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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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嫣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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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你该的,是我对不住你。”打断宫逸嫣的话语,宫逸轩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柔声说到。
“不要说的这么大义凌然,你以为你还是我哥么?或者你还以为我是宫逸嫣么?不!我是陌如,陌如路人而已。若是知道你会这样做,我就不会答应让你来妙手山庄!”
“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无所谓,在等两个月,只要两个月,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勉强你了。”宫逸轩口气软了下来,低声恳求道。
“那孩子呢?若是个男孩你要我怎么办?”若是宫逸嫣没有记错的话,这冰凌只对女人有作用的。其实宫逸嫣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这样的蛊。也许是仇家报复,也许是机缘巧合,现在都已近没有用了。她只想解掉这个包袱。永远不要再受他的牵制。
“我和爹商量过了,那孩子就当做我的孩子,今后让他就是御剑山庄的小少爷。”
“不,我不要。”宫逸嫣有些激动。
“你若是觉得难以面对,我们就打掉孩子。”宫逸轩紧走两步,来到宫逸嫣身边,将她搂如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爹说了,都听你的。”
“你!”宫逸轩早已事先想好一切。宫逸嫣气急,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了,问道,“是他么?”
“嫣儿,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没有回答,但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师傅,不过你放心,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永远不会有人提起的。”
“你是从何时看出我的身份的?或者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我自己看出来的。”
“在我离开御剑山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的,你那日说完那番话我就怀疑了,你晚上去房里看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有什么阴谋,可是后来看你的反应,我才确定你就是嫣儿。”
宫逸嫣自嘲的笑笑,自己真的好傻,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高明,其实旁人早已看的一清二楚。
“爹……我是说宫烈辰,知道我还活着么?”
“嫣儿别这样,爹知道了,但是我告诉爹你的蛊毒已经解了。爹说你要是不愿意会御剑山庄就随你了,只要你过的快乐就好了。”
是啊,宫逸轩刚才说过了,他已经和宫烈辰商量过了。宫逸嫣的眼眶突然有些干涩。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聪明其实旁人早已看破。她一直伤害的亲人,还是那么爱着她。低头看着自己已鼓起的肚子,她又要扼杀掉自己的孩子么?她又要亲手做一次刽子手了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心疼,也会难过,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眼泪簌簌的留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宫逸轩看着心疼,走上前去抱着宫逸嫣的身子,像小时候那样,娴熟地一下下抚平宫逸嫣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哥,我心里难受……”宫逸嫣终于喊出了这声哥。这是她第一次叫出口。
“哥知道,嫣儿,相信哥,哥今后再不会让你难过了。”宫逸轩一边安慰着宫逸嫣,一边帮她擦着眼泪,看着宫逸嫣脸上的疤痕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会,我会一直陪着嫣儿,赶都赶不走……”
“再不要丢下我不管了,我会疯掉的!”
“好的,以后你去哪哥就去哪,我们再不分开……”
誓言往往是美好的,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人们太容易发誓,是因为誓言太容易被遗弃。那些真正在记在心里的承诺,是无需任何语言的。会有时间,慢慢的流逝,慢慢的见证。那些浓情蜜意的缠绵,那些悱恻心房的悲伤,那些信誓旦旦地保证,都会在时间的考验中变得不堪。真正留下的寥寥无几。
有的时候不是看不开,只是太在乎了而已,当一切真相大白,当曾经的误会,曾经的错误都暴露出最原始的目的,人们才恍悟当时自己的傻。不是不愿回头,而是不想承认。但是若是承认又能如何?人生如果错了方向,停止就是进步。
人,总是很难改正自己的缺点,人,也总是很难发现自己的错误,有时,明知错了,却欲罢不能,一错再错,把握正确的方向,坚守自己的原则,世界上的诱惑很多,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不要因为贪图一时的快乐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发现错了,一定要止步!
化妆品

第四十九章、生死之间

战事已经六个月了。宫逸嫣记得很熟,因为这个时间不只是战争的时间,而且还是宫逸嫣“解毒”的日子。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解脱了吧。宫逸嫣每天数日子的时候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当美好的生活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人总是变得很乐观。
宫逸嫣本也该如此的,但是她的希望是建立在血淋淋的扼杀上的。而她杀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孩子,她的亲骨肉。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不会高兴地起来。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生命。
九月份的天气,是一个舒服的季节。可是宫逸嫣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宫逸嫣这时的肚子已经挺的好大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初为人母,可是上一次她还没有任何感觉。而现在她清晰地可以感觉到肚子里小生命的存在。他时常的小动作,无一不在证明的存在,是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呢?是不是他也在反抗者自己不公的命运呢?
她有时在想,若是个女孩,她就没有这么多的犹豫不决了。但是若是个男孩呢?她要怎么面对他?怎么告诉他他的存在,难道说他只是个意外的产物。在宫逸嫣心里,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就算是没有爱情也应该有责任,但是这个孩子呢?难道从出生起就带着不备期望的降临么?这样的人生不是不太过悲惨了呢?
半夜小腿乍现的抽筋经常让宫逸嫣痛的惊醒过来。醒来之后,她就一个人在躲在床脚悄悄哭,宫逸轩为了照顾她就睡在外厅。害怕惊动宫逸轩,宫逸嫣就咬着手,整个人躲在被子里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往往都是第二天眼睛变得肿肿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逸嫣发现小腿不再抽筋。
直到一天,“乖了,乖了……”低沉的呢喃声飘进脑中,宫逸嫣深夜模糊醒来,看到宫逸轩蹲在床边,帮自己一遍遍捋着小腿,那副认真的神色,那种心疼的眼神,在月光下,狠狠的撞入心底。
是不是,在数不清的夜里,他都这样不厌其烦的做着?
傻傻的,却又那般执着……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透天香气袭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九月是菊花的天下。
宫逸轩陪着宫逸嫣在花园里散步。宫逸嫣的身子很沉了,腿脚不都不同程度的浮肿。宫逸轩一手扶着宫逸嫣手,一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宫逸嫣的腰。这样能减轻宫逸嫣的负担。
院子里的菊花都开了。怒放的花儿是不是也知道时日不多呢?肆意地绽放着自己最璀璨的光华。晃了人的眼睛。
宫逸嫣看着开放的花儿,突然想起了葬花的林妹妹。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宫逸嫣情不自禁的吟出那首《葬花吟》。那个整日里伤春悲秋的林妹妹,一直都是她最不屑的性格,但是现在,她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人永远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价别人。因为你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经历,因为你永远不能经历别人的生活,因为你永远不能生活在别人的角色。
察觉到宫逸嫣的低落,宫逸轩开口道:“嫣儿,你看这花开的多艳。”他不希望宫逸嫣整天胡思乱想。
“恩。”宫逸嫣不在意的答应着。
“你闻闻这花。这可是我专门从江南移过来的,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宫逸轩再接再厉。
“哦。”宫逸嫣依旧是冷淡淡的样子,丝毫提不起兴趣。
“还有这种紫弥,这种紫色的菊花是很少见的,可是你从小喜欢紫色的,我就花重金专门请花匠培养的……”
“真是感人啊!”宫逸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了。
宫逸轩朝远处看去,却原来是沛菡。
“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对我说么?”沛菡脸上是明显的伤心。
“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至于那个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你走吧,再不要来了。”宫逸轩说的面无表情。他不喜欢沛菡这样性子的女人。一副总是想要操控全局的样子。
宫逸嫣在旁边看着。突然她很同情这个女孩。她还是一袭红衣,想来喜欢红色的女孩内心也应该是单纯而热烈的吧。她有一瞬间的想法想告诉着女孩她其实是宫逸轩的妹妹,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感到害怕,这个环抱着她的男子是她现在全部的支柱。她不能失去他,她甚至不允许有人在他身边分享他。她不允许他对别人微笑,对别人温柔。她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在想什么,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同胞哥哥。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吧。
“她!她怎么会这样?”沛菡的尖叫将宫逸嫣的思绪再次拉了回来。
沛菡方才才注意到宫逸嫣的肚子。那个挺起的大肚子,讽刺一样的闪现在沛菡眼里。她这次来是想告诉宫逸轩的,她可以不在乎他的曾经,不在乎他有了妻子,不在乎他有了孩子,只要他和她一起回绝渺楼,她就可以放开一切。
可是现在,看着宫逸轩和宫逸嫣亲密的样子,又看到宫逸嫣的肚子,她突然醒悟了,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明白了,只觉得自己更傻,只觉得自己更气愤。顿时失去理智,一掌向宫逸嫣打去。
宫逸轩没有料到,又不能带着宫逸嫣迅速离开,只能正面对上沛菡的掌。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对啊,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不见呢!”沛菡失去理智叫喊着。
“这是你的事情!”宫逸轩这句答的甚是伤人。让沛菡心里更是愤怒。更是招招狠毒的攻向宫逸嫣,那个让她失去了一切的女人。
宫逸轩将宫逸嫣护在身后,有些自顾不暇的对付着沛菡。为了不伤害到宫逸嫣,宫逸轩一下抓住沛菡的手臂,将她带离宫逸嫣所在的地方。
没有了宫逸嫣的顾虑,宫逸轩放开手脚。沛菡三番两次来伤害宫逸嫣,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这个女人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喜欢她。他承认自己那时是利用了她。可是这绝不代表她可以伤害嫣儿。
御剑山庄在江湖的名气绝不是空穴来风。宫逸轩此时虽然没有剑在手中,但是掌风狠劲,几招之内,沛菡就明显落了下风。愤怒的宫逸轩以掌变爪,抓住沛菡的脖子。手指微微收力,沛菡的脸立刻因为呼吸不顺变的紫红,宫逸轩冷声道:“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沛菡虽然不能言语,但眼神的愤怒早已泄出,倔强的回视着宫逸轩,就是不肯答应。
就在这时一枚暗器带着一丝光芒朝宫逸嫣打来。
宫逸嫣看到了,但是笨重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时间躲开。
同样看到的还有宫逸轩和沛菡。宫逸轩本是背对着宫逸嫣,没有看到的,但是他看到沛菡的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方才回头,这才猛然发现。沛菡虽然同样不知何人所为,但是见对方攻击的是宫逸嫣面露喜色。
宫逸轩立刻飞身回到宫逸嫣身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只能看着那枚暗器,确切的说是一枚银针打进了宫逸嫣的脚踝。没有刺骨的痛楚传来,宫逸嫣只觉得脚踝发麻,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宫逸轩抱住几欲跌倒的宫逸嫣,回头怒视暗器飞出的地方,道:“出来。”
一道黑影闪出,落在沛菡身边。扶住还在咳嗽的沛菡。沛菡看到来人吃了一惊。
宫逸嫣也吃了一惊。这个人她认识,而且上次见面的时候就送了她一枚暗器。不错,正是林子墨!
“你怎么来了?”沛菡调整好呼吸问道。
“主公让我来带少主回去。”林子墨的声音里还是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宫逸嫣却突然想到了七杀,也是一副永远冷冷的样子,一副眼里永远只有任务的样子。其实只是不善表达他的关怀罢了。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又是怎样的人呢?
“你是绝渺楼的人?”宫逸轩问道。
“方才冒犯了,实在是情况紧急才出此下策。那银针只是打住了姑娘的麻穴,取出便好,不会伤到姑娘的。我只想带回少公主,拈花公子后会有期了。”说罢拉上沛菡离开。
宫逸轩见宫逸嫣受了伤,而沛菡也正好被人带走,便也不想再理会。扶宫逸嫣站好,弯腰下去检查她的脚踝,哪知沛菡见宫逸轩转身,心中怒意又生,飞手射出一枚暗器。那暗器和刚才男子打出的相似,只是针尖上泛着奇怪的暗红色,不偏不倚打在宫逸嫣的腹部。
见打中了宫逸嫣,沛菡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感,不再顾及宫逸轩的反应,拉起那男子飞身而去。
小小的银针一下就钻进了腹内,初时没有特别的痛楚,随后一阵阵腹痛传来,宫逸嫣才发现下身竟已湿透。
宫逸轩抬起头,看到血流不止的宫逸嫣,顿时傻了。他慌忙抱起同样不知所措的宫逸嫣,朝房间跑去,口中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宫逸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死地攥住宫逸轩的手臂,疼痛感无处发泄,她只能狠狠地咬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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