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卡尔.波普尔客观知识-一个进化论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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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卡尔.波普尔客观知识-一个进化论的研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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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K亲钪档镁苄碌募煅榈睦砺郏虻サ厮担褪窃谑奔鋞内竞争的理论中的“最好”的理论。如果它经受住了检验,那么它就是迄今考虑到的一切理论包括所有先前理论中的最好地检验过的理论。
    (10)在刚才有关“最好的”理论的说法中,假定了一个好的理论不是特设性的。特设性概念及其反面(或许可称之为“大胆性”)是非常重要的。特设性说明是不可独立检验的说明,即,没有独立的说明效果。如果你要,它们就能被你利用,因而几乎没有什么理论意义。我在许多地方①讨论了独立的检验度问题。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并且它与简单性问题和深度问题有关。从那以后,我还强调了②需要联系或参考我们正在解决的说明问题以及正在讨论中的问题境况,因为所有这些想法都与竞争着的理论的“优越”程度有关。此外,一个理论的大胆程度也取决于与其先前理论的关系如何。
① 尤其可参见S·莫泽编:《规律与现实》中“自然界与理论系统”一文,1949年版,第43页以后;以及“科学目的”,载《理性》,1957年卷;现在分别见附录与第5章以下。
② 参见《猜想与反驳》第241页。
    我认为,主要的有意义之点在于,对非常高度的大胆性或非特设性,我都能给出客观的评判标准。虽然新理论必须说明旧理论所说明的问题,但正是它纠正了旧理论错误的地方。因此,新理论实际上与旧理论是矛盾的,它包含旧理论,但只是作为一种近似。因此,我指出了牛顿的理论与开普勒和伽利略两人的理论是矛盾的——尽管牛顿理论说明了他们的理论,因为它把它们作为近似而包含在内;同样地,爱因斯坦的理论与牛顿理论矛盾,它同样也说明了牛顿理论并把它作为近似而包含在内。
    (11)上述方法可称为批判的方法。这是尝试和消除错误的方法,是提出理论并使它们受到我们所能设计的最严格的检验的方法。如果由于某些有限制的假设,只有有限数目的竞争理论被认为是可能的,这种方法可以使我们通过排除所有的竞争者而挑选出这个正确的理论。一般说来,也就是说,在可能的理论数目为无限的一切情况下,这种方法不能确定哪个理论是真的:其他任何方法也不能确定。尽管它没有确定结果,它仍然是适用的。
    (12)通过对假理论的反驳充实问题的内容以及第(3)点所表述的要求,使人确信:从新理论的观点看来,每个新理论的先前理论都具有逼近这个新理论的特点。当然,无法确信对每一个被否证了的理论,我们将找到一个“较好的”继承者即“较好的”逼近——满足这些要求的理论。我们不能保证一定能向较好的理论进步。
    (13)这里还要补充两点。一是迄今为止所说的好象是属于纯演绎逻辑——L1,L2和L3在其中被提出的逻辑。然而,试图把纯演绎逻辑应用到科学上出现的实际情况时,就遇到一种不同的问题。例如,试验陈述与理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象这里假定的那么清楚,或者试验陈述本身可能被批判。我们想要把纯逻辑应用到活生生的境况中去,就会产生这种问题。关于科学,纯逻辑导致我所称的方法论规则,即批判性讨论的规则。
    另一点是,这些规则可以看作是受理性讨论总目的支配的,而这种目的是向真理接近。
8.确证:不可几性的优点
    (1)我的优选理论与对“或然性更大的”假说的优选没有关系。反之,我已表明理论的可检验性随着它的信息内容的多少而增减,因而随着它的不可几性而增减(在概率演算的意义上讲)。因此,“较好”或“可优选的”假说往往是更不可几的假说。(但是约翰·C·哈森尼说我曾经提出过一个“选择科学假说的不可几性标准”,①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不仅我没有一般的“标准”,而且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优选逻辑上“较好”而更不可几的假说,因为有人成功地在实验上反驳了它。)许多人当然把这个结果看作是反常的,然而我的主要理由很简单(内容=不可几性),而且这些理由近来甚至已被一些归纳主义的支持者以及卡尔纳普那样①的归纳法的或然性理论的支持者所接受。
① 参见约输·C,哈森尼的“波普尔选择科学假说的不可几性标准”,载《哲学》,1960年第35期,第332…340页。亦参见《猜想与反驳》第218页注。
① 参见卡尔纳普:“或然性和内容尺度”,载P.K·费耶阿本德和G·麦克斯韦编:《精神,物质与方法》(纪念H·费格尔的论文集)。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1966年版,第248…260页。
    (2)我原来介绍确证或“确证度”的概念,目的在于清楚地表明每一个或然的优选理论(因而每一个归纳法的或然理论)是荒谬的。
    理论的确证度,我是指对理论的批判性讨论情况(在一定时间t内)进行评价的简要报告,这些讨论是关于理论解决问题的方法,它的可检验度,它经受过的检验的精确性以及它应付这些检验的方法。因此,确证(或确证度)是对过去执行情况的评价报告。象优选一样,它基本上是比较的。一般说来,根据批判性讨论,包括到某个时间t为止的检验,人们只能说理论A的确证度比竞争理论B的确证度高(或低)一些。确证度仅仅作为对过去情况的报告,必然导致优选某些理论而非其他理论。但确证度与理论的未来执行情况及其“可靠性”是毫无关系的。(如果有人成功地表明,在一定的特殊情况下,可以给我的或别人的确证度公式提供一个用数字表示的解释,这一点肯定也决不受影响的。②)
②在我看来,拉卡托斯教授怀疑数字对我的确证度的实际贡献;如果可能的话,会在归纳的或然理论的意义上使我的理论成为归纳主义的。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参阅《归纳逻辑问题》,第410…412页,伊·拉卡托斯和莫斯格雷夫编,北荷兰,阿姆斯特丹,1968年版。(校样上补充:我高兴地知道我误解了这一段。)
    我提出作为确证度定义的公式的主要目的是表明,在许多情况下,更不可几的(在概率演算意义上不可几的)假说是可取的,而且还清楚地表明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公式适用,什么情况下不适用。这样,我就说明了可优选性不可能是概率演算意义上的或然性。当然,人们可以把可优选的理论叫做更“可几的”理论:只要人们不被词句引入歧途,词句是无关紧要的。
    总之,有时说到两个竞争着的理论A和B,我们可以说根据时间t内批判性讨论的情况以及在讨论中有效的经验证据(试验陈述),理论A是比理论B可取,或更好地确证了的。
    显然,在时间t内的确证度(这是在时间t内关于可优选性的陈述)没有提到关于未来的情况——例如,关于在比时间t晚一些的时间内的确证度。这仅仅是在时间t内对竞争理论逻辑上和经验上的可优选性的讨论情况的报告。
    (3)我必须强调这一点,因为我的《科学发现的逻辑》中以下的一段已被解释为(更确切些说,已被错误地解释为),我把确证用作对理论未来执行情况的表征。“我们应该试图评价假说经受过什么检验,什么试验,而不应讨论假说的‘或然性’;即我们应该设法评价它经受检验,证明其适于幸存的程度如何。简单地说,我们要设法评价它被‘确证’的程度如何。”①
① 《科学发现的逻辑》,第251页。
    有些人认为②“证明其适于幸存”这句话表明,我在这里想讲的是适于在将来幸存,适于经受将来的检验。如果我使某人误解的话,那很遗憾,但是我只能说,错误地应用达尔文隐喻的不是我。没有人期望过去曾幸存的一个物种将来也一定幸存下去:在某段时间t没能幸存下去的一切物种到那个时间t为止是一直幸存的。以为达尔文的生存理论以某种方式包含了对迄今尚存的每一个物种将继续生存下去的期望,这种想法是荒谬的。(谁会说我们人种继续幸存下去的希望是很大的呢?)
② 参见《精神》,新系列,69辑,1960年卷,第100页。
    (4)这里补充一点关于陈述s的确证度也许是有用的。陈述s属于理论T,或是合逻辑地从这个理论引出来的,但在逻辑上比理论T弱得多。
    这样的陈述s的信息内容将比理论T少。这意味着s和从s引出的所有那些陈述的演绎系统S不如T可检验与可确证。但如果T已被很好地检验,那么我们可以说,它的高确证度适用于从它引起的所有陈述,因而也适用于s和S,即使s由于它的可确证性低,决不能独立地得到那么高的确证度。
    这个规则可得到下述简单理由的支持,即确证度是表述有关真理的优选的方法。如果我们就其声称真理而优选T,那么我们就要优选其一切结果,因为如果T是真的,其所有结果也一定是真的,即使它们单独不能很好地加以检验。
    因此我断言,随着对牛顿理论的确证以及地球是一个旋转的行星这一描述,陈述s“太阳每二十四小时在罗马升起一次”的确证度就大大地增加了。因为s单独不是很好检验的,但牛顿的理论以及地球旋转的理论是完全可检验的。而如果这些理论是真的,s也一定是真的。
    从一个很好地检验过的理论T可引出的陈述s,就其作为理论T的一部分而论,将具有理论T的确证度;如果s不是可从T引出,而是可从两个理论(例如T1和T2)的合取中引出来的,那么s作为两个理论的一部分,就会有这两个理论中经过较少检验的理论同样的确证度。然而,s本身单独地来讲,可能只有很低的确证度。
    (5)我的看法和我很早以前就介绍过的称之为“归纳主义”的看法之间的基本区别在于,我强调否定的论据,例如否定的事例或反例,反驳和尝试性反驳——简言之,批判;而归纳主义者则强调“肯定的事例”,他从肯定的事例中引出“未论证的推论”①,并且他希望这些事例将保证这些推论的结论的“可靠性”。在我看来,我们科学知识中可能是“肯定的”一切,只是就一定时间内一定理论得到优选来说的,这种优选的根据是我们的由尝试性反驳组成的批判性讨论,包括经验检验。因此,所谓“肯定的”也只是就否定的方法而言才是如此。
① 亨佩耳:“归纳法的最新问题”,载R,G·科洛尼编:《心与宇宙》,匹兹堡大学出版社,1966年版,第112页。
    这种否定的态度澄清了许多问题,例如在令人满意地说明什么是一个定律的“肯定的事例”或“支持事例”时所面临的困难。
9.实用上的优选
    至此,我已讨论了理论家为什么优选——如果他要选择一“较好”的理论,即更可检验的理论,并且优选经过较好检验的理论。当然,理论家可能没有任何优选,他可能由于休谟和我对问题HL和L1的“怀疑论的”解决而气馁。他可能说,如果他没有把握在竞争的理论中找到真的理论,那么他就象对描述过的这个方法一样,对任何方法都不感兴趣了,即使这个方法在很大程度上肯定:如果在提出的理论中有真的理论的话,它将是在幸存的、被优选的和确证了的理论之中,他对这个方法也不感兴趣。然而,较乐观的或较好奇的“纯”理论家可能由于我们的分析而受鼓舞,一再提出新的竞争理论,期望其中有一个可能是真的——即使我们决不能肯定任何一个理论是真的。
    因此,纯理论家有不止一种行动方法,只有当他的好奇心超过他对不可避免的不确定性和我们一切努力的不完备性的失望时,才会选择诸如试验和消除错误的方法。
    那是和实际行动的人不同的。因为实际行动的人总是在多少有点限定的选择对象中进行选择,因为就连不行动也是一种行动。
    但每个行动都预先假定一系列期望,即一系列关于世界的理论。实际行动的人将选择哪个理论呢?有合理选择这种事情吗?
这就把我们引到归纳的实用问题了:
    Pr1 从理性观点来看,我们为了实际行动应该信赖哪个理论?
    Pr2 从理性观点来看,我们为了实际行动应该优选哪个理论?
    我对Pr1:的回答是:从理性的观点来看,我们不应该“信赖”任何理论,因为没有一种理论已经被证明或能够被证明是真的。
    我对Pr2的回答是:我们应该优选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作为行动的基础。
    换言之,没有“绝对可靠的理论”;但由于我们不得不选择,那么选择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是“合理的”。这将是“合理的”,是在我所知道的这个词的最明显的意义上来讲的: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就是根据我们的批判性讨论看来迄今为止最佳的理论,而且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很好进行的批判性讨论更“合理的”了。
    当然,在选择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作为行动的基础时,我们“信赖”这个理论,在“信赖”这个词的某种意义上讲。因此,在“可靠的”这个术语的某种意义上说,甚至能把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描述为现有的最“可靠的”理论。然而,这并非说它是“可靠的”。至少在这个意义上,即就我们总是很好地预见、甚至在实际活动中预见我们的期望带来错误的可能性来讲,它不是“可靠的”。
    但是我们必然要从L1和Pr1的否定回答中得到的并不只是这一无关紧要的告诫,相反,对于理解整个问题尤其是对于理解我所说的传统问题具有极端重要性的是:虽然选择受过最好检验的理论作为行动基础是“合理的”,这个选择的“合理性”并不是在根据充分理由预期它实际上将是成功的选择的意义上说的,在这个意义上不可能有充分的理由,而这正是休谟的答案。(在这一点上,我们对HL、L1和Pr1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反之,即使我们的物理理论是正确的,我们所知道的世界连同其实用上相关的一切规则性也许在下一秒钟内完全瓦解,这是完全可能的。今天这一点对于每个人都会是明显的,但是,我在广岛事件之前就这么说过①:发生局部、部分或全部灾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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