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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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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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水没半分犹豫,回道:“这边已处置好,妾身还得去一趟议事厅。”秦穆戎不在此地,她在此反而容易给人说嘴……
  叫丫鬟们好生在此看着祁善,叶云水则带了兜兜和姝蕙离开此地,临走时祁善又逗着姝蕙叫了两句“父”,秦穆戎上前踢他一脚,祁善那伤腿又流了血,丫鬟们赶紧上前重新为其换药。
  叶云水却是哭笑不得,带着姝蕙和兜兜离开。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临近阴历六月下旬。
  明启帝的六十寿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是一个月,可几乎眨眼就到,叶云水这些时日往霞飞山跑得略微勤了些,秦穆戎更是焦急,自是期望庄亲王爷这些时日能恢复如常,即便是装,也要装得有模有样!
  一早把王府里的事处置妥当,叶云水则随着秦穆戎出了府。
  马车到城门口,叶云水依旧下了马车,上了黑骑,秦穆戎驾马狂奔,到霞飞山时已到中午时分。
  秦穆戎则陪着三皇爷爷吃茶攀谈朝情,叶云水则到屋内去为庄亲王爷探脉。
  经巧云与巧莲二人整日地按摩、搀扶步行,如今庄亲王爷的腿已有很大好转,自由而行已是常事,本还欲上马奔跃,却被叶云水阻止,庄亲王爷心里痒痒许久,故而叶云水刚刚进门,他便出口相问:“来了?何时本王才能骑马?你倒是给句话,不然这两个丫头整日盯着,好似盯贼一般!”
  巧云与巧莲在一旁只笑不语,叶云水福了福身,“凡事总要循序渐进,总不能刚刚能走就跑上了?您得身体可需好好注意才是!”虽是腿能走了,可是那心衰之症却是用猛药顶住,那可不是能康愈的病,叶云水哪里会让庄亲王爷冒险?
  听叶云水这般说,庄亲王爷只是无奈一叹,“罢了罢了,快瞧吧!”
  叶云水用薄纱搭了庄亲王爷手上,出手为其探脉,思忖半晌写了药方,看庄亲王爷那一脸的期待,叶云水点了点头,“再过十日,您可骑马归府!”
  “还需十日?”庄亲王爷的眼睛瞪的硕圆,叶云水却没半丝退意,“必须还需十日!”
  庄亲王爷叹口气,“十日啊,度日如年……”
  叶云水不再听他如此抱怨,反而在一旁教巧云、巧莲重新配药,庄亲王爷则起身到门外与三皇爷爷与秦穆戎说话。
  说起明启帝的六十寿诞,秦穆戎则问起庄亲王爷是先回府,还是七月二十五直接去皇宫,“……总要先拿个主意,好提前把事情打点妥当,如今盯这地儿的可不是一两双眼睛。”
  “盯着又如何?岂不是无人敢来?”三皇爷爷抿口茶,“我都在这儿等了许久,可却无一人来啊,早知仍是如此憋闷,还不如回城里头打鸟了!”
  叶云水正从屋中出来便听三皇爷爷这句话,心里略有惊诧,合着这位老爷子一直在此不是为了庄亲王爷,而是等人来找茬撒撒气、解解闷?
  庄亲王爷脸上也带了点儿无奈却不敢出言反驳,秦穆戎倒是与往日一般平淡,甚至带了点儿取乐之色,瞧见叶云水配药出来,则直接起身,三皇爷爷则没让他二人走,“在这里用了饭再走,我还没吃够侄孙女泡的茶!”
  秦穆戎抬头看看天,则点头应下,叶云水刚欲上前为三皇爷爷与庄亲王爷沏茶,三皇爷爷则直接抽出手边一根利刺,朝着那树林之处刺去!
  
  第459章 血
  
  三皇爷爷这迅猛的动作却是把叶云水吓了一跳!
  转过头,秦穆戎早已跟随上去,庄亲王爷也欲上前,却被叶云水一把摁住!
  顾不得规矩尊卑,直接斥道:“您不能去!”
  庄亲王爷羞恼欲怒,晃着自个儿的手,怒吼道:“快给本王放开!”
  “不行!您绝对不能上前,妾身绝不能答应!”叶云水斩钉截铁,算是牟定了心思绝对不松开庄亲王爷!
  她这般拦截,却让庄亲王爷无可奈何,焦急之余正欲推开叶云水时,抬头却见远处三皇爷爷与秦穆戎二人已经从远处归来!
  “还以为正说着就来个什么人让老头子我伸伸胳膊腿的,却不料是这么个玩意儿!”
  三皇爷爷一指,叶云水与庄亲王爷的目光都聚向了秦穆戎的身后。
  那不是他们心中所认为的什么刺客,却是一只狸子,这狸子只被捆了绳子拖着……叶云水心中纳闷,刚刚三皇爷爷扔出去的那根利刺可不在这狸子身上!
  目光带了疑惑地看着秦穆戎,秦穆戎却只轻咳两声没多言,倒是庄亲王爷心中疑惑欲问些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没吐出来,翕了翕嘴又咽了回去,脸上浮起一层失落沮丧,就像是心里受了什么挫折创伤,举杯把手边的茶一口饮下,看着小卓子斥道:“去,拿酒来,本王要酒!”
  小卓子一怔,那脚步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看向秦穆戎,似是在问秦穆戎的意见。
  庄亲王爷瞧见,立马踹他一脚,吼道:“还他妈不去拿?本王的话是废话不成?”骂完,又指着秦穆戎道:“你小子要是还认是本王儿子,就留下来陪本王吃个痛快,别婆婆妈妈的,一句话,留还是滚?”
  叶云水本欲劝诫庄亲王爷吃酒,可听他这话却未吭声,只看向秦穆戎。
  秦穆戎未如往日反驳,却是点头答应,吩咐小卓子道:“去拿最烈的酒来。”
  小卓子似也是未料到秦穆戎会这般痛快答应,只得小跑着去寻人拿酒。
  三皇爷爷依旧是往常那番轻松畅笑,“留下倒好,免得老头子扫兴,来来……侄孙媳妇儿,给老头子泡茶,泡茶,有你在正好,我可算是解了馋,之前是不信自个儿不成,可如今才知这调调老头子玩不成,莫不如出去打两只狐狸来得痛快,索性再思茶就找你来伺候!”他这副面容乐滋滋的一点儿都不像刚刚有意外发生。
  “孝敬三皇爷爷自是应当之事!”叶云水笑着回应,只专心为三皇爷爷沏茶,索性也只字不提刚刚那事。
  三皇爷爷坐镇于此,而这整个村子里都是他的人,纵使有人进入欲做些恶劣之事,恐怕也早就被擒住,而三皇爷爷刚刚应是也发现了什么,可回来却与秦穆戎半句不提,应是怕在庄亲王爷的心里头戳出伤来。
  为兄为国一辈子,最终却欲为他寻这种下场,他哪里能安心?
  这种伤对于庄亲王爷这种莽人来讲,比挖他一刀都觉得疼……
  庄亲王爷叫着秦穆戎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吃酒,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叶云水则在一旁陪着三皇爷爷聊些闲话。
  待陪着他们两个老爷子吃过饭,庄亲王爷已是酩酊大醉,被手底下的人抬回屋内休憩,秦穆戎显然也没少灌,走路略有摇摆,到后房用冷水冲了一遍澡,又与三皇爷爷私谈许久,才带着叶云水离开霞飞山。
  没有如往常一遍闲庭信步,秦穆戎把叶云水放在马上,更是裹进了他的披风之中,纵马狂奔,却是比每一次奔腾得都要快。
  叶云水搂紧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只听着呼啸风响和他的心跳,能感觉到秦穆戎的紧张,叶云水的心也不由得被揪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骑慢了下来,披风揭开,秦穆戎单手搂着她,轻声道:“下来吧,我们已经到王府了!”
  叶云水半晌都未动弹,秦穆戎见她依旧搂着自己不放,不免侧头看她。
  “爷,妾身……妾身动不了了!”叶云水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僵了似的,那搂着他的胳膊松开就没了力气,应是刚刚略有紧张才出现这种状况。
  秦穆戎索性抱着她下马,直接抱着进府,叶云水把头扎进他的怀里不出来,那些各种惊诧的目光一概视而不见……
  回了屋中,秦穆戎将叶云水轻轻放在床上,花儿上前为其轻捏了捏胳膊腿,叶云水叹口气,这一会儿倒是好了不少。
  让花儿先下去准备些解酒的吃食,叶云水则看着秦穆戎,秦穆戎斟酌半晌才说:“今儿的事你心里也有数,莫要再多问了!”
  “老爷子十天后可归府。”叶云水这般说,倒是让秦穆戎的眉头更凝几分,半晌才出言,“那就再等十日!”
  此事二人话尽于此,便不再多言。
  叶云水洗漱后去看了看兜兜和姝蕙,则回来与秦穆戎歇下……闭眼却未眠,心中长舒一口气,欲把那阴郁随之呼尽,这世道似与前世未有不同,没有永久的对手,没有永久的亲人,争的不是什么利益,都只是在为自个儿寻一条活路罢了!
  第二日一早,秦穆戎很早便离开了王府,叶云水则去了议事厅,与韦氏二人详尽地说了说府中近期琐事,处置之后,韦氏则把跟前的人全都打发了下去,不免问起明启帝的六十寿诞的事来。
  “……这皇上六十大寿眼瞧着还有一个月便到了,说起来也不过只三十天而已,一来府中预备什么礼才妥当,二来……王爷可否能归来?”
  韦氏说到此,又补了一句道:“二弟妹可莫多想,我这提前说也是为了府中好。”
  杨氏的头也侧目过来,显然是竖着耳朵听……
  叶云水瞧了二人一眼,却是叹气,斟酌半晌才言道:“先备礼吧,无论王爷是否能归,这个事都逃不掉!”
  韦氏神色略有失望,叶云水这口吻和神色似是庄亲王爷无法归……可如若庄亲王爷未在明启帝的寿诞之日出现,庄亲王府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熬了!
  瞧着韦氏那般失落,杨氏却又开口问道:“这备礼按什么规制?总不能太随意了,毕竟是六十寿诞!”
  “这事儿索性交了你头上,那五十寿诞送的乃是什么物件?在这上再多添上一成便罢!”叶云水苦叹摇头,“礼再多,也不如王爷归来。”
  话到如此已没什么再说的了,叶云水则带着花儿等人回了“水清苑”,心里头想了半晌,把巧喜叫到身边,“近期大少奶奶可都做了些什么?”
  巧喜思忖片刻,出言回道:“整日还是管着大厨房的事,不过前天倒是她的娘家人来探了她,其余的……没什么事了!”
  杨氏的娘家乃是南边人……叶云水定了定神,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无所谓了,只瞧着十日之后吧!”
  “凤仪宫”中。
  秦中岳听着一黑衣蒙面的太监回着话,皇后的脸色也甚是阴沉如墨。
  那太监声如破瓷,尖锐刺耳,“……奴才几人一同而去,那地界儿瞧着都乃是村民农夫,其实都乃皇族长的贴身侍卫,奴才手底下的那几个拼着把奴才送了进去,奴才离他们几人还有百米之遥,孰料皇族长一根锐刺而出,只扎了奴才背部,而后他与亲王世子追赶而来,奴才怕出事,拼着往外跑,不知为何,皇族长吩咐侍卫不上前拦截,饶了奴才一条命!”
  那太监猛咳几声,“奴才有罪,未能完成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该死!”
  皇后猛咳一声,心中压抑不堪,什么饶她奴才一条命,那几个都捆了起来,只留这一个跑回来,这是在给她敲个警钟……
  “你可知这应给你治个什么罪?”皇后声音低沉毒辣,那太监胸中一紧,“定是死罪,可奴才也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往后定当尽心竭力地为皇后娘娘效命,再不敢犯丁点儿差错!”
  跪地磕头,秦中岳行到他身后,提剑刺下,那太监闷声皱眉,低头那血已汩汩留下,栽在地上再也不起!
  心中一紧,皇后胸口一闷喉咙一甜,立马用手中帕子捂住了嘴,秦中岳让人把那太监的尸首拖下去,立马上前扶着皇后,“母后,母后您怎么样?”
  皇后把帕子从嘴上拿开,秦中岳瞪了眼,那帕子上乃是一小滩刺目鲜红的血!
  “母,母后……”秦中岳吓得失魂落魄,走路都腿软不堪,正欲转身叫太医,却被皇后一句斥住,“回来,不许声张!”
  秦中岳转过身来,“母后,怎么不允儿子叫太医啊!”
  “叫太医作何?难不成让别人知道,欢笑着本宫快死了不成?”皇后狰狞低斥,却让秦中岳跺脚来回踱步半晌,话语急道:“母后,身体可是要紧,儿子可还指望着您呢!”
  皇后冷瞪他一眼,“没良心的东西,帮不上你,你就不顾本宫死活不成?简直就是个畜生!”
  秦中岳一拍头,自扇一嘴巴,“儿子说错话了,您莫动怒!莫动怒!”
  皇后低沉一哼,“算你有点儿良心,放心,本宫还没那么容易就死,本宫就是死也一定要让你早日登基,一定不让那些个邪门歪道的人在面前逞能,一定不行!”
  十天日子对于寻常人来说似是眨眼而过,可对王府中知情之人却是数秒难熬。
  秦穆戎昨日便叫了秦慕瑾私谈一晚,二人天黑便离开王府。
  叶云水虽躺在床上却也时常惊醒,屡次见秦穆戎还未归来,不免叹气继续躺着,眼瞧天亮才起了身。
  花儿上前给叶云水个消息,“秦忠大人刚刚归来一趟,道是世子爷今儿直接去霞飞山了!”
  叶云水心里松口气,点了点头却未对此事过多思忖,到西厢喂过兜兜和姝蕙,叶云水则特意地嘱咐着吴嬷嬷和邵嬷嬷,“先收拾收拾,咱们稍后到‘翰堂’。”
  秦穆戎应是带着秦慕瑾一起去了霞飞山接庄亲王爷,有他二人应是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这府中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会往“翰堂”那方探寻什么,叶云水索性带人直接过去。
  用过早饭,叶云水也未等沈氏和盈絮前来请安,则直接带着兜兜和姝蕙到“翰堂”。
  祁善这些时日已能下地行走,更是搬离了庄亲王爷的书房。
  秦穆戎本斥他多余,可祁善却死活不占老爷子的地界,却也赖着不回镇国公府,反倒是去了庄亲王爷隔壁的一间屋休憩。
  看到叶云水带着孩子们到此,祁善那桃花眼眯着笑道:“二嫂今日真早!”
  叶云水把兜兜放在学步小车上,姝蕙在一旁看着他,祁善又逗着姝蕙,“叫我一声!”
  “父!”姝蕙脸上露出一分笑意,这些日子祁善可没少逗她,偶尔给点儿吃的,偶尔给点儿玩的,姝蕙倒是跟他亲昵起来,也习惯性地叫他为父。
  秦穆戎之前气了几次索性也不再搭理,而这会儿叶云水则无奈地瞪祁善一眼,却是吩咐吴嬷嬷和邵嬷嬷去收拾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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