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娘子 作者:夏邑(晋江2014-07-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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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娘子 作者:夏邑(晋江2014-07-11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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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家一共就两个孙女,一个刚刚出嫁去了京城,那么就只剩一个了。”如猫儿般的女子坐回了石凳上,调笑的说道,“子玉,莫不是你看上她了吧?”
  见安子玉没有说话,偷偷抬眼看去,便见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要对我这样笑,这份扮猪吃老虎的戏法对我没用。”女子毫无顾忌的点破,因为她笃定,他不会伤害她。他是这这世上,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他,改变了她所应该承受的一切,救她脱离了那一片黑暗的没有尽头的日子。
  “放心,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未央表姐”安子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很快恢复了刚刚的温和,声音温温和和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他就是那个在曼府外,送贺礼的男子,只不过面容不同罢了。
  “大小姐”灵儿带着一股压抑住的哭腔说道,“月儿这丫鬟不让我用厨房的火,说是要给二夫人熬滋补的药膳,不能混了浊气。”
  月儿是二娘的丫鬟,二娘当年嫁给二伯的时候,带了丰厚的嫁妆,因娘家是商贾,背地里为人所不齿,毕竟商贾之家比起官家是低了不止一等。但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二娘把从娘家带来的稀罕物经常往祖母房里送,自然讨得祖母欢心。
  祖父是个“妻管严”,这曼府自然是祖母一人独大。
  曼家主母膝下只有四子一女,四个儿子中比较看重的是二子和老幺,连带着媳妇也是颇得她心。这便是所谓爱屋及乌吧。
  这曼府不受待见的只有我爹,还有那远在北平镇守北方的大伯。听闻大伯只是个小小的副将,没什么油水,又是在边关。
  当年大伯母本是留在瞿阳城的,大伯则会每年回来两次。祖母看不上大伯母,生活琐碎上经常会有些刁难,但平时隐忍也就过去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结发妻子,大伯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过分维护妻子。后来,因大伯这一房没有子嗣,祖母未经他们同意,就塞了一个丫鬟到大伯屋子里填房。
  当晚大伯就带着大伯母去了北平,再也没回来。
  祖父气极,宣布曼家再无此逆子。
  “大小姐,吃些包子垫垫饥吧”灵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在桌上展开,是城南李记的包子,我的最爱。
  我有些感动,灵儿是舅舅送给我的丫鬟,同我一起长大,很护主也很忠心。只是跟了我怕这样的主子注定是要吃苦了。
  将来要找个值得托付的人,把她嫁了。这么单纯的人,适合找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想写个得到失去的故事,没有太多的阴谋。

☆、画楼

  从二楼向下望去,我看着楼下依旧奢靡的场景不禁有些感慨。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对瞿阳这个小地方,无论这天换了什么颜色,这纸醉金迷的奢华永远都不会减色半分。
  传闻曼府的大小姐,因幼时患了重病,虽然好了过来,但从此落下了病根,身子很是虚弱。就连平日里上香祈福都没法出席,鲜少路面。瞿阳城的百姓见过的人中屈指可数,况且相较于病怏怏的大小姐,众人的目光更倾向于容貌上美丽的二小姐曼青枝。
  仗着少有人认识,我可以大方的出现在这里,加上妆容的修饰,穿着普通丫鬟廉价却艳丽的衣服,定不会暴露。
  画楼是我收集各路消息的地方,是我暗中培植的势力,若是有一天想要脱离曼家,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它是我最后的退路。
  对,脱离曼家,那个高宅大院给我带来的只有喘息不过起来的窒息之感。无论是表面风光内里暗斗,还是明明挂着亲切的笑,却淡漠的如同路人的亲情,都让我压抑的难以喘过气来,就好像我个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般无法适应大家小姐的繁文缛节。
  即使万般不适应,我依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因我是曼家大小姐。要衬得起这个身份,否则,祖母又会刁难母亲。
  永远都无法忘记,小时候贪玩,逃开了教习先生,去院子里抓蝶子,回来时,见到母亲跪在了祠堂。无论我怎样哀求,外祖母依旧一脸的冷漠,说子不教母之过,家法不可废。
  虽是夏天,但祠堂却是阴冷的很,母亲跪了整整一夜,从此便落下了阴雨天腿疼的毛病。从那之后,我只能是曼家的大小姐,衬得起门面的大小姐。
  听到忽然而至的嘈杂,远远看见,新上任的太守被一群乡绅簇拥着从一侧的楼梯,上楼而来。我所在的位置比较僻静,一般不会有人在意,但我仍旧怕暴露自己未敢大张旗鼓的审视。反正他们说了些什么,自会有人告诉我的。
  就在我转身打算回到常常歇息的房间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哦不,他叫的是那边的丫鬟过来一下。
  我只好慢慢转身,低头带着恭敬的神色朝着他们刚刚进入的房间走去。进去就闻到浓浓的酒味,以及劝酒的喧嚣声,我微微皱了皱眉,弯着腰,站在门口等着吩咐。
  这样的场合,丫鬟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快进去收拾一下。”
  “是”我应声答道,低头进入,就见地上有杯子的碎片以及倒地凳子,赶忙过去收拾。抬眼间瞥见新任太守带着温和的笑,对着一脸歉意的男子笑着说没事。
  安子玉,新上任的太守,本人比画像更加的温和。但越是温和的人,发起狠来也越发的可怕。所谓是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这个道理。
  一会儿的功夫老鸨就被叫了过来,喊我过来的男子沉着脸对她说道,“你带着我家少爷先去换身衣服。”
  老鸨自然不敢怠慢,刚忙过去,恭敬的说道,“安大人,您随奴家过去换身衣服。这边走。”
  “劳烦了。”安大人还是温和的样子,声音里丝毫听不出一丝的怒意。
  就在他们路过我身边时,老鸨的声音传来,“你收拾完赶紧去楼下帮忙,别在这里扫了爷们的兴致”。想必她是看到我了,我收拾好,赶快起身,恭顺的答道,“是”。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我注意到安大人的步子似乎顿了一下,想要回头却好像是硬生生制止住般,显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告诉自己。他没有见过我,又怎会注意到我呢。
  随着门关上的一瞬,身后传来的懊恼声、安慰声音、讥讽声各色声音都被隔绝在门后。
  我看了一眼,在老鸨的指引下进入房间的安大人,远远看见站在门口的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之后老鸨就先离开了。
  而他的随从,也就是叫我去收拾的男子,却立在门口守着。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正打算回房间,却见一个穿着云锦衣服的男子出现在那里,门口的男子恭敬的低着头,回答了句什么,锦衣男子便推门进入。
  锦衣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与生俱来的华贵和气质却是模仿不来的。云锦衣服,近期才在京城里流行开来,断然不可能出现在小小的瞿阳。猜这男子的身份,定是王孙贵胄。京城里的王孙,我了解的还真的很少,看来以后该是把心思放到这上面了。
  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进了我平日休息的房间。这是一个储物间,里面有个暗室,通向我的房间,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品着温度刚刚好的龙井,我想安子玉,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定并没有表面上开起来那般简单无害。
  此时的我猜对了方向却没有猜到结局,安子玉的到来居然改变了我全部的命运以及我苦心安排的一切。也许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眼前这套茶具是新购入的,景德镇的牡丹系列。先前那套陆展送的杏花瓷器,早就被丫鬟很有眼色的收了起来。
  陆展说过,南儿气质就像这杏花,虽是和桃花一同盛开,却带着一股子素雅。这套茶具是我派人专门从景德镇定制来的。
  听到暗格打开的声音,我知晓是柳絮丫头来了。
  柳絮是我在大街上捡到的,身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就在安排在这画楼当我的眼线。在画楼虽不算是花魁,却也是个美人坯子。
  柳是我母亲娘家的姓氏,我想我若是姓柳,就叫做柳絮。所以我把这个名字给了她,也将她认作妹妹来看待。
  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人,放在大户人家也撑得起门面。如今却被我害得进了娼门,我救了她却也顺手把她推入了火坑。
  到底,我是个商人,到底,我算不得什么好人。
  “姐姐”当我抬头时,恰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我记得那时她说,姐姐,你和陆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儿。
  “嗯”我点头示意我在听,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杯子。
  “太守和一个男子在隔间谈了一盏茶的功夫,至于说了什么,他们耳语,探听不到。”柳絮有些懊恼,然后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商人设宴的目的就是探探新太守的口风,不过……”
  “不过怎么?”我用新得的茶具给柳絮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柳絮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急急地说道,“新太守虽是和善好说话的样子,却没有提收礼的事情。旁边的商贾几次含蓄的想点破,他都像是不通世事的样子,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傻,这顿饭吃的反倒是让众人心里没了底。”
  真不简单,要是不想收礼做个清官,大可不必走这一趟,既然来了却又装起傻来,却真实深谙这虚虚实实的官场之道。让众人摸不清地,人一慌乱便会露出马脚,他便知道谁是该扶植谁有事该打压的人。
  我竟然有些佩服起了他的手段来。刚来就给了上任太守一个下马威,后面估计要那这批商贾开刀了。这瞿阳,怕是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祖父的决定

  祖父的决定    
   
  我低头跪在祖父的床前,依旧维持着温顺乖巧的样子,祖母似乎是嫌弃人多把空气都污浊了,独独留下了我,将其他人都遣散了下去。
  “南枝”祖母很少叫我的名字,何况是用一种慈爱的语气,让我有种无可名状的受宠若惊,只得温顺的点了点头。顺着祖母拉我的手,站了起来坐到祖父的床边,“南枝,来,让你祖父好好看看。”
  我缓缓的抬头,见到床前头发斑白,神情恹恹的的祖父,突然觉得岁月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在我心中曼府当家,一直以威严示人的祖父,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疲态,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南枝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祖父的声音依旧是虚弱的,看着祖父那半合的眼,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驾鹤西去。我盯着他胸口的起伏,微微安了心。
  “祖父”刚叫出口,我的眼圈不禁有些红了,虽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但对着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动容。曼家无所不能,像神一样存在的曼老爷也会有倒下的一天。
  “南枝,你祖父身子越发不好,但他最放不下你”祖母把被子向上提了提,替祖父盖好,朝着他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新上任的太守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你嫁过去也不算委屈。”
  以曼府在瞿阳的地位,虽然是刚刚卸任的太守,也是有些官场上的门路和生意上的根基。况且爹爹和叔叔也算是有些功名在身。可谓是门当户对,为何独独用了委屈这个词。
  我猛的一惊,身子一瞬间有些僵硬,终究想起来了,那日听柳絮提起过,新上任的太守是有正室的,娶的是娘家的表姐。听说他娘家舅舅在去外地上任的时候,一家人路遇匪徒被杀害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因生病留在京城而逃过一劫。女儿一直寄养在安府,也是在去年这个时节正式嫁入安家。
  祖母看出我神情不对,眼神沉了沉,带着关切声音问道,“南枝,可是不愿?”
  我抽回被祖母拉着的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低眉说道,“祖母,南枝最近染上风寒,才刚好些,身子有些虚弱。”
  祖母看了一眼我额上的汗,微微安了心。继续说道,“南枝,你妹妹青枝的婚事委屈你了,定了亲的人是你,但陆展和青枝两情相悦,哎,我这个老人干不得棒打鸳鸯的事,你可别记恨你妹妹。”老人用干枯的手抹了抹眼角,声音也沙哑了。“你祖父和我商量了一下,觉得太守这人选不错。赶巧太守来府上提亲,南枝,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祖父的病,借着你的喜气一定会好起来的。”
  拿着祖父的病来压我,自古听说新郎病了,成亲来冲喜。却也才知道,祖父病了,我还有这个功效。
  我紧了紧袖子里的手,堂堂的曼家大小姐嫁作妾侍,还真的是委屈。“南枝但凭长辈做主。”我淡淡的说道。
  见到祖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我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南枝的婚事可曾与爹娘说过?爹娘只有南枝一个孩子,百善孝为先,要是长辈们同意南枝当然听从长辈安排。”
  “你……”祖母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心虚,我心中冷笑一声。祖母定是想着先和我说,再和爹娘说我这个女儿都同意了,那么他们做父母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小对我宠爱有佳,怎会舍得?
  “祖父,南枝请爹娘进来。”我微微抚了抚身子,不待他们回应,径自走了出去。
  我看着有些焦急的父母,忽略掉外厅那些略带着嫉妒的眼神。“爹娘,祖父让你们进去。”说着我便跟在父母身后,再次踏入了那个刚刚宣布了我命运的地方。
  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祖父眼中的笃定、祖母眼中的洋洋自得、爹爹眼中的两难以及娘亲的软弱。
  回去自家院子的路上,爹爹突然顿住脚步,看了一眼在旁边偷偷抹眼泪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南枝,委屈你了。”
  我抬眼看向我的父亲,内心一个声音不停在叫嚣,他知道,全部都知道,却还是为了他所谓的孝道,让你嫁给别人做妾,把你推入火坑。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明明有能力去拒绝的,因为他才是我的父亲。
  他是我父亲,却再也不是元宵节赏灯归来,那个把小小的我架在头上,问我玩的高兴不高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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