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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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 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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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摇草动,飘下几片落叶。
枯黄的叶片,还沾着露珠。
露珠晶莹,叶子却黄了,很凄美。
张献玉坐在岩石上,被凉风一吹,打了个冷颤,娇躯抖动了一下。
她听着师父的这一段伤心往事,早已是泪流满脸。
她感觉师父一生孤苦,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
然而,情缘之事,没有人可以逆转,也没有人逼梅剑花出家的,是她自己削发为尼。
这又能怪谁?
要怪,就怪苍天吧!
张献玉心思瞬息万变,甚是伤感,泪如雨下,扑在月寿师太怀中,泣声道:“师父!呜……原来,你是这般的不容易!呜……”
她失声而哭,宛如这段凄美恋情的女主角。
月寿师太满脸泪痕。
二十多年过去,这段悲情爱恋,早已埋藏于心底。
然而,今日提起,又深深地触动那根琴弦,撩拨着她枯萎的芳心,悲情已逝,爱恋还在。
伤感如巨浪般撞击而来。
凄清的泪水,簌簌而下。
她不忍心带给爱徒伤感,抹拭泪水,怜爱地抚摸着张献玉的秀发,颤声地道:“孩子,回去吧。”
张献玉抬起泪眼,又好奇地问道:“师父,你可证实石飞扬确实战死了吗?”
月寿师太闻言,眼角泛泪,颤声地道:“现在雄樱会的总舵主是石飞红,即是石大侠的亲妹妹,石大侠不死,雄樱会好汉也不会捧石飞红作总舵主了。唉……”
她这一声幽幽长叹,揪人心肺啊!
让张献玉的心绪,瞬间掠过二十年前石飞扬成亲、恩师伤心出家、尔后石飞扬不幸战死的情景。
情景虽是想像,可事实也是存在。
师父为情所困而出家,与青灯相伴数十年,其中的孤苦无依,是何等的艰难。其中的甘苦,又有谁能体会到?
“师父……”张献玉泣不成声而喊,甚是动情。
她举起手来,懂事地用衣袖为月寿师太拭去脸上的泪水。
“可是,江湖传言,官兵并没寻到石大侠的遗体,而他的遗孤也在石飞红逃难途中失散了。”月寿师太轻轻推开张献玉,起身眼望山下,感慨万分。
“师父,你是说石剑的身世可能与石大侠有关?”张献玉起身,站到月寿师太身旁,心头忽然掠过一个疑问。
“为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石剑的样子与石大侠很象,只是石剑的眉毛没有石大侠的眉毛粗。唉!听说石飞红二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她侄子的下落,石剑那么出名,不知石女侠及雄樱会一干好汉是否见过他?”月寿师太长长叹了一口气,心头颇为渴望见上石飞红一面。
她忽然好想下山,面见石飞红,把自己见过石剑的事情,告诉她。
“可……石剑不知到哪里去了?要不然,咱们去知会雄樱会的好汉吧?师父,你好久没下过山了。一起到江湖上走走?”张献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很想让师父下山去散散心。
月寿师太双掌合什,眼神有些羞赧,低声道:“师父其实曾经下过山,那天,石剑救你到茂陵的时候。为师怕他会在夜里侵犯你,所以偷偷地跟着。当时,你们都靠在树上睡着了。为师弄晕了石剑的宝马,很仔细地瞧了他的样子。”
“什么?”张献玉闻言,神经质般地跳了起来,惊世骇俗地反问。
“嗯!每一个做师父的,都爱自己的徒弟。因为徒弟便是师父身上的影子。为师也一样,你偷偷下山,潜往令兄军营,为师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怕你们兄妹又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你娇蛮,他野蛮,常常怒目相向。这些,为师都知道。不管如何,你们都是亲兄妹,有话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唉!也好,石剑狠狠地教训了令兄一顿,盼令兄从此不再作恶。”月寿师太道出详情,劝慰一番,又幽幽长叹。
原来那晚石剑在睡梦中感觉有泪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便是月寿师太滑落的泪水。
她当时立在石剑身旁,怔怔地看着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二章 魏阉震怒
茂陵里,林密阴森。
石剑与张献玉面对面,各自背靠树干而睡。
他俩的中间,生着一堆火。
火光随风摇曳,猎猎作响。
月寿师太怔怔地立在石剑身旁。
她从他的身上,依稀看到了石飞扬当年的样子,心酸泪下,滴泪于石剑脸上。
当石剑一惊而醒,她急飞身而去。
她数十年的武功修为,自非一般武林中人可比。
须知,她二十多年前曾与石飞扬携手并肩,行走过江湖,而且,她是曾闻名天下的女侠“俏嫦娥”。
她与石飞扬的相遇,虽属偶然,但如果武功不高,心肠不好,石飞扬也不会让她跟着。
她的武功肯定有过人之处。
二十多年后的她,武功非不敢说出神入化,但也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还高出一畴。
所以,以石剑此时的武功修为,仍然感觉不到她的出现,唯有如梦似幻,为那一滴泪珠如堕迷雾。
“师父……呜……”张献玉闻得恩师如此关爱自己,感动而哭,再次扑入月寿师太怀中,泪水瞬间打湿了月寿的衣衫。
“孩子,起风了,凉!回去吧。”月寿师太抹抹脸上的泪水,牵着爱徒的手向庵里走去。
残阳如血,晚霞在天。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石剑可否知道世间有多少伊人在牵挂自己呢?
月寿师太牵着张献玉的手就要回庵,忽听得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高声叫道:“师太,张姑娘,不好了。”
月寿师徒闻声蓦然回身,却是一名义军士兵冲上山来。
“凌大哥,怎么回事?”张献玉认识了那名士兵是张献忠的亲信侍卫。
“张姑娘,石魔利用救民女的虚名,重进咸阳城,引开大王的重兵,让那姓魏的妖女趁机带兵攻城,咸阳……咸阳城已经破了,大王让卑职转告你们,让你们快快离开这里,免得惨遭石魔的屠杀。呜……大王可怜啊,兵败如山倒,还被石魔弄得身败名裂……”姓凌的侍卫声泪具下,顿足捶胸,痛骂石剑。
“什么?”张献玉张开樱唇,久久不能合上。
这一刻,好象有一根针在剌着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也不知为谁而疼?
是石剑欺骗了自己?还是为兄长兵败?
张献玉娇躯摇晃,伤感的泪水从两颊流了下来,蓦然拔出宝剑,直奔下山。
“师太,告辞!”那姓凌的侍卫向月寿师太一拱手,也拔刀紧跟在张献玉身后。
“玉儿,玉儿……”月寿师太双足一点,凌空翻飞,落在张献玉跟前,张臂一拦,道:“玉儿,石剑此举,无论是欺骗你,还是另有用意,但是,他始终救了那一千名苦难的民女,且是为师亲眼所见。凭这一点,他称得上是好官、清官、名将,武林中的大侠。而且,他并无约你去救民女,是事情恰合,你当时也赶上了而已。”
月寿师太道毕,玉臂一缩,便转身回庵。
张献玉娇躯又摇晃了一下,呆立于秋风中。
“大小姐,走啊!大王此时更需要你的相助。”姓凌的侍卫,看月寿师太走了,便又劝张献玉。
“稍后再说,你先回去吧。家师身子欠佳,小妹要服侍她多几天,稍后再去找你们。”张献玉镇定下来,收剑回销,朝姓凌的侍卫道了一声,便也转身回庵。
姓凌的侍卫傻眼了,呆若木鸡。
石剑与魏秋婷在陕甘平叛之战中,轰轰烈烈,大展身手,智勇双全,好评如潮。
然而,绯闻非议也是满天飞。
话说石剑智取略阳,勇解汉中之围时,军中的密探,也飞马进京,将石剑与魏秋婷并马齐驱、并肩作战、深夜独处、耳鬓厮磨、共商破敌良策之事,绘声绘色地禀报与魏忠贤。
时值炎炎夏日,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酷暑闷热,柳枝低垂,无精打采。
花草枯萎,东倒西歪。
浩大的九千岁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崔呈秀、周应秋、田尔耕、许显纯、客氏等人闻言,皆是气愤异常,甚为潘汝浈抱打不平。
恰好潘汝浈也在,他们作声不得,欲骂还休,嘴巴蠕动,却不敢发出声响。
魏忠贤脸色铁青,背手踱步。
潘汝浈垂头丧气,脑袋低耸,如遭霜打的茄子。
空气沉闷,氛围僵硬。
众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异常,闷热难受。
“他娘的……砰……咔嚓……当当……”魏忠贤终于在沉默中暴发,一脚踹在茶几上,踢得茶几飞出厅堂,茶壶茶杯摔得粉碎。
众侍卫与丫环吓得心惊胆颤,急急轻轻退闪得远远的,生怕呆会挨刀。
“亲爹,请皇上下旨吧,让公主奉旨回京,马上与潘公子成亲。如何?”崔呈秀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对魏忠贤道。
“嗯!”魏忠贤点了点头,又侧目而视客氏,道:“此事得劳烦夫人给皇上吹吹枕边风。”
“没问题!”客氏点了点头,甚是自信。
“呼……”潘汝浈长长地舒了口气,登感全身轻松。
他估摸着爱子与魏秋婷成亲之日,自己也是成为首辅大臣之时。此刻,他乐得真想笑出声来。
“亲爹,得同时下手,圣旨里附加条款,让石剑离开陕甘,着他自筹银晌,且给他一个期限,两个月内务须到辽东上任。算算他筹银的需要花费的日子,且由陕甘奔赴辽东的路程,两个月足够。”周应秋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向魏忠贤献上一策。
“嗯!就这么办了。你随夫人入宫,皇上一点头,你即刻拟旨。去吧!”魏忠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亲爹晚安!”众人随即躬身向魏忠贤告辞。
客氏过来,捏捏魏忠贤的下巴,妩媚一笑,腰妓一摆,转身而去。
“唉……千岁爷现在再多的金银珠宝与美人侍候,又有什么鸟用?”魏忠贤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档,唉声叹气,甚是后悔当年不该挥宫净身。
他自怜自艾,走出庭院,躺在逍遥椅上,晕乎乎地睡了。
清晨风啸,冷露成霜。
石剑缓步走下骊山,数次回望,喃喃地道:“张姑娘,对不起,我是不得不离开你的,请你原谅我。”
他走下骊山,于山脚处撮唇招来宝马,驰骋奔向咸阳。
宝马如风,疾如利箭,快如闪电。
前面烟尘四起,杀声震天。
距离咸阳不远了。
“打起来就好!说明自己诱敌出城是成功的。”石剑心头一紧,一提疆绳,策马如飞。
往前十余里许,他看到了官兵正与义军交战,血腥飞舞,刀光剑海,撕心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官兵攻城了,魏姑娘率军来了,原来这就是我要再来咸阳的原因。”石剑忽然间觉得自己竟是那么傻,心里原来竟是牵挂着魏秋婷。
蓦然间,石剑明白了自己为何又要不由自主地策马来咸阳的原因了。
双方交战,谁胜谁负?石剑倒不关心,他心里想的只是魏秋婷是否亲自来了?
他飞身离马,一跃上树,远远地观战,不多一会,他看到了咸阳城里插上了官兵的旗帜。
他策马再往前走,听到了有人在高呼着赶往长安。
石剑心道:咸阳城头并无看到魏秋婷的出现,想必是她率兵前往长安去了。
忽而,石剑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自己担心什么呢?难道还不了解魏秋婷吗?她用兵是必胜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她的手段?
想到此,石剑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策马缓行,绕道奔向长安城。
一阵秋风呼啸而过,卷卷阵阵落叶,在空中飞舞。
战后的场景,萧条得让人寒上加寒。
一路上,石剑但见道路两边、山岗上、丛林中,堆起了一座座新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有的坟土没堆好,还露出带血的手脚。
一路上,都有血迹,都有残头断臂。
“战场白骨缠草根,古来征战几人还?”石剑策马缓行,低声吟诵,颇为伤感。
远远地,他看到了长安城头飘着官兵的旗帜。
“唉!仗是打赢了。可是,一将成名千骨枯啊。”石剑激动之中,伴着伤感,实在不忍心看着一幕幕的惨景。
“唉,如果不是我作为总军师,朝廷一样也会派其他人来平叛的,说不定义军将士死得更惨呢!”继而,他又为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
在长安城郊的一个路岗上,在一处处新坟前,聚着一群拖儿带女的妇女,还有几许老人和一些武士装束的人。
“呜呜……”
他们跪在坟前哭泣,哭声充满了苍凉,让初冬寒意更甚。
她们是战死的士兵的家人?
是!一定是!
石剑心头一寒,策马而至,飘然落马,来到一个武士模样的人跟前,道:“大哥,这里葬的都是战死的义军士兵吗?”
那武士红肿着双眼,恨恨地道:“他妈的,要不是石剑那个小淫贼假作闯义军救民女,引开张大王的重兵,魏秋婷那妖女也不会趁虚而入快速破城。”
石剑就是因为这样兜兜转转,误了入长安城的天数,惹来了魏秋婷的担心与牵挂。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三章 再度联手
风送草动,满天浊尘,烟雾弥漫,天地间迷蒙一片。
石剑心头一沉,没有吭声,不想与一般人计较。
另一名武士接口怒道:“那小淫贼真够狠,竟与妖女合谋,不仅骗取武林同道的赞誉,还让妖女趁机破城。要让咱西北武林同道看见那小淫贼,咱一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饮他的血,挖他的心来拜祭这些死难的将士。”
石剑只听得心口发麻。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蹬蹬蹬”地连退了好几步,颤声道:“大哥,张大王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吗?他**掳掠的事情,你没听说过吗?”
“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敢胡说八道张大王的坏话?丐帮传出的话,还会有假吗?义军都是好人。你懂吗?”那武士听石剑一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石剑的衣领,一巴掌就刮了过来。
石剑本能地一抬手。
“哎呀”一声,震得那武士登时手掌发红,吓得“蹬蹬蹬”也连退好几步,双目瞪得圆圆的。
他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是身怀绝技的,不是一般的公子哥。
“原来是丐帮散布的谣言。格老子的,什么正义帮会?看来,钟万强的确有问题,不然的话,他不会老是针对我。估计,钟万强与雄樱会当年的血案有关。估计,我的身世也与石家有关。否则,钟万强不会事事都捏造罪名,强加于我的头上。”石剑瞬间思潮起伏,蓦然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那武士就这么“哎呀”一声,瞬息之间,周围的武士就围了上来,有的拔刀指着石剑的鼻子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伤俺朱大哥?”
石剑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便也回过神来,也不想与一般的武师计较。
他拱拱手,道:“对不起,各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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