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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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帝君-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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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在查问真相,他们是在严刑逼供。你以为在那样的酷刑下,有几个人能熬得住不说出假话?她们说的真话你会听吗?禁府的人会相信吗?他们只相信你要找的罪证。”
  福孝君也生气了,一个为妒爱蒙蔽眼睛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皇上要追查的该是谁散布谣言才对。”
  “你是说有人要陷害皇后?”德宗冷哼地扬起一眉。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后宫的争宠可不比战场少多少血腥味,甚至更残忍,更无人道。太后已经派人赶往禁府,希望还未迟,不要让皇后恨你。”
  连他都帮那个女人说话!
  “她究竟有什么好?”让太后和嫔妃都如此帮她。
  他只感受到她的不忠诚,和欺骗。
  “她的好,皇上应该比微臣更清楚,不然你封闭的心,就不会为她开启。不要被嫉妒蒙蔽双眼,皇后若不是真心爱你,就不会做这么多。你以为她为什么要不顾讨厌的去接近太后?多少年来,咱们都躲避不愿去亲近的人,她为什么还要去亲近?是因为一个残废的老人有利用价值吗?那是因为你呀!皇上。在爱屋及乌的心情下,她才会全力医治一个已经无权无势,几乎被遗弃的老人。如果她一开始就想走的话,干嘛还去了解皇宫的一切,去笼络人心,去体恤宫女?想尽办法让皇上跟太后恢复母子之情?她认真地在尽一国之后的责任,可如今呢?皇上非要置她于死地、定她的罪。”
  “够了……够了。”福孝君的话令他心烦气躁,他说出了自己一再逃避不愿去想的事。“她与男人私会,是你我亲眼目睹的事实,这还会有假吗?还有她的怀孕……”
  德宗闭上眼睛,那是他最大的痛。
  “也许孩子是皇上的呢?”福孝君含笑一问。
  德宗不肯相信地拧起眉头。
  “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是夜夜都宿寝于皇后殿,就算之前因为误会而未去皇后殿,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你以为皇后有多少神通,能在一个月内怀上四个月的身孕?”福孝君点出德宗忽略的事实。
  德宗恍然大悟,日子确实不对。
  知道冰奴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令他心情大转。
  “可是山神庙之事……”
  “真的是微臣和皇后安排的,我们用心良苦的瞒住太后和你,为的就是让你们换个环境,好好相处一下,以便尽释前嫌,而你也做到了,不是吗?”
  一个纠缠的死结打开了,接下来的小结就容易解了。
  “中毒之事又怎么说?她亲口承认了。”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但依皇后的傲气看来,揽下罪名的可能性是有的。皇上应该亲自到皇后殿一趟,听说她一直关在寝殿里,连朴尚宫也不许进入一步。”
  “为什么?”他是命令她不许出殿门一步,可没有不许人去关心她,这朴尚宫是在做什么?“她在里面不会有事吧?”
  三天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她没怎样吧?
  德宗心急如焚,起身朝门外走去。
  ☆ ☆ ☆
  痛……好痛……
  冰奴的腹部在抽痛,蜷曲的身子仍倒在昨天德宗推倒她的位置,她张着嘴,大口地吐着气,冷汗从她苍白的额际淌流下来。
  她动了胎气,孩子有危险了……她颤抖地想爬向门边呼叫,但门外的人会救她吗?
  想起德宗临走前的话,他不会管她的死活,他不会救她的孩子,因为他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说不定他还会乐意打掉这个孩子。
  不……不行,她不能有让他杀死这个孩子的机会,她要救他,凭自己的能力救他。
  爬行到门边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痛苦地向柜子边移动。柜子里有她带来的医包,那里有金针,有救命的药丹,应该可以保住她的孩子。
  她忍下呻吟,强烈的痛让她苍白的脸不断淌出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
  冰奴不敢惊动门外的侍卫跟尚宫,不许他们进来,怕他们发现她的情况,会禀告给德宗知道,让他有杀掉孩子的机会。
  她要守住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死,她也要守护住这个孩子,这是她跟德宗唯一的结晶,是她在皇宫里的所有回忆,她要活着带他离开,离开这个令她伤透心的地方。
  但她能吗?肚子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一股温热的血从下体流了出来。
  孩子……抚着肚子的手痛苦地缩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怎么办?她的孩子等不到她救他了,怎么办?
  疼痛与焦急的泪水奔涌而下,和着汗水一起滴到地上。
  谁……谁能来救她?
  “冰奴……冰奴!”
  听从福孝君劝告的德宗,急匆匆赶到皇后殿,等不及通报就冲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发青,他急奔向前抱住她。
  “你怎么了?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抚着她雪白脸颊的手在颤抖,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深深席卷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她这个样子多久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没有人救她?狂怒的眼扫向站在门边,也是一脸惊骇的朴尚宫和驻守的侍卫。
  “快!快召太医过来,快一点!”德宗怒吼道。
  门外的内官立刻飞奔离去。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痛昏过去的冰奴,潜意识里还在抗拒着他,深怕他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
  “别担心,冰奴,我会守护住我们的孩子,谁也夺不走它。”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腹部,映入眼里的猩红令他的心一惊。
  “血!你流血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说?”他心急如焚地喊,惊恐万分地抱紧她。
  昨天的影像忽地回到他的脑海,他想起离去前的那一幕,霎时双瞳睁大——
  是他推了她,是他害了冰奴!天啊!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竟然把她害得如此凄惨。
  “太医来了没有?快!快点——”他狂吼催促。
  “别叫了,除了南宫谷主之外,没有人救得了她。”
  话声方落,寒奴从窗口跃了进来。他因为放心不下冰奴,怕德宗对她不利,所以才转回来,没想到却见到令人痛心的一幕。
  他用力撞开德宗,抢过冰奴抱住。“你已经把她害得够惨了,把她交给我。”
  “你做梦!”一见寒奴,德宗才刚褪去的妒意立刻涌了上来。他双目赤红地瞪着寒奴,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瞪出千百个洞来。“你与我的皇后私通,又唆使她对我的嫔妃下毒,竟然还有胆出现在我的面前。”妒意使他恨不得杀了对方。
  “私通?你知道自己正在侮辱你的皇后吗?我的确爱慕她,但她为了你拒绝我,还不假辞色的赶我离开,现在却被你说得如此不堪,她真是爱错人了。”寒奴义愤填膺地说。
  自己千思万想都得不到的东西,却被他弃如敝屣,老天爷真不公平。
  “你是说……那天在山神庙,她是在与你告别?”
  “不错,我见她屡遭你的两位嫔妃嫉妒,怕她有一天会被两妃所害,所以才下毒,并且到山神庙与她做最后的告别,哪知竟被你误会,还把她害成这样。你不配拥有她,我要带她离开,带她回寒谷。”说完,寒奴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冰奴,就要往门外走去。
  “站住!”德宗一声斥喝,门外的侍卫立刻将冰奴团团围住。“她是我的皇后,谁也不许带走。”
  “是吗?”寒奴冷声一笑,区区几名侍卫就想拦住他?简直是做梦。
  他一手探入怀里,随即扬手洒出无色无味的软骨粉,随风一散,立即让风到之处的人软瘫在地,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法动弹。
  “你不能带她走。”单手单膝着地,咬着牙撑着不肯倒下的德宗喊住他,“请你把她还给我。”
  “既然不知珍惜,又何必求我?”寒奴冷哼一声,转身想走。
  “求求你,我是真心的爱她,求你……将她还给我。”第一次,从未求过人的皇帝低头求人了。
  他的恳求让寒奴停住步伐,缓缓回过身盯着他。
  “你怎么说呢?”他犹豫地问出声。
  这句话不是对德宗问的,也不是对那群软倒的禁军问的,而是对他怀里的冰奴问的。
  一阵沉默之后,伏在他肩上的人儿动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着德宗,“放了我吧,我累了,也倦了,你的情我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就让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请让我随他一起回到寒谷,那才是我度过一生的地方。”
  伤透的心不再抱有一丝希望,原就不属于她的情不敢再奢求,一切就让它回归平静吧。
  幽然的眸光再凝望一眼跪在地上的德宗,叹息一声,冰奴偎进寒奴的胸膛,让他抱着她离去。
  “冰奴——”德宗的声音越过宫墙传了出来,却唤不回一颗被伤透了的心。
  绝望的冰奴决定回到寒谷,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
  ☆ ☆ ☆
  三个月后。
  十二月的天很冷,天山下的人们已经是狐衣雪裘的穿在身上,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火炉,不分日夜地燃烧着。熙来攘往的市集,也因为这寒冷的天候变得稀落。
  这种狂风吹雪的日子,冷得刺骨、冻得人发寒,尤其是天山上的风雪,更是吹得人寸步难行,就连长年靠打猎为生的猎户都不肯上山了。
  可是在大雪纷飞之中,却有一个人伫立在天山寒谷的人口,无惧于天候的冷冽,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第三天了,你认为他撑得过去吗?”
  桃林内,一抹娇俏的身影,穿着雪白的狐裘坐在树上,一双慧黠的灿眸滴溜溜地转着,既好奇又同情站在谷口的男人。
  站在树下的雪白倩影默默无声,但是美眸却关心地注视着站在雪地里的男人。
  他来了,抛下一国帝君的尊严,千山万水寻她而来。
  “我是不了解你跟他发生的事情,但由他这样不吃不睡站在雪地里三天的诚意看来,他是真的爱惨了你。冰奴姐姐,你真的不想跟他重修旧好吗?”赵柠眨眨眼,好奇地问道。
  好同情那个男人哦!
  同样是皇上,她那个狡猾奸诈的皇帝哥哥就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派大军包围,直接叫人把人交出来。
  可是这个男人却决定以寒谷的方式,用真心来感动他所爱的女人。
  “寒谷的规矩,凡是来求诊的人,都必须站在雪地里经历三天的考验,然后再奉上十万两的诊金。他要求诊,就必须遵照谷主的规矩。”冰奴轻叹地说,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转身缓缓朝屋子走去。
  她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孩子也想为他爹求情吗?
  树上的丽影翩然飞了下来,走在她身边。
  “我看他倒是挺好的,无病无痛一点病容也没有。不过,在雪地里站了三天,再怎么强壮的人,恐怕也会承受不住。”
  都怪那个怪怪的夫君南宫白不好,什么规矩不好订,偏要立下这种要人命的鬼主意,什么以命换命,熬得过就续命,熬不过是天意。
  依她看是放屁,想磨人才是真的。
  “要不要我去替你说说,叫南宫白网开一面?”
  想清楚哦!那男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他要是死了,你可就得当寡妇,孩子就成了孤儿。
  冰奴姐姐要是聪明的话,就该赶快求她。
  她可是挺享受被人求、被人感激的滋味!
  “不了,谷主自有决定,当属下的不予置喙。”冰奴淡然地道,一点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啊?”赵柠的下巴快掉下来了,怎么寒谷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啊!
  南宫白是如此,冰奴也是如此。
  明明担心得要命,从他站在雪地里第一天开始,就日日到这里看着他、关心着他,担优他的安危,可是口里吐出的话却足以气死人。
  “喂,你……”赵柠不甘心地一跺脚,就想追上去数落个够。
  “你若真不想跟他走,我可以立刻赶人。”南宫白快她一步来到冰奴的面前,冷飒的俊容上,看不出一丝喜怒的情绪。
  冰奴的感情他不能作决定,一切在于她自个儿的心、自个儿的抉择。
  “我……不知道。”冰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他曾经深深伤了我的心,可是现在却又深深感动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幽怨的声音显示出她的彷徨。
  “我懂了。”
  同为寒谷之人,他知道她心里的感受与恐惧,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
  “我替你选择,如何?”
  “谢谢谷主。”冰奴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肚子,平静的脸庞抹上一层忧伤。
  南宫白了然一笑,转身朝寒谷出口走去。
  少了浓密桃花林做为屏障,谷口的寒风更显冷冽,南宫白一踏出桃花林,狂飙的大雪就吹袭着他。
  “你是高丽帝君,德宗皇帝?”
  德宗一直闭着的黑瞳缓缓张开,倨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要见南宫白。”
  “我就是南宫白,你见我有什么事?”南宫淡淡地问道。
  “你是南宫白?”德宗讶异地瞪着他。
  他是南宫白?那闯入皇宫的男人又是谁?他本想问出口,但继而一想还是算了。那男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这次来是想要回他的皇后。
  “我来找你医病。”
  “什么病?”
  “心病。”他抚着胸口说:“我的心少了一样东西,你能帮我找回来吗?”他手一挥,在山壁边搭棚子躲雪的侍卫们,立刻搬了几口大箱子过来。
  “这是一百万两的诊金,我愿意以十倍的价格找回她。”
  南宫白睇了一眼那几口箱子,目光随即转回德宗脸上。“心病好医,心药也不难找,但药效如何,就要看你的诚心。你想用多少时间来调和这味药?”
  “只要你肯给,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成,只要你能够将这帖药交给我,我就一定能让它发挥药效。”
  “你真是有心。”南宫白仔细打量他好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笑了,身子朝后一侧,喊着躲在桃花林内的人道:“他求药的决心你听到了,我已替你作了决定,跟他去吧。”
  冰奴慢慢地走出树后,眸角噙着泪水的瞧向德宗。
  “如果我是一味毒药呢?”
  “那我宁愿被你毒死。”
  他终于见到她了,经过寒雪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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