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依荷起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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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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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瞧着搭救他家女眷一事,就连那密而不传的食方,也可馈赠一二与……。”

不想却被这旁的冷声打断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自家娘子的性子,他卢临岩又岂会不知。漫说她魏氏此刻是满腹的不甘,就连这身为府中嫡子的卢家大爷,又何尝不是愤愤不平。

虽说自家胞弟并为在长辈们面前,曾有提及过此番祭祀诸事,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但其中的关键却是惟有他卢临渊,方能对答如流。便已是无需多言其它了。

即便此间,问及紧要之处的也不过只有一位,却是保不齐会在一行人回程之中。传入旁人耳中。若说他卢临岩还又何可担心,恐怕也惟有此点不敢确定,才难免略有不安吧?

而那旁突然被人打搅的大奶奶,先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而后却又颇为不甘的强辩一句道:“妾身就不信。他二房能顺利办成这两桩,我们大房接手便就不成了?还不都是因为,得了那什么山庄的主家帮村一二罢了!”

“名为渌水山庄。”本就略有不安,再被一旁的魏氏颇不识趣的再三提及,心中不免烦躁。拔高了嗓音,狠声提醒一句后。索性侧过了身子,背向与她接着用功去了。

一见这等情形,那旁的大奶奶才算消停了下来。平日里。夫妻俩虽不似那蜜里调油一般,却也可当得相敬如宾一词。但此刻如此厌弃与她,不愿并肩而坐却是从未有过的!

不禁有些慌神,沉默良久后,才换来这旁卢大爷不冷不热的一句提醒:“且重新沏了壶茶来吧。已是淡而无味了!”

相比起前一辆车中相看生厌的两人来,紧随其后的这一辆内却是主仆几人对面而坐。就连一直跟着自家爷爷车辕上坐的蔺竹。也破例安坐一旁,静心听着主子的低声嘱咐。

别瞧他才十岁出头,可却机灵的很,前几日之所以能顺利解了困局也是有他一份功劳。此番再往毅州回转,既是初为人妇的二奶奶头一回在夫家过年节,也是车中这两位外来客即将度过的第一个年。

自是只求安稳度过,旁的不提,单是想到来年初春时节,府中便要去了过半之人,不免让他们俩既是欣喜,又有担忧。喜的,自然是两人可再无顾忌的来往两地,巡视自家产业;而说道起这忧字来,也是与前一个喜字,有些关联。

到底是老爷、太太会否答应两人,再度乡间静养,确实尚不敢断言。说来若非这次被大房那两位横插一杠,或许有望借此说服太太应下此事,但眼下这般却又不好邀功。

远离府城,又无人佐证,即便老爷、太太也绝不会只听二房的一面之词,若是强要将功劳揽下,反倒落人口舌。毕竟兄弟相争,终是能避则避为妙!

一来老爷、太太本就不更喜长兄,若是自己不顾兄弟之情,不用旁人多言挑拨,这一恶名便已落在实处咯!

待午后暂歇片刻,众人再度上车启程后,车厢中只余下夫妻二人之时,那旁的卢二爷才无奈叹道:“到底还是被他们搅和了。原先想借此说服府中那老两口的计划,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咯!”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会直。即便当日被大爷那般为难,最终不也是安然应对了过去。更何况说服二老是去乡间静养之事,又无功劳可争,想他大房两位本也并非愚钝之人,阻拦你我又哪里值当?”

“那就随机应变吧!”抬手将杯中已凉了过半的茶水,一口饮尽。

却说,此番回乡操办法事与祭祀两桩,真算得族中大事。这旁兄弟二人的车马尚在回程途中,那头远在毅州城中的卢老爷,已是收到了族中长老几位的书信。

且不止一位在来信中提到,此番的祭祀很是深得人心。不但出行居所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就连此间的素斋也是非寻常可比!初闻不免哂笑摇头,但连着三封书信中都有提及,却已能确定必有特异之处!

所以,当屋外传来两位爷的车马,已在门前停稳后,这旁正厅中的卢老爷,已直接将其兄弟二人唤来跟前,便是要问了清楚。

所料不错,刚才一回转府中,老爷便急切询问此事,必是因为族中长老的快马书信所致。不禁已是暗叹一声,微微垂首静待身旁的二弟出言解惑。

却未曾,落在自己下座的胞弟,不过轻描淡写地将如何以借用厨娘一事,换取了那郊外庄主的酬谢,才因此被长辈们交口称赞的。

“说来儿子也是惭愧的很。原本救下那家内宅之人的,便是蔺管事祖孙一行,最终反倒是儿子得了这额外的好处,不免……。”说到此处,忙又向上首的卢老爷,提醒一句道:“且说旁的诸事,也多亏了长兄及时赶到,才省却了不少时日,还请老爷明察。”

‘咝!’此句入耳,这旁的卢临岩已然是被震在当场。原先料定老爷会追问期间种种,但绝不曾想过,二弟会将所有的功劳归了自己!

不免顿住半响后,才摇头接过此句道:“老爷明察,儿子此去乡间之时,也只比大长老早了一日而已,若论起诸般种种之事来,却还多是出自二弟夫妇俩之手。”

不待那旁卢临渊再度推辞,上首那位卢老爷已是欣然朗笑道:“好,好,我卢家儿孙都能如此兄友弟恭已是万幸!其余之事,你们也都无需多言,只与为父说说这别致素斋,究竟是何等的出彩?”

余下之事,自然便交由当初也同样赞不绝口的卢家大爷,才更为合宜。毕竟论起这诗词美文来,还这位本土文士,才最为得当。退过一边,只端茶细品的卢临渊也是松了口气。

好在回程途中,就与娘子商议过此等的情景,该如何应对才能既不失了大家公子所为,又给那旁大房两位留下足够的颜面。既然已是无缘独揽此功了,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与他们,或许还能就此将因厨娘之事,被觉不甘的大房那头,稍稍缓解一二。

再联想到,年节之后这府里又会是怎么局面,更需已和为贵!

同样在偏厅落座下来的婆媳三人,也已细说道起期间种种。只不过这旁偏厅里,不闻二奶奶叶氏之声,就听得这旁的大奶奶魏氏,极尽溢美之词将那些堪称精致的素斋,与上座的太太细细描述起来。

不但,细心勾勒出了众多美食的滋味如何,还与身后的大丫鬟金盏是一唱一合,将厨娘们别于他家的摆盘之法,也是事无巨详尽描绘了出来。

漫说是屋内的众多的丫鬟、妈妈们,就连上座的当家太太也是颇为动心!她这是唱得哪一出呀?面上虽未敢流露一二,心中却难免有一丝不安。

看四周之人皆是一脸的艳羡之色,更有甚者已然是轻阖眼睑,试图在自己脑中还原,这旁大奶奶口中那一道道诱人的美食!分神思量片刻后,已是微微抬眼望向这旁,却不料自己还未曾言语一句,这旁的大奶奶魏氏,已是先发制人直指二房而来。

瞥了一眼身旁的叶氏,忙是提醒上座太太道:“此番虽因借来手艺出众之人,才得以能顺利交了差事,但毕竟不得长久。若是来年再无那家援手帮村着,只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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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年节至(中)

 

 

只一句,提及来年恐无法再续写此番得意,已让众人的目光聚焦向那旁的二奶奶叶氏身上。更别提这旁笑颜依旧的大奶奶,并没有就此打住的念头。

又是轻描淡写的接了一句道:“想必来年此时,还需得咱们家二爷再出面一回,好歹将那庄子上的厨娘借来别院,才能让族中的长辈们满意而归哦!”

压着心头的怒气,面上已是显愧疚之意,起身对着上座的太太王氏略欠了欠身,才直言禀明道:“到底不及大嫂想得那般深远,再则那渌水山庄的主家,也并非有求不应的普通门第。最为要紧的却是知恩不图报,才是君子所为!”说到这句,不忙往下继续,却是微微抬眼望向上面的太太。

果然一闻最后那句提醒,上座这位主事之人,已然缓缓颔首,含笑启口道:“老二家说的再理,施恩本就不为图报一说,此番能得他家援手相助,却看得出那庄主定也是识理之人!

听得太太一句声援,哪里还有片刻迟疑,不借助此刻早早断了这魏氏的再度相逼,更待何时?

不禁愈发面露难堪之色,应声解释道:“何况那日出手相救,也是蔺管事祖孙三人。”略略侧身将其一旁垂首的大丫鬟蔺兰,低声唤了过来,才又欠身禀明道:“这便是当日救下那家女眷,并送回山庄的丫鬟蔺兰。”

曾在回程途中演绎过多次的‘相救情形’此刻,再声情并茂的细说了与上座的主事之人知晓,又有何难?只不过,随着低下丫鬟的娓娓道来,这旁无辜挑起事端的大奶奶,面上的颜色已是变了数度。

由最初的得意万分,到闻听叶氏的那一句施恩不图报之说。不免心中讥讽一声:若是二房真不曾图报,又哪里来的借用厨娘一事?却不料被上座的太太一声,颇为满意的认同之言,直接将其刚才的暗中讥讽,打落一地!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说屋内之人的目光,是随着魏氏的一句挑拨之言,才转向了那旁一直低头不语的二奶奶。但自太太摆手示意二房的大丫鬟,讲述当日救人情形后,便已是齐齐定睛望向了蔺兰而去。

想来,也唯有这一门心思。盼着自己主子吃瘪的大丫鬟金盏,才会始终如一地紧盯着这旁的魏氏。虽在此前已从主子口中,得知此番之举。却未曾想过大奶奶竟会如此步步紧逼,饶是她这个冷眼旁观之人,也不免提二奶奶捏把汗。

联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更是不由暗自战栗,自家这位小姐可不是对面二奶奶那般的善茬!就今日这桩而言。本就并非那二房为与之争功而起,反倒是她这位大房奶奶一路急切紧追而致的!

稍稍退了半步,赶紧趁着厅中无人望向这边,偷偷抬手试了试额间的细汗,才算将心神稳了下来。脑海中不免回响起,同随了陪嫁而来的丫鬟。银屏的恳切之言。

“姐姐也莫要死盯着后院张望了。算来原先在魏府时,又有哪个姨太太没被正室盯得紧实的?要我说,与其这般战战兢兢的过活。倒不如直接寻个相当的良家,做正头娘子反倒舒心些!”

耳旁的回响之声,与此刻眼前魏氏的愤恨交加之色,重叠向她袭来,直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当即便有些支持不住。应声又是一个踉跄,已直直撞上自己身后的屏风。

‘嗵!’的一声响动。瞬时便将屋内众人,吸引了过来。只见大奶奶的贴身丫鬟,不知何故竟然照真撞上了一侧屏风,更令一旁小丫鬟惊呼出声的,便是那屏风赫然留下了一抹夺目的鲜红!

“呀,是……是血!金盏姐姐她这是昏死过去了!”抬起手中已被染红一角的帕子,满带哭腔的小丫鬟显然已是吓得不轻。

就连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健妇摆抬出门后,那丫鬟还直勾勾盯着那屏风上的血迹注视良久。直到随后复而回来的妈妈,强拉了她往外头去,刚行出几步后便‘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本就因刚才急赶着,谦人往府外去请了大夫救治金盏,院子里稍稍乱了一阵,这下又被吓坏的小丫鬟一声哀嚎,越发引得众人是一片焦躁。亏得那妈妈反应极快,也顾不得小丫鬟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忙不迭捂住了那丫鬟的嘴,加快脚下的步子往外去。

要说此桩突然变故,最为受益之人,除了她大房奶奶魏氏外,只怕也再无旁个咯!平日里看着一直不温不火的金盏,何时也懂使得这等‘苦肉计’了!

此时,早已坐定自己东厢的魏氏,不免暗自庆幸道:“还真是没瞧出来,这丫鬟倒是有几分急智!而且撞得又恰好在那节骨眼上,可就是真昏死过去,却难免有些过了。”

低头吃了一口,银屏新沏的茶水,更是联想到随后而至的那位前来问诊的大夫,愈发有些按捺不住。忙是拉过一旁正欲转身往自己住所,去瞧一眼金盏的大丫鬟银屏叮嘱道:“你且去后院盯着些才好!”

也顾不得往日里,其最是在乎的主子身份,忙不迭起身在那丫鬟耳旁低声交待了起来。听着大奶奶的几句嘱咐,不免吃惊的很,今日之事,莫非真是他主仆二人的联手之作不成?

方才偏厅之上,自己虽不曾在场,得以亲眼验证一二。可自家这主子的性子,也可算得是了若指掌。若非这般,当场自己也定然会似金盏姐姐一般,只盼着大奶奶生养下嫡子后,便可顺理成章的入驻后院,做一官家的姨奶奶。

也正是因为深知自家这主子的性子,才在衡量再三后,歇了这份妄想,早早替自己寻妥了退路,离了卢府从此便为良家妇。

而今日无论是大奶奶此举也好,还是刚才金盏姐姐的突然昏死也罢,无疑都是极为不寻常之事!收拾妥了,大奶奶转身去内室取出的银锭,好生用帕子包了掩在衣袖内,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外。

且说那撞了屏风的金盏,此刻却真是人事不知,昏昏沉沉躺倒屋内。直到那被老家人领了进府的中年大夫,在她头面部又是施针,又是放血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半天,才终算重新睁了眼。

听着小丫鬟麦冬的回禀,这旁的卢二爷已是缓缓颔首道:“看来确实是闭证。”见一旁的娘子微微愣神,不觉已低声解惑道:“昔日《扁鹊心书》就有提及:邪气深入则昏睡谵语。且刚才娘子也曾将那丫鬟当时的情形说得明了。她是牙关紧闭,双手紧固,更是实证之象。”

略作顿声轻啜了口茶后,才接着讲述起来:“所以,需得取水沟运针,再刺十二井挤出恶血数滴,方可施泻通闭。”

听得一旁的小丫鬟是云山雾罩,还是那旁的二奶奶叶氏,忙是轻笑了补充一句道:“二爷所提的水沟穴我在医书上瞧过,就是常人俗称的人中。”

这旁正说着话,外头却又响起了回禀声:“太太,请了二爷、二奶奶正屋叙话。”

“这不是才刚散了,怎么又来唤了入内?”夫妻俩不由双双起身对视一眼,忙又重新整顿了衣衫,往出了西厢而去。

果然还是为了长老们信中所提那桩,明知来年老爷即将京城复职,自是盼着毅州坐镇之人,能够独当一面。而早已打算让长子一家跟随前往,然一直在卢老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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