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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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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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你却比多数朝中之臣,要清明许多了。”
“御膳房的参茶煮好了,老奴这就去给皇上端来。”王忠明见好就收,掩了门退下。
王忠明走后,段昭凌沉思良久,将一枚玉哨从西窗射出,片刻之后,一袭玄青色身影悄然而至。
“风使司进来可有异动?”他背身而立,听不出喜怒。
“回禀陛下,一切如常。”那声音清寒,又带着张扬的不羁。
段昭凌点头,忽而转过身来,凝眸沉郁,“宁卿,朕交待之事,查得如何了?”
宁文远徐徐抬首,墨发玉冠,剑眉清朗,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呈上,“沧州官银数目不足,空缺允私,州吏枉上,查办之人为沈誉部下,而尚书府,亦有干连。”
果然不出他所料,段昭凌坐回案前,呷了口茶,半撑在案台,“很好,继续追查,谨记暗中行事。”
宁文远欠身款款,英气逼人,“微臣何时教陛下失望过?”
段昭凌笑着摆摆手,“如若不然,朕怎地会将风使司全权交由你接管了。”
“承蒙陛下看重。”宁文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子凛冽,性子不羁若烈马,亦是敏锐如虎豹。
殿中十分静谧,段昭凌径自吃茶,待茶饮尽了,才再次开口,“你的老师如今仍是任兵部左郎中一职,依你来看,他为人何如?”
宁文远定声答,“耿直不阿,为人忠厚。”
段昭凌悠然扫过他的面容,不经意地试探,“你常在苏府,想来同朕的苏婉仪颇有交情,上次诬害之事,幸得有你相助。”
宁文远伴君多年,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只见他微微抱剑,面不改色,“从前,微臣待她如胞妹,今时,微臣敬她如主上。酒酿之事,事关皇室血脉,微臣定当不惜一切查明真相,否则愧对于圣上。”
“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宁卿的心思,朕又岂不会知?”他走过去,笑意疏朗,将宁文远肩头一按,二人身量相仿,一人龙袍明黄,一人锦衣如墨,同有俊朗不凡之姿,难分伯仲。
相视片刻,皆是展眉一笑,可眸中之意,却各有思量。
宁文远疾步从坤元殿后门行出,便沿着御花园的幽静到外城巡视。
方才皇上那一番话,绝不只是随口而已,如今嫣儿宠冠六宫,早已今非昔比。
他握剑的指节太过用力,愈加发白,她终是得偿所愿,定是欢喜,自己也该替她高兴罢…
耳畔不知怎地,缭绕着那娇柔的声音。
“文远哥哥,带嫣儿去集市顽罢,嫣儿一定不告诉爹爹,好不好?”
“去年你送我的花猫儿跳墙丢了,嫣儿再不喂了…”
脑海中那张面容渐渐清晰,她神态陌生的可怕,“现下我只感激你自幼照拂,待我如兄长。可我却已心有所属,不必再提往事。”
寒风迎面吹过,竟是如刀割面,钻心地疼。
“贵人…这纸鸢挂得这样高,我不会爬树…”
怯怯的声音从山石后的小松林中传来,不知为何,这一番话精准地刺入他心头去,仿佛回到多年前的夏日,她红衫束髻,不过才十岁出头,将他送的纸鸢挂到了树梢,只站在树下干抹眼泪。
一家子人劝她不住,只等他来了,才听她抽泣着说,“文远哥哥送我的礼物,嫣儿就要这一只…”
他停下脚步,从丛林树缝中悄然望去,明知那人不是她,可仍是不由已地驻足。
但见那雪松下头,一高一矮站了两名宫装女子,皆是妃嫔装扮,从旁两名婢子正抬头望向树梢。
那高挑女子一袭浅紫色狐裘披风,容色艳丽,语气十分傲慢,“是你笨手笨脚,挂断了我的纸鸢,今日你要不取下来,就不必回殿了!”
说罢,眉眼一瞟,不依不饶,那矮小女子衣着单薄简单,颤微微地不住地央求,“贵人您消消气,我这就回去替您再扎一只罢。”
“不可,现下便爬上去,再晚些我便要回宫用膳了。”她有婢子不用,偏偏为难于她,明摆着就是仗势凌人了。
那矮小女子终是不敢不从,竟当真走到树下,抱住树干艰难地往上爬,那高挑女子显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婢子们也是掩袖笑着。
宁文远并不认得她们,后宫水深,他自然不会去多管闲事。
不料他方背身欲走,便听尖厉地一声叫喊传来,松叶簌簌而动间,他已经纵身跃去,拎住那从树上坠落的女子后襟,腰身一晃,便稳稳落地。
许是因着方才那句话,他竟是不愿袖手旁观,毕竟性命攸关。
那姚贵人愣神间,就见一袭玄衣从林间窜出,身手潇洒利落,竟是将那碧荷给救下了。
再仔细瞧去,那男子面容俊朗,不过二十出头,剑眉星目,不想宫中竟有如此出众之人,况还是个陌生少年,不由地垂首微微避开。
那碧荷惊魂甫定,忙地谢恩,只见宁文远目光浅浅掠过姚贵人,又是一跃,攀住树干,几下便将那纸鸢取了下来。
复又拍了拍衣襟,定定地将那纸鸢递到姚贵人面前,欠身道,“小主您的纸鸢,下回若是如此,大可传宫人过来,不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姚贵人面上一红,并没接过。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挑她的不是了,可为何现下竟不知如何开口反驳,只将脸庞别过去,佯作镇定地答,“我的纸鸢要教谁去取,与你又有何干,好大的口气了。”
宁文远眉心微动,便将手臂一收,淡淡道,“既然小主如是说,便算微臣多管闲事了,这就放回去。”
“站住,”姚贵人轻喝一声,见宁文远回头,复又端正了仪态,摆出高傲的架子来,便道,“将纸鸢还我,便算你救了那碧荷一命。”
宁文远本就无心停留,不过见她神态倨傲,随口压一压她的锐气了。
他将纸鸢交与婢子手中,便提了剑回身就走,一句话也没多说的。
仿佛只是身形一动,便隐入松林中去了,几人怔怔地立在原地,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那姚贵人静静凝住他飘逸俊秀的背影出神,直到婢子晴雪提醒了,才忙地拢了拢发髻,收回思绪,冲那碧荷喝道,“没用的东西,甚么也做不成,凭白惹我心烦,下去罢!”
那碧荷似是得了大赦,忙地欠身告辞,一溜小碎步便离开。
“小主,方才那公子好生俊秀,不想宫中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瞧着也不像是公公…”晴雪这会子教那宁文远的风姿迷了眼,一副神往之态。
姚贵人啐了一口,嗔道,“没眼见的,那人怎会是甚么公公了!你身为内庭宫婢,竟是妄议男子,好不知羞耻!”
晴雪连忙告饶,“奴婢多嘴,奴婢知错了,贵人莫怪!”
姚贵人见那纸鸢拿在捧在手中,徐徐前行,可那玄衣男子的神态竟是十分清晰,她便摆了摆头,厉色道,“方才之事,断不可说与旁人了,否则仔细你的皮!”
“那是自然,奴婢方才不曾见过有人。”
闻言,姚贵人点点头,不再说话儿。
摆上晚膳,王忠明到御书房去了好几回,段昭凌才放下手头公务出来。
他展了展腰身,还没落座,便问,“苏婉仪怎地还没过来,可是仍在云宫?”
王忠明深深躬下,答,“陛下方才议政之时,苏小主在外候了一个时辰,不敢叨扰陛下理政,遂托老奴传话儿,说是到慈宁宫探视大殿下去了,晚间便侍奉太后娘娘安寝,望陛下恩准。”
段昭凌微微一窒,不可察觉地扬起了唇角,她行事倒是果断,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不准,便是不孝不义,若是准了,更是纵了她。
这女子竟学会先斩后奏了。
他便徐徐坐下,宫人布菜,由她陪了这些日子,每每用膳时总是有法子找乐趣,这一走,倒是显得颇为冷清。
王忠明察言观色,便端上玉盘,提点道,“老奴听闻姚贵人宫里的梅花儿新开了几枝,远远儿地就能闻见香气儿。”
段昭凌乜斜着眼,斜身靠在高椅上,如今是该好生厚待那姚氏,可今晚他却另有计较。
见皇上起身掸了掸衣摆,王忠明便一招手,婢子遂进来更衣。
“备撵,朕记得宜妃宫里的梅花儿素来娇艳,陪朕过去瞧瞧罢。”
“是。”那王忠明才要下去,段昭凌便又将他唤住,“明日将朕书房里摆的那枚飞燕细腰玉瓶赏给姚贵人,就说配那梅花正好。”
苏嫣先回了凌烟阁,便携了桑榆和兰若往慈宁宫去。
她这几日占尽了风头,宜妃、静妃倒还其次,这太后娘娘断是要仔细侍奉了,往后的路才走得顺了。
她亲手到小厨房上蒸制了姜太后最爱吃的糯米点香梅花糕,她手艺极好,这梅花糕甜而不腻,清香可口,就连段昭凌也时常讨些来吃。
“小姐拜见太后娘娘,只带这些可是太简单了?”兰若有些不放心地问了。
苏嫣便得意一笑,“太后娘娘甚么也不缺,可我这手艺却是千金难买的,旁人是做不出来这个味了。”
她披上一件水红色翻毛披风,内衬一袭对襟穿花儿留仙裙,色泽娇丽,愈发水灵动人。
苏嫣款款而至,差了宫人禀报,就径自入了殿,才踏进慈宁宫的殿门,就见高榻上姜太后正倚着吃鲜果儿,而身旁侍候之人正是静妃。
她目光掠过,不由地顿住,静妃下座上仍有一人,那女子淡青色宫装素雅,回头见她来了,便由惊讶转为欢欣。
苏嫣整理了仪容,便上前行礼,姜太后不疾不徐地教她平身,苏嫣才递上了雕花食盒,娇声道,“臣妾亲手做的糯米梅花糕,太后娘娘您试试口味儿。”
遂又转头笑道,“林姐姐也一道尝尝嫣儿的手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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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春宫乱

苏嫣脸颊玉白丰润;比之从前的青涩,平添了几抹韵致;那是男人娇宠出来的媚色;只看着就香艳入骨。。
林清清恍惚地瞧着眼前人儿;似有甚么不同了,也许从她们踏入皇宫的第一步起;一切都在不觉中悄然改变。
“难为你还惦记着哀家。”姜太后不轻不重的开口,苏嫣便福了福身儿,“臣妾时时不忘太后娘娘教诲。”
荷露将梅花糕盛到攒花小银碟中;以银刀分成细细的小块儿;静妃温婉地半坐着;脸容上仍有病态,红润不足,瞧过去,别有种旁人弱柳含嫣的柔和之态,“苏妹妹这几日侍奉陛下辛苦,亦有孝敬太后之心,委实难得。”
林清清闻得此话,唇角动了动,眸光淡淡飘忽,然很快便展了笑意,“太后娘娘方才还提起嫣儿,说你抄的经文很是合用。”
苏嫣闻言俏生生地立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灵气逼人。
经她们这样一说,姜太后绷紧的面容徐徐松弛下来。
苏嫣之所以先到慈宁宫请安,目的有二,一则消除太后戒心,二则讨得太后信任。
唤婢子端了铜盆过来,她仔细净了手,接过荷露手中的银碟子,落落大方地依偎在姜太后下座儿,乖猫儿一般,甜甜地开口,“臣妾知道太后您念着,这就赶忙过来了,还是教臣妾服侍您用些梅花糕,凉了便失了原味儿了。”
姜太后凤颜甚悦,便将糕点赐给静妃、林清清各一份,几人仔细尝了,静妃便拭了嘴角,赞道,“好独特清香的味道,御膳房也没有这样的手艺。”
“臣妾独制的秘方儿,旁人是做不出来的。”苏嫣略是骄傲地回答,接着又喂了姜太后一块儿。
林清清捧着碟子,慢条斯理,那梅花糕入口即化,端的是美味,就像苏嫣的人一样,香甜可人。
苏嫣仪容颇有媚姿,可那张俏脸上却时时带笑,笑意纯然,媚得天真,媚得干净,教人无法生厌。
姜太后本就对她有些中意,禁不得她小女儿似的撒娇,便无奈地笑叹,“静妃、林容华,你们陪了哀家几个时辰了,回宫歇息罢,好生侍奉皇帝,就教苏婉仪留下来便可。”
苏嫣将挽起袖摆,夹起来,以手托住,接话道,“今晚臣妾便不走了,专程陪太后说话儿。”
静妃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甚么场面没见过,自是习以为常,恭和地跪了安退下。
林清清有些日子没见苏嫣,着实惦念,存了满腹心事要说于她听,遂不舍地将步子放地很慢,在门外回眸一望,终是跟着静妃迈出了。
姜太后满意地点头,“不想你还有此等好手艺,哀家原以为似你们这般娇小姐,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苏嫣取来锦帕,替她拭了嘴,抿唇笑答,“臣妾认为,女子应当有些手艺,总有旁人替不来的用处。*。
言罢,遂央道,“您稍等片刻,臣妾同林姐姐说句话儿,去去就来。”
后宫之中,林清清与苏嫣情同姐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姜太后嘴上不说,可心里清明,这个苏氏倒是个实心眼儿的,待人有几分真心了。若得此般胸无城府又美艳贴心的妃子侍奉皇帝,也可少生些是非来。
林清清方要出殿,便听有人在身后轻唤,徐徐回顾,竟是苏嫣袅袅打门内碎步而出。
“林姐姐,嫣儿好生念你;奈何今日在慈宁宫中,不便多说。”苏嫣小脸上一脉真诚,林清清心头软了下来,便将她小手握住,替她扶正了发钗,柔声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好生无趣,无人可诉…嫣儿,待你得了空,便到我宫中去,有好些话儿要同你说的。”
苏嫣点点头,便从袖中掏出一枚暖玉;塞到她手里,“我知姐姐体寒,就留心替你寻了这个。”
“宫中人情凉薄,唯有你拿我当姐姐相待。”林清清并没推辞,轻叹了,眉目展开,又将她一推,“快回去罢,别教太后娘娘久等;咱们叙话又岂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就知道姐姐心疼嫣儿。”苏嫣菀然浅笑,冲她眨了眨眼,便摇曳着回了殿。
“林妹妹,陪本宫到御花园走一走罢。”静妃长裙曳地;娓娓立在不远处的古松下,冲她招手。
林清清应下了,将那暖玉握于手心儿里,冬阳菲薄,松柏长青。
那压在心头的重石,似也轻巧了许多。
慈宁宫的陈社装饰;皆是沉郁的玫紫,华贵的色泽,象征着后宫女人最尊贵的地位。
苏嫣端茶揉肩,将姜太后服侍地很是妥帖,这会子正剥起了杏仁,说些段子解闷。
荷露进进出出几回,见姜太后从未如此展颜笑过,便嘱咐宫人不可入殿,只留下苏嫣近身侍候。
“臣妾头一回踏入云宫,真真是看花了眼,如此富丽堂皇的寝殿,温泉如春,竟比暖玉香炉的功效还要好的。”苏嫣并不掩饰陛下恩宠,倒是赞起了云宫来。
姜太后是何等的人物?前朝宠妃争位,她稳坐后位数十年,就连最得先帝恩宠的第一美人虞妃也没能斗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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