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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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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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去时还好,庄亲王府齐整来迎,让太子妃很是难堪,郡王与世子爷二人去‘翰堂’给庄亲王爷请安,臣妾则随着世子妃去了主厅,虽有些尴尬,但太子妃挑着话头说,世子妃也没太拘着,可太子妃这方刚夸完小世子年幼可爱,就被小世子拿进屋中的一只隼给吓得够呛,更是直言要杀那禽畜,还斥责小世子,这可是惹恼了世子妃。”
  “叶云水是怎么做的?”德妃继续问。
  文代荷忆起刚刚那事心中依旧惊愕不平,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斟酌半天才轻声缓言,“让太子妃给小侄子们道歉,然后……然后滚。”
  德妃顿时哈哈大笑,好似得了天大的喜事!
  这一笑却更是文代荷震惊呆滞,她自入宫至今,可从未见德妃如此畅怀大笑,这太子妃吃了闭门羹被撵出去,值得她如此痛快?
  手摸着那青瓷茶盏,德妃依旧笑意不减,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这女人,果真是个泼辣的,她也聪明得很,如今只看她到底是帮谁了。”
  这最后一句让文代荷挠头难解,可还未等相问,门口则有小太监来回话,“回德妃娘娘、郡王妃,太子殿下到!”
  文代荷心中一紧,这刚说着太子妃的事,太子就找上门?难道是德妃刚才所提欲来找肃郡王麻烦的人?
  看向德妃,德妃却如以往一般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文代荷道:“咱们在这儿也不合适,你陪着本宫回寝殿吧。”
  文代荷上前搀扶,可依旧心绪难平,思忖着是否要与文贵妃说上一说,转念则又想到肃郡王,他能怎么应付呢?
  秦中岳直接冲来寻找肃郡王也是急火攻心。
  明知来此兴许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他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火,前所未有过的嘲讽让他这几日的布局全都白费了!
  孟玉欣!
  秦中岳想起她便攥拳“咯咯”作响,这个女人如若不是孟家的人,不是他生母的亲人,他真想掐死她……
  行至“永宁宫”,秦中岳的脚步略迟疑几分,德妃可不是好惹的,他只想单与肃郡王谈。
  正思忖之时,肃郡王便从宫中出来,拱手行礼,出言道:“得知太子殿下到此特来恭迎。”
  秦中岳眼见只他一人,则立马上前,将身边所有人都撵走,指着肃郡王便极其败坏地道:“南方总军令牌是否在你手中?”
  “不在。”肃郡王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可别唬本宫,当本宫是傻子。”秦中岳直言道:“你把那令牌交于本宫,兴许饶你一条命,别将其当成免死符,否则本宫登基之日,就是你的大殡之时。”
  这等威胁话语,肃郡王并非初次入耳,继续言道:“真的不在弟弟手中,如若不信,太子可搜?”说罢,侧身指引,那宫殿大门就在开着。
  秦中岳怔了片刻却往后退一步,别说他不敢搜德妃的“永宁宫”,纵使有这胆子,他怎么会在祁家人在时做这等蠢事?
  “你把那令牌交给了秦穆戎?不会这般傻吧!”秦中岳不依不饶,肃郡王则嗤笑一声,反问道:“不会弟弟见了谁,太子便觉在谁手中?那这些日子弟弟见的朝臣数不胜数,众母妃、太监、宫女,弟弟都记不清。”
  秦中岳冷哼一声,“祁家人在时,你休得出宫,也休得相见。”
  “这是圣旨?”肃郡王这话可算是彻底地刺痛了秦中岳,让其暴跳如雷,嘶嚷吼道:“本宫说不允,就是不允,不是圣旨,可如若你还想苟且地活着,就按本宫说的做。”
  “苟且……”肃郡王冷笑一声地淡吐二字,拱了拱手,直接转身回了宫。
  秦中岳没得一个完整的答复,只觉胸口更疼,留下两个小太监在“永宁宫”这儿偷偷瞄着,他则又往“安和宫”而去,令牌没唬来,他只能破釜沉舟,做最后的打算了!
  肃郡王并未被秦中岳吓到,反而二日、三日都接连跑到庄亲王府与秦穆戎吃茶谈天,过得乐哉。
  可他本人是乐了,文代荷是越发的糊涂,有心想问德妃,又被德妃告诫让自己多想,去问文贵妃,文贵妃这几日忙着陪明启帝招待祁家人,没时间搭理她,问叶云水,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两日随着肃郡王来来往往都心不在焉。
  叶云水自看出她心事重重,可不愿相问,宫里头的事她哪能得知?虽是暂且站在同一条线上,可往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小兜兜、小团子、小豆子这两日也算是缓了过来,那日太子妃的一顿怒斥已经全忘到脑后。
  原因无他,因庄亲王爷得知此事后告知他们三个,谁敢再跑到庄亲王府里来教训他们三个,直接吩咐侍卫打出去,如若是在外遇上此事,也吩咐侍卫打回去,如若身边没有侍卫,那就一个字:跑,然后召集人马再找上门砸回去。
  叶云水听得额头冒汗,老爷子这是欲教出三个纨绔恶少?就算不容旁人欺负,也不用如此纵容啊。
  秦穆戎倒是并未阻拦,反而开始思忖这几个小家伙儿长到五岁便开始练练拳脚,打人总得自个儿动两下手才算爽快。
  这话叶云水是不敢驳斥,因为她是没底气有说辞,她急了不也直接动手?
  故而,小家伙儿们得了庄亲王爷和秦穆戎的教导,而肃郡王与文代荷这几日来此也都送些好玩的玩意儿,倒是让三张小嘴又咧开了花。
  文代荷摸着小兜兜的脑袋,嘴上与叶云水道:“这两日比寻常的两个月过得都累,不单往世子妃这儿来,早间还见各位亲眷,好似要把这涅粱城内逛个遍,也不知这郡王是怎么了?德妃娘娘好似也纵他如此,半句劝慰都没有。”
  “男人的事,让你跟着出来散散心就不错了,跟着操心作甚?”叶云水哪能不知肃郡王这般周折是为何?
  单来庄亲王府不是目的,目的是把所有地界走遍,让宫里头的那位气得暴跳如雷,心思杂乱,在祁家人那里也得不到好发挥。
  可这话肃郡王与德妃都未提,她也没必要多嘴给文代荷讲解。
  文代荷倒是点了头,“说的也是,否则在宫中都要闷死了。”
  话说如此,文代荷则看看周围的丫鬟和嬷嬷,给叶云水使个眼色,似是在问询这些人都可靠与否?
  叶云水虽是信得过身边的人,可文代荷既然有话欲说,她总是要肃清环境,免得惹出事端。
  摆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吴嬷嬷和邵嬷嬷把小家伙儿们都带下去,叶云水才道:“都是信得过的,可怕肃郡王妃不好开口,便让她们先下去。”
  文代荷感激一笑,又凑近叶云水道:“何必那么客套还叫我什么王妃?叫代荷便可,前儿个宫女给德妃娘娘回禀事,我正巧去给娘娘请安,行至门口则听那宫女说起有一个法师请见德妃娘娘,这法师名号为净空。”
  叶云水的心思顿时一沉!
  这净空和尚不就是最初刘皎月找来说她是妖孽的那人?五年之约,他现在就回到涅粱了?而且居然是找上了德妃?
  眼见叶云水忽然如此惊诧,文代荷连忙道:“德妃娘娘并没有同意见他,而且听说此人在涅粱城欲见很多人,都被拒了,娘娘也是因常年礼佛,故而他才有机会递牌子进来。”
  叶云水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净空和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到底是回来干什么?
  净空和尚当初能看出她乃占此身之人,这可不是个只会念经敲鱼的和尚,当初他的出现可是让叶云水极为震惊,而如今再次出现,叶云水心里涌出一股念头,他一定是有备而来。
  可无论他来作何,却是先在涅粱城内欲见各府夫人,欲见德妃,却没有直接到庄亲王府来见,是怕来了便被叶云水拿下弄死?
  叶云水心里有些慌,思维也混乱,文代荷感觉出她的不对劲儿,自觉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世子妃也别如此担忧,那个贼秃和尚也不是好东西,当初更是得了别人的指使才会胡言乱语,如今您可是庄亲王府的世子妃,由不得他再胡来。”
  叶云水闭上眼长呼几口气,笃言道:“他如若来,本妃便等着他!”
  
  第570章 诡
  
  肃郡王这几日的作为让秦中岳险些气吐血。
  四处会友,探亲,而且不但自己一人,还带着文代荷双双出宫,这无疑是将他的话全当成屁给放了!
  不但不从,反而还相背而驰,这两日见的人恐怕比之前几年还要多。
  肃郡王的如此做法,让秦中岳更觉得南方军令牌就在他的手中,如若不在,他哪里敢如此嚣张狂妄地与他作对?
  旁日连句顶撞的话都不敢说,而那日却接二连三地让他噎住。
  每每想起,秦中岳都气得牙根儿发痒,却又因祁家人在此无暇顾及肃郡王。
  如若张扬开来,被祁家人得知太后将南方总军令牌传给了肃郡王,他的这一番作为不全都瞎了!
  三日叩祭大礼就快完成,秦中岳知再不与祁家人明言军令一事便为时已晚,而他也心中笃定,肃郡王此时不会主动将南方军令端出,否则别说入不了他的手,定会被明启帝拿去,他这军令是在为明启帝死后保命而用,那他如今可否以假乱真蒙混过去?
  秦中岳正思忖之时,皇宫的鸣钟响起,叩祭大礼结束。
  祁家人从“安和宫”中而出,未等一旁的小太监上奏明启帝设下宫宴等候,秦中岳抢先一步道:“两位表叔父与表兄、表弟大礼完成,宫宴还有些许时辰才开,不如先至本宫那里吃几杯茶歇歇再去,可好?”
  秦中岳这话虽未明说,但祁家人心中已很明白。
  这无疑就是欲谈军权一事,否则这两耳不闻政事、两手不抓民智的太子,哪会殷勤地跟随他们如此之久?
  虽是远在南方,可祁家并非对涅粱城一无所知,兴许连明启帝都不知,太后与祁家的密信在这两年越发的频繁。
  其中交待的最重要的事无非是这军权不能离手,她自会派人相接。
  虽未指明接军权的人是谁,但祁家人都知,此人不会是太子秦中岳。
  这并不用仔细推敲,而是随想可知,如若是传给秦中岳,还用嘱咐军权不能离手吗?祁家还用以此自保吗?
  祁华震屡屡看到太后的那些密旨,都跪地朝信叩拜,没有太后,祁家无此辉煌的一日,可太后离去,他立即召集祁家人聚集商议,齐心得出一个结果,那便是不能以“保命”为目的,要以“传代”为宗旨。
  故而此次要至涅粱叩祭太后,祁华震特意亲自前来,一是要看明启帝对祁家有何态度,二则是看这位太子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是一虚伪昏庸的鼠辈。
  可三日远观,祁华震心中得出一个结论,秦中岳不仅是一虚伪懦弱的鼠辈,还是一口蜜腹剑的恶狼。
  祁华震可乃祁家家主,这些并非需用特例事情举证,单是察言观色便可瞧得出。
  故而秦中岳在此时相邀,祁华震没有那股子心思与他周旋,而是上下打量半晌,直接言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自可明说,不必绕圈子了,你不觉累,老臣都累。”
  被如此劈头盖脸地揭穿,秦中岳怔然尴尬,显然没预料到祁华震这老匹夫会如此直接,更是对他无半点儿尊崇之意。
  嘴角微抖,秦中岳看着身边的人,摆手让其退下,显然也在等祁华震如他这般让手下退后,可祁华震根本没如此,反而道:“老臣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太子殿下尽可吩咐。”
  秦中岳咬着嘴,心中恨不能把祁华震给卸了八块儿,可脸上依旧笑着道:“南方总军令牌在本宫手中,太后临死之前交于本宫,可南方如今态势本宫却一无所知,还望叔父能细说讲解一番,也让本宫心中有个章程,这并非要叔父交上权来,而是本宫不得违背太后遗愿,也多少要心中有数,还请叔父谅解。”
  秦中岳说罢还拱手还礼,笃定主意以假乱真,不过这祁华震不肯与其到“延庆宫”,让秦中岳少了几分布置,心中忐忑,可却硬装着淡定,脸上的笑意更灿几分,直勾勾地看着祁华震。
  祁华震挑了挑眉,铿然言道:“总军令牌在太子殿下手中?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明示,更奏禀皇上,太子殿下欲知何事,老臣自会全盘讲解。”
  秦中岳眉头紧锁,却故作惊愕上前言道:“难不成叔父不信任本宫?以为本宫会蒙骗你不成?本宫终归乃是大月国的太子,这等事怎会作假。”
  “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军令,老臣不以太子殿下作假,太子殿下也莫以此事为难老臣。”祁华震丝毫不让,更是针锋相对,祁华坤在一旁沉了片刻,略有犹豫,可祁家的话事人乃长兄祁华震,他则没有插嘴。
  祁红利与祁红光二人此时在一旁不声不响,但祁红利一直在盯着秦中岳的一举一动……
  秦中岳冷哼拂袖,故作无奈言道:“那等重要之物本宫自不会带在身上,还在‘延庆宫’中,太后疼惜本宫,叮嘱本宫的话本宫不愿多说,可惜叔父如此僵持,实在让本宫心寒心冷,尔等以为本宫掌此军权会对祁家不利,殊不知这是太后在让本宫护佐祁家,罢了罢了,叔父等人前来涅粱也好生待上些时日,自会禀明父皇再下旨允你等歇在宫中,宫外事杂事乱,不去也罢,难免会有那些腌臜小人挑拨是非,还望叔父莫信他人狂言乱语。”
  痛说太后疼爱,又提护佐祁家,然后说出别往宫外去听谗言蜚语,这无非是在给祁家人下禁令。
  如若是寻常官员也便罢了,可这祁华震哪里听他这副闲言?
  “太子言之有理,只是再请旨留此也不妥,南方自有要事在等老臣几人回去处置,吾等这就去与皇上辞行,即刻离开涅粱。”祁华震说完此话,拱手便走,秦中岳倒是有些愣了,看着祁红光、祁红利跟随其后,唯独祁华坤慢上几步,也朝着秦中岳拱了拱手才跟随而行。
  跺脚撒气,秦中岳只觉这祁华震个老匹夫实在难缠,简直是软硬不吃,他还能有何办法!
  那祁华坤兴许无他这般强硬可却是说话不算,否则临行之时也不会还对他拱手行礼。
  秦中岳心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咬牙笃定,祁华震这个老东西一定要除掉!
  祁家人在临行至明启帝宫宴之前,则先到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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