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旅行者的妻子 中文版 [原作者]_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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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旅行者的妻子 中文版 [原作者]_奥德-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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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之一,他的作品主要呈现孤独、优柔、不安的意识,探究二战后德国人对其生活中无法
抹灭的美国文化的矛盾、冲突情结。电影中的明星了。我来到克莱尔身边坐下。
  “嗨,克莱尔,你没事吧?”
  “你好,亨利,拿着。”她递给我一只保温瓶和两块三明治。
  “谢谢。我有些不舒服,等会儿再吃。”我把食物放在石头上。保温瓶里装的是咖啡,
我深吸了一口,咖啡的味道让我恢复了不少。“你真的没事吧?”她一直不看我,我仔细打
量着克莱尔,原来她在哭。
  “亨利,你肯为我去打一个人吗?”
  “什么?”
  “我想教训一个人,但我还不够壮,我也不会打架。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哇,看看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是谁?为什么?”
  克莱尔一直盯着自己的腿,“我不想说,你就不能按我说的做吗?他完全活该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听过类似的故事。我叹了口气,朝克莱尔挪近了些,搂
住她。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和一个男生出去约会时发生的事情,对么?”
  “嗯。”
  “他是个混蛋,所以你想让我狠狠地揍扁他?”
  “嗯。”
  “克莱尔,很多男人都很混蛋的。我过去也很混蛋——”
  克莱尔笑了,“我打赌,你根本不会像杰森·艾维利那样混蛋到极点。”
  “他好像是个橄榄球运动员,对吧?”
  “是的。”
  “克莱尔,你怎么会觉得我能打得过一个比我年轻一半的大块头呢?你怎么会和那样的
人出去约会?”
  克莱尔耸耸肩,“学校里,大家没事就笑话我从来不约会,我是说鲁思、梅格和南茜她
们,大家都谣传我是女同性恋,居然连妈妈也问我为什么不和男孩子们一起去玩。很多男生
约我出去,我都拒绝了。然后贝翠斯·迪尔伏德,她本身就是个‘假男人’,还来问我是不
是,我告诉她不是,她说她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大家都这么传。我想来想去,觉得有时还是
有必要和少数几个男孩出去约约会。我做好决定后,杰森就来约我了,他是个运动型的男生
,看上去确实很帅气,我想如果和他单独出去,每个人都会知道,也许他们就能闭嘴了。”
  “这是第一次约会?”
  “是的,我们去了家意大利餐厅,正巧劳拉和麦克他们一对也在,还有戏剧表演班的一
帮人。我提议我和他各付各的,他说不,他从没让女孩子付过钱,那就算了吧。我们谈了学
校、乱七八糟的事,还有橄榄球,然后我们一起看了《黑色星期五7》,对了,如果你想去
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部电影真的很傻。”
  “我看过。”
  “哦,是么?这好像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片子。”
  “和你一样的原因,我约会的女朋友要去看。”
  “你的女朋友是谁?”
  “一个叫爱丽克斯的女孩。”
  “她长什么样?”
  “一个大胸脯的银行出纳员,喜欢我打她的屁股。”这句话刚出口,我才意识到我正在
和十几岁的克莱尔说话,不是我的妻子克莱尔。我在脑海里打了自己一巴掌。
  “打屁股?”克莱尔看着我,笑了,她的眉毛高高地抬到离发际一半的地方。
  “别管她了。接着说,你们去看了电影,然后呢?”
  “哦,然后他提议去崔弗家。”
  “崔弗家在哪里?”
  “北面的一个农场,”克莱尔的声音沉下来,我几乎都听不清她说什么了,“那是大伙
都喜欢去做……做那事的地方。”我什么也没说。“所以我对他说我累了,我想回家,然后
他就,嗯,疯了。”克莱尔停下来,我们静静地坐着,听着小鸟、飞机,还有风的声音。突
然,克莱尔接着说,“他真的疯了。”
  “接下来究竟怎么了?”
  “他不肯送我回家。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儿,只知道是十二号公路上的某个地方。他没
有目的地开,开下了小路。哦,上帝,我记不得了。他沿着那条泥巴路开下去,那里有一间
小农舍,旁边有一片湖,我听出来的。他有这间小屋的钥匙。”
  我紧张起来。克莱尔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她只说曾经和一个叫杰森的橄榄球队员有
过一次非常恐怖的约会。克莱尔又沉默了。
  “克莱尔,他强暴你了?”
  “没。他说我太……次了,他还说——不,他没有强暴我。他只是——捉弄我。他让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等着。克莱尔解下她外衣的纽扣,脱掉衣服,然后又褪去衬衣
,我看到她的背上布满伤痕,青紫色的淤血和她洁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克莱尔转过
身,她右边的乳房上有一处被香烟烧过的印记,起着水泡,很丑。我曾问过她那疤是怎么回
事,但她总是不肯说。我要宰了那小子!我要打断他的腿!克莱尔坐在我对面,挺着胸,全
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把衬衫递给她,她穿了起来。
  “够了,”我轻声对她说,“去哪儿找这个家伙?”
  “我开车带你去。”她说。
  屋子里的人看不见车道的尽头,克莱尔让我上了她的菲亚特。尽管是个阴暗的下午,她
还是戴了副墨镜。她涂了口红,头发扎在脑袋后面,看上去比十六岁成熟得多,像是从《后
窗》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如果再是一头金发,那就更加神似了。我们飞速驶过秋天的树林,
谁也没有心思留意那缤纷的色彩。克莱尔在那间小屋里遭受的一切,像永远循环的录像带在
我脑海中不停地回放。
  “他块头有多大?”
  克莱尔想了想,“大概比你高几厘米,但比你重多了,重二十几公斤吧。”
  “天啊!”
  “我带了这个。”克莱尔在包里摸了一阵,掏出一把手枪。
  “克莱尔!”
  “这是爸爸的。”
  我迅速地思索,“克莱尔,这个主意很不好。我现在非常生气,真的会开枪的,但这样
做太蠢了。哦,你等着,”我把枪从她手中取过来,推开弹膛,把卸下的子弹一一放进她包
里,“放着,这样更好。这个主意棒极了,克莱尔。”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把枪放进大
衣口袋里,“你是希望我匿名修理他,还是希望让他知道是你的主意?”
  “我希望我能在旁边看。”
  “噢!”
  她把车开进一处私家车道,停下。“我希望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然后你尽情地整他,
我就在一旁看着。我要让他吓得屁滚尿流。”
  我叹了口气,“克莱尔,我很少干这种事情。我打架通常是出于,比如说,自卫。”
  “求你了。”她的语气十分干脆。
  “没问题。”我们沿着车道往下开,停在一座崭新的仿殖民建筑风格的大房子前,四周
没有别的车,二楼打开的窗户中传出范·海伦③范·海伦(Van Halen);1973年成立,世界
著名的重金属乐队,它的每一张专辑几乎都是白金唱片。的吉他曲。我们走到前门,克莱尔
按响了门铃,我则闪到一旁。不一会音乐声戛然而止,然后是沉重的下楼脚步声。门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什么?你回来还想再来?”这正是我要的,我拔出枪,
踏近一步,站在克莱尔身边,枪口正对这个家伙的胸膛。
  “嗨,杰森。我想,你现在也许有兴趣跟我们出去走一趟。”
  如果是我,也会和他有一样的反应,蹲下,翻身滚到射程之外。不过他显然动作不够快
,我堵在门口,飞身一跃扑到他身上,狠揍了他一顿。我站起身,一脚把靴子踩在他胸口,
枪口顶住他的脑袋。真精彩,可惜不是战斗。④这是一句著名的法文,引自克里米亚战争时
法军司令在联军败仗后对联军司令说的一句话。他看上去有点像汤姆·克鲁斯,很帅,典型
的美国人。“他在球队是踢什么位置的?”我问克莱尔。
  “中位。”
  “嗯,倒真看不出来啊。起来,手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我用愉快的口吻命令他。他
服从了,我押着他出了门。我们三人站在车道上,我有了主意,便叫克莱尔进屋去找根绳子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还拿着剪刀和胶带。
  “你想去哪儿弄?”
  “树林。”
  我们押着他进了树林,杰森开始大口喘气。走了大约五分钟,我看到前面有块空地,角
落里还有一棵小榆树。“克莱尔,这里怎么样?”
  “好!”
  我看着她,她完全无动于衷,冷漠得犹如雷蒙德·钱德勒⑤雷蒙德·钱德勒(Raymand 
Chandler; 1888—1959),美国推理小说家,他的叙述乍看起来像质朴的通俗小说,却又藏
着艺术小说的深刻。笔下的女杀手。“吩咐吧,克莱尔。”
  “把他绑到树上去。”我把枪递给她,将杰森的双手硬拉到树后,然后用胶带绑住它们
。那几乎是一整卷的胶带,我打算全部用完。杰森开始艰难地喘着粗气,我绕他转了一圈,
看了看克莱尔。她盯着他,像是看一件拙劣的观念艺术品⑥观念艺术强调艺术的目的在于观
众直接参与创作活动,因此艺术家会将未完成的作品展览出来,让观众在欣赏的过程中,在
自我的脑海中把作品创作完成。,“你有哮喘病?”
  他点点头,瞳孔缩小成两个微小的黑点。“我去拿吸入器,”克莱尔说着,把枪重新交
给了我,然后缓缓地沿我们来时的小路往回走。杰森缓慢小心地呼吸着,试图和我说话。
  “你……是谁?”他哑哑地问。
  “我是克莱尔的男朋友,我来这儿要教你一些做人的礼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我放
下此前伪装的腔调,走近他,轻声说:“你怎么能那样对她呢?她那么小。她懂什么啊,事
情搞到这一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很恶心地……捉弄我。”
  “她什么都不懂。要是小猫咬了你一口,难道你也给它用酷刑么?”
  杰森没有回答,他的喘息变得很长,颤悠悠的像马嘶一样。我开始有些担心,这时克莱
尔回来了,手里举着吸入器,看着我,“亲爱的,你知道怎么用这个玩意吗?”
  “我想,你得先摇摇瓶子,把它放进他嘴里,然后按下按钮。”她照做了,问杰森是否
还想再来点。他点点头,深深呼吸了四下,我们远远地观望,看他逐渐平静下来,恢复到呼
吸的常态。
  “准备好了吗?”我问克莱尔。
  她举起剪刀,在空中剪了几下。杰森畏畏缩缩的,克莱尔走过去,蹲下,开始剪他的衣
服。杰森大叫:“喂!”
  “安静点,”我说,“没人伤害你,起码现在还没到时候。”克莱尔剪完他的牛仔裤,
再拿他的T恤下手。我忙着用那卷胶带把他裹在树干上,从他的脚踝处开始,干净利落地绕
过他的小腿和大腿,“到这为止。”克莱尔说着,指了指他的腿根,她剪断他的内裤。我开
始绑他的腰,他的皮肤又冷又湿,黝黑的身体上明显有一个白嫩的鲨鱼牌游泳裤的轮廓。他
已是大汗淋漓了,我开始缠他的肩膀,不过又停了下来,好让他维持呼吸。我们退后,欣赏
着自己的作品。杰森此刻成了一大块下身勃起的胶带木乃伊,克莱尔忍俊不禁,她的笑声在
树林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克莱尔的笑里有了某种世故和残忍。这个
时刻恰似一道分水岭,是一段没有男性入侵的童年和开始成为一个女人之间的临界线。
  “接下来干什么?”我问。我突然想把他打成汉堡肉饼,可转念又不愿折磨这样一个被
胶带绑在树干上的人。杰森全身红得发艳,与灰色的胶带相得益彰。
  “噢,”克莱尔说,“你觉得呢?我想这就够了。”
  我松了口气,于是我故意说:“你确定?我还有很多招数没使出来呢。打破他的耳膜?
鼻梁呢?哦,等会,他好像已经自己弄断过一次了。我们可以把他的跟腱挑断,这样一来,
他最近就没办法打橄榄球了。”
  “不要!”杰森被绑在胶带里的身体挣扎起来。
  “赶快道歉!”我对他说。
  杰森犹豫了会儿,“对不起。”
  “听上去够惨的——”
  “我知道,”克莱尔说着,从包里翻出一支记号笔,走到杰森跟前,仿佛他是只动物园
里的危险动物。她开始往绕在他胸口的胶带上写字,完成以后,她退了回去,套上记号笔的
盖子。她写下了约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再把记号笔放回包里,说:“咱们走吧。”
  “先别走,我们总不能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万一他哮喘病又发了呢?”
  “嗯,好吧,我知道了,我去叫些人来。”
  “等一等。”杰森说。
  “什么?”克莱尔问。
  “你打算叫谁来?叫罗勃吧。”
  克莱尔大笑不已,“啊哈,我打算去叫所有我认识的女孩。”
  我走近杰森,用枪口顶住他的下巴,“如果你敢向任何人提到我,让我知道了,我会回
来好好收拾你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不能走路、说话、吃饭或者打炮了。你现在应该知
道了,克莱尔是个好姑娘,只是有些无法说明的原因,她不和男生约会,对吗?”
  杰森愤怒地看着我,“对。”
  “我们对你真的很仁慈了,这儿,听着,要是你再敢用任何方式骚扰克莱尔的话,你会
后悔的。”
  “好吧。”
  “很好,”我把枪收回口袋里,“我觉得很开心。”
  “听着,你这个鸡巴脸——”
  哦,该死的。我倒退一步,使上全身力气朝他下腹来了个腾空侧踹。杰森尖叫起来,我
转身看了看克莱尔,她施过粉的脸庞无比苍白。杰森的眼泪簌簌落下,我怀疑他就要晕过去
了。“我们走吧。”我说,克莱尔点头同意,我们默默不语地走回汽车边,杰森仍在朝我们
嘶吼。我俩上了车,克莱尔发动引擎,转过弯,一路驶出车道,回到街上。
  我看着她开车。天空开始下雨了。她的嘴角始终有一丝满意的微笑。“是你想要的结果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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