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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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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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
沈箩向我一鞠道:“沈萝多谢颜姑娘舍身救下秋堂主之恩。但颜姑娘定是哪里弄错了。两个多月前秋堂主并未被捕,只是回到堂里时便已受重伤。如今已经好多了。说起来与师兄来这都城其中一个目的便是秋堂主派我们来寻寻颜姑娘的,刚才的密语也是秋堂主告诉我们的不到竟在这里遇上了。真是幸会。”
我却顾不上理会“幸会”不“幸会”,呆呆地看着她,她那一句“秋堂主并未被捕”如荆棘一样扎了我一下,我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喜。秋延天没有被捕,我不用花尽心思去救他,我该喜的,可是,朱询,他又一次骗了我。
沈萝看着我的脸色,问道:“颜姑娘,你怎么啦?没事吧?”
我如被惊醒一般,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萝点头道:“今见到颜姑娘无恙,我等也放
秋堂主令我等见着了你,便问问你如何打算?若愿一起离开,我便带你离开,若不愿离开,也尊从姑娘意愿。”
我怎么打算?我也不知道,心头一阵茫然。
沈萝道:“我等尚有其他事儿要忙,少陪了。此事若你考虑清楚了,请在本月十三日前告知我。我这几天会住在青衡村的悦云客栈。”
我茫然地点着头,呆呆地看着她走向不远处先行了几步等着她的年轻男子,不经思索地问道:“沈姑娘,你是否还记得远宁?”
沈萝脚步微微一顿,回头低声道:“自然是记得。但我心里放下了,我对他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我师兄才是我的夫君,他对我很好,爱我护我。他也许没有远宁那么令人心跳,但却让我感觉到了温暖的幸福。志同方能道合。”
我问道:“你爱你师兄吗?”沈萝看着我,低声却坚定地道:“爱。”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们的渐走渐远。阳光下,两冀并骑,身后是扬起的黄尘,女子身姿飘逸如幽兰,男子如青松。志同道合。
我没了去竹园道谢的心情,坐上马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鹃儿安地看着我的脸色,问道:“小姐怎么啦?刚才那两个人说了什么吗?”我摇了摇头,疲惫地靠在马车上,马车微微颠簸着,我的思绪也一样浮动不安。
原我一直怀疑的秋延天没有被捕是真的。朱询为什么骗我?难道真是用我诱捕秋延天?可他认为秋延天会如此轻率地自投罗网?难怪他那晚会那么轻易地答应我救出秋延天。
我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口难受得很。
回到了漱玉园,朱询正在小客厅里喝,见我回来了,微笑着站起来,伸手替我整理鬓边被风吹散下来的发丝。我头一偏,撇开他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怔了一怔,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我垂下眼帘,脱下披风递:鹃儿,鹃儿拿着披风出去后,我抬头直视着朱询问道:“王爷,秋延天真是关在秘府天牢?”
朱询眼光一闪,却也不回避我冷厉的视线,平静地道:“没有。”
我双手在袖下握拳,狠狠地盯住他:“他没有被捕对不对?”
朱询依然波澜不惊:“对。”
我问道:“为什么?”声音已经因为愤怒而有丝颤抖,心里益发的难受。
朱询眼光逐渐柔和,柔声道:“因为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柔和的目光,他轻松的一句话,却化解了我大半的怒气。
他轻声说:“若不是因为秋延天,你会愿意留在都城、留在我身边吗?可是,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才出此下策。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
我猛地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你又骗了我,又骗了我。你这个混蛋。为了你的私心,害我担心焦虑了那么久。你这个混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人站在厅中。
不管朱询怎么陪笑脸,怎么做小俯低,我就是不理他,还简略打点包裹。
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烦闷。听得门轻微一响,我一惊,手摸向枕下的匕首,将匕首握在手中,悄悄溜下床,顺手扯过床头的衣裳披上,藏在屏风后。
房中暗淡的灯光摇曳着,忽明忽暗,我紧张地向屏风后看去,有人缓步走了进来,那人影却熟悉得很,是朱询。
我怔了一怔,他想干吗?心里暗骂一声,待他走近屏风,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朱询。我知道自己无法伤他,只想给他个教训,越来越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
朱询身子轻巧地一闪,躲过了匕首的锋芒,双指一夹刀刃,我手重点匕首就如沾在他手里一般一动不动。
我狠狠地用力抽刀刃,他轻笑道:“好狠心的女人。你是要谋害亲夫吗?”
我唾了一口道:“好没廉耻,你什么时候成亲夫了?”
他好整以暇地笑道:“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王妃了,不就是未来的亲夫吗?”
我道:“谁愿意做你的王妃?你鬼鬼樂樂地来做什么?出去,若不出去我便叫了。”
他笑道:“好啊,你倒叫叫看。叫得众人都来了,看到了我们深夜共处一室衣冠不整,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也逃不了了。”
我语塞,狠狠地瞪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大叫:“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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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新年快乐!
顺便鄙视我自己,2个字的章节名实在想不出了,改取字的了。
八十、燕家二哥
句“淫贼”还没喊出来,被他一把揽住捂住了嘴巴,笑道:“你就消停消停吧,姑奶奶。”
我有些得意地撇着他:“怎么?你也知道怕了?”
他摇头道:“不是怕,只是叫起了人来围观,我们就不好出去了。”
“出去?”我怔了一怔,看着他问道。他贴近的身体的气息令我有些脸红心跳,不适应地挣开他的怀抱。
他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你肯定睡不着,今晚月色也好,特意来找你出去的。”
听得门外似乎人靠近,朱询故意很响亮地咳嗽了几声,外面的声响一停,又快速地退了下去。
我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转身往床边走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你还要无聊地数绵羊吗?”
这数绵羊还我与鹃儿聊天时说的,我瞪他一眼:“数绵羊也不和你出去。”
他顺手扯过搭在床头的外套披我身上,笑道:“别闹了。我独自看了几年的日出,一直想和你一起看的。”
我怔了怔,定定地看一会,昏淡的灯光中,他眼睛如黑宝石一般莹亮璀璨,里面柔光浮动。我默默系好衣带,披上厚外套,刚要出门,他一把扯住我,从一旁取了一件狐裘锦袍,披在我身上:“外边冷。”我心里一暖,穿好了锦袍。他拉着我的手,出了房门,在我耳边低语:“得罪了。”一手揽在我腰上几个跳跃跃过了几座房子。我只觉得有种腾云驾雾的眩晕感。
突然。在屋脊上他尚未没站身子。一个黑色地人影无声无息地攻了上来度迅速之极。朱询带着我身子一侧。堪堪避过那人凌厉地掌风。低喝一句:“如风。”
那黑色地人影迅速几个纵身退下只下几声暧昧地低笑。
我不禁脸上一红。倒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地事一样。
出了园子外。只见月光下一棵树下系了一匹马。朱询跨上马又拉我坐在他身前匹奔跑间。他轻微地呼吸气息。令我地耳垂痒痒地。脸却越来越红来越烫。心竟慌乱得撞鹿一般。
到了山下。他嘘住了马。扶我下了马。却默默地弯下腰。站于我身前怔了怔。反应过来笑着走开道:“我地脚没受伤。自己能走不需要。”
他轻笑一声。弯腰间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景物翻转。惊叫一声。已经被他腾空抱了起来。
我用力地掐他的手臂:“放下。”他却一如无所察觉,嘴角噙着一丝笑:“不放。”我无奈地放松手中的力道,嗔道:“混蛋。”
他哈哈大笑,惊起一群飞鸟:“我是混蛋,你就是混蛋娘子。”
“混蛋娘子……”他一边稳步行走着,一边纵声长呼。周围的山岭一片回应:“混蛋娘子……混蛋娘子……”层层叠叠地荡漾开去。
那声浪似乎一层一层地包围过来,我伏在他胸前,心里五味杂陈,心底却有一片柔软的温暖。
在瑰丽的初阳中,我与朱询并肩而坐。衬着灿烂的云霞,他青松一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意。他拉着我的手,轻声恳求道:“玉儿,留下吧。”
看着他如水般柔和的目光,我问自己:能信他吗?该信他吗接受他吗
我很累。在这没有亲人、女子谋生困难的古代世界里,曾经本能地想找个依靠,却被逼着走出去,被逼着独立。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有谁的心底没有期望过一个温暖的怀抱果女子是蔓藤,谁不愿意有棵可以稳稳扎根的大树攀附?记得有一句话,女人心底都会对爱情有幻想、有期望,不论她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
而朱询,是可以给我温暖的怀抱的那个人吗?是那棵可以攀附的大树吗?
但心里却不知不觉放下了对他欺骗我秋延天被捕一事的芥蒂。他这样做,是为了将我留在他身边,虽然自私,却情有可原,不是吗?
不想,那天朱询离开漱玉园后,我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馨月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来了园子,对我道:“小姐,让你见一个人。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道:“谁呀?”
馨月却故做神秘,笑嘻嘻地拉着我往外走:“小姐见了就知道了。给你一个惊喜。”
进了偏厅,一个男子正背对着我,负手而立看着墙上挂着的字画,背影看来身材挺高大,穿着青色的寻常儒服。我却只觉得这背影陌生得很。
馨月笑着对那男子唤道:“二少爷,小姐来了。”那男子转身,目光亮亮地看着我,柔和欣悦,可浮出一层薄薄的泪光,却笑唤道:“四妹妹。”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三十三、四上下年纪,相貌挺周正,五官与我有几份相似,下巴一圈淡青,这位是……?我心念急转间,“二少爷”?“四妹妹”?难道,这位是燕府的二少爷?燕信飞同父异母的
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燕南溪?
我哭笑不得,馨月是要给我惊喜还是惊吓呀?好像这惊吓是多过惊喜的。我对这身体的父母、兄弟全无印象,更谈不上感情,甚至这些年来早将燕府忘记了。突然见了这么个燕府中人,只觉得陌生。
我怔在当地,我该怎么办?如果是这身体的原主儿会怎么办?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人是馨月带来的,要装傻、装不认识此人、装我本来就不是燕信飞,显然是不恰当的。那么该扑上去相拥大哭?诉说相思之情?还是……?
我那便宜二哥看着我呆站在当地目光疏远地看着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笑道:“四妹妹不记得为兄了么?”
馨月有些急拉了拉我,尴尬地冲着燕南溪笑道:“小姐这是高兴得有些糊涂了吧?”
我回过神来,扯嘴角冲燕南溪笑了笑道:“二哥。
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瞧,几年没见,又惊又喜的有些傻了。”说着暗暗瞪了馨月一眼,你给的“惊喜”真是只惊不喜啊。
那燕南溪谅笑笑,目光柔和若水步走了上来,探手要抚摸我的头发:“妹妹,你瘦了。”我下意识地一撇头闪开他的手,忙掩饰地冲着小丫鬟道:“快上茶。”
馨月掩嘴而笑:“看来小姐真是高得有些糊涂了。这桌上的不是茶?”我看了看果然桌上放着一杯茶在冒着热气,不竟尴尬地笑笑,转身接过丫鬟正捧来的茶,喝了一口。
馨月笑道:“看来少爷姐兄妹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小的先告退了。”说着便往外走。我忙伸手去拉馨月时,她已经走了出去。
看了燕南溪一眼实在不道该聊什么,只得干笑着问道:“二哥什么时候到都城的?”
燕南溪眼光闪烁地看着我道:“才到了天便来看你了。妹妹怎么不问问爹爹、盈姨娘如何了?”
啊?我怔了一怔确实没往这上面想,因为我心底并没有将他们当成我真正的爹娘。这盈姨娘就是燕信飞的生身之母了。
我只得问道:“爹爹和我娘二老都好吧?”燕南溪点了点头道:“他们身子都还好。就是盈姨娘想你想得厉害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我无语地低下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了一想道:“是做女儿的不孝娘挂念了。”
燕南溪摇了摇头叹道:“这也不怪你的。世事不由人啊。”又怜惜地看着我道:“这些年来你也受了许多苦楚。这些事我都听说了。府中人平素吃斋念佛的,满口仁义,竟如此狼虎之心,若不是靖安王爷,四妹妹你……唉,这些过往都要不要提了,免得徒增伤心。”
我点了点头道:“二哥,你近年如何?”
燕南溪道:“我近年来都很好。燕府离都时抄没了家产,但在南疆这些年,依仗着爹爹旧部厚义扶持,近年靖安王爷也接济了好些,渐渐置买了些房产田地,虽然比不得在都城显赫,却也立下了足,过得还算宽裕。我听馨月说了你的事,本我觉得你寄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事儿,想接了妹妹你回燕府的,但如今见靖安王爷对妹妹你情深意重,定会替你打点好一切的,为兄的也放心了。”
我只笑着喝茶,点头道:“这就好。”有丫鬟来问道:“小姐传膳吗?”我正愁没话可聊,忙道:“传。”
结果传了膳上来才发现,场面一样尴尬,拉了馨月在一旁坐了,那燕南溪也不是多话的,席上也只偶然听到羹盏相触的清脆声响和轻微的进食声。还是馨月受不了这难受的安静、尴尬,问燕南溪些燕府的事情。我低着头只顾着吃饭,偶然应几句“嗯”、“啊”。对燕府之事,我是一点也不熟悉,只怕说多错多。
丫鬟们收拾了碗碟下去,重新倒了茶上来。我问道:“二哥来都城所为何事?”想起皇上曾经下过令燕府除了外嫁之女外,都不许再进入都城,只是这话却是不好说的。
燕南溪道:“只是办点小事。明天便要离开都城了。”
我点了点头,见他不肯细说,也不好追问的。
燕南溪道:“妹妹,靖安王爷待你也是一心一意的。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妹妹,二哥希望你能幸福。”
我看着他殷切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些微的波动,有些暖暖的,低声应道:“我知道的。谢谢二哥。”
燕南溪看了我半饷,直看得我扯着手帕,心里七上八下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他移开了目光,轻声叹道:“妹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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