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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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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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哼一声,庄亲王爷歪脑袋坐在一旁,小家伙儿们则在其身边,也不用说什么安慰之言,老爷子立即脸上那副哀伤欲绝的表情淡了下去。
  所有人都祭拜完,这一番折腾已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明启帝则宣所有人跟随回“永和殿”中,开始宴庆过年。
  小家伙儿们格外稀奇的没如之前那般喧嚷热闹,全都一个挨一个地坐在叶云水身旁,吃着嬷嬷夹到碗里的菜。
  姝蕙与姝玖一直都跟着夏氏,因是姑娘,自都守着些规矩。
  叶云水与秦穆戎二人偶尔对视,偶尔对食,却都未说出一句半句,连庄亲王爷都只在一旁吃着闷酒,一杯接一杯。
  显然,这一家子的心都因刚刚祭拜太后一行沉闷。明启帝倒是接二连三地与庄亲王爷叙谈往事,可这话越叙,越让庄亲王爷酒吃得快,没等看那场绚丽焰火,整个人已经醉了过去。
  因明启帝执意不让庄亲王爷归府,秦穆戎只能亲自将老爷子送至后殿,先行歇息。
  这所有人都沉着只盼这焰火快些地放完好早些归府,唯独秦中岳是热闹得最欢实的。
  先是欲与秦穆戎、秦慕谨等人拼酒,而后便拽着肃郡王畅谈诗画棋艺,此还不够,还欲教小十四骑射,以尽兄长之责。
  他折腾得上蹿下跳,叶云水却觉得在看耍猴,孟玉欣在一旁只低头不言,偶尔偷偷往叶云水这方探上两眼,叶云水故作不知,只把几个小家伙儿看顾好。
  终究熬得连明启帝都没了兴致,年夜焰火绽于空中。
  美轮美奂,昙花一现,让人觉得那绚烂美景就是一场梦,梦醒,只留下淡淡烟气,美景消失殚尽,只活在记忆当中。
  叶云水不觉这新的一年是个畅快的开端……
  回到“庄亲王府”已经是黑夜淡去,丫鬟婆子们也都热闹一通,余兴未减,看到主子们齐齐而归,各自都笑脸相迎,丝毫没因整宿未眠而有抱怨。
  让吴嬷嬷与邵嬷嬷带着小家伙儿们去睡了,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则躺在床上相拥席卧,却都无睡意。
  将今儿在宫里头与文贵妃、德妃所言所行说给了秦穆戎,叶云水则又说起陆郡王与那宫女之事,“……妾身觉得没那般简单,死个宫女,惠妃不至于能被德妃拿捏住,妾身思忖,是否是太子还在寻找令牌?”
  秦穆戎手抚着她的柔腰软背,口中道:“四处都在寻,惠妃不敢提是因为陆郡王也在找,有私心,皇后殉葬,这四个字可是彻底地打了孟家人的脸,也让太子心慌,他如今为何这般低三下四地耍猴?不过是为了稳他这太子位,皇后在,他的位子稳,可殉葬旨意一下,你以为他不担忧?以前投靠他的那些人也都起了私心,否则一个宫女哪会引出这么多事,那替罪羊也不愿当一辈子的畜生。”
  叶云水翻了个白眼又闭上双眸,口中嘀咕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生的时候?”
  “难。”秦穆戎虽然只道一个字,可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无奈。
  叶云水轻摸着他的脸,说起给文代荷诊脉,“她的身子倒是康愈无问题,如若真生下一男半女,不知会否有转机?”
  秦穆戎皱了眉,“能怀上的几率有多大?”
  叶云水反问:“肃郡王争到这位子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秦穆戎翻身起来,压在她的身上,“你觉得他能坐上那位子?”
  “妾身不知,这一切都要看天命。”叶云水瞧着他的模样,抬头轻啄其鼻尖一口,“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能否坐上那位子,是否生子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生子,太子会闹出什么乱子,让皇上不耐再忍。”秦穆戎这话咬得很重,而且句句字斟,让叶云水听在心底好像被石头撞了一下。
  这是在说文代荷如若真的诞下一子,秦中岳的表现才是关键?凭着他如今这股架势,恐怕难以能忍,如若在明启帝还清醒的时候下手,那他这位子恐怕不保。
  比隐忍之力,秦中岳比不过肃郡王,更别说是德妃了。
  这般思忖着投去探寻的目光,秦穆戎朝其点了点头,“他还会再来寻军令之事,这物件放我身边不稳,放你这里危险,我欲放到老头子那里,你觉得如何?”
  庄亲王爷?
  叶云水探问道:“王爷会否交上去?”庄亲王爷的愚忠她不敢恭维。
  秦穆戎思忖片刻,“我也在犹豫,”摸着叶云水胸前带的那一块血玉麒麟佩,他出言道:“先露点儿风声出去再议。”
  说罢此话,秦穆戎则用嘴叼着那血玉麒麟佩放回她的胸前,嘴唇碰触她的身子,那股温润让叶云水浑身一颤,随即红润莹上面颊,看着他的唇继续向下。
  浑身酥麻,脚趾都跟着绷紧,叶云水一声娇喘呻吟从口中淡出,让秦穆戎更是卖力……
  抓着他坚实的手臂,摸着他的头发,叶云水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之间,秦穆戎翻身在下,将其盘坐在身上,衣衫被轻扯落下,雪白的肌肤,将那血玉麒麟佩映得更红,更刺眼。
  秦穆戎的大手攀上她的两团柔丘,叶云水也不再是最早的那青涩少女。
  三子之母,身上也多了妩媚之态,反而娇嗔地瞪他一眼,低头咬上他胸前的小头。
  惊讶地叫了一声,秦穆戎低头看她,本似欲说无感无意,却不料嘶叫一声,再看她一脸的坏笑,秦穆戎捏着她的小下巴,“开始挑逗爷了?”
  “如何?”叶云水话语说着,还攀上小手捏了捏。
  秦穆戎抓住她的小手,搂住她的腰,叶云水长发披散下来,清扫过他的手臂,摆头拂至脑后,则低下头从其额头吻下……
  感觉到那身下的坚挺之物碰触到敏感之处,叶云水脸上的羞红更灿,秦穆戎抬起她的腰,直接扶其坐了上去,叶云水只觉自己被占满,忍不住低下身,未等稳住身子,就被其带着耸动开来。
  翻滚痴缠,娇嗔吟吟,红帐春暖……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醒来时,秦穆戎已不在床上。
  略有讶异,叶云水则坐起了身,自太后大殡,秦穆戎鲜少如以往那般早起料事,几乎与其同眠同起,今儿难不成是意外?
  叫了花儿进来,洗漱穿衣,叶云水则问道:“世子爷早间可是出府了?”
  花儿摇了头,“秦忠大人有事来禀,世子爷便跟着离开了,至于是何事,还不曾知晓。”
  叶云水点了头,正准备去西厢瞧瞧小家伙儿们,秦穆戎则已是从外进来,扬了扬手中的帖子,言道:“祁家来人约见。”
  
  第561章 死
  
  祁家来人了?
  叶云水怔在当地,看着那烫金的帖子只觉得手有些热。
  拿过来看了看,话语很简单,一则为约见,而且只见秦穆戎不见庄亲王爷,二则不在庄亲王府……
  叶云水沉了心,皱了眉,抬头问道:“只有爷自己去?可是会有危险?”
  祁家来人到涅粱城,名义上是为太后尽孝而来,私下也是打探南方总军令牌一事。
  而且这绝不是在寻持令之人,为自个儿寻个主子,是要知这令牌在谁手上,看是否能拿到他们自己手中。
  不是叶云水多心,那一令牌虽不起眼,其包含的权势绝不容这些人心中挂亲思情。
  如若太后还在,这份情些许还在,如今太后已经不在,南方祁家岂能坐得住?令牌拿到手,他们自令自行,便在南边占地为王,连明启帝都可不放眼中,如若这令牌没到手,那持令之人到底是谁?
  抗令不遵是大错,祁家人如今也不见豁得出去这张脸触这底线,整日里在南边吃香喝辣、安享福乐这谁不乐意?可这令牌要是再落入旁人手中,多一个挑三拣四的主子,岂能让祁家人服气?
  祁家人的心思很明确,一是要探知令牌在谁手中,二则探明否能拿到手,如若拿不到便欲与持令之人谈条件了。
  秦穆戎知叶云水是在怕祁家人对他不利,则摇头道:“他们应该早已就到了涅粱了,否则不会欲先见我,再进宫面圣。”
  怪不得只差一天都上折子称雪大路难行,不能赶至皇宫过节……
  叶云水沉了半晌,“难道是探明军令牌不在皇上手中?故而联想到爷的身上?”
  “有这个可能。”秦穆戎如此说辞,脸上也带了几分慎重,显然对祁家人,他还没有完全的信任。
  此事与祁善有关,又无关,虽然都乃祁家人,但祁善常年生在涅粱城,与南方祁家挂亲,但无利益纠葛,即便如此,三皇祖父在此时交代给他事情将其支离涅粱,想必也有这一层关系。
  叶云水沉了半晌,出言道:“我觉得爷应该将此事再沉一沉,让祁家人忍不住先进宫面圣,转一圈之后再与爷相见,那时也省了多与祁家人磨嘴皮子了。”先见不如后见,明启帝不会放过军令,而秦中岳更不会袖手旁观,指不定会出什么把戏,而他二人无论怎么做,都无非是想将军权握在手中,可祁家人怎会同意?
  好日子不过,还将自个儿的脑袋送上?这是傻子都不会选的事。
  即便安全地从皇宫脱身,回了南边也心惊胆战,终归要在涅粱城中寻一个可靠的落脚之处,而此时既是跟秦中岳不合、又能在明启帝面前撑起腰杆子的也只有庄亲王府,他们没得再选。
  秦穆戎挑了眉,捏了她的小鼻子一把,“总能想到我的心窝子里头去。”
  叶云水抿嘴一笑,二人也没再对此事多议,带着孩子们去了“翰堂”。
  庄亲王爷瞧见秦穆戎与叶云水和孩子们一同前来,倒是比以往多了几分笑意,也未再念叨着药苦难咽就全都灌下了肚。
  小兜兜爬在老爷子的床边上嘟囔着,“说是送兜兜一匹金马,居然今儿还没送来,太子大伯不会忘了吧?”
  “不会,明儿如若还不送来,爷爷带着你去要!”庄亲王爷笑着应和着,答应他孙子的物件还敢不给他怎能应?
  小兜兜乐了,小团子和小豆子则开始郁闷了,也凑过去问:“那孙儿的床什么时候能送来?”
  “你二人的物件还需精心地做一阵子,明儿可取不回,再等等。”庄亲王爷笑着安抚,挨个地摸了摸小脑袋瓜,教着道:“这般着急也没用?下次再要东西可要记住,只要材料,材料总不会瞎,回来让你们爹找人做就是了,兴许一张金镶玉的床还能再另雕俩小玩意儿。”
  小豆子和小团子立马点头,“是,孙儿下次记得了。”
  叶云水在一旁捂着嘴无奈地笑,人人都说这三个小家伙儿鬼精鬼灵,心眼儿忒多,就庄亲王爷和秦穆戎这个教育法子,要是能教出呆子来才算邪门了。
  跟小家伙儿们逗弄一会儿,庄亲王爷却屡屡看若有所思的秦穆戎,终究没忍住地问出口:“什么事让你心不在焉的?”
  “祁家来人了。”秦穆戎也没隐瞒,直言道:“要单独见我。”
  庄亲王爷脸上的笑立即收敛起来,嘴唇绷紧,眉头紧皱,看着秦穆戎,却几次欲言又止,叶云水看了两眼则说道:“王爷……”
  “不用说了。”庄亲王爷冷叹一声,“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本王糊涂了,心里只想着本王这些小孙子。”
  这话虽冷,可却也是妥协,不再如以往那般完全一心归于明启帝。
  看着老爷子那副含饴弄孙的笑容,叶云水心知,老爷子那颗心也开始动摇了……
  在“翰堂”待了约一个多时辰,叶云水才带着小家伙儿们离开,而秦穆戎又在此与庄亲王爷私谈许久,这一次恐怕他欲摊牌,好生与庄亲王爷谋划庄亲王府未来的日子。
  与此同时,袁家人也在涅粱城中相聚。
  袁石介与袁石弘二人这一次相见却没有半点儿兄弟亲情之感,好似仇人一般。
  原因很简单,袁蝶锦的惨状不都是因死去的袁石麒非要投靠太子才有如今之日?
  袁石弘是最惨的一个。
  被外人骂背信弃义,能将女儿嫁给害死亲妹妹的仇人为妻,被家人骂,嫁了自家闺女为太子侧妃却整日居于府中不肯出门,也不肯为袁家人争半分利益。
  而如今袁蝶锦在太后大殡之时小产,不得再育,袁三夫人哭成了泪人,也都把气撒在了袁石弘的身上。
  袁石弘只觉得自己彻底地没了这张脸,出门就觉自己是过街的耗子,人人喊打,人人喊骂,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人了。
  袁石介早先来信至此,让袁石弘回西北,可袁石弘整日与酒为伴,根本对这些书信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袁石介到此来探,袁石弘也未到门口相接,只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饮酒,“你来做什么?”
  “混账!”袁石介一把拍掉他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给了袁石弘一巴掌。
  袁石弘捂着脸,奋起骂道:“你在西北牛气了,手刃亲人,军功把攥,现在连我也打?你还想怎么折腾我?怎么折磨我这一家子,你倒是说啊?有本事你打死我,朝着脖颈子这儿来!”
  袁石介又抬起了手,却正被进门的袁三夫人瞧见,连忙上前拉开,“你干什么?”
  看着袁石弘的嘴角都出了血,袁三夫人指着袁石介便骂道:“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袁石介气得狠拍桌子,“胡闹,全是胡闹!蝶锦小产不能再育,难道也成了我的过错?你们就不知操心祁家人未来的日子怎么过,整日里怨声载道,成何体统?你身上那股子蛮劲儿都哪儿去了?”
  “袁家人?狗屁!”袁石弘醉蒙的双眼瞪的全是红丝,语无伦次地言道:“这时候想起我是袁家人了?你怎么不把你闺女送了宫里头去受罪?你手里攥着军功军权,怎么不把功劳分了我身上来?骂名让我一人承担,荣耀全你一人独占,你当我是个傻子?我一直都当你是大哥,可从你一手刺死二哥那日起,我便没你这个大哥!二哥是有错,可有错也不容被亲兄一刀砍死!”
  “我那是为整个袁家人着想,你不想活,可袁家还有几十口、近百口人活着,手底下还有千百兄弟跟着活着,你是个男人,还有没有担当!”袁石介上前,一把推开袁三夫人,拽着袁石弘的脖领道:“你给我起来,起来!”
  “少摆这副兄长的架势出来,我没你这个大哥,没有!”袁石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袁石介推开,可却因醉迷之态险些自己摔倒。
  袁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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