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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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旧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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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听声音是从隔壁阳台传来,便说:“何先生,这么快就看好朋友回来了?”
  何谓手在两间阳台的隔离栏杆上一撑,跳过这边来,坐在她对面,说:“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已经对我这么熟了吗?”
  潘书头也不抬地说:“那边就只有你一个房间,不是何先生还能是谁?”
  何谓一笑,指指脚,问:“好些了?”
  潘书说:“好多了,谢谢你问。”伸长腿把脚放在他前面让他看,五个脚趾都涂得红艳艳的,像五片花瓣。
  何谓趁机握住,放在自己大腿上。潘书促狭地朝他一笑,笑容里尽是妩媚诱惑。何谓装着害怕说:“你别这样笑,你一笑,我就知道没有好事。”
  潘书慢慢把脚移高,放在他的牛仔裤拉链上,然后不动了。
  何谓收起笑容,拧着眉看着她,过一会儿说:“这是为了四个亿?”
  潘书用丝一样的声音说:“现在是谁在说四个亿了?”
  何谓仍是不动声色,问:“那是在折磨傻小子了?这我倒喜欢。”
  潘书还是用极尽媚惑的声音说:“你会经常路过衡山路吗?”
  何谓“啊”一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衡山路那里有一家店,店名叫‘潘苏玉指沙龙’,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但每次经过我都会站在马路对过看一会儿。她是潘苏,苏州的苏,我是潘书,书藉的书。同音不同字,但我觉得很奇妙。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喜欢这家店,是因为她的门口贴着一张比人还高的招贴画,画上是一只涂着鲜红指甲的脚,放在牛仔裤的拉链上。”抬起眼睛看着何谓,“我一直想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
  这种感觉怎么样?何谓能够告诉她。
  但他不想说。他轻轻抬起潘书的脚,放在旁边的沙滩凉榻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望着三亚海。过一会儿,掏出烟来,点燃一根,深吸一口,说:“书,你是认真的?”
  没人回答,他回过头去看,太阳伞下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一双高跟珠片凉拖鞋。阳台通往房间的门也关上了,白纱窗帘拉得密密的,潘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赤着脚。玉趾如花瓣。身周是苦橙花的香气。
  何谓找她找了一个晚上。直到快半夜,找到酒吧去,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背影像煞潘书,一个人坐在吧台的一角,一只手撑着头,像是坐了很久。
  灯光幽暗,酒吧里人不多,有几对情侣在喁喁细语,还有几个单身客人,端着自己的酒杯,在听音乐。
  潘书扬手招来酒侍,“你们店里只有莎拉。布莱曼,没有Paul Simon和Art Garfunkel的版本?”
  何谓挥挥手示意酒侍走开,坐在她身边,问道:“怎么在这里?想喝酒为什么不叫上我?”
  潘书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朦胧,头重得细细的手腕像是撑不住。她放平手肘,把头枕在臂上,用做梦似的声音低声说:“真想谈恋爱啊。”
  何谓凑过去,“那就谈,我不是在这里吗?”
  潘书带着醉意,口齿不清地说:“和你?我还没这个胆子。”
  “你没胆子?你不知道你多凶,我一见你就怕,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花样。废话一箩一箩,一句真话没有,净拿我寻开心。”
  “不就是寻开心吗?你不也经常寻我的开心?你有几句话是真的?”
  何谓摇头,“我句句话都是真的,只是你不肯相信。”
  潘书乜着眼睛把手贴在他胸口,“我敢相信吗?你何总何先生多大的身家,跟我不过是调调情。你肯放下身段,我还不敢高攀。再说了,你懂什么叫谈恋爱?你以为只要说一句‘做我的女朋友”就是谈恋爱了?我来问你,你会怎么对你的女朋友?”
  何谓说:“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
  “哈,说你不懂,果然不错。恋爱不是这样的。要谈,懂不懂?要猜,猜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他昨天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对我笑?他对我和对别人的态度为什么没有两样?这是第一层,叫患得患失。”
  何谓问:“那第二层呢?”
  “你浓我浓喏。白天一起上课,放学一起看书,他帮你去食堂打饭,你帮他在图书馆占座。他打球你在一边加油,你做题目他帮你找资料。晚上舍不得去睡,用小石头扔窗玻璃叫人……”
  “潘同学,你不做学生已经很久了,是不是该换个方法谈了?”何谓提醒她。
  “嗯?是吗?哦,我忘了。可我只会这个,要不然,我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喝的什么,我也来一杯。”
  “马提尼。是不是很有份儿?其实我不知道它哪里好喝了,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喝酒。但坐下来总得要一杯,就是它吧。”潘书把手收回来,扳着手指头,“我们在一起喝过多少次酒了?数不清了吧?”对酒侍说:“来两杯,我请客。”
  酒侍倒了两杯放在他们面前,又退开了。
  潘书自言自语地说:“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你有过女朋友吗?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见过你身边有女伴。我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大学的同学,我们在大二就说要结婚,可是一毕业,他就去留学了,说好我随后就去,然后半年后他跟我说,他在那边太寂寞了,冬天的雪有一米厚,一个人走着去读书,一个人回宿舍。雪总也不化,白雪成了脏雪。我不怪他,我也寂寞,但我是在家里,没有出错的机会。”
  何谓听着,把手放在她肩头,轻轻地搓揉。
  潘书把头歪一歪,枕在他的手上,“何先生,我胆子顶小,房间里有蟑螂,人家抓了鞋子打,我跳到床上。我现在一个人住,没有家,还是不敢犯错。对不起,何先生,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慢慢喝吧。”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要走。
  何谓却不肯放开她,将她揽在胸前,说:“怎么会是犯错?你没觉得我们也是在谈吗?要谈要猜,我猜你是不是说的真话,你猜我是不是真心,我们谈了快两年了,只不过进展慢,你没觉得,那我以后要加快点了。”
  潘书嘿嘿一笑,“何先生你说话真有意思,我和别人是谈,和你就是犯错。”
  何谓说:“哦?为什么和我就是犯错?”
  “不知道,我总觉得你在算计我,不知哪一天,你就会让我吃亏。”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觉得?”
  “直觉。”潘书摇摇头,想把头甩醒,“今天酒喝多了,话也说多了。何先生不要往心里去,我是很尊敬你的。”摔开他的手,“我可没喝醉,心里清楚得很。明天见,何先生。”
  何谓扶她走稳,“我送你回去吧。”看潘书还要拒绝,又说:“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只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得去。”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着,快到酒吧门口,迎面过来一个男子,手里也挽着一个女伴,两边错身都让了一下,对面那人见了看了一眼,忽然叫道:“卫国,是你?”
  何谓一看,也问:“老四?怎么这么巧?”
  两人互相拉了一下手,笑呵呵地撞撞肩,老四放开女伴,拉着何谓说:“哥,怎么回来了也不招呼兄弟们聚一下?来来来,这边坐,”拍拍女伴,“去拿瓶酒来,我要和哥痛痛快快喝几杯。”硬拉何谓在软椅沙发包里坐下,问:“哥,这次来住多久?还走不走?”
  何谓把潘书安顿坐好,才对老四说:“后天就走,没打算多呆,就不打扰兄弟们了。你小子口紧点,别传得大家都晓得了,我又走不脱。”
  老四看看他又看看潘书,问:“这是嫂子吧?怪不得。嫂子,认识一下,我叫刘齐,是卫国哥的好兄弟。当年我们一块闯海南,全靠他罩着。哥,干嘛让嫂子喝这么多酒,话都没法说了。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是吧嫂子?”
  何谓干笑一声,说:“高兴,高兴。”
  潘书似醒非醒,附和说:“啊,高兴。”靠在何谓身上,闭着眼睛说:“我要回去睡了,你们聊吧。”
  话说得简单,却是容易引人误会,果然刘齐说:“不要了不要了,哥你快送嫂子回去吧,我们明天再约时间喝酒。哥,明天晚上兄弟做东,不多叫,就把大哥三哥叫上,我们四兄弟聚一晚。这都不行的话,兄弟们可就不干了,到时我把大家叫齐,不把兄弟们都喝趴下,二哥你别想竖着走出海南。”
  何谓没办法,只好应下,“那就明天晚上,白天我有事要办。说好了,别多叫人,你对他们两个也这么说。就说我不是一个人,有人管着。”
  刘齐听了大笑,“哥,你不是最看不上女人的吗?怎么就怕起嫂子来了?”
  何谓看一眼把头枕在他肩窝里睡着了的潘书,说:“看不上的是别的女人,可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知道为什么女主角叫潘书了吧:P

  第四章 何瘟生

  潘书一觉醒来,想起昨夜的事,恨不得去撞墙。怎么会喝得醉醺醺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本来两人是开惯了玩笑的,偶尔见了面,调几句无伤大雅的情,这下把事情说破,可怎么见面?喝得东倒西歪的,被他送回房间,丑态都让他看了去。如果这块地拍了下来,两家公司势必要常在一起商议事务,时时见面,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捧着头去换下穿着睡了一夜的小黑裙,淋浴沐发,稍稍地扑了点粉,描了描眉,抹了点跟唇色接近的唇油,换了套浅米黄软棉衣裙,长卷发盘在脑后,去楼下餐厅吃早餐。早餐是含在房费里的,不吃白不吃。
  时间还早,餐厅只开了一半,客人也不多。吃的是自助餐,潘书拿了一碗紫米粥,几样小菜,两只小小的奶黄包,挑个面向海景的座位坐下。刚吃了几口,有人托着食盘在她旁边坐下,潘书心里哀号一声,扯起一个笑容,迎上去说:“早啊,何先生。”
  何谓马马虎虎点个头,说:“快吃,吃了我们去看今天要拍的那块地。”
  潘书看他开口只谈公事,也收起笑容,说:“昨天银行和拍卖行的人不是带我们去看过了吗?怎么,有问题?”
  何谓一口咬下大半只刀切馒头,用力地嚼着,“后来我又去过了,发现了问题。拍卖行的人只想快点把这块地拍出去,有些问题没说清。”
  潘书问:“是昨天下午你说去看朋友的时候?”
  何谓点点头,“我离开三亚有好几年了,对这里的情况已经不太熟,但这块地在我的印象里是有人住着的,但拍卖行的人却提也没提这事。我回过头去围着这块地走了一圈,果然看到靠东边的路边上有一幢三层小楼,里面住得有人。而他们带我们去看时,是从南边进去,从西边离开。”
  潘书说:“他们想脱手,让我们去应付那块地上的钉子户。”
  何谓把碗里的白米粥喝光,说:“未必就是我们。这块地竞标的人还有很多的,是你们志在必得,我不过是被你们拉进来的。我对海南早就没兴趣了,要有,我也不会离开了。”
  潘书问:“你既然没兴趣,那来干什么?”
  何谓“咦”了一声,说:“不是你软磨硬泡要拉我入股的吗?我盛情难却,又想陪你,就来了。”
  潘书又惊又喜地说:“真的呀?原来我值四个亿?乖乖,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谓看她做戏,笑眯眯地说:“乖乖,继续继续,我就看你有多少花样。”潘书说“乖乖”不过是惊叹的意思,而何谓说“乖乖”就是在叫她,是昵称。
  潘书被他占了点便宜,无可奈何,放下碗,擦擦嘴,“走吧。”
  两人打了车往标的地去,何谓让司机停在马路边上,下了车,指着树荫底下一幢旧旧的三层小楼说:“就是这里。”
  潘书看看路牌和门牌号,说:“没错,是在地块里头的。”再看那楼,是一边有走廊的旧式楼房,楼道里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楼道外的铁架上上晾着几件衣服,一个年轻女人在底楼面街的门口煮着早饭,里头看得出一间小小的商店,卖些可乐汽水香烟啤酒游泳衣裤拖鞋岛服,和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一个小店没什么两样。
  “还在做生意?”潘书说,“这样的地怎么能拿出来拍?”
  何谓说:“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你等着。”在地上拣了一根树枝,缠上两个塑料袋,掏出打火机点燃,朝小楼旁边的一堆垃圾扔去,垃圾遇火而着,冒出缕缕青烟,发出一阵恶臭。
  潘书吓一跳,拉了一下何谓说:“你做什么?”
  何谓顺手抱住她腰,躲到一棵行道树后,轻声说:“嘘,你看着这是了。”
  潘书从他肩上往对面看,只见二楼上有人倒了一盆水在垃圾堆上,烟火马上熄了,跟着有人骂起街来。两分钟后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手持晾衣服的叉竿,跳脚而骂,指指戳戳,口沫横飞,马上有孩子的哭声响起,那个年轻女人放下手里的活,进屋去安抚孩子,出来时手里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两个孩子都哭得声嘶力竭。
  那个男子还在骂,用的大约是本地话,潘书听不大懂。他指天划地骂了一通,又朝两个孩子和女人骂了起来,那年轻女人畏缩着不敢说话,躲进屋里去了。那男子意犹未尽,扔下手里的竿子,拿起门口胡乱堆着的塑料盆塑料桶当街乱扔。
  他这一大通骂,引得路人和邻居来看,他又拣起竿子,对着围观的人群一阵痛骂,骂得兴起,抡起竿子就要打人,唬得人群马上散了。他站在家门口,拄着竿子,又挥舞着手臂,洋洋得意地说了一阵,才回屋去了。跟着那个女人出来,端了热气腾腾的锅子进去,那骂声才算停了。
  潘书看着那男子这一通叫骂,直摇头,说道:“这样的人,怎么赶得走?这是他的房子吗?”
  何谓拉了她离开,说:“是,他欠银行的钱,这连这幢房子都是抵押给了银行的。但他说他没别的地方去,硬赖在这里,银行也拿他没办法。你也看到了,这么凶的人,你们对付得了?”
  潘书看他一眼,不说话。
  何谓说:“你别指望我,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我横冲直撞的年纪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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