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到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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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到曾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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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听起来还蛮NICE,因为周边同学多用比较和善,对女生比较温柔来形容,但真正见到,岑静便体会到兜头一盆冷水的意思,教官是比较和善,是对女生比较温柔,但那是对随队的女医生还有别的队的女医生。
温度升到30多摄氏度,整个大一新生立在大操场上站军姿。个个衣冠端正,外套里面变成汗火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了姨妈的岑静终于熬不住,喊了报告后在教官再三审视下奔去了厕所。
接下来就发生了某大一女新生晕倒在厕所的新闻。
这个新闻原本这么传很快会淹没在更多的八卦消息中,但偏偏后续很精彩,因为这个女生有个万年难得一个的,“妹控”相当厉害的哥哥。
接到老师电话的柯向澜正在外地出差,第一时间赶到学校的是三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其中一位上了些年纪的是江市有名的中医,另两位则是江市一院最热门的门诊医生。也就是说,只是轻微中暑的岑静被一帮重量级的医者轮流检查了遍,检查结果没有变动,但这阵仗却着实震慑了整个医务室,然后波动到整个学校。
而被安排在宿舍休息的岑静,连上厕所都有专人扶着,这个专人,是柯向澜请来的护工。据后来舍友们的反馈,这个护工也被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只照看正科级以上的老干部啊之类。岑静听到之后忍不住冷嗤,不过就是一小时护工费上千而已,哪里有那么夸张。
但话说回来,柯向澜还是凭这半天一夜便在出场前威名远播,只不过那时传言中还是以“那个晕倒在厕所的叫某某的女生的哥哥”来称呼他,而他在隔天中午出现在校园里时,许多关注成功校友榜的学生们便疯了,立即欢呼着口口相传,“柯师兄回校了!就是那个江市最有钱的青年才俊啊!”以至于当柯向澜走到女生宿舍A栋楼下的时候,新入住的女学生们也尖叫起来。
但到底还是舍管阿姨更加厉害,管你才华横溢还是仪表堂堂,只要是男性,一律不准进,何况来人还没有老师的手令。
柯向澜无奈地轻笑后,还是遵守了A大的传统规定,在宿舍楼下乖乖等着岑静下来。
前面有说过,岑静其实非常不习惯被众人围观,所以她在下楼前戴上了口罩,当然,柯向澜被围观的壮观景象她在楼上也已看到,因此,非常顺手的,她又多拿了一个口罩。
岑静慢吞吞地下楼,可是不管她有多慢,此时正是吃饭休息时间,无可避免地,越来越多的学生赶来看热闹,更夸张的,还有八卦的教官也来凑热闹。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到的地方也总会走到。岑静垂着头了无生气地踱到柯向澜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想吃什么?”柯向澜问这话的同时,伸手到西装裤袋,掏出了一个电动小风扇,打开对着岑静吹起来。
岑静长得有些杂乱的头发顺着这暖风飞扬,她撅着嘴巴抬起了头,因为带着口罩的缘故,声音闷闷的,“你好搞笑。”意思是那长成长颈鹿模样的小电风扇很搞笑。
柯向澜的脸色却是沉着的,他不满地抬手拨弄岑静的刘海,“你才搞笑!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你是被训傻了!”
岑静吐了吐舌头,刚想反驳,八卦教官群里突然出列一位雄赳赳气昂昂的黑脸观看军,正是岑静的教官,教官非常正直而严肃道:“她体力太差,还分不清左右,如果不加强训练,是会拖队伍后腿的!”
这一句话说得字正腔圆,岑静口罩下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得是有多不待见她,才会在训练完之后给她加小灶不说,现在还大庭广众下“历数罪行”。
柯向澜放在岑静额头的手移到了岑静的肩上,然后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随后他才悠悠转脸,望着一身正气的教官扬了扬眉,淡定开口:“拖后腿怎么了?如果她愿意拖我后腿,我求之不得。”
岑静闭上了眼,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学校劝退,柯向澜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她不够努力造成的问题,他还惯着她,□□裸的“保护”她啊。
柯向澜微微用力将试图挣脱的岑静继续紧靠在他肩上,小妮子肯定恼了,他知道,但他却更不能容忍有人说她的不是,不论是谁,都不允许。
围观的学生们静了静,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师兄威武”,整个场面便有些失控,许是被军训折磨太久造成了心里积怨,反正是越来越多的声音,都在喊着“师兄威武”,搞得教官们来回瞪视,却无能为力。
“想吃什么?”柯向澜完全无视教官灼人的目光,也非常淡然地对学弟学妹们的欢呼装作没听到,低头对着怀里的人柔声问道。
岑静无语了,这种护犊子,然后“藐视”他人的行径,她虽然也领教过几次,但这次显然有些过了吧,而且,等她休息康复好,还得归队的,到时候,教官如果新仇加旧怨的,不是会对她更加看不惯。。。。。。这一连串的念头转下来,岑静更加不想说话。
不过,也轮不到岑静说话了,因为闻讯而来的校领导们,那基本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领导人啊,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柯总怎么来都不通知一声?毕业以后除了校庆还有上次,到现在都没来过吧?”打头的一脸褶皱的老学究样儿的领导立即伸手握住了柯向澜的手。
岑静乖顺地立正到柯向澜的身后,接着便是你来我往一阵没有营养的寒暄。
“这就是你妹妹啊?”老领导话锋一转,朝岑静露出慈爱的笑容,又道:“小姑娘身体虚弱啊,那就不要再军训了,这天气实在是。。。。。。”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裸的人情交易么?岑静还有什么理由不被仍旧围在周边的学生们,尤其是女生嫉妒么?这不公平的力度实在太大,岑静自己都接受不了了。
“这样,我们去食堂一起吃顿便饭,这个点正好吃饭。”老领导朝柯向澜做了个请的姿势。
柯向澜不点头也不说是,转头直勾勾望着微微低头的岑静,语气温柔:“想去吃饭么?”
岑静想,要是自己足够的知书达理,这种情况下是怎么都要说是的,毕竟也得看在校领导的面子上对吧,但问题是,她那时候已经被柯向澜惯的,嗯,随心所欲比较厉害,所以,内心十分不愿意的岑静轻轻摇了摇头,连句话都没有说。
而这在周边同学的眼里变为,这女生够高傲,连话都懒得说,不好相处啊,柯向澜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校领导也算是人精,看到小姑娘不愿意,非常不勉强道:“那就算了,好好休息。”大学四年,来日方长。
本来呢,事情到这里也该结束了,但偏偏,好死不死的,柯向澜朝校领导请求道:“能不能帮忙和舍管阿姨说一声,证明一下我的身份,以后我想能直接上去找她。”
原来,最不通人情世故的是柯向澜,最喜欢借用强权势力什么的,也是这个年纪轻轻的看起来非常耿直的男青年。
校领导自然不会拒绝,学校的大礼堂的修缮工作还没找到建筑商承包,而眼前曾经的学生,现在可是江市最有实力的建筑集团经理,孰轻孰重,都不用思考。
获得直接进入权的柯向澜,往后只要凭着他的脸就可以进入女生宿舍A栋楼,这是那天最大的一条爆炸性新闻。
明明是见不得光的“利益交换”得来的权利,怎么越传越广的时候却那么招人羡慕,以至于岑静的宿舍在之后成为观光园。这是岑静想不通的,也是她苦恼的源头。
因为越来越多的女生来问她,你哥哥什么时候来啊?怎么最近都没来啊?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啊?还没有正式上课的岑静,每天都在接受这些无聊的近乎,谁让她不用再军训,说每天不夸张,因为还有大二大三的学姐们慕名而来。
“我转去浦园校区的时候,当时真的是很有怨念。”
作者有话要说:

、22。那时候的我们真好

岑静口中的怨念,其实有个累积的过程。
那天她虽然是戴着口罩下的楼,但还是有同学认出了她,与此同时,渐渐发展到她走在路上,周边总会有“就是她啊”,“柯向澜的妹妹啊”,“好普通啊”之类的话语围绕在她耳边。
也就是说,她没做什么,但是因为柯向澜,变得相当的出名。
其实,这些忍忍,或者心大一点当做没听到也就过了,但是慢慢的,岑静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孤立也不算什么,但事情发展到后来,她就被针对或者被捉弄,像是论文作业,她明明交给班长了,老师却来找她,说她没有交过,这些算是轻的;而忍无可忍的一次,充满了恶意,也是那最后一次的戏剧化,让岑静下定决心转了专业,换了校区。
“怎么提到那时候?”柯向澜终于转过了身,他自然也随着岑静的话回忆了那次自己显得鲁莽的做事方式,但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那么做。
岑静歪了歪头,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然后才眨着眼睛回道:“没什么啊,就是突然想到,医生不是说我最近很容易回忆过去么,刚刚给你表演一下而已。”
“是苏明嘉,对么?”柯向澜神情严峻,问话间已经失了气度,显得紧迫逼人。
岑静舔了舔下唇,牛头不对马嘴道:“其实就是觉得,那时候是最好的时候,挺想回到那时候的。”因为那时候,世界好像除了你,就是我,有时别人进来,你会不留情面地说走开,然后世界就又只剩下你,还有我。真的很好啊,可是,长大一些了的我也知道,那时候是狭隘的,可是,为什么那么自私的自己,现在却无比羡慕呢?
气氛又安静下来,柯向澜移开视线落到还没动过的粥桶上。彼此间的沉默拉锯着,岑静抿着嘴角努力想要笑。
“我走了。”柯向澜最终轻声叹了口气,然后没再逗留,离开了充满诡异气氛的病房。
岑静呆呆坐在床沿上,思绪着实混乱不堪。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放手,但她却还是抓着那根心弦,她不要脸面的,想要松手的时候就松一下手心,没来由想要温暖的时候就握紧拳心,来回反复,乐此不疲。。。。。。她病的不轻,或者可以说,病入膏肓了。
岑静乖乖在医院休养生息,柯向澜又给她请了护工,所以她除了躺着,间或给男朋友齐楚发短信,本末倒置地安抚齐楚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医院的第三天,咋咋呼呼的齐楚还没来,岑静抓紧时间享受短暂的安宁时光,病房的门却被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官敲开。
原来是入院那天碰到的那名女子,她真的报了警,理由是家暴,而女子提供的证人是岑静,说岑静有当场听到他丈夫嚣张的言论,因此,已经立案的警官们来这边取证。
岑静其实记得并不清楚那男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当时脑子也不清醒,所以警官问她的时候,她除了皱着眉头说不清楚外,就只能抿嘴摇头。
“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受伤的?”女警官看面前的岑静一直很纠结的样子,在做完笔录后又问道。
岑静愣了愣,没有再摇头说不清楚,低声喏喏答道:“是不小心摔的。”
女警官和男警官交换了下眼神,这是典型的在说谎,报案的女人说岑静这个证人可能会不愿意作证,因为她也被家暴了,被家暴的女人如果第一次就选择了隐忍,那么很有可能,她们的心态状况,让她们选择不会站在同是受害人的立场上去同情别的拥有相同遭遇的女人。
“岑小姐,你确定自己是摔伤的吗?”女警官肃清面容,板着脸又问了遍。
岑静抬头,她并不清楚,打群架这种事,如果自己不报案,警务人员能不能主动干涉,然后逼迫着她讲清楚还有谁犯案,再然后把她们全都抓起来。。。。。。
“岑小姐?”女警官抬手在岑静面前挥了挥,“你还好吗?”
岑静回神,瞪大眼猛吸了口气,鼓着脸颊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样吧,岑小姐,你想清楚了给我们打电话,今天就到这里吧。”男警官看岑静的状态实在太差,脸色都开始泛白,说完这句后便拉着同伴站起了身。
岑静慢半拍地点了下头,等到护工送两位警官离开后回来,岑静依旧呆愣愣地坐在病床上不动弹。
“岑小姐,你没事吧?”护工担忧地望着神色抑郁的岑静,她在想是不是需要打电话给柯先生报告这件事,两位警官看上去是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岑静呐呐地摇头,随即跪坐在床上,语气凝重地对着护工阿姨道:“请您千万不要说这件事,他们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不想再牵连到别人了。”
护工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她还是谨遵护工心得的,尽量不要违背病人的意愿。
岑静是装得住事情的人,虽说她心里也知道十之八九,柯向澜还是会晓得警察找她的事,但事实是,警察主要来问的是关于另个女人被家暴的事,她并没说打架或者提到苏明嘉,应该再怎么样也不会将这丑事儿牵扯出来吧,柯家和苏家都是有脸面,要脸面的人家。
柯向澜暂时没有来找岑静,先来找岑静的是那个被家暴的女人。
这天午后,岑静脸上的伤口已经是痊愈大半,忌讳的吃食也逐渐少了许多,因此她在饱餐一顿后独自下楼来准备去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溜达两圈。
但谁知道,她刚从电梯下来走到住院一楼的大厅,那个女人便喊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给我作证!”几周不见,那女人的脸色竟然变得蜡黄,头发也干枯地像是杂草般凌乱在头上。
岑静一时间有些惊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那女人强拉住手臂。
“你明明听到了,就是他打得我,他都亲口承认了!你为什么不给我证明?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告我精神病啊!我们要离婚,孩子不能跟我了!”
那女人显然越说越激动,而她的大嗓门也不可避免地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你说啊!你是不是收了他的钱?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呢?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所有的希望都没了,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
岑静刚开始还挣扎着,但这女人声嘶力竭的模样开始让她恍惚。曾经有一次,岑静放学回家,刚一进门,妈妈便睁着红肿的眼拽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晃着她,哭着怨恨,怨恨都是因为岑静,她才不能离开这个千疮百孔的家,都是因为岑静,她人生的希望都丧失了。。。。。。
“你干什么!”
岑静回神,然后便看到不知何时从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的女人,红着眼将刀尖对准了她。
“都是因为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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