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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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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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国先得此宝,以其国宝为献,非是淮夷之地出此物也。○笺“大犹”至“三品”。○正义曰:大赂者,赂之多大,故云大犹广也。《春秋》襄二十五年,晋帅诸侯伐齐,齐人“赂晋侯,自六正、五吏、三十帅及处守者皆有赂”。是及群臣。故知广赂者,君及卿大夫也。又申传“南,荆杨”之义,故云“荆杨之州,贡金三品”。《禹贡》杨州“厥贡惟金三品”。荆州云“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彼注云:“三品者,铜三色也。”王肃以为,“三品:金、银、铜”。郑不然者,以梁州云“厥贡镠铁、银镂”。《尔雅·释器》云:“黄金之美者谓之镠。白金谓之银。”贡金银者,既以镠银为名,则知金三品者,其中不得有金银也。又检《禹贡》之文,厥贡镠铁银铅而独无铜,故知金即铜也。僖十八年《左传》曰:“郑伯始朝于楚。楚子赐之金,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故以铸三锺。”《考工记》云:“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锺鼎之齐。”是谓铜为金也。三色者,盖青白赤也。
 
  《泮水》八章,章八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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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二十 二十之二 

 卷二十 二十之二   


  《閟宫》,颂僖公能复周公之宇也。宇,居也。○閟,笔位反,音秘,同。僖音希。 
  '疏'“《閟宫》八章,首章十七句,二章十二句,三章三十八句,四章十七句,五章六章章八句,七章八章章十句”至“之宇”。○正义曰:作《閟宫》诗者,颂美僖公能复周公之宇,谓复周公之时土地居处也。《明堂位》曰:“成王以周公为有勋劳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车千乘。”是周公之时,土境特大,异於其馀诸侯也。伯禽之后,君德渐衰,邻国侵削,境界狭小。至今僖公有德,更能复之,故作诗以颂之也。复周公之宇,虽辞出於经,而经之所言,止为常许。此则总序篇义,与经小殊。其言复周公之宇,主以境界为辞,但僖公所行善事皆是复,故非独土地而已。自三章“周公之孙”以下,皆述僖公之德。作者将美僖公,追述远祖,上陈姜嫄、后稷,至於文、武、大王,爰及成王封建之辞,鲁公受赐之命,言其所以有鲁之由,与僖公之事为首引耳。序者以其非颂所主之意,故从而略之。
 
  閟宫有侐,实实枚枚。閟,闭也。先妣姜嫄之庙,在周常闭而无事。孟仲子曰:是禖宫也。侐,清静也。实实,广大也。枚枚,砻密也。笺云:閟,神也。姜嫄神所依,故庙曰神宫。○侐,况域反,《说文》云:“静也”。一音火季反。枚,莫回反,《韩诗》云:“闲暇无人之貌也。”嫄音元。禖,莫回反。砻,路东反,厉也。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无灾无害。弥月不迟,上帝是依,依其子孙也。笺云:依,依其身也。弥,终也。赫赫乎显著,姜嫄也。其德贞正不回邪,天用是冯依而降精气,其任之又无灾害,不坼不副,终人道十月而生子,不迟晚。○{巛火},字又作“灾”,本亦作“菑”,音同。邪,似嗟反。冯依,本又作“凭”,同皮陵反,一本作“冯依其身”。坼,敕宅反,裂也。副,孚逼反。是生后稷,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菽麦。奄有下国,俾民稼穑。先种曰稙,后种曰。笺云:奄,犹覆也。姜嫄用是而生子后稷,天神多予之福,以五穀终覆盖天下,使民知稼穑之道。言其不空生也。后稷生而名弃,长大,尧登用之,使居稷官,民赖其功。后虽作司马,天下犹以后稷称焉。○重,直容反,本又作“種”,同。穋音六,本又作“稑”,音同。稙,征力反,徐时力反,《韩诗》曰:“长稼也。”音雉,《韩诗》云:“幼也。”菽音叔,大豆也。卑,必尔反,本又作“俾”。下皆同,长,张丈反。 
  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缵禹之绪。绪,业也。笺云:秬,黑黍也。绪,事也。尧时洪水为灾,民不粒食。天神多予后稷以五穀。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种之,於是天下大有,故云继禹之事也。美之,故申说以明之。○秬音巨。缵,子管反,继也。粒音立。 
  '疏'“閟宫”至“之绪”。○毛以为,将美僖公,上述远祖。周人立姜嫄之庙,常闭而无事。欲说姜嫄,又先言其庙。言在周所闭之宫,有侐然清净。其宫之内,则实实然而甚广大。其宫之材,则枚枚然而砻之密之。此是姜嫄庙也。既言其庙,遂说其身。赫赫然显著者,其姜姓之女名嫄也。此姜嫄,其德贞正不回邪,故上帝之天,用是之故,依其所生子孙,使其在母之时,令其母无灾殃,无患害,终人道之月而生之,不迟也。是所生者,乃是后稷。天神又下与之以百种之福,使之有明哲之性,晓稼穑之事。又与之黍,与之稷,先种后熟之重,后种先熟之穋,先种之植,后种之及菽之与麦。下此众穀,令稷种之,同有天下诸国,使民知稼穑之道。民赖后稷之功多。又复申说其事。后稷之所种者,有稷有黍,有稻有秬,以此众穀,遍教下民,同有此穀於天下之土,以继大禹之业。言禹平水土,稷教播种,事业可以相继,故言“缵禹之绪”以美之。○郑以閟宫为神宫。於鲁国有其宫,故先言庙而逆说姜嫄。上帝是依,谓凭依其身,降之精气。又以奄为覆,绪为事为异。馀同。○传“閟闭”至“砻密”。○正义曰:庄三十二年《左传》称“公见孟任,从之。閟”,谓闭户拒公,故閟为闭也。下句言“赫赫姜嫄”,则此述姜嫄之庙。《礼》“生曰母,死曰妣”。姜嫄是周之先母,故谓之先妣。说姜嫄之庙而谓之閟宫,故知常闭而无事。《春官·大司乐》云:“舞《大护》以享先妣。”则先妣之庙有祭事矣。且立庙所以祭神,而云闭而无事者,案《祭法》“王立七庙,五庙皆月祭之,二祧享尝乃止”。彼文据周为说,其言不及先妣。先妣立庙非常,而祭之又疏,月朔四时,祭所不及,比於七庙,是闭而无事也。《周礼》定其用乐,明其有祭之时,但其祭时节,《礼》无明文,或因大祭而则祭之也。传亦以此《司乐》之文,知姜嫄之庙在周耳。言其在周,则谓鲁无其庙,以周立是非常,故鲁不得有也。“孟仲子曰:是谓禖宫”,盖以姜嫄祈郊禖而生后稷,故名姜嫄之庙为禖宫。嫄庙清净之处,故以侐为清净,实谓宫内所容,重言实实,故谓宫之广大。枚枚者,细密之意,故云砻密。《晋语》及《书传》说天子庙饰,皆云斫其材而砻之,加密石焉,是砻密之事也。又郑注《礼器》云“宫室之饰,士首本,大夫达棱,诸侯斫而砻之,天子加密石”是也。○笺“閟神”至“神宫”。○正义曰:笺以诗人之作,睹事兴辞,若鲁无姜嫄之庙,不当先述閟宫。又卒章云“新庙奕奕,奚斯所作”,发首言閟宫,於末言新庙,则所新之庙,新此閟宫,首尾相承,於理为顺。奚斯作之,自然在鲁,不宜独在周也。且立庙而祭,不宜以闭为名。《释诂》云:“毖、神、溢,慎也。”俱训为慎,是閟得为神。閟与毖,字异音同,故閟为神也。以其姜嫄,神之所依,故庙曰神宫。凡庙皆是神宫,以姜嫄之事,说之於下,故先言神宫以显之。○传“上帝”至“子孙”。○正义曰:毛氏不信履迹之事,不得言天依姜嫄,故为依其子孙,正谓依助后稷,使其母无灾害也。此直依其子耳。兼言孙者,以后稷后世克昌,皆是天所依祜,并孙言之,以协句也。○笺“依依”至“迟晚”。○正义曰:笺以《生民》之篇,说姜嫄履帝迹而有后稷,则是上帝凭依姜嫄,而使之有子,故以依为依其身,履其拇指之处,而心体歆歆然如有人道感己,是其依之也。以姜嫄其德贞正不回邪,上天用是之故,凭依其身而降之精气,使得怀任后稷也。《生民》言“不坼不副,无灾无害”,文在“先生如达”之下,则谓当生之时无灾害也。此篇“无灾害”,文在“弥月不迟”之上,则是未生之时无灾害也。言怀任以至於生,其母常无灾害,故文有先后,灾害可兼。未生其不坼不副,唯谓生时不尔。此笺云“其任之又无灾害,不坼不副”。灾害谓怀任时,坼副谓生时也。以其意与彼同,故引彼为说。《家语·执辔篇》、《大戴礼·本命篇》皆云“人十月而生”,此云“弥月不迟”,故知终人道十月而生子,美其不迟晚也。○传“先种”至“曰”。○正义曰:重穋、稙,生熟早晚之异称耳,非穀名先种曰稙,后种曰。当谓先种先熟,后种后熟,但传略而不言其熟耳。《七月》传曰:“后熟曰重,先熟曰穋。”《天官·内宰》郑司农注云:“先种后熟谓之穜,后种先熟谓之稑。”是传亦略而不言其种,与此互相明也。《执竞》传以奄为同,则此奄亦为同也。王肃云:“尧命以后稷使民知稼穑,下国同时有是大功也。”○笺“奄犹”至“称焉”。○正义曰:网奄覆鸟兽而取之,故以奄犹覆也。天神多与之福者,王肃云:“谓受明哲之性,长於稼穑,是言天授之智慧,为与之福也。”以五穀终覆盖天下,使民知稼穑之道,谓尧遭洪水之后,种百穀以教民也。言其不空生,谓生必济世,不徒然也。《孝经援神契》曰:“圣人不空生,生必有所制。”是大贤不徒生也。又解后稷其名曰弃,末为司马,不言弃为司马,而言后稷之意,以其居稷官之日,民赖其功,后虽作司马天,下犹以后稷称之。《周本纪》云:“初欲弃之,因名曰弃”,《尧典》云,“帝曰:弃”,是后稷生名曰弃也。《本纪》又云:“尧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是尧登用之,使居稷官,民赖其功也。《尧典》之文末说舜命群官,使禹宅百揆,即天官也。契在五教,为司徒,即地官也。伯夷为秩宗,即春官也。咎繇为士,即秋官也。垂为共工,即冬官也。唯夏官不言命,而上句“禹让稷契”之下,帝曰:‘弃,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穀。’”褒述其为稷之功,不言命而为官,明是稷作司马,为夏官也。且《尚书刑德放》云“稷为司马,契为司徒”,故云“后虽作司马,犹以后稷称焉”。○传“绪,业”。○正义曰:《释诂》云:“业,绪也。”故绪为业也。○笺“秬黑”至“明之”。○正义曰:“秬,黑黍”,《释草》文。“绪,事”,《释诂》文。事、业大同耳,当时所为谓之事,后人所祖谓之业。禹、稷同时,其事相继。此述当时之事,非谓在后相祖,故易之为事。《尧典》云:“帝曰:‘汤汤洪水方割。’”是尧时洪水为灾也。《思文》之美后稷云:“粒我烝民。”是洪水之时,民不粒食也。《生民》云“诞降嘉种”者,从上而下之辞,是天神多与后稷以五穀也。言天神与者,以种之必长,归功於天,非天实与之也。若洪水未平,则无地可种,故知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种之,於是天下大有,谓大有五穀也。禹能平水土,稷能种穀,二者俱以利民,故谓之继禹之事。稷之播种,种禹所治之地,故言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种,为先后之辞耳。其实禹稷所为亦同时矣,非洪水大平之后始教之也。此经与上事同文重,故解其意,美之,申说以明之。
 
  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翦,齐也。笺云:翦,断也。大王自豳徙居岐阳,四方之民咸归往之,於时而有王迹,故云是始断商。○大音泰。后“大王”、“大平”皆同。翦,子践反,郑“断也”。断音短。下同。豳,彼贫反。王,于况反。至于文、武,缵大王之绪。致天之届,于牧之野。“无贰无虞,上帝临女!”虞,误也。笺云:届,极。虞,度也。文王、武王继大王之事,至受命致天所罚,极纣於商郊牧野,其时之民皆乐武王之如是,故戒之云:无有二心也,无复计度也。天视护女,至则克胜。○届音戒。贰音二。极,纪力反。下同。度,待洛反。下同。复,扶又反。 
  敦商之旅,克咸厥功。笺云:敦,治。旅,众。咸,同也。武王克殷,而治商之臣民,使得其所,能同其功於先祖也。后稷、大王、文王亦周公之祖考也。伐纣,周公又与焉,故述之以美大鲁。○敦,郑都回反。注同。王、徐都门反,厚也。与音预。 
  '疏'“后稷”至“厥功”。○毛以为,上言后稷之事,此又接说其后,言后稷后世之孙,实维是周之大王也。此大王自豳而来,居於岐山之阳,民归往之。初有王迹,实始有翦齐商家之萌兆也。至於文王、武王,则能继大王之业。於时商家暴虐,天欲诛之,武王乃致天之诛於牧野之地,民皆乐战,不自以为苦,反劝戒武王云:今天下归周,无有贰心,无有疑误,乃由上天之临视汝矣。言民从天助,往必克胜,欲使之勉力决战也。武王於是伐而克之,乃以礼法治商之众民,莫不得所。能同其功於先祖,谓先祖欲成王业,武王卒能成之,是合同其功。○郑唯以翦为断,绪为事;无贰无虞谓民劝武王,无有贰心,无复计度;上帝今临视汝为异。馀同。○传“翦,齐”。笺“翦断”至“断商”。○正义曰:“翦,齐”,《释言》文。齐即斩断之义,故笺以为断,其意同也。大王之居岐阳,民咸归之,是有将王之迹,故云“是始断商”,言有灭商之萌兆也。○传“虞,误”。○正义曰:《大明》云:“上帝临女,无贰尔心。”传云:“无敢怀贰心。”以为民无贰心。传以虞为误,则亦为民之情,谓民无疑误也。王肃云:“天下归周,无贰心,无疑误,上帝临命汝。”传意或然。○笺“届极”至“克胜”。○正义曰:“届,极。虞,度”,《释言》文。《释言》又云:“殛,诛也。”然则此极又转为诛。纣为无道,天欲诛之,武王奉行天意,故云“致天之届”。《牧誓》云:“时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是致天所罚。“杀纣於牧野”,定本、《集注》皆云“极纣於牧野”。“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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