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晓 by 白蛋 (现代+虐心+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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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晓 by 白蛋 (现代+虐心+be)-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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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瘦了些。」
「不行的。」习清岸的声音低弱不可闻。
「你放心,等一下寿宴完就是婚宴,他们除了那两个主角外,不会注意到我们不见的。」
习清岸的表情十分苦涩,「云楼¨¨。」
这时,容大佬微微提高了声音,「¨¨所以,今天除了我的寿宴外,我还要宣布我孙子和陈家的婚事,今天算是他们的订婚宴!」
众人疯狂的鼓起掌来,容大佬已经向这里伸出手,「现在,我请我孙子和未来的孙媳妇上台来。」他叫:「清岸,巾帼,你们上来。」
李云楼震动了一下,看向习清岸凄惶的眼。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血色,正和他的未婚妻被众人簇拥到台上。
习清岸的眼始终没有离开李云楼,而李云楼的眼也一直对视著他。
两人都没有听到台上老人在说什麽,台下众人欢呼什麽。
李云楼低叹了一声,慢慢的,那种哀伤变成一种被背叛的忿怒。
他怎麽能?他怎麽可以,他怎麽敢?李云楼握紧了拳头。
习清岸看到他的眼神由不信到怀疑、哀伤、绝望到忿怒,那种狂烈的怒气几乎可以撕碎人,然後他反而深沈淡定下来。
习清岸凄惶的站在台上,接受外公和众人给他的祝福,他不能不接受,外公的身体已如风中残烛,他不想让外公带著遗憾死去。
介绍完毕,他们下台来,乐队又开始吹奏起来,李云楼笔直走向习清岸。
「云楼¨¨。」他微弱的说。
「咦,你们认识?」容大佬惊奇的说。
陈巾帼讨好的笑笑,「是的,外公,他们是好朋友呢。」
「有这种事?岸儿,你怎麽没有跟我说一声呢?」
习清岸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你跟我来!」李云楼再也按奈不住,一把拉住习清岸的手腕,将他拉出大门。
「孙少爷!」门外的安全人员见此人来势汹汹,连忙挡住两人。
「让开!」李云楼冷厉的说。
安全人员并不退让,「孙少爷,您没有事吧?」他拿出警棍,「放开习先生。」
李云楼危险的眯起眼睛,他要走的路,一向没有人敢阻拦他,「我再说一次,让开。」
这时,另外三、四名安警也包围过来。「放开习先生。」
李云楼冷笑,正要动手,习清岸看身後大厅已经跟出人来,连忙开口,「没关系,这人是我的朋友,你们也知道他是李氏的总裁,不要对他无礼。」
「但是,习先生¨¨。」
「让我们出去,我们有事要谈。」
几名安警只好让路,李云楼冷笑一声,拉著他走向停车场。
「好痛,放手。」习清岸微微挣扎,第一次发现云楼的手劲竟然如此之大。
「我不放!」李云楼厉声说,更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我就是要弄痛你。』
习清岸痛的咬了咬唇,反而不出声了,由李云楼拉著他走。
这时,李云楼已经将习清岸拉上了自己的车,从停车场狂飙上公路。
李云楼的开法简直不要命,不断的加速和急转,习清岸虽然系上了安全带,仍然被震动的五脏翻腾,「停车!」
李云楼只是冷笑,更加疾驶。
「你何苦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若要我死,你一只手就捏的死我。」
李云楼脸色冷硬。「我不知道你是容佬的孙子。」
「我是他外孙,家母是他独生女儿。」
「为何你从没说过?」
「我原来就没当自己是容家的人,当初母亲怀了我,外公对母亲毫不宽容,为了怕败坏家声,将她赶了出去,以致家母给人做了小。我虽不愿记恨,但也无意认亲。」
「那麽,为什麽又要回去?」
习清岸沈默了一下子,「一个月前,我从报上看到,容大佬住进医院的消息,他住进我们医院,我只想看看他,但是他一看见我就拉著我哭,叫著我母亲的名字,我没有办法¨¨。」
「所以你认了亲,还订了亲?」李云楼讽刺的笑。「我能了解你认他的善良,但是,你连婚事也订了下来,¨¨为了讨好那个老人,你连我都要背叛?」
「云楼,你听我解释,外公为当年的事很後悔,他已经那麽老了,我除了孟州,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不想违逆他的意思。」
「为什麽你不愿违逆他?是为了他的遗产?」
「云楼!」习清岸很震惊。
李云楼深吸一口气,「抱歉,我知道你顺著他,绝对不是为了他的遗产,你不是那样的人,那麽,你是喜欢上那个陈家的女儿?」
「不是的¨¨。」
「那麽是因为陈家有财势?」李云楼冷笑,「你只是那样肤浅的男人吗?」
「云楼¨¨。」
李云楼冷冷的笑著,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逼出。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他用力摔下习清岸的手腕,严峻的眼神盯视著习清岸。那双眼睛冷酷的完全没有感情。『¨¨¨相思与君绝。』
习清岸的脸色惨白。『我¨¨我从来没有他心¨¨。』
李云楼的脸色是狞恶的。「你已经有了我,还不够?我不足以照顾你?还是你觉得我满足不了你?许国豪他们比较令你满意?」他腾出一只手撕裂习清岸的衬衫,「你喜欢被这样粗鲁的对待?」
习清岸的脸色惨白,他极力想提高声音,但发出的语声却极微弱:「住口,¨¨云楼,云楼¨¨,不要伤害我¨¨。」
李云楼的声音尖锐,「你要我住口?你以为,我真的是你养驯的狗吗?习清岸,我会看上你,只是因为我玩腻了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代替女人的玩物而已!」
习清岸定定的看著李云楼,下唇咬出了血,「玩¨¨玩物?」
李云楼用笑声嘲弄他。「对,你只是玩物,对我而言,你什麽都不是。」
习清岸悄悄别过了头,望向窗外,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麻木,他不再说话,深沈的叹了一口气。
李云楼咬咬牙,车子急速的在公路打转,最後,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习清岸已经受不了,打开车子奔了出去,靠著窄巷的墙壁,对著下水道的阴井呕吐起来。
李云楼跟过去,看著习清岸痛苦的样子,悔意胜过了怒气,他这样开车,的确是想让清岸难受的,但是,看到他难受,受到惩罚的却是自己。
清岸吐的跪倒下去,李云楼连忙抱住他的腰,支撑住他,等到吐完,他已经虚弱的站不住了,李云楼脱下西装外套,铺在地面,让他坐下,「你休息一下,我去弄点水来。」
李云楼焦急的走出巷口。
习清岸却不愿意等李云楼,他撑著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巷子的另一头离开。
过了五分钟,李云楼快步走进巷子,手里拿著装著清水的纸杯,「清岸,水来了¨¨,清岸?」
黑暗的窄巷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铺在地上的西装外套。
习清岸不知走了多久,他在路边广场看到一个喷水池,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已经不喷水了,他静静的洗净自己的脸和衣服,然後无力的靠坐在池沿。
心脏好痛¨¨,他已经吃了药,却还是很不好受。是不是该回去呢?但是这四周空无一人,公路上连一辆计程车都没有。
云楼这麽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云楼总是吻他,对他微笑,抚摸他的头发,有时候会刻意装的很凶恶,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习清岸看著手腕上的淤痕,这一次,云楼不会原谅他了吧?
他无意让云楼伤心,但是没有办法,外公已经八十岁了,又老又病,他没有办法违逆外公的愿望,医生说过外公只剩一个月的生命了。
他该怎麽办呢?习清岸仰起头,望向无尽的穹苍。云楼是他全部的生命,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云楼而言,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物而已。
心脏一阵紧缩,让习清岸曲起了身子,他不知道这是心痛还是心脏痛,但他实在是为云楼伤心到了底。
怎麽样才能结束这样的痛苦?难道,连死亡也不能吗?
「哇,有个美人在这里。」
习清岸抬起头,有五、六个上班族站在他面前,大概刚喝过酒,姿态轻狂。
习清岸支起身想走,却一时使不出力。
一个人粗鲁的抬起习清岸的下巴,「喂,」他叫他的夥伴,「你看过这麽美的男人没有?」
几个男人互视一眼。
「小美人,你坐在这里等谁?不用等了,大爷买你一个晚上,跟我们走。」
习清岸给他们拉的站起身,跄踉了一下,才挣脱他们的手,「放手,我没有那种兴趣。」
一个男人淫邪的笑了起来。「还在装?你明明很想要吧?还是你想将价码提高?衣服都破了,不是吗?」
「我不是¨¨。」习清岸匆忙想离去,却给他们挡住了去路。
「不是也没关系,陪我们玩玩,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其中一个伸出手来,一把扯开习清岸的衬衫,「好美的身体,来,让我们玩玩。」他的手探进习清岸的衣襟。
「住手!不要¨¨。」习清岸努力想挣脱,但是他们已经合力将他压在地上。
「放手!」习清岸一脚踢在其中一名压在他身上的男子下阴,男人痛的狂嚎起来,他趁机脱身,但没跑几步,心脏就痛的让他跪了下来。
「你这畜牲!」一人抓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撞击在墙上。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在这里要了你,看你怎麽办!」那人伸手拉扯习清岸的裤子。
正当他这麽做时,一个凌厉的飞拳将他打得飞撞到墙角,黑暗中回著李云楼爆裂的怒吼。
「你们找死!」
习清岸极力睁开眼睛,在模糊中看见李云楼将五人组打得趴在地上,他想叫云楼住手,却发不出声音,背部强烈的撞击引来心脏更强烈的抽痛,他按住胸口,倒向地面。
「老天!」李云楼叫了起来,抛下那些已经被他打得像烂泥的男人,一把抱起习清岸。
「清岸,¨¨清岸¨¨。」
他勉强睁开眼睛,吞下云楼塞入他口中的药,「对不起¨¨。」
李云楼抱起他,「等一下再道歉,我送你去医院。」
习清岸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我支持不住了¨¨。」
李云楼窒了一下,一时心如刀绞,他抱著清岸跑向自己的车子,「别傻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习清岸静静闭上眼睛,已经没有回答。
「清岸,求求你,保持清醒。」李云楼发现他的体温持续下降,一时恐惧的无以复加。「很冷吗?」李云楼用大衣包住他,企图以自己体温温暖他。
好容易跑到了巷口,他穿越巷子,奔向自己停靠的车子,小心的将清岸安置好,飞车开往医院。
这时,习清岸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但是车子疾驶的颠动仍然使他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再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习清岸像是听到了李云楼的声音,睁开眼睛,「云楼¨¨。」
「什麽?」
他的声音微弱。「你把车停下来吧,不要再增加我的痛苦了¨¨。」
李云楼心如刀割,厉声说:「不!」他加快速度,飞驰向医院。
「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现在不要说话了。」他严厉的说。
习清岸像是笑了一下,「你想要知道一切,只要问巾帼就好,¨¨我对不起她,她却原谅了我¨¨。」他拉住李云楼驾驶方向盘的衣袖。「云楼¨¨。」
「别再说话了!」
「云楼,不管怎麽样,¨¨我始终只有你一个¨¨。」一阵剧烈的痉峦让他痛的咬牙,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由原先不规律,狂野的急跳而渐趋窒缓,一阵深沈的疲倦与黑暗袭向了他,他抓住云楼袖子的手却不曾放开。
「我¨¨却只是你的玩物¨¨。」一滴泪水由习清岸眼角泌出,沈沈的叹息随著心脏的停止而静寂了。
远方似乎传来云楼凄狂的呼喊,可是他已经太倦了,他已经活的够久了,而从受辱的那一天起,他就觉得累,这样苟活著真的好累。
就这样放弃一切吧,他陷入黑暗,如今只有最後一个遗憾。
云楼¨¨¨¨。
李云楼抵达医院时,习清岸已经断了气。
他抱著清岸,冲进了医院,厉声大吼:「救救他!¨¨快救救他。」
习清岸立刻被送进急诊室,李云楼紧紧跟随,一步也不离开,直到手术室门口,看著门在他面前阖上,他几乎崩溃了。
清岸在他的怀中停止了呼吸,老天,是他亲手杀了清岸,老天¨¨!
恐惧与悔恨盈他的心,老天,如果他失去了清岸¨¨。他痛苦的按住脸孔。
当夜,正好是唐守中执夜班,他看到习清岸被这样送了来,简直发了疯,他替清岸做人工呼吸,电击,一次又一次,三分钟、五分钟,在所有人都觉得无望的时候,他仍然不肯放弃,最後,他吼叫著被其他医生拉开时,习清岸的心电图又重新开始幅动,虽然很轻微,但是的确是持续著。
习清岸在加护病房中昏睡了一个礼拜。
在这其中,容大佬和陈巾帼都来探视过,习清岸的情况很不好,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停止呼吸的时间太久,脑部缺氧,唐守中担心他会永远醒不来,而他的心脏支持不了这个,如果他再不醒来,他的身体撑不过半个月。
李云楼天天守著清岸,他是唯一被允许进入加护病房的亲属。
他刚送走容大佬,换上无菌衣,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爱人。
清岸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脸颊更消瘦了,身上插满了不同的管子,露在被单外的手腕挂著点滴,纤秀的腕骨部份有一圈乌青的指印,那是他的杰作。李云楼按住了脸孔。
那时他气的只想伤害清岸,他刻意去伤害清岸,所以这个痕迹到一个礼拜後还无法消退。
当时的清岸,是怎样的痛苦呢?想必心上的痛苦远胜於身上的痛楚。
李云楼的耳边回绕著容佬的吼叫:「我是叫你照顾他,不是要你杀了他,老天,他是我女儿唯一的骨血了,他如果有了万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那时,清岸用极悲哀的声音哀求他:「云楼,云楼¨¨,不要伤害我¨¨。」
他刻意伤害清岸,因为觉得清岸伤了他,他用冷锐鄙夷的眼神看清岸,用无情残酷的话凌辱他,老天,他怎麽会讲出那样的话?清岸怎会只是个玩物?清岸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啊!
清岸最後看著他,那双眼睛已经毫无生气,只有无尽的哀伤。
「云楼,不管怎麽样,¨¨我始终只有你一个。我¨¨却只是你的玩物¨¨。」他流著泪闭上眼睛,如果他就这样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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