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霸王(又名:霸王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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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霸王(又名:霸王裙)-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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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匡本就有意施为,闻言之下,点头笑道:“七先生既也有兴,我就略为献丑便了。”
这时,恰好有名侍女,端来一盘鲜鱼,赫连匡等她放下鱼血,便倏伸左掌,在那侍女肩上,拍了一拍。
因为赫连匡这只左掌,自从食指以下,均已被人削去,只剩一只拇指,故而与其说是用左掌在那侍女肩上,拍了一拍,不如说是用左手拇指,在那侍女肩上,点了一点。
就这轻轻一点,肩上也未见伤痕,那侍女便花容变色地,翻身仆倒,未到片刻,居然骨肉齐消,化作一滩血水。
卫红绡略一摆手,便由另外的侍女,立即把血水清除,地上洗净。
庄七先生看得心中既颇震惊,又颇难过。
震惊的是“氤氲教主”赫连匡的“氤氲化血指”力,果然霸道绝伦,阴毒无比。
难过的是自己随口说了一句请赫连教主施展“氤氲化血指”力之语,竟害得一个无辜少女,惨遭横死。
尤其在这件事儿上,可以看出赫连匡的驭下之严,其他侍女,分明眼见同伴无辜惨死,却决无任何一人,敢在脸上表露出半分不愤不服神色。
他方自寻思至此,夏侯彬向他含笑问道:“七先生的看法如何,我家教主的这种‘氤氲化血指’,是否独步当今,罕世无匹?”
庄七先生点头笑道:“赫连教主这种绝技的毒力方面,果然猛烈无伦,但劲力方面……”
赫连匡就在等他这句话儿,故而立即接口笑道:“好,我今日索性献丑到底,再在劲力方面,略作表现。”
夏侯彬闻言暗喜,因为自己对于赫连匡,最忌惮的,就是他这种“氤氲化血指”力,如今虽已获得“白发龙王”谭玉成的那套“龙皮水靠”,贴身穿着,但究竟是否挡得住赫连匡的独门绝艺,却尚无十分把握。
此时,赫连匡既要在“氤氲化血指”的劲力方面,再作表现,自己正好留心观察,必须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夏侯彬想得正自高兴,陡然大吃一惊。
因为,赫连匡话完之后,目光一扫四周,突向夏侯彬含笑叫道:“夏侯二弟,你把你手中的‘鸳鸯钢胆’,借我一用。”
这是预谋,这是赫连匡自从获得卫红绡所转密报后,必会举行的查察手段。
但赫连匡毕竟老奸巨猾,他在这种场合,利用这种方法,来索取“鸳鸯钢胆”,却似纯系巧合,丝毫不落痕迹,不至于引起夏侯彬的疑忌,并在万一发现密报失实之后,不至于无法下台。
夏侯彬果然摸不透赫连匡这种举措,究竟是有心而为,抑或无意巧合?
他一面把“鸳鸯钢胆”,递向赫连匡,一面却心中暗自忖道:“幸亏自己事先机警,换了一对寻常钢胆,来见赫连匡,否则,胆中所藏‘日月双珠’的重要机密,难免泄露,风波立起,岂非便将措手不及,一败涂地。”
赫连匡是有心如此,自然对于夏侯彬的一切神色变化均在暗中注意。
夏侯彬虽然强自矜持,立即递过“鸳鸯钢胆”,并未丝毫怀疑,但总有点不太自然的神色,在不知不觉间,暗暗流露。
赫连天看在眼中,已知卫红绡所获密报,绝非空穴来风,可能真是实事。
这位“氤氲教主”的杀心已动,他决定倘若“鸳鸯钢胆”之内,果然藏有“日月双珠”,或其他足以显示夏侯彬对自己企图叛逆的证据之后,便立下杀手,以免夜长梦多,发生肘腋。
赫连匡心意既定,便把那对“鸳鸯钢胆”,放在离身尺许的矮几之上,暗凝功劲,极为迅速地,用左手掌的那根残余拇指,分别各点一下。
庄七先生看得分明,赫连匡虽然指尖已沾钢胆,吐出内劲,但钢胆却连动都绝未动过一下。
这就是“功夫”,所谓“重逾泰山之压,轻于一羽之加”,若非内功练到登峰造极地步,决难有如此造诣。
赫连匡收指以后,庄七先生举起手中的牙箸,向那两粒“鸳鸯钢胆”,各自夹了一夹。
说也奇怪,方才还在叮当作响的“鸳鸯钢胆”,如今竟变成两个烂糟糟的“红烧狮子头”模样,被“酒糟扁鹊”庄七先生,未运功劲地,随意轻轻两夹,便告夹成四片。于是,一座皆惊。
但他们所以惊奇之故,却因立场不同,互相异趣。
庄七先生之惊,是惊于“氤氲教主”赫连匡所练这种“氤氲化血指”无论在“散毒”方面,抑或“攻坚”方面,均具有凌厉无俦的罕世威力。
赫连匡之惊,是惊于那以为十拿九稳的密报成虚,“鸳鸯钢胆”之内,根本毫无异状。
卫红绡之惊,是除了与赫连匡完全相同以外,并加上点气,气的是那虞小刚居然骗了自己。
夏侯彬之惊,是惊于赫连匡,卫红绡两人的神色变化。
“鸳鸯钢胆”一开,赫连匡与卫红绡两人的神色立变,这种神色,代表了一种指望成空的茫然失意。
由此可见,赫连匡必获密报。
由此可见,这位“氤氲教主”,对自己仍存有相当猜忌之心,并非完全信任。
也由此可见,自己当日在“龙门”夺宝时,把“日月双珠”,藏放于“鸳鸯钢胆”以内之事,必已被人窥见。
他们惊定以后,首先觉得惭愧之人,自然是那“乌指女”
卫红绡,她认为自己所转告赫连匡的,竟是桩丝毫不实的错误情报,未免有点脸上讪讪,颇觉不是意思。
其次有些赧然的,便是“氤氲教主”赫连匡,他认为自己错疑了夏侯彬,但又未便加以说明解释,遂只好索性不管地,向庄七先生含笑道:“七先生,我已不揣鄙陋,把所练薄技‘氤氲化血指’,献丑尊前,未知可为七先生添得几分酒兴?”
庄七先生扬眉狂笑说道:“赫连教主的这种绝艺,可称冠冕当今,庄老七瞻仰之时,已尽斗酒,如今我再喝上三大觥吧。”
说完,果即斟满了三大觥酒,一一饮尽。
夏侯彬见席边两只巨坛已空,默一计算,知道这位“酒糟扁鹊”庄先生,业已饮下二十斤左右美酒,遂含笑问道:“七先生酒意如何?”
庄七先生神采飞扬地,眯缝着眼儿,怪笑答道:“二十斤美酒,不过微醺,要想使我喝到酩酊大醉之境,却还早得很呢。”
夏侯彬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命他们再取两坛酒来,使七先生尽情尽兴。”
庄七先生摇头笑道:“不必,不必,常言道:‘兴不可尽,乐不可极’,又道是:‘花看半开,酒饮微醉’才是最高境界,倘若花开烂漫,酒到酩酊,便是恶境,而非佳境的了。”
说到此处,把面前余酒,一倾而尽,向夏侯彬伸手怪笑道:“拿来。”
夏侯彬以为他是要酒,心想这位庄七先生,怎么颠三倒四,出尔反尔,方才说不可尽兴,如今又伸手索饮。


第廿九章 惊奇处方
念方至此,庄七先生又复怪笑说道:“夏侯副教主,我不是要酒,是要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因为庄老七生平惜话如金,我只消说到,便一定做到,如今应该开药方了。”
赫连匡闻言大喜,遂赶紧命人取来纸笔,庄七先生立即龙蛇飞舞地,开了一张药方,哈哈怪笑说道:“赫连教主,你命人照方配药,吃上两剂,包管病情立轻,明日此时,我在酒兴足后,再替你开第二张方儿,只要十天过后,你的风流大病,若不除根,便莫再叫我‘酒糟扁鹊’,叫我是只臭乌鸦好了……”
说到此处,语音略顿,双眼乜斜地,笑了一笑又道:“话已说完,我要去睡觉了,微醺沉睡,乐似神仙,你们不到明日此时,把美酒佳肴,准备妥当以后,不许叫我。”
语音一毕,离席回转他所居那间秘室之中,倒头便睡。
赫连匡、夏侯彬、卫红绡等,遂一齐注视那张药方,倒看这位自诩醒时为俗手,醉后是神医的“酒糟扁鹊”庄七先生,到底开出了什么仙凡妙药?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把赫连匡等,看得均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因为药方上所开份量,不仅重得骇人,并还有些“硫黄”、“砒霜”、“霉豆渣”、“臭豆腐”等罕用之物。
卫红绡首先皱眉说道:“庄老七是否存心捣蛋,这药方,能照它吃得的么?”
赫连匡毕竟见识甚广,略一沉吟说道:“他这药方,开得并非毫无道理,只是药量过重,不知醉中落笔,有否误书,令人颇担忧虑。”
卫红绡双眉微剔,目注赫连匡问道:“教主认为他的道理何在?”
赫连匡指着药方答道:“譬如这‘硫黄’、‘砒霜’等物,看来虽觉刺眼,却含有‘以毒攻毒’之意,医药中也似不乏先例。”
卫红绡冷笑一声,继续问道:“就算这‘硫黄’、‘砒霜’,是用来‘以毒攻毒’,但那‘霉豆渣’,‘臭豆腐’,又复妙用何在,难道还不是寻开心么?”
赫连匡苦笑说道:“这一下把我问住,我也不知道‘霉豆渣’、‘臭豆腐’的作用如何?”
夏侯彬扬眉叫道:“卫姑娘,依你之见,怎么处理此事?”
卫红绡杀气腾眉地,拂然答道:“若非为了教主病体,需人疗治,我早已把这傲慢讨厌的庄老七,立毙掌下……”
语音到此略顿,目光炯如冷电般,向庄七先生所居秘室中,看了两眼,面罩严霜,又复说道:“如今虽因‘投鼠忌器’,让那厮侥幸苟活,但也该等他酒醒后,问问他是否笔下有误,再作斟酌,绝不宜对他过份信任,立即照方服药。”
夏侯彬点头笑道:“卫姑娘的想法,与我完全相同,但究应如何处理,仍请教主定夺。”
赫连匡哈哈笑道:“夏侯二弟,你既这样看法,便这样去做好了,你是‘氤氲教’副教主,也应该帮我执掌威权,出些主意。”
两位武林枭雄,在言语中,均不着痕迹地,用了心机。
夏侯彬是表示自己事事唯命是从,一切均请赫连匡发号施令。
赫连匡则在表面上略为客气,以试探夏侯彬是否有“蛇随竿上”的慢慢纂夺权力之意?
换了平时,夏侯彬或许上当,但如今却由“鸳鸯钢胆”之事,戒意正深,遂神色恭谨,抱拳笑道:“教主说那里话来,夏侯彬虽蒙教主收容,并赐以殊遇,但除却感恩无极之外。
却知分寸,正副之分,何啻天壤,夏侯彬愿尽股肱之力,替教主分劳,决不敢狂妄忘形,有所僭越?”
赫连匡笑了一笑,扬眉说道:“夏侯二弟,你怎么越来越对我拘谨起来,等我研究研究,把权力划分开来,免得你这‘空头副教主’,当得有点不够味道。”
夏侯彬听得心中一震,方想发话,赫连匡又复阴森森地,笑了一笑说道:“二弟暂退,并督率教众,加强一切巡逻,及所有布置,这两日来,我总觉有点心神失宁,或许‘销魂堡’久安将变,会发生些什么不平凡的变故?”
夏侯彬听他这样说法,自然只好唯唯应命地,退出“氤氲秘室”。
他一面依照赫连匡所说,传谕加强“销魂堡”内外的一切警戒,一面回到自己所居静室之中,冥心思索。
夏侯彬思索的是,自己苦心交接吸收的一些心腹人物,究竟实力如何,能不能与赫连匡作正式对抗?
因为由于今日的迹象显示,赫连匡已对自己生疑,今后只有在“顺”“逆”两途之中,立场明显地,选上一条路走,无法再含混取巧,暗培实力。
夏侯彬毕竟深沉慎重,想来想去终觉羽毛未丰,此时若向赫连匡明夺权力,多半是自寻毁灭,一败涂地。
不能“逆”,只有“顺”,但夏侯彬却又觉得“顺”也不能安心。
因赫连匡既对自己生了疑心,便已种下祸根,即令目前隐忍,日后也会发作,正如伴虎安眠,绝非善策。
夏侯彬进也为难,退也不是,独自想了半天,终于被他想出一种相当高明,却也相当阴毒的厉害手段。
这种厉害手段,就是先行破坏,再事建设。
常言道:“一叶如秋”,自从“红粉霸王”项小芸所扮虞小刚,及“蓝皮恶煞”毕胜青所扮皮仁,来过“销魂堡”后,夏侯彬便知道“氤氲教”必须准备与武林豪雄,作一次激烈明斗。
日期,自然是九月十五,人物,自然是虞小刚所邀出类拔萃的武林好手。
夏侯彬计划中的“先行破坏”四字,就是想利用群豪毕集“销魂堡”的机会,除去赫连匡本人,或大事消削赫连匡左右的雄厚实力。
他计划中的“再事建设”四字,则是必须在这场斗争以内,尽量保存自己所辛苦培养的一些实力,静等赫连匡败亡,而进攻“销魂堡”的武林群豪,也有了相当伤损之后,再收拾残棋,重整旗鼓,定然无甚阻碍地,成为唯我独尊局面。
这种手段,想来虽不甚难,作来却不甚易,必须大费苦心,方能安排得不落丝毫痕迹。
夏侯彬计划既定,便一面对赫连匡倍尽小心地,特地恭顺,一面却另具深心,暗作布置。
这时,赫连匡面临了一项难题。
因为他等“酒糟扁鹊”庄七先生醒后,与他研究药方之际,竟碰了个大大钉子。
庄七先生勃然大怒,认为赫连匡既不信医,何必延医,自己头可断,身可戮,药方儿却决不可改。
这位七先生的牛劲一发,不单拒绝重开药方,连药方上那些“硫黄”“砒霜”“霉豆渣”“臭豆腐”的用途,也拒绝加以说明。
他向赫连匡斩钉截铁说道:“赫连教主,除非你遵照第一张药方,服下药物,我决不开第二张药方……”
卫红绡一旁听得颇不顺耳地,怫然叫道:“七先生,你怎么这样固执,倘若你的药方不灵……”
庄七先生纵声狂笑说道:“卫姑娘,你尽管放心,请煮上一锅沸油备用,倘若赫连教主,吃了我这些‘霉豆渣’、‘臭豆腐’后,病况不见减轻,我庄老七便自动投身于那锅沸油之内。”
卫红绡听他如此夸口,方自颇为惊奇,赫连匡却已目光如电地,含笑说道:“好,庄七先生,请你暂回静室,等我照方服药以后,再烦你继续诊治便了。”
庄七先生目光冷瞥卫红绡,悻悻叫道:“卫姑娘,我希望你命人准备一只油锅,以及一席美酒,看我庄老七,究竟是作锅中焦炭,抑或席上嘉宾。”
卫红绡忍气不语,静等这位倔强神医,出得“氤氲秘室”,方对赫连匡皱眉苦笑问道:“教主,你真相信这半疯半颠的庄老七么,敢把那些‘硫黄’‘砒霜’等物,吃下肚去?”
赫连匡点头笑道:“常言道得好:‘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庄老七在我掌握之中,谅他也不敢……”
卫红绡冷笑一声,接口说道:“教主,你是一教之主,跺脚拂袖之间,能令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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