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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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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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跪倒。手肘以上肩膀之下的整段骨头,当场被抽成了粉碎!
    天门道人身份既尊,武功亦高。由他出手应战,众人原本认定了他必能旗开得胜。没想到最终战果,令在场所有人也为之大跌眼镜。堂堂泰山掌门,竟然也不敌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那些低辈弟子们固然人人目瞪口呆。定逸师太和刘正风两个,同样也大吃了一惊,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眼见陈胜反向踏步,旋势一百八十度倒转,瞄准了天门道人的右臂,又是一枪杆扫过去。这一枪若然再中,那么天门道人双臂齐断,武功尽失,下半生就只能是废人了。那可如何使得?
    衡山恒山两大高手情急之下,当即一起纵身急跃,大叫道:“住手,住手!”双剑齐出,替天门道人挡下了这要命的一枪。只听又是“当~”一下荡人心魄的震响过去。定逸师太和刘正风双双连退数步。但他们两人合力,真气迸发,同样将陈胜震开了好几尺。
    刘正风模样长得像名土财主,性格也和土财主差不多,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与天门道人及定逸师太那种火爆霹雳脾气完全不同。事情演变至此,他也知道,自己等人是找错算账的对象了。
    金盘洗手大典在即,刘三爷亦不愿再多惹仇家,当下便决定以和为贵。他回头低声道:“师太,劳妳去看看天门师兄的伤势。”随即收剑入鞘,微笑着迈步向前,抱拳道:“这位兄弟,在下南岳衡山派刘正风。那位是东岳泰山派掌门天门道兄,那位是北岳恒山派定逸师太。我等本为搜捕淫贼田伯光而来。眼见你们坐在一起,这才生出了误会。多有得罪,刘正凤这里向你赔罪了。”话声才落,他更不迟疑,拱手弯腰,就是深深一揖。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对方笑容满面地向你道歉,你总不大好意思抡起棍子,照他脑门上来一下的。更何况刘正风进来之后,态度还算持重,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故此陈胜对他倒不存恶感。当下武者收起钢枪,侧身移开两步,摇头道:“你没有得罪我。要赔罪,那也用不着你来赔。”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刘某在衡阳城是主人家,各位则是远来客人。客人出了事,做主人的赔礼道歉,那也是应该的。却不敢请问,兄弟高姓大名?”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刘正风彬彬有礼,陈胜自不会蛮横相对。他抱拳肃立,凝声道:“洪门第八代嫡传弟子,陈胜。”举目向四下一扫,冷笑道:“刘三爷身为前辈名宿,竟然纡尊降贵,向陈某这种无名小卒赔礼。风采气度,实在令人心折。衡山派确实堂皇大气,不愧为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啊。”
    武者这番说话,明是赞扬衡山派和刘正风,暗地里却在讽刺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刘正风是老江湖了,哪能听不懂其中意思?但以他身份和所处地位,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又是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来是陈胜兄弟,久仰久仰。些须虚名,不足挂齿。”心里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搜肠刮肚,硬是想不起来这个“洪门”究竟是何门何派,坐落何方。
    刘正风听得出陈胜说话中所藏深意。泰山恒山两大高手,又如何会听不出?天门道人败在一位无名小辈手里,自觉羞惭,也不愿开口说话。定逸师太的小徒弟仪琳到现在也还不知生死,她爱徒心切,简直什么都顾不得了。当下霍然大怒,按剑而起,怒喝道:“有什么误会的?田伯光这淫贼恶名昭彰,凡我正道众人,无不对他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你竟然和他一起共坐,那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三十一章:以理服人(下)
    陈胜冷冷道:“你们没来之前,这里至少有上百号人。个个都和田伯光一起坐在这屋子里。那么按师太妳的说法,这上百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那妳干嘛不去把这上百号人统统都杀掉了事?”
    其实按照定逸师太的看法,她实实在在就觉得,只要在妓院里面的,那么不管男人抑或女人,统统都不是好东西,全部杀掉了也不冤枉的。问题就在于……她即使这么想了,也不能这么说,更不能当真这么做。否则的话,她非被人当成疯子对待不可。所以陈胜这句话一问出口,定逸师太当即无言反驳,唯有闭上嘴巴呼呼喘气,用几欲喷火的双眼怒视着陈胜而已。
    刘正风见情况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假如刚才刘某没有看错的话,田伯光那张桌子上,似乎只有一副杯筷。若陈兄弟与他相识的话,那么桌上该有两幅杯筷才对。这样看来,陈胜兄弟和田伯光多半只是萍水相逢,凑巧才坐在一起的。陈胜兄弟,刘某说得对么?”
    陈胜点头道:“不错。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位万/里独行。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你们两位身为一派尊长,在外行事说话,岂可如此鲁莽?下次拔剑之前,麻烦你们先动动脑子,调查清楚了再动手。否则的话……嘿~妄以一己之见而加罪于人,滥杀无辜。泰山恒山两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可当真好听得很了。”
    恒山泰山两大高手,诚如陈胜所言,都是一派尊长了。武林中后辈弟子见到他们,往往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唯有毕恭毕敬恭聆听教训的份,哪里好敢多说半句不中听的话?天长日久,自然而然便养成了他们这么一副自高自大的性格。不分青红皂白就妄定他人罪过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实在属于小意思了。
    今日事情,亦复如此。假如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遇上的不是陈胜,又或者陈胜本事稍差几分,那么毫无疑问,便是个“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郎”的结果了。武林之中,又有谁会为陈胜这等默默无闻之辈,而去得罪泰山派和恒山派?纵使他们自己门中有人以此相见责,也不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做个样子而已。受害者的父母家人,又能找谁去申明这不白之冤?
    可惜可惜,泰山恒山两大高手今天遇上的,偏偏就是陈胜。说他们一脚踢上铁板,可谓再贴切不过了。而既然是他们动手在先,那么按照江湖规矩,只能是打死无怨。休说天门道人不过断了一条左臂,哪怕被要了命去,江湖中也绝对说不出陈胜有什么不是。所以,现如今无论陈胜说什么,他们都只有听着的份,哪里还能,哪里还敢反驳了?
    满肚火气却根本发泄不出来,霎时间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两个满脸都憋成了紫酱色,也不知究竟有多么难受。旁边刘正风虽然明白自己这边理亏,不过“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泰山恒山的高手丢脸,他这位衡山高手,面子上可也不好看啊。
    唯恐陈胜再多说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刘正风赶紧打圆场,道:“陈胜兄弟,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平日其实并非如此鲁莽之人,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唉~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的。若然刘某的徒弟或师兄弟发生了这种事情,刘某心急之下,定然也会忍不住要做傻事了。”
    陈胜不置可否。把涯角枪拆开,分别藏入左右衣袖以内。淡淡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正凤叹口气,道:“还不是田伯光那淫贼做的好事。他掳走了定逸师太的小徒弟仪琳,又和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一起,坐在衡阳城回雁楼上喝酒。泰山派的天松道兄看不过眼,要动手拿下田伯光,没想到却被那淫贼斩成重伤。之后三人便不知所踪了。我们唯恐仪琳师侄发生了什么意外,恰好又有人在群玉院这里发现了田伯光,于是便通知咱们前来。”
    这衡山派高手又叹了口气,续道:“天门道兄伤了师弟,定逸师太失了徒弟,心中着急,行事未免有些冲动,那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对不对?偏偏我们这些人,又是谁都未见过令狐冲的模样。所以看见陈胜兄弟你和田伯光在一起,就误以为你就是令狐冲。唉~现在那淫贼逃走了。却不知道令狐冲与仪琳两位师侄,如今究竟在哪里呢。”
    陈胜微微一哂,道:“你们以为令狐冲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挟持了仪琳小师太?呵呵,难怪刚才这几位泰山派的牛鼻子,一见陈某就大叫什么淫贼,恨不得将陈某杀之而后快了。不过据陈某所知,令狐冲是华山派君子剑的徒弟吧?君子教出来的徒弟,又怎会是什么淫贼?还是说……你们都觉得君子剑其实只是位伪君子,所以伪君子的徒弟,做淫贼也理所当然?”
    泰山衡山恒山三位高手,连同他们的弟子,霎时间齐齐面上变色。只不过并非愤怒,而是暗自觉得奇怪。众人平时口口声声,都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彼此互称师兄师弟,师叔师伯。彼此关系比其他各家各派的弟子,都要亲近得多。仪琳是恒山派弟子,众人知道她和田伯光在一起的时候,立刻就认定她是受害者了。但为什么听说令狐冲也在一起,就立刻认定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呢?
    要知道,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外号君子剑,在江湖上口碑向来不错。有师如此,其徒可知。更何况还是君子剑开山门的大徒弟?令狐冲虽在江湖上并无赫赫声名,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劣迹啊。按照常理而言,难道不是应该先推测令狐冲如此作为,可能别有隐情苦衷吗?
    毫无疑问,这当中实在大有问题。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在潜意识之中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又没有证据证明,所以才将这种想法深自收藏起来,选择性遗忘而已。但怀疑的种子既然已经存在,那么一有机会,自然立刻就会发芽生长。故此,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就相信,令狐冲确实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吧?
    当然,无论他们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是什么,至少在口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陈胜说得对的。刘正风率先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道:“陈胜兄弟说笑了。其实我们并非怀疑令狐师侄,不过是想早点把他找回来,弄清楚事情真相而已。”
    陈胜又是一哂,却也并不纠缠。他随着刘正风的话头转过去,淡淡道:“田伯光既然既然出现在这座群玉院之内,那么说不定令狐冲和仪琳小师太也都在。你们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不妨就派人在院子里面到处搜一搜,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的。”
    按照《笑傲江湖》世界原本的发展,回雁楼头一战之后,魔教长老曲洋救下了重伤的令狐冲,然后把他带到群玉院来安置。仪琳则自己回去衡阳城找师父,在刘正凤府上说出了回雁楼头一战的前因后果。接下来,就是曲洋的孙女儿曲非烟现身,狠狠戏弄了余沧海一番,又带仪琳回去群玉院,用恒山派灵药白云熊胆丸与天香断续胶医治令狐冲。
    不过现在,余沧海已经被陈胜杀掉了。那么他自然不可能再被曲非烟戏弄。另外,曲洋先放走仪琳,然后又让孙女把仪琳带回去群玉院替令狐冲疗伤,也未免有些多余。除非他是有意借仪琳之口,替令狐冲洗雪嫌疑,这才说得通。不过曲洋身为魔教长老,却又何必在意一名华山弟子是否身负嫌疑了?
    所以陈胜觉得,按照正常逻辑推理,曲洋当时就把令狐冲与仪琳一起带走,那才合理。至于说安置令狐冲的地方还是不是群玉院,陈胜也没法打包票,只能说这个机会很大——毕竟田伯光都已经同样在群玉院出现了,不是吗?
    陈胜自己心下折返计较,当然不会说给刘正风等人知道。但正如他所说的。既然来都来了,总没有就这么回去的道理。那么顺便到处搜查一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即使没有发现,也不成什么损失。若有发现,那就是意外之喜了。当下刘正风点点头,同意了他这番判断。回首向自己两名徒弟米为义与向大年下令,让他们带领其他师兄弟,在院子里面仔细搜索一番。
    米为义与向大年两人抱拳领命,随即带领众是兄弟们四下散开,分头搜索。天门道人左臂被打断,痛得满头冷汗,只能强行苦苦忍耐。虽然满腔怒火,却也无法亲自也去搜索。当下向自己师弟天柏道人打了个眼色。天柏道人会意,于是率领泰山派众弟子也加入搜查行列。
    衡山泰山两派弟子在妓院里到处搜查,只有恒山弟子最为尴尬。她们清一色全是出家女尼,而这里又是烟花之地。众恒山弟子单单进来大堂,倒还问题不大。但若跑到后面那些姑娘们的房间里去,看见了客人和姑娘们正在一起啪啪啪的模样,众女尼还能做人么?



第三十二章:打开天窗(上)
    正因为有了这个顾忌,众女尼虽然关心自家小师妹,却也无法同样加入搜查行列,只能听从师父调遣,改为出外守住了群玉院各处门口,严禁任何人私自进出。
    顷刻之间,泰山衡山两派弟子大声呼叱,一间间房搜查过去。沿途自然惊起了不少正在寻欢作乐的客人。正在兴致勃勃之间,突然被人推门进来打断了好事,只要是正常男人,自然都会忍不住开口咒骂的。某些脾气暴躁者,甚至还会动手打人。但他们又怎打得过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名门高弟了?当然只有自讨苦吃的份。
    霎时之间,只听咒骂声哭叫声诉苦声求饶声,还有各种家具被砸成粉碎的声音,统统混杂在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犹如一锅稀粥。直是乱七八糟到极点。一片混乱之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的院子中惊呼一声,叫道:“令狐冲?”听那声音,正是天柏道人。
    天门道人整条左臂的骨头被陈胜狠狠抽成粉碎。虽说已经向定逸师太讨来恒山派的灵药“天香断续胶”料理好了伤口,但灵药不是仙药,尽管有效,一番苦楚始终难免。何况即使日后伤愈,这条手臂的力量必远不如前。天门道人的武功亦将因此而大打折扣。他出道几十年,何曾吃过如此大的亏?偏偏自己理亏在先,也没法去寻陈胜报复,故此憋着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几乎没把肺给气炸了。
    此时此刻,一听师弟叫出了令狐冲的名字,天门道人那满肚子火气,登时就找到了发泄对象。他双目圆睁,怒喝道:“找到令狐冲了?在哪里?”施展轻功飞身纵出,向发出声音的群玉院后院冲了过去。刘正风与定逸师太相互打个眼色,同样动身赶去。
    先前在《寻秦记》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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