推挤着身上的重量,“压死我了,你快起来啊!”
  
  撑起双肘,周佾磊看到她龇牙咧嘴地生气勃勃,总算放下心。还真吓着他了,刚刚差点让她倒下的时候撞上墙壁。她那小脑壳本来就是一堆豆腐,再撞就真成渣渣儿了。
  
  “哎,你快起来啊。”身体完全被上方的身影罩住,崔晓蕊身为女性的忧患意识马上窜上心头。太近了,他们之间,呼吸都交融起来,这样的距离,发生什么事可能。“起来快起来!”
  小东西急了。
  
  隐隐低笑,周佾磊才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别动,我头磕着床角了,疼着呢。”故作痛苦呻吟状,他伸平一条手臂,身体向下降了降。
  
  崔晓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太、太近了,他他他……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你……能先起来吗。”憋红了脸,知道自己被恶意钳制的崔晓蕊尽量压缩胸腔起伏的高度。虽然隶属太平一族,但身为女生的她还多少有一定曲线的,尤其是在周佾磊越降越低的现在,她真恨不得自己胸口凹下去,最好能挖出一个盆地来。
  
  “我撞的可疼了。”他前所未有地恶劣,又向下降了一点,鼻尖已经贴上她的下巴。
  
  随着轻浅的呼吸,身下女孩身体的气息浓郁起来。混合着香皂的少女体香冲上鼻端,周佾磊的头脑产生些微的眩晕,周身的血液也开始不正常地逆向流动。
  
  他该起来了,可是,蠢蠢欲动的手不听使唤,甚至想就此摊平在她身上。
  
  啧,玩火自焚……
  
  “大哥,求求你起来吧。”崔晓蕊快哭出来了。招谁惹谁了这是,她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就不能稍微避一下嫌吗?她以后还要找男朋友呢,要是就这么让他吃了她欲诉无门的啊。
  
  跟别人还好说,关键他是周佾磊啊,两边的家里人要是知道这苟且之事还不一举灭了他们俩!尤其是妈妈和乔阿姨……哎哟老大,快起来啦!
  
  软软带着哭腔的声音飘进耳朵,周佾磊神经一紧,脑中的色彩迅速变淡。
  
  “不逗你了,”一个弹跳起身,转眼间他已站在床前俯视床上紧张得闭紧双眼的女孩。“行了,起来吧。”诶,她从容就义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刺眼。
  
  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当然,刚刚的他确实不值得信任。
  
  吸了两下鼻子,差点背过气去的崔晓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去他叉叉叉,别以为她是白痴,就他刚刚那样,没被啃是她命大!
  
  不过……话说回来,他没亲上来也挺可惜的,毕竟、毕竟她暗恋他嘛。
  
  这么来回一想,刚刚的紧张倒显得有点多余了……可是,身为女生,在那种时候总得意思意思地抵抗一下啊,真当她那么豪放的?
  
  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和一点点懊悔,崔晓蕊慢慢以肘撑身坐起来。
  
  现在麻烦了,发生了这样的糗事,他该怎么面对她?而她,又应该用什么姿态回应他?
  
  “等等,别动。”周佾磊开口叫住她,视线停留在她裸露的膝盖上。晓晓膝盖上刚贴上的创可贴松了,露出了擦伤的创口,一会儿她会疼的。
  
  “哎哎,我自己会弄,不用你动手……”惊弓之鸟挣扎着挥手让他走开。
  
  单膝点在地上,他不顾她的拦阻,将那节小腿架在自己腿上,细致地调整创可贴的角度。
  
  热烫缓慢的、异性的温度在腿上滑走,轻柔而坚定,若即又若离,每一次轻触都是对感观神经的试炼。男性与女性,守护与被守护的立场,在这一刻变得尤其明显。
  
  崔晓蕊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唇,为自己身上不断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痛苦不堪。嗯,不行了……没有多想的余地,她敏感的腿对他呼出的气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啊!”胸口被冷不防踹了一脚,周佾磊险些仰倒。“你干嘛踹我!”他是不是太惯着这丫头了?
  
  “嗯、嗯,”无辜地看着他恶狠狠地就要扑上来,崔晓蕊缩着脖子嗫嚅,“你挠得我痒痒……”人家膝跳反射都说明了腿是不能随便碰的部位,更何况她那一脚踢得不是很彻底……
  哼,他看她是屁股痒痒找揍。
  
  抓开她的手,周佾磊横眉竖眼地抓回那条腿,继续刚刚的工作。虽然只是片小小的创可贴,但要是贴不好的话也疼着呢,尤其是在膝盖这种地方。
  
  唉。崔晓蕊对自己叹气,惆怅得无措。
  
  看着他无怨无悔地为她做这样琐碎的事,说不感动就该遭雷劈了。他对她的好,她早知道,却始终无法拿出自己完全的情意回应他。
  
  而这样一味的付出能持续多久呢?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她不知道他耐性的底线在哪里,却清楚地知道两人的未来是一片灰暗,而且完全没有光亮。
  
  所以,理智的他们应该悬崖勒马。
  
  他们该停止这样的嬉笑,慢慢擦去所有的交集,不再见面,不再联系,直到两人都能谨守本分地去维护自己家庭的安稳,最后,他们能抹去对对方的所有情感和回忆。
  
  他们没有前途,然而事已至此,趁早结束才是上上策……
  
  一滴不属于他的温热液体落到周佾磊的手背上,他停下动作。
  
  天已经完全黑了,雨仍然盆泼似的刷洗着玻璃窗子。水流顺着玻璃流下,都要命地向下冲去,汹涌着没有半丝细雨时的情调。屋内黑压压的,窒闷的空气让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叹着气,他起身坐在她的旁边,揽过纤细的肩膀。“晓晓乖,不哭。”
  
  闷头呜咽一声,崔晓蕊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宽厚的胸膛,不停地抖动着,无声恸哭。
  
  “晓晓乖,不哭。”黑暗中,他抱着她轻轻摇晃着,为她的心思鼻酸。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让她对他们的未来绝望。
  
  可是,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
  
  现在的他们,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第十七章
  高月失恋了。
  
  刚刚从三亚回来的她脸色苍白、双眼呆滞、泪流满面、不吃不喝不说话,整天像个活死人一样行尸走肉,令别人望而生畏。
  
  “怎么会这样?”常雅心疼地端看那张没血色的脸,“才两三个月就瘦成这样了!”
  
  “高月,多少吃点东西,啊。”崔晓蕊奉上食堂买的麻辣鸡排,坐在她旁边吹气。“你闻闻,可香了。”
  
  仍然没有动静,高月斜靠在床梆上,目光深远地看不到尽头。她的眼中没有了喧嚣的色彩,连旺盛的精神也好像被这场恋爱吸了个干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是。”孙季雨无奈地撑着下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失恋的人都是一样会变得形如枯槁。不就是一拍两散的事嘛,差不多得了,没必要弄得要死要活的吧。
  
  “唉,不小心遇到了个混蛋而已。”崔晓蕊摇摇手,示意她不要多嘴。
  
  人家心理还难受着呢,先安慰安慰才是。而且事情的经过她也实在不清楚,只知道反正甩了姐妹的男人一律叫做混蛋就对了。
  
  “高月,起来吃点东西吧。”常雅牵起她的手,难过地发现她那只剩骨头的手腕上竟然还有利器划过的痕迹。看来,她这次真的陷进去了……以前高月谈恋爱都是潇洒地说分手就分手的,从未这么疯狂过。
  
  实在是受不了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孙季雨一步跨国去,从床上把她拽起来。“说,那混蛋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住,我叫兄弟们砍了他去!”
  
  崔晓蕊连忙扔下鸡排拦住她,“季雨快放手!”你那么摇晃她胳膊会脱臼的!
  
  “说!只要你说,我就灭了他!”孙季雨怒火冲天,揪着高月的领口不住地晃来晃去。她平生最恨薄情寡义之人,现在竟然有往枪口上撞的,那她还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季雨,别这样。”常雅焦急地抱着高月,怕她被晃悠晕了。高月多少天不好好吃饭了,现在恨不得一碰就碎,哪儿还经得住她的暴力?
  
  “叶方桐。”被幽幽的声音打住吵嚷,扭在一起的三人盯着着几天来第一次说话的高月。
  
  “你说什么?”常雅探过去小心地问,生怕漏听了什么。刚刚她说什么桐?
  
  高月惨白的脸转向她们,眼中终于有了焦距。“那个人,他叫叶方桐。”
  
  帮派里混混都是一样的,偷东西、吸大麻嗑摇头丸是一般水准;入室抢劫、举刀伤人收保护费是中级水平;等到吸白粉窝藏枪支、开连锁妓馆酒吧的时候,那就是高级混混了。
  
  季风年少时也就是带着一帮人混到初级水平,而王卓接手后,若不是他老爸财大势力广又跟警察叔叔关系良好,他差一点点就能努力晋级到中级水平了。
  
  那个二十来个人的小组织,没有名字,只是在固定几条胡同间的活动着,阴暗得常年不见阳光。
  
  “现在小米他们那里是谁在管事?”窝在王卓租住的公寓里,孙季雨喝着茶,问他有关砍人的事宜。小米是个与她关系很好的女孩,在酒吧里作陪聊,偶尔也出台。
  
  “啊?”沉浸在复杂程式中的王卓茫然地从电脑前抬头,烟卷随着说话在嘴上蠕动。“哦,应该是老陈吧,有事吗?”小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是陈安?“我去找他,你来吗?”她站起身,弯腰抚平黑色九分裤上的皱褶。高月的仇要报,就得先找到那个叶方桐。
  
  愣在当场,王卓的烟掉在了腿上,整烫着大腿内侧。“哎哟……小雨呀,你找他们干嘛?”
  娉婷地走到穿衣镜前梳理长发,孙季雨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去叙旧啊。”
  
  十九胡同,就像北京城里随处可见的胡同一样,路面笔直却又不那么规整。而相较于普通胡同的安静平凡,十九胡同里密集的酒吧就显得特别引人注意。
  
  灯红酒绿的环境、奢靡的气息,在这种地方,酒不醉人人自醉。
  
  “燕尾蝶”是一个挺典型的夜色酒吧。烟气缭绕、昏暗低沉,台上歌手高高低低的吟唱的歌声像能把骨头融化得酥脆似的缠绵,下面沙发座椅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地歪斜着,目光涣散幽暗地随着舞池里红绿的光影忽明忽暗。
  
  再次踏进酒吧里,孙季雨的口鼻立刻感到些许不适。不是难忍封闭的空气,而是那种久违的气息,浮华虚掩着隐约堕落的呛人味道,危险得让她坐立不安。
  
  “没事吧?”扶住她的胳膊,王卓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里仍然觉得不该带她回到这里。
  
  对于小雨来说,这里的生活是不堪回溯的过往;而对于一直跟随孙季风的那帮人来说,她却是特别的存在。何况在失去孙季风的日子里,孙季雨足以成为他们缅怀崇拜的偶像。而这一点,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了。
  
  掐了自己一把,孙季雨拉开他的手,微微抬起下巴,挺直背脊走向角落里的桌位。那里是季风以前的固定座位,显然现在仍然没有人坐——即使是在如此人满为患的酒吧里。
  
  “小姐,这不能坐人。”刚刚落座,一个浓妆的女服务生立即上前,想要阻止有人侵犯向来无法碰触的禁地。这个桌子不能坐人,熟客都晓得的。
  
  季雨低头顺自己圆润的指甲,懒得说话。
  
  “你新来的吧,”王卓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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