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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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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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明白,无论文杰是死是活,我和文杰的缘分就此终结了。因为他若真死了,还有什么缘分可言;若还活着,却不来找我,不听我一句解释,说明他已然放弃,我也不强求,或者着说不能原谅。我不想再折腾,只想和楚元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文绫很是吃惊,“这理由对我哥很不公平吧,你还不如说你爱的是岑沐晓,这样我还能接受。要知道我哥几乎是和岑沐晓同时找到你,但你选择的是岑沐晓。”
玉骄目光阴郁,轻轻摇头,“文绫,你说我是因为爱上岑沐晓也行,战乱的这八年里,我发现我对岑沐晓的思念越来越深,可我起初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恨我或者重新娶妻都是应当的,是我对不起他。可是造化弄人,当我以厨娘的身份和他重逢时,发现他还在等我,那么,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文绫轻轻咬了咬嘴唇,不信服地问,“你当初和我哥恩爱也是事实,如果我哥依然爱着你,你是否也会有所动心?”
玉骄抬眼望了望天空,发觉自己还未能说明白,不禁有些痛苦,“文杰活着我和你一样高兴,我可以用自己的命换文杰的命,即使是现在我也会这么做。但是,缘分尽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知道吗,八年前在码头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你哥,他也承认了,他说见我过得很好,所以不想再打扰我。可文绫你知道吗,如果是岑沐晓,即使我嫁了人,即使我为别人生了孩子,他一定会亲口问一问我过得怎样,他若知道真相,他会不顾一切地带我离开。”
顿了顿,玉骄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我这道这么说对文杰或许不公,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没什么见识,真的渐渐爱上了岑沐晓,就像你后来爱上曹显一样,你能理解吗?”
文绫震惊,半天方说,“我哥对你的感情绝不比岑沐晓少,可惜,他们两人爱的方式不同,其实,若不是战争,我哥早些知道真相,一定也会不顾一切地带走你的。”
见话已说得差不多了,玉骄握住文绫的双手,“文绫,谁也不怪,是不是?谁也没错,是不是?”
文绫满眼惊讶,怔怔地点点头。
玉骄含泪央求着,“我离开方家是你哥亲笔写的休书,我和岑沐晓是在我和你哥离婚后结的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哥当初默然离开,我想也是怕大家再受伤害,所以,文绫,请你不要将楚元的身世告诉文杰,不要再让所有人再痛苦,行吗?”
文绫幽怨而无奈地看着玉骄,眼泪落下,猛地抽回被玉骄握着的双手,点着头一步一步后退,“放心,照顾好楚元吧!”
文绫转身匆匆离开,一路悲痛哽咽,而她身后的玉骄早已泣不成声,不想再有人痛苦,并不代表没有痛苦。
正院里,岑沐晓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树下,低头看着地上的枯叶沉思,一身的美式呢料军装显得尤为飒爽帅气,但那几许落寞忧郁的眼神,在这肃杀的初冬却让人莫名地感动。
看着岑沐晓的背影,玉骄还未说话,岑沐晓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动不动地问,“回来了?”
玉骄微微有些讶异,继而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嫌我回来晚了?”
岑沐晓眼神微微闪动,转过身看着玉骄,有些疲惫地浅笑了一下,“要是我说你回来晚了怎样?”
玉骄走到岑沐晓跟前,抿嘴微笑,“东家老爷饶命,下次不敢了!满意了?”
岑沐晓失笑,眼里却现出一团潮湿,将玉骄轻轻搂在怀里,“是我不好,东家老爷欺负你的那几天,自己比你还难受。不过,你突然出门,我说我真的很害怕,你会笑话我吗?”
玉骄感动地楼主岑沐晓的腰,眼圈也红了,“你要不担心害怕试试,除非你又想我消失八年。”
“你敢!”岑沐晓咬牙笑着,将玉骄搂得更紧。
突然,岑沐晓毫无预兆地松开玉骄,一脸无语地看着玉骄的身后。
“我眼睛又看不见了,一定是天黑的快了?”楚元眼睛发直地看着天上,一只小手在空中摸索着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回走。
岑沐晓和玉骄同时忍俊不禁,又一个装瞎子的。
岑沐晓忍着笑上前,在楚元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天亮了。”
“哦!”楚元回头看着岑沐晓,怯怯地喊了一声,“爸爸,你在家啊?”
“老子一个大活人啊!”岑沐晓气笑着一下将楚元举起,让楚元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楚元开心地大笑。
玉骄微笑着制止岑沐晓,“快放下楚元,又不是小,别把他宠坏了。”
楚元忙不满地反对,“不,我就要骑,爸爸,别听妈妈的。”
岑沐晓含笑答应楚元,玉骄只得自己上前要将楚元从岑沐晓脖子上拽下来,楚元嚷着反抗,岑沐晓哈哈大笑着看着母子俩在自己身上拉扯。
这时,程兴跑过来禀报,“团长,太太,我家少爷来了。”
楚元惊奇地脱口问,“你家少爷?”
程兴忙失笑纠正,“是我以前当仆人时伺候过的旧主人,赵家的赵承佑少爷。”
“小叔叔。”楚元一下从岑沐晓身上滑下来,扑向走廊下站着的承佑,承佑也笑着伸手将楚元抱起转圈,两人旁若无人地大笑着。
岑沐晓一愣,看着楚元和承佑如此亲密,微微有些吃惊,向前走了两步,嘴角微勾,“承佑,难得到我家来,进屋坐。”
承佑牵着承佑走过来,和玉骄高兴地相视一笑,对岑沐晓说,“岑大哥,我刚好路过,进来看看楚元和嫂嫂。”
岑沐晓蹙眉,咧了咧嘴,“哎呦,让你多看了一个我,真不好意思。”
玉骄抿嘴而笑,承佑也笑了笑,“岑大哥别见怪,自然是也想要见见岑大哥,我还有事相求呢。”
“说。”岑沐晓一脸认真地要听承佑的请求。
“过几天是我小侄女的周岁,我想接楚元一起去玩,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岑沐晓很激动地样子,“文绫要怎么办弯弯的周岁生日,都请了谁?”
承佑见岑沐晓满怀期待地目光,有些不解地愣了愣,“就家里人吃顿饭,我表哥文杰和我,我想再多个小孩子会日闹些,所以想带楚元过去玩。”
岑沐晓眼里突然阴郁,怅然若失地低下头。
玉骄有些为难地对承佑说,“还是别带楚元去了,弯弯还小,别吵着弯弯,下次吧,下次我带楚元去看弯弯,好吗?”
承佑、楚元以及岑沐晓都有些诧异地看着玉骄,不解玉骄为何会反对。承佑和楚元极力央求玉骄让楚元去文杰家给文绫的女儿过生日,岑沐晓也劝玉骄答应让楚元去,玉骄不得不点头答应,眼里却隐隐显出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唉,虽然上榜了,收藏为何不涨呢?


、第二十三章

岑沐晓的书房有些与众不同,除了整墙的书橱,书房中央竟摆着江防作战沙盘,书桌上堆的也是地图。岑沐晓将双脚翘在书桌上,靠在椅上抽着雪茄,整个人缱绻在缭绕烟雾里,深如寒潭的双眸满是沧桑和落寞。
从没见过岑沐晓如此颓废过,玉骄虽然担心,但还是在书房门前站了许久才走进去,柔声问,“沐晓,吃晚饭了。”
岑沐晓初醒一般微微惊讶地看了看玉骄,蓦地脸上漾出笑容,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更是好看,“骄骄,你叫我什么?”
起身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掐灭,搂着玉骄的双肩,如沐春风一般,“这可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说着就要吻玉骄的脸,玉骄红着脸含笑避让,“积点德吧,别让我儿子又瞎了。”
岑沐晓哈哈大笑,玉骄嗔笑着瞪了一眼岑沐晓,“还好意思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这小子要和你一样可怎么好。”
岑沐晓张着嘴看着玉骄,忍着笑不满地问,“像我怎么不好了?我哪不好了,你说。”
玉骄不理会,见岑沐晓心情好了,这才问究竟,“你刚才怎么了,承佑来了后,你怎么这么难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岑沐晓立即眉头皱起,叹了口气,无力地又坐到椅上,“曹显牺牲快两年了,文绫至今也没让曹显下葬。”
“啊?”玉骄惊得睁大眼睛,心里莫名的隐隐不安。
岑沐晓想到伤心处,眼里泪光闪烁,拳头顶住嘴唇,忍着没让眼泪流下,“弯弯是遗腹子,可怜曹显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孩子。文绫也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能及时增援曹显,虽然是郝司令指挥失误,但我无法原谅自己。”
玉骄不知道怎样安慰岑沐晓,轻轻地将双手搭在岑沐晓的肩上,眼泪忍不住落下,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但从战火中走过来的人又有多少伤心眼泪抛洒。
“为什么文绫不将曹显安葬?”玉骄轻轻地问。
岑沐晓沉痛地略一沉思,“如果我没猜错,文绫是想等报了仇再安葬曹显。”
玉骄这一惊非同小可,日本人已经投降,文绫会找谁报仇,那就只能是郝司令,说不定还有岑沐晓,玉骄愣住,一时说不话来。
岑沐晓低头,叹了口气,“她报仇无异于送死,而我更担心她真的报了仇她会自杀殉情,这个丫头从小就和常人不同,我真的拿她没办法。”
玉骄略略舒了口气,“她不会也怪你吧?”
“怎么会不怪我呢?”岑沐晓看了看玉骄,明白似的淡淡一笑,“怎么,你是担心她也找我报仇吗?不会,她要杀我只要说一声,我会在曹显灵柩前自杀谢罪的,不劳她动手。”
两人都不在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玉骄定定地看着岑沐晓,“曹显到底是怎么死的?”
玉骄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她也明白,即使是因为郝司令指挥失误,文绫也不该为曹显的牺牲就非得找郝司令报仇,战场上伤亡是常事,文绫再性格孤僻也知道这个道理。
果然,岑沐晓微微一凛,将头埋在双手间,一脸痛苦,“文绫是有理由杀郝司令的,因为曹显经常在战战场上不听郝司令指挥,两人关系比较紧张,偏偏在这个时候重庆方面传来有人告了郝司令一状,告郝司令倒卖军火,郝司令怀疑是曹显告他的状,但是正在打仗,曹显的威望又高,郝司令就在作战时故意让曹显进了敌人的埋伏圈,又逼着我不让我救援,等我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听完,玉骄身体微微颤栗,眼里含着泪,却一脸坚毅,紧紧搂着岑沐晓,“这事不怪你,以后不要自责了。但是,郝司令当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曹显被他害死了,他却升官发财了,文绫当然要想到报仇。”
玉骄眼里浮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将脸贴在岑沐晓的头发上,“我不会让你和文绫有事的,郝司令自己会得到报应。”
岑沐晓哪里会想到玉骄话里的意思,站起身看着玉骄苦笑笑,“好了,不说了,我会保护文绫的,如不为这个,我早带你和楚元找个桃花源隐居了,真累了。”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站窗户前看着熙攘的大街,当他看见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走进茶馆时,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谁能想到这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就是伏虎峰的大当家周虎呢,周虎给玉骄兑了茶,“妹子,多日不见,是又回岑家的少奶奶了啊!”
玉骄微微一笑,歉意地说,“我现在出门不大方便了,只能麻烦周大哥冒险进城,真是不好意思。”
周虎笑了一声,“别跟我这么客气,我会生气的。若不是你,我们哪有钱j□j支弹药,没有这些真枪真炮,我们怎么打小鬼子?再说你以前对彩屏那么好,我一直都想报答,你要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都传言你外公留给你一笔财宝,看来果不其然,不过,我听你的话,从不和人提这件事。”
玉骄淡淡一笑,“只要是打鬼子,这钱就应该给你们的。至于彩屏嫂子——,不提这个,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相求的。”
“说吧,”周虎豪迈地承诺,“你现在是军官太太,你不到万不得已怎会和我这个土匪头子联系?说吧,刀山火海,我周虎绝不皱一下眉头。”
玉骄默然看着桌面,最终果敢地说,“我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很快就到了曹弯弯周岁生日,这天楚元起得很早,兴奋地任由玉骄给他穿衣打扮。
见楚元像个小绅士的样子,玉骄满意地微笑,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将楚元衣领内的玉锁掏了出来,看了看,将玉锁从楚元颈上取下来。
楚元很不解地看着母亲,“妈妈,为什么把玉锁取下来,是要送给小妹妹吗?”
玉骄勉强笑笑,摸着楚元的小脸,“现在都不兴带这个了,方叔叔家都是很时髦的人,别让人笑话。”
“哦!”楚元信以为真,跺了跺脚,高兴地看着脚上的新皮鞋。
下午岑沐晓从军营回来,见玉骄有些失魂落魄地独坐在房里,忙一边脱大衣,一边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着已经走到玉骄跟前,在玉骄额头上摸了摸,见玉骄并没有发烧,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又嘲弄地笑笑, “哎呦,这才半天呢,就想儿子想成这样,我这八年也没见你这么想过我,气死我了。”
正当岑沐晓拿玉骄想儿子的事打趣时,方家新楼里也正日闹着,虽然是弯弯的生日,可文杰、文绫还有承佑都只注意着楚元,想方设法地哄楚元开心,见楚元玩的高兴,他们便更开心。
文绫见怀里的弯弯睡着了,起身对楚元说,“楚元,姑姑带妹妹上楼睡觉,一会下来,等姑姑下来再派人送你回家,啊?”
楚元点点头,也才发现天色不早了,低下头,有些不舍的样子。
文杰斜靠在沙发上,满眼疼爱地看着楚元和文绫怀里的弯弯,“文绫,把我送的玉如意挂在摇篮上,大师开过光的,图个吉利,保佑我们弯弯平平安安长大。”
文绫轻轻一笑,并不反对,算是答应了。
承佑见状,忙掏出一块玉佩,一边给弯弯戴上,一边说,“我这个也不差,我也很疼弯弯的,弯弯长大了可不能只对文杰舅舅好,忘了我这个小舅舅。”
文杰和文绫忍不住好笑,楚元却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都不兴戴玉了,你们家这么时髦也戴这个吗?”
楚元的话惹的文杰等开心不已,但是怕吵着熟睡的弯弯,所以都忍着笑声。
文杰开玩笑说,“楚元,我们可没有让你送弯弯玉的意思,别多心啊!”
楚元哪里听出文杰拿他开玩笑,很认真地说,“我妈妈说你们家很时髦的,已经不兴戴玉了,怕你们笑话我,所以妈妈还把我的玉锁下了呢!”
文绫和承佑也没在意,文杰突然一愣,接着眼里现出酸涩的笑意,有些失神地说,“哦,你妈妈把玉锁给你戴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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