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妾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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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妾种田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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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开楚宁的话锋,往院子四下里指了指:“瞧这院子里有翻新的地方,估么也有三四个月了。”

楚宁随着她的手指扫了两眼,不置可否。

燕盈看她的神色想来自己说的不错,不由在心里想三、四个月。。。。。比自己来的还要早一些,只是若真是被赶出季府,怎偏巧就同她一样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可是。。。。。她眼神忽地微微讶异,飞快的盯了楚宁一眼,随即低头左右转着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穆大奶奶今儿是路过此处?”楚宁瞅瞅她的肚子闲闲的问,心里却在想看来那位穆某人的命果然够硬。

燕盈好一会儿才抬头,却没答她的话,突然毫无预兆的说了句:“我母亲心疼老七,是以孩子在她跟前。。。。养的颇好,你日后也不必挂心。”

楚宁身子明显一震,虽说她也曾暗暗思量过在这古代要将孩子接出几无可能。况且,在燕家她虽是庶出,但倘若能博得父亲与祖母的疼爱,将来总归比跟着她没一个正当名分来的好,可是理智如此,心里总还留了那么一丁丁念想,如今,燕盈这般没有寰转余地的告诉她,将她心里最后一点虚无的希望也掐灭了。

手尖微凉,楚宁咬着唇不吭声。

燕盈缓缓啜着杯中用鲜果绞的汁,偶尔看楚宁一眼,似有点犹豫,两人默坐了有两刻钟的功夫,院里微微起风,燕盈起身道:“出来时间太久,我乏了。”

楚宁也随她起身,稍顿了顿,心话儿听这么说燕盈眼下也落脚在此?

她心结难抒,此刻并未往深了想,闷声准备将她送出院子,走了几步,燕盈低低一声叹,似乎作了决定一般转过身拉住楚宁:

“我两个多月前曾回府给父亲贺寿,因有些闲情儿要去拜会季老夫人,可不凑巧,听说季夫人带着季家二小姐一同去了兰安寺,未能得见呢。”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却又明明白白是说给楚宁听的,直搅的人一头雾水。

人心神不定,病痛便易侵体,当晚楚宁念着燕盈日里关于孩子的话夜不能寐,第二日早起便头疼的厉害,到了晚间感觉脚步也是发飘,难受的下不了床,这模样吓坏了几个丫头,轮番找了三拨大夫来,苦口良药的连连吃了五六日,方见些起色。

中间成木知道了,急的送了好些药材来,日日在外面巴望。

这日晚上,楚宁沉沉睡了一整夜,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方醒,她睁眼看着帐顶,觉得脑中清明了不少。

花儿进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楚宁鬼使神差便蹦出一句:“季夫人和二小姐不在府里?”

兴许是见她气色转好花儿心里高兴,也兴许是她这话的语气太过随意,让花儿产生了错觉,她随口便回道:“嗯,如今只有大小姐留在府里。”

。。。。。。。。。

这话回完瞬间,两人都是一愣。

花儿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脸色顿变。楚宁也不知为何,她今儿一早,突突地就想起了燕盈前几日的话,口不由心的说了出来,这会儿听见花儿作答,她一愣之后,“腾”地站了起来。

混沌了数天的脑袋豁然清明异常,她退后两步,缓缓问出:“你与草儿一直与季家有联系对不对!?当日你们根本不是真心同我一起离府,是你们主子吩咐的对不对!?”

问到后面一句,楚宁的声音已渐渐拔高。

草儿正端药进来,听见她的问话将药洒出去大半,但这时刻她竟比花儿要平静的多,她先出去让寒丫将铺面和院门都关好,才进屋来拉着花儿行礼:“既然姑娘已然知道,就请姑娘责罚。”

楚宁冷眼看着,半晌方微微沙哑的问道:“季家。。。。出事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她联想到花儿草儿最近的沉闷,又细细自出府以来的一路顺遂以及花儿对季家偶尔的维护,猛地明白了燕盈说那句话的用意。

她被赶出府也许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季桓也不在京城,而且在她出府没多久季夫人便带着季馨月去了兰安寺,当然,是否真在兰安寺还是未可知,但这时刻她二人离府,燕盈又特意给她说了这话,不得不让人起疑。

那么,季桓当日赶她出府,一种可能是楚宁真的触怒了他;而另外一种可能,是避祸。

或者说,最起码,季桓此次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完胜。

联想到之前的传言,楚宁背脊一寒,却瞬时通晓了他的立场。

“到底是如何?”她问的艰难。

草儿抬头看她一眼,思索半晌皱眉回道:“我与花儿眼下也不清楚,传回府中的消息公子爷已有月余未回复,但也尚未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所以。。。。”

楚宁被她说的心中一紧一松,闭眼喃喃:“你们当真是主仆一心,哄骗的好得很!”

两个丫头有些赧然,草儿道:“姑娘稍等一等。”

说着,跑去取了个包裹来,解开呈到楚宁面前:“这些都是爷给姑娘备下的,足以让姑娘这辈子衣食无忧,钱庄里还有已姑娘名头存的银钱,爷说他日若无意外,姑娘日后便是我同花儿的主子,不得有半分不敬,今儿姑娘若真是恼了,我与花儿任打任骂,只求您莫气伤了身子。”

楚宁气的身子轻轻发抖,看向眼前的包裹,里面尽是些田产地契、值钱器物。她忽忽一声冷笑:“你们爷真是好深的心思,原来早打定了主意。”

环视这屋子一眼,她有些发颤的问:“难道这一路上我们如此太平是有你们爷的人相护?连着院子也。。。。?”

草儿瞧她神情不对,忙到:“不敢有瞒姑娘我们来这一路起初是有人看着的,但貌似是老夫人派的人,至于到了这的一切,爷不想叫姑娘发现内情,所以这些都没与爷干系的。”

见楚宁微微松了口气,草儿也是如她一般,她心里默默自责,实际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她们来这一路她虽没有亲眼见人,但却是知道是季桓派人相护的。

而这院子也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否则怎会那么刚刚巧?但后来楚宁一手操持的铺面和置办的田地确然非季桓插手,这也如她所说,怕被楚宁发现。

楚宁默然,如今回想起那晚,她仍是找不到破绽!且那日是她自己提出要离府,季桓怎能在之前就算的那般精准?

花儿与草儿对看一眼,开口说:“爷的心思也都是为着姑娘呀,那日我与草儿也并不晓得爷与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爷中间出了趟院子,回来便将这些东西交与了我们,并交代若是一会儿听不见动静便罢,若是听见茶盏摔地的声响便进屋去,与姑娘同进退。想来。。。。姑娘当日若是不执意离府,爷也是有第二手安排的,不过经姑娘那一场,倒更顺理成章了。”

楚宁听了花儿这一番话,也蓦地想起中间季桓确实离开一段,可他回来时脸上并未有丝毫表露,若是有一丁点,就一丁点儿。。。。。楚宁心下狠狠一收,就是她发现了又如何!?在那时刻季桓还只当她是昔日的楚凝,他保的、护的也是那一个楚凝!

想及此,她只觉入眼的东西刺目之极,心中愈发难堪,她嫉妒,可嫉妒的却是自己!这叫她如何已对!

季桓也如潮水般无声涌入或退出,让她根本没来得及防备。

呼吸都带着闷闷的难受,楚宁一把拉住身旁寒丫,语气艰涩的到:“好,你们爷的心意我领了,可惜我不是他以为的人,也不敢受这些东西。你们也谢你们一路跟随,虽不是为我,但到底帮了我不少,要什么只要我楚宁付得起,自当表谢。”

花儿一急,扑过来叫她:“姑娘。。。。。”

楚宁摆手打断:“你们爷手眼通天,我无以为报,他这般愿我好,那我能报的便是将自身安置妥帖,叫他再不用多操心。

寒丫,你去同隔壁的刘婶子说,前些日子她同我提的事,我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正文  第111章 求救

刘婶子的信儿传的相当快;楚宁这边才一应声,她就帮着成家开始张罗了。

第二日大清早楚宁方出门,就瞅见成木杵在那挠着脑袋傻乐,看样子已站了好一会儿了。见到楚宁,既高兴又有点手足无措的说:“刘婶子昨儿来传话,说你应了亲事。”一面说一面有些小心的看着她;生怕这信儿不准似的。

楚宁微笑,轻轻点头:“是,我应下了。”

“真好!真好!”听得她亲口说出;成木一时没控制住;美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忙转过身瞅着楚宁:“嘿嘿;那个,除了成亲惯常要准备的;你有啥特别想要的没有?你说,我一准儿办到。”

楚宁明白这二婚是不需要多隆重的,成木这样是不想委屈了她,于是也状似认真的想了想,掩嘴嘴笑道:“嗯,倒真有呢。”

“你说、你说”,成木如孩子般急切。

“啊,要來二尺红头绳。”

“就、就这个?”成木傻眼,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楚宁本就是逗他一逗,瞧他这模样,不由笑出了声:“嗯,就要这个,成大哥快去准备吧。”

成木见她笑得两嫣生花,不禁打心眼里欢喜起来,愉快的“哎”了一声才去了。

楚宁望着他的身影却有些歉然,暗自叹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顺利,先是成家遭了次贼,其他的都没丢,只将为成亲准备的一应物什偷了个精光;又过了几日成家的田里出了事。。。。。如此这般,眼瞅着立即成行的亲事硬生生又耽搁了十几日。

楚宁这些天看的明白,她这一下真试出来了,果真还有人在暗处!她似笑非笑的盯草儿两眼,草儿自知之前的谎被她识穿了,只在心里暗骂这群傻货!

照这作风来看,估么这些人也没有得到季桓的明确吩咐,但又不敢让楚宁在这期间真嫁了成木,所以只好各种捣乱。

楚宁顺手揪了颗花盆里的杂草,一面扯着叶子一面对草儿道:“去告诉那帮人,不许再折腾成家!否则也不需甚么礼,我明儿就能直接成了亲。另外,找到那个管事的,他若方便就请他来见我一见,我有话说与你们爷。”

草儿面露难色:“这。。。。。我与他们并无联系之法。。。。。”。

楚宁将只剩了个秃根儿的小草往她跟前一扔,拍了拍手:“哦,是么。”

——态度无所谓的让人磨牙,明显在说:那是你的事哦,你看着办咩。

草儿瞅着地上那被蹂躏的稀烂的小草心里垂泪,姑娘你这是威胁啊威胁!

但这威胁貌似是很管用,第二天黄昏,草儿就急急忙忙带了个人来,楚宁一看,哟,还是熟人,——地明。

这人是季桓顶贴身的跟班,竟被遣到这来了,楚宁不知该窝心还是该难过。

她瞥一眼地明,轻摇着手里的竹骨扇,不疾不徐的等着他先开口。

地明果然没沉住气,甚至比楚宁想的还要发急,一进院四下扫了几眼,确定都是自己人,然后瞅准楚宁的方向“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楚宁立下被惊住,地明虽平日里话不多,但自从那次与季桓一同出府后她便知季桓贴身的几人绝对都是铁铮铮的男儿,甚至那个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的少年地隐,在正事上都是半点不含糊的。而且他们多数时候只跟着季桓,虽对楚宁也客气有礼,但还不至于到这份上,是以,楚宁委实承受不起这这般。

她赶紧起身往旁侧走几步避开他这一跪,皱眉道:“不曾想来的还是熟人,这一礼我万万承受不起,眼下我可是还要在你们的“保护”下存活呢。”

话里的讽刺意味极其明显,但地明充耳未闻,说出的话也与楚宁所说根本不是一回事:“求姑娘救爷一救!”

楚宁差点失笑出声,季桓需要她救?别开玩笑了。

——转眼间,这又是什么把戏?

地明大概是知道她的疑虑,垂头说到:“月余前,爷受封宣抚使,领圣命随七王爷一同前往西北,查探镇西王粱圭的虚实。为防万一,爷随七王爷领一队人马在前,另有大军随即压后。因爷曾到过西北几次,对西北康城地形也甚是熟悉,在大军离京之前便已与七王爷和另一领军将领商议,西北康城与如今正在作战的常汾城相距并不算远,而粱圭此时很可能在观形势做两手准备。

但康城地势偏低,未免其趁势与常汾城之战连成一线,命大军入西北边界后一部分装成百姓入城,先行埋伏在外围,给予施压。

爷随七王入到西北时,果然已有小股兵力借机试探,爷建议七王爷以初到西北身子不适为由暂缓入城,等待后面大军到来。

此次皇帝派人前去均是秘密行事,粱圭措手不及,当日恐是城中有异,七皇子未能进城倒正给了他整顿时间,遂没做难。

如此托了两日,我方后面大军赶到。粱圭那厮表面恭敬,实则另有肚肠,一边与另一方谈条件一面与我们虚以委蛇,然而常汾战事胶着不下,他等的心焦之极,便派人催促七王爷进康城,欲将七王爷扣在城中,此时他猛然发觉我方大军进城的只是一少部分,实为转移他目光的幌子,而另有大批人马已经围城,大礟相加!

形势一转,粱圭不得不装作恭敬顺从模样,力邀七皇子与爷进城谈和。

另一领军之人极力反对,此时已成包围之势,应立时剿之,大功可成!公子爷却不欲尽毁此城,因此请七王爷允他五日时间,一人独赴康城劝降粱圭。”

地明的话说的很快,也简略,楚宁明白了大半,怪不得草儿说这阵子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季桓的回复,怕是他远在西北这消息根本就没收到,当然,收到了也根本顾不上。

可楚宁仍是有不明之处,她微微冷笑:“且不论你方才所说之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我一个无身份无地位的弱弱女子此刻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你们爷与那镇西王谈崩了,我还能去飞身将他救出来不成?”

地明听楚宁后边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听到前面“是真是假”的时候仍是明显的皱了眉。

楚宁仔细瞧着他的情状,鬓发微乱,双目发红,眼神焦急,尤其在楚宁质疑真假只是明显抵触,由此看来。。。。。事情是真!

楚宁面上平静,心里实已惊浪迭起。

地明道:“属下再是大胆,也万不敢拿爷的性命顽笑!”

楚宁盯了他一瞬,霍然出声问道:“你自康城而来,这一南一北几千里路,你家爷总计五日时间,你路上已费了一半,我便是跟你去也赶不及了。”

地明点点头:“姑娘细心,我此次并未跟着爷一同到康城,出京前,爷不放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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