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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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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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鹃儿小小的脸庞,虽然她不聪明不是很伶俐,但她待我确是实实在在的忠诚。她带着不安和惶恐的样子嘟着嘴巴歪着头,如小猪一样思考着问题的样子……她还那么小。
突然眼睛就酸酸涨涨的,喉头哽咽得再吃不下任何东西。鹃儿,她还盼着能见父母哥哥一面的。可现在,她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放下水和干粮,双眼无神地看向前面,却如隔了一层雾一般的不真实。
如风看着我的脸色,转过头去看着车前,却轻叹了口气道:“开了恩,让鹃儿服毒自尽。她没有受多少苦。”
这么轻易地杀死认定的下毒之人,看来,皇上也不打算深究此事了。但是他心里的猜忌却更会因此而燃起。皇上和朱询之间,注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了。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社会,能让一个弑君之人没有受多少苦死去,还能保留全尸,确实算开恩了。可是让一个无罪之人服毒自尽也算恩惠吗?
我心里
感和无力感再一次浮了起来。
听得如风道:“颜姑娘再歇息一会吧,在天擦黑之时,便能赶到地儿了。”
我问道:“是什么地方?”
如风只嘻嘻地笑:“当然是稳妥之处。”可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与那赶车的护卫对视了一眼,眼里显出震惊的神色,那护卫狠狠地甩了一鞭,策得马儿如飞一般。风吹得他们和我的衣襟长风上下翻飞。
如风狠狠骂道:“龟孙子的,来的够快的。
果然不愧是飞兵。”
我怔了怔,看见他们凝重神色,张了张嘴,却被灌进一嘴的风,只得适时地闭上了嘴,看来,有麻烦来了。
果然不多时,远的马蹄声传来,不久便到了耳边,而数量还不少。我坐的这马车用的马也是百里挑一的骏马,竟也会被人追上。看来那些人的马也一样是百里挑一的骏马,而且他们的马没有被车辆拖住,行动自然迅疾许多。
我掀开帘子,那些人逼之际,那王府护卫全力赶车,如风往身后的追兵们甩出暗器,听得有闷哼和“砰然”的坠马声,看来有几个人着了道儿。但那些人却依旧无所顾忌,一边抵挡如风的箭,一边迅速地从两边包抄过来。那些人身上穿着一式的黑色衣裳,行动间如一团滚动的墨水,行动迅速而有序,都是身怀高强武艺之人。
我心转念间,想起朱询说我“会成为皇上的筹码”一句话。看来,皇上也在迅速地采取行动,其动作之快甚至超过了朱询、如风等人的估计。
只是些人有所顾忌,不敢报以暗器,只从两边全力包围过来,一时之间,马车入急电一般想从前面的缺口突围出去,而两边的骑兵也全力要补上缺口。
一辆平素平稳的马车,如风中跳荡的一片树叶一般。让我晕沉沉地,喉头一阵难受,直想要吐。厚重的车帘被急风吹得翻飞起来。
如风已经与人短兵接触上了,赶车的护卫也受到了攻击,马车的速度蓦然慢了下来。乘着空儿,两侧的骑兵迅速地扑到了马车前方。
虽然马车依然在行驶之中,但速度却益发慢了下来。看来逼停是迟早的事了。
如风长啸一声,身形爆涨,一片血光闪过,如风身旁的两位飞龙兵倒下了马,正攻击赶车护卫的那人也受了伤避远了一些。
那些飞龙兵脸色一变,益发凝重起来,但却依旧有条不紊,空缺之处迅速有人补了上去。
那温热的血珠溅在手上,我一个激灵,喉头那想吐的感觉更强烈了,忙躲进车厢最里面,一手抱着包裹,一手攀着车棱。似乎这样,才能躲开那血腥的杀斗远一些。
马车的速度终究还是渐渐地停了下来,车厢外一片兵器激烈相碰的声音,却没有一句人声,只觉得那情形诡异得很。我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双方都杀红了眼,没有一个人出声,却招招欲致人于死地。如风和那王府护卫都不敢离开车辆,身上都带了伤,而那些黑衣人损失更是惨重,每倒下一个黑衣人,便有人迅速地拉了下去,每被如风等逼退一拨,另一拨便攻了上来。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双方不顾性命的杀法,捂住嘴巴控制着几乎冲口而出的尖叫。我见着那些倒下的黑衣人,见着如风和那护卫身上渐渐增多的触目的伤痕,真想冲出去大喝一声:“不要打了。”可身子却僵硬着一动不动。
但也看了出来,那黑衣人的数目是如风等两人的十几倍,如风是处于下风了,敌人的血、自己的血,让他们简直像个血人,只是在拼着一股劲支撑着,但终有耗到力尽的一刻。
话说,我确实遇到瓶颈了,可耻地卡请亲们原谅则个,若亲们能宽容地继续看下去,将是我的荣幸。

八十五、新的旅程
如风脸如绷紧的青石板,眼睛中满满的冷酷杀意,哪里还是平日那喜欢嬉笑欢闹的小伙子模样?但他慢慢的却透出了焦急,他自己也清楚,凭他们两个是支撑不下去的了。而有我拖着,他们连逃跑都不成。

他手中的剑翻飞如蝶,撒下一片森森银光,一个黑衣人从马上倒了下去,他不顾一侧随即攻来的刀,猛地伸手扯住缰绳,那刀堪堪要触到他身上,他才顾得上回剑相护,那刀受阻。但终究在他右臂上又留下了一记伤痕。

他在逼退这一轮的攻击后,转头看向我,眼里的寒意令我不由得萧瑟了一下。他长身拉我除了车厢,往马上一跃,顺便带了我上马,旁边那王府护卫明白如风的心思,手里的大刀舞得越发的快,拦住周围的攻击,完全是不顾性命的杀法。

  
如风一打马,那马带着我和他冲了出去。前边的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迎面而来,如风一扯我挡在身前。我一瞬间惊得心胆俱裂,如风是要拿我当挡箭牌了,确实,我死后那些黑衣人也无法拿我威胁朱询了,并没有什么坏处。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剑,我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它劈下来。

但那个黑衣人大惊,手中的剑急转,贴着我的手臂堪堪滑下,手臂上一凉,一片衣裳随风飞扬出去,裸露出一大片的手臂,被寒风一吹,其寒渗骨。

而这一切,在我看来似乎是电影中的分解慢动作,而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来,他算准了黑衣人不敢杀我。只是这招实在太险。

如风乘这当儿,手中的剑猛地伤了那黑衣人的坐骑,那马一声嘶鸣,不受控制的前蹄高高跃起,空出一个缺口,我们的坐骑冲了出去。

幸好那些黑衣人接到的命令是要将我捋回去,而不是要伤我,投鼠忌器,都不敢用暗器攻击,只得策马全力追赶。

 
疾风从耳边刮过,刺骨冰寒。身后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还有几匹马匹嘶鸣的声音。我回头,却见那王府护卫驾着车辆横在追兵之前,那些追兵措手不及,有几匹马撞了上去,撞得车辆一阵翻滚,而那些追兵情况也不妙,有几个人随着撞得翻滚的马匹滚作一团,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而那王府护卫也被撞得滚在地上,一个黑衣人狠狠地上前补上了一剑。那王府护卫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我喃喃地道。
 如风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只策得马飞奔。不大一会儿,有一滴水飘在我的脸上,一瞬间的湿热后转而冰凉。

 我怔了怔,叹息了一声。这一路上,那王府护卫并不多话,大多时侯都是如风说几句。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配合得很默契。简单的动作中却透出一种兄弟般的情谊。


  经此变故,那些追兵的距离明显的拉了开来,只有几匹没有受到撞击的马还跟在后面。

  如风低声道:“这样不行,迟早会被追上。你骑马离开,我抵挡追兵。”

  
  我怔了怔,看着他虽被血污了,满是疲惫,却依然泛着年轻光泽的脸庞,摇头道:“不行,你会死的。”

  他低声吼道:“王爷的女人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拖累我更麻烦。快走!”

  说着手上一紧,多了一物,却是牵制马的缰绳。他猛的一翻身,马上一空,他跃下了马。只听得马儿嘶鸣一声,如飞一般窜了出去。

  在他跃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低声道:“为了王爷,你不能被抓,活下去!”  
  我一怔之下,赶紧抓紧缰绳。

  回头,看到他站在路中,眼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冷厉,整个人似乎和手中的利剑一般,合为一体,带着冰冷和死亡的气息。

  我不禁眼眶一热。他还那么年轻,他那么爱笑爱闹……眼前树木一闪,遮住了他的身影……

  我边哭边策得马儿如飞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觉得天地无所依,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觉得握着降生的双手冰冷僵硬,即便是身着狐裘也无法抵御那扑面而来的寒风,灌入全身,身子如在冰窖中一般。


那骑着的马儿情况也不妙,即便是百里挑一的骏马,经过此一番连续不断的快奔,也是鼻息直冒寒气,疲惫不堪。
我已经没有想到择路的问题,只狠命的赶着马向前,只想着这一个念头:快逃。

终于,那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着,脚下一个失蹄,我从马上向前飞了出去,头颈处传来一阵断裂一般的的疼痛。我勉强抬起头,忍着头颈处传来的剧痛,周围是一片荒野。

 不,不能死在这里……

 凭着这样一个信念,我一步一步地向前爬去,血流进眼睛里,只觉得看到的世界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爬了一段路,眼睛豁然开朗,林中竟隐有一片空地,而空地上有一座小木屋,门口围着一圈栏杆,还能听到有母鸡“咕咕”的叫唤声,像是一间猎人的房子。
 我心里一松,试着喊了一句:“有人吗?”声音去细弱得如呻吟一般。
 却听得柴门一响,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停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伸出手,向着那人影到:“救救我。”
 那人走近俯身下来,我勉强睁着眼睛看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衣裳服饰都是常见的粗布衣裳,只是眼神有些戒备。只见他砖头冲屋里喊道:“老太婆,有人受伤了。”

 我身子完全放松的扑在地上。意识如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只觉得有人搬动我的身子,有人用热水给我擦脸,有人清理伤口,有人固定我的脖子……疼的我哼哼唧唧,却没有抬头看一眼的力气。
 终于那些人不在动我了,虽然依然很难受,却抵制不住地觉得困倦,我陷入了黑沉沉的睡梦中。  
 醒来时,眼前是一张老妇人的脸,虽然有皱纹,却并不难看,显然在年轻的时候是个人美人儿。
她见我醒了,笑问道:“姑娘醒了?”
我要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头被固定着,一动也动不了。只得道:“嗯,多谢大娘救命之恩。”
她点了点头道“姑娘头上有撞伤,脖子也有些扭伤,但并无大碍,放心吧。”见我要起身谢她,忙一把按住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道:“多谢大恩。”
那大娘看了我几眼道:“姑娘为何会受伤?”

我想了想道:“路上遇到山贼了。逃亡中马失前蹄,所以摔伤了。”
她点了点头,又吻了我名字,何方人士之类的问题。她并不见得信我的话,但也似乎在问话中感觉到了我这样手软无力之人不会伤害到他们。

而在聊天中,我也会知道了她当家的姓唐,其中小儿子唐刚随着他二老一起住,外出打猎了。
说了一阵,她便出去忙活了,突然停的门外一阵响动,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扬声道:“爹、娘,我回来了。我在这附近见了这一匹马,谁来了?”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应该就是唐钢了。

听得唐大爷说道“是一个女娃子受了伤,在咱们家呢。”

唐刚似乎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些:“爹,我去河边洗剖猎物。”便听得脚步声远去了。
唐大娘送了晚饭进来,我用了,只觉得困倦不堪便睡着了。睡梦中屋外又是一片嘈杂声,只是说话声音低低的。等到再睁开眼睛,窗户外一片淡白的天光,看来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只听见屋外一个人问道:“唐大娘,那受伤的姑娘呢?”声音有些熟。
唐大娘回了一句什么。门帘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人俱是一怔,这走进来的人,竟然是沈萝。想不到看似平常的唐氏一间,也是秋延天的部署。
沈萝惊异地唤了声:“颜姑娘?!”
我想向她点头,却动不了,便笑唤道:“沈姑娘。”

沈萝在门口一顿,走了上来扶住我的身子,笑问道:“颜姑娘,身子觉得如何了?”
我笑道“只是有一点点痛,没什么大碍,多谢沈姑娘关心。”

沈萝点了点头,问了我一些情况。我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说完后,沈萝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沈萝沉吟了一会道:“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难保追兵不寻来,还是早些避开的好。”
我叹了口气:“可何处是我该去之处?”
她道:“我等未等到你前来,打算去往关外的,想不到竟然这般巧,遇上了你。也实属有缘了。如今我等要回关外去。颜姑娘可愿意随我一块儿去?”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得秋延天也说过我们有缘。难道,我真和这些所谓的“叛党”在冥冥中有什么缘分吗?
想了想,好像天大地大却没有什么容身之处,去关外,远远地避开这一切,也是好的,便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说走就走,用过早饭后,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车,我伤势未好,坐在车上。沈萝也跟着做了进来。沈萝的夫君余傲年赶车,而跟着去的,还有那唐刚。
虽然听过唐钢的声音,却是第一次见到唐刚,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身材健壮,长得不算俊美,却颇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行到山外,却有一个虽然穿着布衣荆钗,样貌却秀丽的女子站在路边等着唐刚。马车停了一会。唐刚下车与那女子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会。那女子低着头似乎在低泣,唐刚抬起手似乎想安慰她,却又黯然地放下。
沈萝转开脸,轻叹了口气,眼里的表情有些落寞,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唐刚回来时,眼圈有些红,脸上有些忧伤。我不禁暗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对为秋氏大业不得不分离的情侣啊。
接下来的日子,也时时担心追兵,也许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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