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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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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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福玉是一厢情愿,玉骄和卓盈还是为之动容,忍不住眼圈红了,都暗自摇头叹息。
卓盈缓步上前,关切地看着福玉,“福玉,你这样子一定是私自跑出来的对不对?”
福玉微微低下头,掩饰不住地委屈,“他们不让我出来找承佑哥哥,还在上海买好了船票,明天就送我去上海,然后直接把我送到香港去。”
看着福玉可怜的模样,卓盈即同情又无奈,“福玉,你先回去吧,好不好?等大家冷静一阵再说,你这样会让承佑更为难的。”
福玉无畏地仰起头,冷冷地看着卓盈,“你怎么知道承佑哥哥为难?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卓盈愣了愣,和蔼地微笑,“福玉,别耍小孩子脾气,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你要给承佑一点时间,也要给方家一点时间,有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回头看看,也许觉得不是当时的感觉。”
“你算老几,”福玉将所有的委屈伤心发泄在卓盈身上,毕竟方家的人是她的恩人,承佑是她最爱的人,她不能拿他们怎样,也活该卓盈倒霉,“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原本是承佑哥哥的远房表姐,却做了他的姨娘,你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卓盈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煞白,玉骄和赵妈也吃惊不小,这毕竟是卓盈心里不可触及的伤痛啊!
“你疯了,”承佑霍的站起身,双眼喷火般瞪着福玉,“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
福玉可能真的为爱丧失理性了,歇斯底里地问承佑,“在你心里,难道我连这个女人都不如吗?”
承佑气得差点背气,最后颓然地低下头,声音疲惫而决绝,“好,你不走我走,算你狠。”
承佑一闪身,从福玉身边经过,愤怒地跑出去,福玉想也没想,拼命地也跟着往外跑。
赵妈抓着一双布鞋,惊慌失措地跟着福玉跑,“福玉,穿上鞋。”
顿时,空气凝结,房梁上的回音消散,一派清明空旷的岑寂中,令人有时空错觉之感。
“怎么变成这样了?”站在前厅门前,看着门外消失的三个背影,玉骄重复了承佑的话,感慨万千,“当初曹蕤大嫂收养福玉,真真是一片好心,若是知道今天的事,不知曹蕤大嫂做何感想。”
卓盈轻轻抿嘴一笑,“其实,如果承佑也喜欢福玉,他们俩要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他们当我说。”
玉骄沉默,但是赵家老宅太过空旷冷清,两人一时的沉默便让周围安静地如同被时空隔绝,静谧寂寞中不知今夕何夕。两人绝没有想到,此时,一场正灾难逼近承佑和福玉。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互动,求安慰。


、第四十四章

“郎呀,患难之交不能忘啊——。”红绡楼的花魁一边唱着,一边挑|逗着给张宜敬酒。
张宜垂头丧气地自斟自饮,对围在身边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妓女视若无睹。
华子神神秘秘地跑进妓院,找到张宜,对张宜耳语几句,然后粗暴地将张宜身边的几个妓女挥手撵出去了。
张宜先是愣住,随即兴奋起来,有些意外地问。“不是被锁在家里吗,明天就要被送会香港了吗?”
“千真万确,不信你自己去瞧瞧。”华子笃定地回答。
酒馆楼上的一间雅间里,福玉趿拉着一双极不相称也极不合脚的布鞋,无畏而又卑微地站在喝酒的承佑面前,脚上的血污已经风干,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脸色苍白,声音微微颤抖,“如果我不在提起这件事,不再逼你爱我,你能不能让我留在清安城,留在你身边?”
承佑醉得连酒都倒洒了一桌,扔出酒瓶,拍了一下桌子,醉眼迷蒙里透着冰冷和决绝,“福玉,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在这么纠缠下去,我宁可死,我说道做到。”
福玉浑身一颤,绝望到极致时反倒释然一笑,却凄美绝伦,“原来这样,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一死,你却为了不愿再见到我宁可一死,多可笑啊!”
福玉慢慢后退,脚上宽大的布鞋丢在地上也浑然不觉,赤着一双血迹模糊的脚转身走出门去。
一双大手一把捂住了福玉的嘴,福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拖到隔壁的一间雅间内。
福玉被直接拖到张宜面前,张宜看见福玉,愤怒地对绑架福玉的大汉呵斥,“放开她,不准对福玉小姐无礼。”
福玉被大汉放开,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准备喊救命,可刚喊出一个“救”字,立即又被大汉捂住嘴,极力挣扎,却动弹不得。
张宜叹了口气,看见福玉脚上的伤,这个小魔头眼里竟然显出一丝怜惜,声音依然阴冷,“为了赵承佑那小子,值得你这样吗?”
看见福玉被勒红的脸,张宜有些不忍了,“福玉,不要吵,隔壁还有一个人不是,若吵到他,他就活不成了。你知道,赵承佑已经喝得快不省人事了,而我是有所准备的,想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福玉大惊,人也傻了,捂着她的大汉在得到张宜的示意后将福玉放开了。
福玉果然不敢在喊救命,也不敢逃跑,也知道跑不了,惊愕地瞪着张宜,“张宜,你想干什么?”
张宜走近福玉,手指轻轻在福玉脸色划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福玉,你明天就走了,我想再向你表白一次,就一次。”
说完将脸凑近福玉,几乎碰到福玉的鼻尖,“福玉,答应嫁给我,好不好?”
福玉不屑地冷笑,心里想着隔壁的承佑,眼泪默默滑下,“除非我死,我也说到做到。”
张宜脸色一凛,眼里立即露出妒恨和残暴,冷冷一笑,“是你逼我的。”
张宜一把捏住福玉的下巴,他从福玉的眼里看到鄙夷和无畏,张宜顿时气急败坏,凶狠的目光里竟隐隐含着泪光,“你可以选择,要么陪我睡一次作为补偿,要么让我杀了承佑解恨。”
福玉鄙夷地瞪着张宜,推开张宜的手,冷冷地一笑,“好,我选择,我选择自己的选择。”
张宜微微惊讶,“你选择哪一个?”
窗外街上的喧闹,酒馆里的嘈杂,福玉都已经听不见,耳边只回响着承佑对她说宁死不愿再看见她的话,福玉慢慢后退几步,嘴角含着一抹诡谲凄然的笑,平静的眸中微微有些恍惚,两颗泪珠缓缓流下。
张宜有些紧张了,“福玉,你怎么了?”
福玉异常平静地看着张宜身后,“张宜,你后面是谁?”
张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再转头看福玉时,大吃一惊,福玉已近跳上椅子,张宜虽然扑上去想抓住福玉,可为时已晚,福玉身子往窗外一倾,整个人落下窗去。
大街上顿时尖叫声一片,张宜呆住了,颤抖着看向窗下,看着福玉趴在楼下大街上一动不动,张宜突然大喊一声,“福玉——。”
围观的人群抬头看向张宜,不等张宜再喊出声,就已被一个大汗捂着嘴拖到窗后了。人群里有人认出张宜,私下议论纷纷,但因为张家势力太大,都为地上的姑娘摇头叹息。
福玉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玉骄已经回家,玉骄怎么也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死盯着岑沐晓,看着岑沐晓悲痛的神色,玉骄知道是真的了,一下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福玉的死令方家悲痛不已,对承佑的打击更是直接,因为承佑坚信福玉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就连张宜也出来作证,说福玉是承佑逼死的。
福玉出殡这天,岑沐晓不让玉骄去送殡,因为玉骄的气色实在令他担忧,自己和乔臻去了方家送福玉最后一程。
几日后,玉骄正想着如何写信安慰曹蕤,卓盈急匆匆来找玉骄,玉骄见卓盈神色慌张,心里一惊,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卓盈含着泪央求,“骄骄,你去帮我劝劝承佑吧,福玉走了,他自责万分,怕是也要毁了。”
玉骄和卓盈赶到赵家,赵妈直抹眼泪,说承佑不见了,把玉骄和卓盈急坏了。
赵妈说,“少爷昨天夜里喝多了,又说胡话了,还说要回家看一看,我问是美国的家吗,他说是少奶奶在乡下的家。我出城去乡下看看,说不定少爷真去了那,你们在家里等着,若是少爷回来,也好有人照顾。”
赵妈慌慌张张出城去了,留下玉骄和卓盈不知如何是好。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卓盈便提议自己再去找找,让玉骄留下看门等承佑,玉骄无法,只得答应。
玉骄不敢关大门,因为赵妈说承佑经常喝醉了酒后,从自家大门走过也不知道。
等到天黑时,赵家的厨子和佣人都回家睡觉去了,玉骄孤零零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心里越来越焦急,眼巴巴地盼着承佑和卓盈回来。
赵家大门前的阴暗角落里,张宜和心腹华子正躲在那里往赵家门里偷看。
张宜冷笑,“这个婆娘也在,果然是和赵承佑拜过堂的,真想一把火烧死他们。”
想到张宜因为玉骄被人开枪打伤,华子眼露凶光,恨恨地说,“少爷,这个女人一个人在赵家,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先|奸|后杀?”张宜无耻地失笑。
华子眯眼看着张宜,一脸坏笑,“我这里有药,秘方,只要一点,就能让这个臭女人陪着你欲|仙欲|死。”
“春|药?”张宜嘿嘿冷笑,“好得很,好得很,今晚我要旧仇新仇一起算。”
华子一脸兴奋,“少爷现在动手吗?”
张宜瞪了一眼华子,咬牙切齿,“你觉得我现在有这个心情吗?要不是你,福玉现在应该还活的好好的。”
见张宜将福玉的死推到自己身上,华子虽然一脸冤枉,也不敢申辩,“都怪赵承佑,先解决了这个臭女人,我们再去宰了赵承佑。少爷,你别动手,我去赵家帮你杀了这个女人。”
张宜拦住华子,满眼愤怒,“笨蛋,杀了这个女人简单,要是让岑沐晓知道,还不灭了我全家?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何不让岑沐晓灭了赵承佑全家。”
华子有些不解,“要嫁祸赵承佑,那还不得先杀了这个女人吗?”
“春|药,”张宜脸上露出狰狞,“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春|药,何不让岑沐晓来看一场好戏呢?”
华子惊喜起来,“太妙了,这不比给赵承佑的酒里下慢性毒药来得过瘾百倍。”
承佑从一家小酒馆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却有一辆黄包车停在他身边,车夫什么也不说,扶着承佑上车,一直将承佑拉到赵家门口。
承佑看着跑远的车夫,好奇地喊,“你怎么不要钱啊?”
玉骄惊喜地跑出来,拉着承佑,一边埋怨,一边将承佑扶到前院。
前院正中是大厅,两边是东西厢房,赵妈住东厢,西厢住着承佑,玉骄将承佑扶进西厢。
赵妈是个细心的人,早就留好了热水。玉骄从暖水瓶中倒了热水给承佑洗脸,之后又打水给承佑洗脚。
承佑坐在床上,低头看着给自己洗脚的玉骄,眼里一片阴郁,“嫂嫂,你还来见我,谢谢你。”
玉骄心里一酸,轻声安慰着,“承佑,福玉的死你别太自责,这丫头太执拗,为这事想不开也是糊涂人,是她对不起方家的教导和养育之恩,你就是有错,也不当死吧?你要是真犯罪,警察局还不早抓你去枪毙?”
玉骄帮承佑将脚擦干净,承佑穿上干净的布鞋,坐在床上发呆,一脸平静,看不出悲喜。
玉骄收拾了一下,突然听见承佑痛苦地倒在穿上呻|吟,玉骄大惊,忙上去扶住承佑,问承佑怎么了。
承佑脸色通红,浑身微微颤栗,突然一把抱住玉骄,玉骄大惊,“承佑,你怎么了?”
承佑一惊,忙将玉骄推开,祈求地吼着,“嫂嫂,快出去,我,我被人下药了。”
“什么?”玉骄无措,眼泪也快流下来,“那我去找大夫,承佑,你坚持一会。”
“不,”承佑痛苦地再次滚倒在床上,“嫂嫂,请大夫也没有,帮我去红绡楼叫个姑娘吧。
玉骄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已经知道承佑被人下了春|药了,愣在那里呆住。
“骄骄,”卓盈跑进来,“看见蜷缩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承佑,卓盈一下也吓呆了。
“卓盈,承佑被人下了春|药,”玉骄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可怎么是好,难道真要去红绡楼帮他叫姑娘吗?承佑这么骄傲,醒来后还不羞死?”
“滚红出去,你们都滚出去,除了你们叫来红绡楼的姑娘,除了她,你们谁要是敢进我的屋半步,我杀了你们,然后自杀,滚——。”
玉骄和卓盈脸色煞白地看着承佑发狂地怒吼,知道承佑说真的,两人忙出了承佑的西厢房。
“看来只能这样了,卓盈,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红绡楼。”玉骄急切地叮嘱卓盈,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
“骄骄,别去了,”卓盈手里攥着一张纸条,眼里蓄满泪水,却坚强地忍着没流下来,身子微微颤抖“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继续码字。


、第四十五章

一轮明月初升,月光将玉骄和卓盈的脸投影成半暗半明,如此美丽的夜晚,却弥漫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
“什么来不及?”玉骄惊恐,极力不去想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承佑会死去。
卓盈目光空灵缥缈,平静中看不出悲喜,却透着赴死的决绝,“玉骄,承佑被人害了,这种药发作后十分钟内就会暴毙身亡。”
玉骄几乎绝望,泪水飞倾,“卓盈,不会的,承佑不会这样死去?辅元死了,福玉死了,承佑也要死了,难道方家受到诅咒吗?承佑罪不至死,是谁要害承佑?”
卓盈依然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没有看玉骄一眼,对玉骄的痛哭失声无动于衷,脸上异常地平静,“你回家以后问问岑沐晓,是谁通知岑沐晓来捉奸的,谁就有可能是毒害承佑的凶手。”
“凶手?”玉骄踉跄了一下,听到凶手两字,玉骄预感到承佑是凶多吉少了。
卓盈声音疲惫无力,“骄骄,你去门外看看,看看红绡楼的姑娘到了没有,我帮承佑叫的。”
玉骄来不及多想,刚往门口跑两步,又被卓盈叫住。
卓盈看向玉骄,目光凄凉,“骄骄,他们害的不仅仅是承佑,还有你。一会岑沐晓来了,你一定要帮承佑把他们挡住。去吧。”
玉骄皱了皱眉,眼下救承佑要紧,所以默然地跑向大门外。
赵家曾经几代显赫,门前很是开阔,玉骄站在大门前显得孤零而渺小。玉骄焦急地东张西望,对远处驶来的黄包车或零星路过的女人,玉骄都会充满希翼地凝神细看,最后是失望地欲哭无泪。
看见玉骄跑出大门后,卓盈面如死灰地走进西厢,看着蜷缩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承佑,卓盈在眼泪决堤而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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