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o - 何处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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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o - 何处飞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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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一起去吧。”何方没说完,赵安便飞答道,何方愣了愣,望向赵安飞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赵安飞向其他人招了招手,“我也参加,大家就不用再等车了,坐我的车吧。” 
  话毕,在车外那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弦抢占先机的又滑进了车内,坐上了副驾驶座。 
  “你不是还有事?”赵安飞看向柳弦的时候,忍不住的瞥起了眉来,如果柳弦一定要赖着去的话,这车子,后座坐四人恐怕有些挤。 
  “难得一下遇到这么多的同学,我也要去玩。”柳弦说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像在撒娇,何方望向柳弦的时候,紧紧的皱起了眉,望了眼车外傻呆呆的老姐,她考虑还是与他们同行。 
  何处怕晕车,秦琴也怕晕车,于是何方与秦天祥坐在后座的中间,靠着车门的一边坐了一个敞着车窗贪婪呼吸着窗外空气的女人,四个人,确实有些挤啊,秦天祥坐在何处与何方的中间,何处的头发因为被窗外的风扬起,不时的粘上了他的脸颊,有时候感觉痒痒的,他便略微的将头向何方靠了靠,于是,何方的眉拧的更紧了。 
  前排的两人倒是挺轻松的,柳弦一个劲的和赵安飞说着些什么,何处听不懂,于是不关己事的继续吹她的风。 
  秦天祥实在受不了何处乱飞的头发了,伸手将何处的发丝拔向了另一边。 
  赵安飞望了一眼观后镜,抿了抿唇。 
  何方开始与柳弦抢话茬,拖住赵安飞聊天,话茬一旦被何方抢了过去,柳弦便没了插话的机会了。 
  “我家的电脑好像有些问题,你也知道我老姐,太笨了,让她弄了半天,差点让我的宝贝报废。” 
  “那是我出钱买的,怎么变成你的宝贝了?”何处反驳。 
  何方大大的白了笨蛋何处一眼,继续跟赵安飞说:“安飞哥有空去帮我整整吧。” 
  柳弦的眼光一直来回的梭视着何方与赵安飞。 
  “我也会修啊,今天回家时我顺便帮你弄一下吧。”秦天祥说。 
  “不要,你是外人。”何方立刻斩掉他的话。 
  “找拍呢?”何处瞪了眼何方,声音放得有些低,老妹的态度有些奇怪,而且放肆。 
  柳弦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了,赵安飞的唇也抿得更紧了。 
  车子里有了一小会的安静,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秦琴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感觉就有些糟啊。 
  一路驱车来到了离市区最近的风景区,赵安飞停下了车子,接下来,他们要徒步爬到山顶的凉亭,秦琴他们将会在凉亭那里取景。 
  赵安飞与柳弦是事先没有做过准备的,何处他们事先便作了野餐的打算,于是水和食物都带了不少,食物应该是够了,而水,似乎不够。刚好赵安飞车上没了纯净水,于是,爬山后不到二十分钟,柳弦开始喊渴。 
  水只有四瓶,何处首先将自己的那一瓶水给了柳弦。 
  又二十分钟后,秦天祥的那瓶也给了柳弦。 
  赵安飞拎着何处带来的食物,柳弦便拽着赵安飞的衣摆。何方不断的跟赵安飞谈些有的没的,赵安飞偶尔回头,后面那三人并肩缓缓而行。 
  “何方很缠安飞啊。”秦天祥说。 
  何处勉强的笑了笑,口有些渴,看着前面那怪异的三人,何处突然想起了小学最后那段时光的干渴来,想起了柳弦漂亮的小水壶来。 
  风景区不比十几年前,因为游人比较的多,所有政府有在山道上砌上青石台阶,旁边有护栏,台阶比较的宽,但是不时有人上山或者超越他们,三人并行,便总会显得有些挡路,不知不觉得,六人的三三队伍变成了两两而行。 
  在赵安飞那里被何方抢了兴致的柳弦开始与秦天祥畅快而谈,在小学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注意过秦天祥,要不是赵安飞的说及,她想她即便是遇上了,也绝对不知道秦天祥跟她也是同学,现在看来,这同学,也还挺不错,除去英俊的外表,温文的气质,他的职业也是相当的不错啊。只是,她也只是觉得他还不错,仅这样而已。 
  何方本是与赵安飞并行的,但是发现柳弦转移了目标,跟秦天祥谈笑风生后,她将何处唤了过去。 
  “老姐你还真懒,真让安飞哥一路帮你提东西啊,你自己好歹也提些啊。” 
  何处有些窘,本来赵安飞要帮她提东西她有推却,可是却又不想因为她的推却让其他人过于关注他们,便放手让他一个人提了,现在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她光是往上爬便已经气喘吁吁了,赵安飞提着那么沉的东西,估计应该也不轻松。 
  她伸手去提,赵安飞不多说话的真的均出了一半的东西给了她,何处好笑的想,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两人的心里都在暗暗的计较着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何方已经跟秦琴凑到了一块,现下,六人分成了三组,行走的距离也渐渐的拉得有些开了。 
  “赵妈妈的病,怎样了?”他有机会出来跟他们一块玩,家里的问题应该不大了。 
  “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就可以了,心脏的问题需要以后用药物来控制。”两人的说话声都不大,偶尔后面柳弦快活的笑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他们却都没有回头看倒底有什么可乐的。 
  “你在深圳那边的合约,多久到期?”何处问,问完了才想,这样问有没有不妥。 
  “年底。”赵安飞凝了凝眉,“偶尔会想,我要不要先跟那边协商一下提前解约。” 
  “不是吧,一千万啊。”何处自言自语,她始终不法释怀赵安飞说的他最大的案子标的有一千万。赵安飞却听到了,扯唇一笑,道:“你变成财迷了。” 
  “还好啊,有钱其实可以办很多事啊,如果我有钱了,我就带我老妈去最好的医院治病,带我全家的人去旅游,要知道,我爸我妈还从没坐过飞机呢,我想趁他们身体还行,带他们去玩,嘿嘿,而且我也没坐过飞机。”何处笑,赵安飞看着她眉眼都笑成了弯月状,不由得他也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有仇富心态。”从她以前的表现来看,她对有钱人、爱显摆的人,没太大的好感啊。 
  “我不是仇富,是不喜欢别人挥霍,你想一下,吃一个早餐,需要吃九十八块吗?纯粹是显摆啊。” 
  她介怀的事还真多,赵安飞想起她小的时候,对某些计较的事情,总是无法释怀,倔! 
  “你真倔!”赵安飞突然说。 
  何处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她倔,不知道是为何。 
  “我以前挺倔的,现在已经不那么倔了。”何处觉得爬得有些累,所以她要聊天,尽管口渴,但是只有一直的和他聊天,她才不会那么的累。 
  “每个人的成长,都不那么的一帆风顺的,成长的时候,很多的挫折,都会将一个人原本的那些锋芒,打磨的光滑,我已经被打磨过了。”何处低头笑。真TMD累! 
  “小学升中学,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升上重点,可是却发挥失常,我妈在知道我的成绩后,一个月没有说过话。” 
  “中学再升的时候,我的成绩还不错,但是,我妈妈的病却又多了几样,于是我放弃上高中,念了中专,可是九七年中专并轨不包分配了……” 
  在赵安飞一路重点的变得闪闪发光时,她的人生一直都在打叉,将她与他的距离叉的遥不可及,所以,在十一年中,她从没去刻意打听他的消息,因为即便是无意的听到,她也会难过不已。 
  “中专毕业,我有去我爸的单位做临时工,扫扫地,擦擦桌子,倒倒茶,那个时候在想,为什么我梦想的生活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临时工,时间久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这样做着社会坚实砥柱时,我失业了。” 
  “人说为了半斗米折腰,我折腰换来的那半斗米还不如人家的多,到最后还落了一个失业的下场,单位最大的那个领导在遣散所有的临时工的时候说:你们有本事,也就不需要仰着父母的鼻息过生活了,都是一群没出息的人……” 
  “那个时候真想将那些遣散费全扔到他脸上,然后趾高气扬的将他气个半死,可是,那笔钱对我家来说,还挺重要的。”何处笑的有些勉强。 
  “所以,你现在问我,何处,你还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何处,连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不知道是一个长大了的何处,还是一个已经变了质的何处,我已经倔不起来了。” 
  赵安飞将手中提的东西换了一只手,看起来好像还是挺沉的,然后何处感觉手中一轻,他将她手中的那部分东西又提了过去,全放在一只手上拎着,空下的手,执起她那只因拎重物而勒得发红的手掌看了看,然后握住。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何处。” 
  何处的眉眼都笑开了,“现在都好了啊,我好像转运了,以前听一句话听得很腻,说:努力总有收获,真的很腻,腻到了没感觉,等某天对这句话突然有感觉的时候,我开始转运了,呵呵。” 
  “渴吗?” 
  很渴,眼看快要到山顶了,何处回头望了一下,那几人落下的比较的远,她还不知道自己爬山竟是这么的厉害。 
  “前面有口井,我们在那里等他们吧,顺便休息一下。”一发现到自己的厉害,她便真的累了。 
  “趁我老妹没来前,赶快喝,不然的话,她一来你就别想喝这个水了。”何处撒开了赵安飞的手,以手捧水,啜饮了起来。 
  “何方?为什么?” 
  “学医人的通病啊,她会告诉你,这山里的水会有多少的细菌微生物,喝了会引发多少的疾病等等,就好像你只要喝了一口下去,你就已经离喝孟婆汤不远了。” 
  赵安飞笑了起来,学着何处,棒着水喝。 
  “真是渴死我了,像渴了几百年了一样,感觉像回到了小学六年级,那段时间,就是渴,每天都渴。” 
  赵安飞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角的水渍,看着何处的嘴角流着一串水渍,不由的伸手便揩了去,指腹触到她的嘴唇,却停了下来。 
  感觉到他手指在她的唇上停留的时间过久,何处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若现在她将头移开,会不会显得突兀。 
  “你们居然喝这里的水,很脏的。”果然有人反对,但是反对的人却是柳弦。 
  何方越过她,走到井边蹲下来二话不说的捧起水就喝。 
  把她也给渴坏了,柳弦一人喝了她们三瓶水,最后那一瓶因为秦天祥喝过,她死也不肯喝,所以一直忍着。 
  秦天祥也蹲在秦天祥的旁边俯头喝水,秦琴更是细心的将她的瓶子装满了水。 
  柳弦在这群人里,感觉有些像异类,不过柳弦自己不那么觉得,就算是异类,她也认为是因为她所处的社会阶层造成的,她的社会阶层及家庭教养,跟他们都不是同一阶层的。就算是对赵安飞,她也如此想,因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赵安飞小的时候家境状况是怎样的。 
  好不容易众人在凉亭挑好的角度摆下了画架,有三个无所事事的人坐在石凳上极目远眺,不过十分钟,不知累的柳弦又开始了她了聊天,何处好笑的望着柳弦,她真的挺能聊,不过若能做到秦琴那种程度,才叫做真正的入定,不管这边的那些人聊得如何的尽兴,她都可以不受干扰的一路画下去。 
  相对于秦琴,秦天祥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因为柳弦的原因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赵安飞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眺望着远方,他对柳弦说的,也不感兴趣,从山顶,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区,这个城市不大,转来转去,他总会遇上一大堆的故人。 
  最幸运的便是遇上了何处,那天在餐厅里他转过身看到何处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好几下。 
  他转头看何处,何处望着远方,也有模有样的在画布上染抹着什么,看上去,还比较的认真。 
  她长的不那么漂亮,可是却可以让他在分开十一年后,再次看到这张脸,觉得兴奋,这张脸,她这个人,都是世界上唯一的。 
  他这样跟柳弦说,柳弦反驳他说:“我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 
  谁不是呢?即便是长像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可是他认为的唯一,和柳弦所理解的唯一,是不一样的。 
  “你画的真丑。”赵安飞评价何处的画。说何处的画丑,是因为有秦琴的画做对比,一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何处抿了抿唇,将画解了下来,递给赵安飞说:“送给你。” 
  赵安飞苦笑了起来,“要是我说画的好的话,估计你就把它扔水天处寄卖了吧?” 
  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何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其实赵安飞了解何处,已经到了某种程度了。 
  幸好,柳弦虽然喝了三瓶水,但是对食物,她并不如对水那样的渴求,所以原本四人份的食物,也刚好够所有的人吃,柳弦只吃了很小一部分,便是何处吃的挺多的,何方给了她好几记白眼,到最后索性凑过来说:“老姐,别吃的跟猪似的……” 
  将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后,何处开始舔站在指尖上的蛋糕屑。 
  “啪!”何方拍上了她的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手,刚刚还拿过画笔,上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化学原料或细菌,居然还舔!”何方最不能容忍老姐的不讲卫生,现在的何处,感觉眼前的何方,比何妈妈还凶。 
  接过何方递给她的面巾纸擦拭着手指,不经意的便瞟到了赵安飞与柳弦,这两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相较于柳弦的拧眉,赵安飞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倒是身后有人笑出了声来。 
  何处与何方将视线投向发出笑声的秦天祥身上,那家伙笑道:“她小时候就是那样的,一直都没怎么变啊,你都不知道,她小学时那课桌乱的啊。有一次,课都上了一半了,她连课本都找不着,最后趁我不注意,把我的课本拿了去。” 
  何处不记得她有没有拿过秦天祥的课本,不过,上课经常找不到课本倒是真的,相信全班没有人的课桌会比她还乱,所以老师给她的期评常常是:该生生活习惯过于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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