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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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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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怒贯双眉,咬着银牙臭骂道:“无耻!下流!卑鄙!龌龊!不害臊!不要脸!地痞流氓!土匪强盗……”能够想到的坏字眼儿,一古脑儿全部说出来。讵料,她越气,少年反而越得意,道:“反正已经是本少爷的人了,早娶晚娶都一样,趁着最美的时候今夜就完成洞房花烛如何?”自己的心上人,岂容他调戏,恨天生大发雷霆道:“你想得倒美,那一场恶斗尚未结束。”少年道:“三胜其二,打了两个,大局已定。”“还有我恨天生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生谁死,一战便知。”“娶了虎妞,咱们变成亲戚,何必一定要打?”“非打不可。”“打多伤感情,恨教主最好再考虑一下。”“不必了,接招!”这一仗,阿恨已经等了很久,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学,一出招就是足以致人死命的杀手,招招进逼,式式抢攻,七杀掌、七杀拳、七杀指,凡是七杀心经所记载的绝技,全部搬了出来。可是,说也邪门,每一招一式都被少年躲开,落了空,甚至可以说,恨天生招出一半时,便被少年洞悉先机,先一步躲开了。显而易见,少年也懂得七杀心经上的功夫。阿恨大惊失色的道:“这些功夫你是从那里学来的?”蓝衣少年拒绝回答:“无可奉告。”“不说就送你上西天!”呼!呼!呼!连攻三掌,将少年逼退至一个角落里,趁他闪躲不备间,蓦见出现一道银白色的,匹练也似的光影,阿恨亮出了七杀刀,直往少年头上窜。七杀刀正巧藏在少年一侧的壁橱内,阿恨伸手可及。拔刀、出招,一气呵成,快得无以复加,间不容发。尤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益增三分得手的机会。虎妞雀跃道:“赢了!”是赢了,不过阿恨并未真的去砍他的头。而是奇巧无比的砍掉了少年的帽子。帽子下面有一头乌溜溜的,如墨似胶的长发披散下来,配上长发,看得更清楚,瓜子脸,柳叶眉, 目赛寒星,齿若编贝,樱桃小口一点红……这长相,这神态,阿恨、虎妞、小流浪一点也不陌生, 简直耳熟能详。“赛西施!”“赛西施!”“赛西施!”异口同声的叫出来。中州四怪不愧是老湖,移宫挪位, 自动的将门窗堵住, 防她逃脱。阿恨好绝,在她头顶虚晃三刀,道:“赛西施,本教主已还了你三条命,不欠你了,现在请将七杀心经拿出来。”虎妞道:“还有明珠碧玉。”小流浪道:“再加一点利息。”赛西施好硬的嘴:“统统不在本姑娘身上。”阿恨道:“在哪里?”赛西施道:“不知道。”虎妞一扬柳眉儿,娇叱道:“不说实话,你今天就走不了,死定了。”小流浪道:“或者送回翠华楼,要你真的去当娼妓。”赛西施冷冰冰的道:“投机取巧,算什么英雄好汉,凭你们这几块料,未见得能困得住姑奶奶。”阿恨厉声道:“你究竟是何来历?”赛西施犹豫一下,道:“见真人不说假话,告诉你们也无所谓。”顿一顿,接着又说道:“本姑娘乃是日月宫的少宫主明媚。”阿恨心头一震,道:“啊!你再说一遍。”明媚少宫主一字一句的道:“姑奶奶明媚,乃是日月宫的少宫主。”恨天生急声追问道:“你们日月宫有几个少宫主。”明媚道:“就本少宫主一个。”阿恨大叫道:“哇噻!你是我老婆!”这话突如其来,明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愕然道:“神经病,你在胡说些什么?”阿恨一本正经的道:“家师有令,命小王娶你为妻。”小流浪嘻嘻笑道:“师命难违,姻缘早定,你是他老婆, 他是你老公,这事已经无法改变。”一无和尚真会享受,别人在忙,他却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颐,闻言忽然叹息一声,道:“可怜啊可怜,爱人要结婚,新娘换了人。”小流浪啐道:“和尚在可怜谁?”一无和尚道:“可怜虎妞呀!一朵好花没有地方插。”小流浪冷哼道:“哼!鸡婆(台语,爱多管闲事的人),老烟枪早有安排,阿恨可以左拥右抱,娶两个老婆。”“谁大谁小呀?”“由他们自己解决。”“打翻醋缸子怎办?”“放心,不会酸到你和尚身上来。”“还有一位宋玉儿……”言未尽,明媚少宫主乍然道一声:“失陪了!”猛地娇躯乍展,夺门而出。“老婆慢走!”“阿恨嫂留步!”明媚身怀绝技,阿恨、小流浪追不上,偷张、赌李也拦不住,打翻李东云,撞倒张三元,越墙而去。小流浪斥责道:“饭桶,两个门神站在一起,都拦不住一个娘们。”赌李辨白道:“这还是教主夫人手下留情,若是施出太乙神功,我们哪还有命在?”偷张低声下气的道:“还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属下并没有被她白撞。”直到此刻,虎妞的心绪始稍见平复,道:“别卖关子,有话就直说吧!”张三元故示神秘的道:“属下弄到一本书。”阿恨道:“什么书?”偷张将书双手奉上,道:“请小王爷过目。”恨天生定目一看,喜得他脱口惊呼道:“哇噻!是七杀心经!”惊喜过度,情难自禁,忍不住亲吻了几下,忽又说道:“哧!好香好香啊!”小流浪最喜欢凑热闹,也抢过来闻一闻,皱一皱鼻子,还做了一个深呼吸,啧啧有声的道:“嗯,是很香,香得不得了,如兰似麝,俺小流浪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张三元字斟句酌的道:“是少女的体香,左使者当然没闻过。小流浪一听说是体香,兴趣更浓更大,捧起七杀心经来闻了又闻,吻了又吻,怪模怪样,诙谐百出的道:“什么?是阿恨嫂的体香,难怪会这么迷人,这么棒,中人欲醉,入鼻生芳,使人有一种想要飞上天空当神仙的感觉。”虎妞甚感不悦,作欲呕状,冷哼道:“哼,看你这副德性,真叫人想呕,你们男人呀,都是贪腥的猫。”阿恨很敏感,紧张兮兮的问张三元:“这书你是从那里弄来的?”偷张道:“从明媚少宫主身上摸来的。”小流浪道:“身上那里?上部还是下部?”张三元道:“是口袋里。”“有没有碰到人家的双峰?”“没有。”“有没有摸到人家的肉?”“也没有。”“有没有触摸到别的地方?”“都没有啦,匆忙一撞,得手就退,若是被教主夫人发现,早就没命啦!”小流浪咋呼道:“好里加在,算你走狗屎运,阿恨嫂尚未过门,娇得很,嫩得很,也新鲜得很,假如被你吃了豆腐,揩了油,小王爷饶你,我小流浪也不饶你!”左一声阿恨嫂,右一声阿恨嫂,虎妞听在耳里,怒在心里,冷言冷语的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别喊得太早,日月宫冠绝武林,岂会任人摆布?”一无和尚起身道:“这话不差, 日月宫确非省油的灯,贺老魔一厢情愿的想法未必能如意,不过,无论如何,和尚还是要谢谢小施主的银子,恭喜你一箭双雕。”望了虎妞一眼,又语重心长的道:“别有新人厌旧人,别教梨花厌海棠,当心醋海兴波,慎防闹家庭革命,和尚酒足饭饱,打坐参禅去也!”酒喝得不少,双脚不稳,一摇三摆的踉跄而去。夜。深夜。天下无月,有云。是乌云,是黑夜,伸手五指不辨的黑夜。醉仙楼的小跨院里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显然,阿恨、虎妞、小流浪以及中州四怪已就寝入睡。说不定,七杀教主恨天生正在做着美梦哩!蓦然,从外面,神鬼不觉、悄没声息的,翻墙闯进来一群人。一共七个,六男一女。全部是黑色紧身夜行衣,每人手里均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一副专干杀人勾当的刺客模样。天实在太黑,对面亦耳目难辨,但他们自己皆心里有数,晓得彼此的身分,共是两路人马。一路是金刀赵无敌、银剑赵无畏,还有他们的子侄赵志高、赵志远。一路是欧春、欧阳俊德与欧阳俊美。七人非常小心,一落地面便停下来,没有再前进。亦未开口说话,十四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四处扫射。十四只耳朵也没闲着,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听见苍蝇下蛋,蚊子放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没见到一影半踪。亦未听见可疑的声音。只有隐隐约约中,偶而会听到几声鼾声,呓语。金刀赵无敌拉一拉欧阳春的手,噤声道:“欧阳兄,我看你是高估了这几个娃儿了。”又接道:“如此黑夜怎会毫无防备?”欧阳春道:“许是自视太高,存心轻敌。”赵无敌道:“轻敌就注定要失败,就将死无葬身之地。”欧阳春道:“这一仗如何打?”赵无敌道:“依计行事。”欧阳春道:“突施奇袭,逢人就砍?”赵无敌道:“对,斩草除根,鸡犬不留!”“咱们可以行动了。”“请!”“请!”各自招招手,领着自己的兄弟儿女,向前摸去。这是一个袖珍型的四合院,全部才七八间房子,各人选定一个目标,摸至门前窗下。并未直接撬门撬窗,取出一支细长的竹筒来,拔开塞子,小心翼翼的伸进屋里去。好卑鄙,名门正派也玩迷药薰香一类的下三滥把戏。良久, 良久,鼾声已停歇,呓语不复再闻,赵无敌一声今下,大家戴上头罩,破窗夺门而入。咔嚓!咔嚓!砍头就像切西瓜一样。陡然眼前一亮,银剑赵无畏找到一个灯笼提出来,道:“事情怎么样了?”铁掌欧阳春迎面而来,志得意满的道:“大概差不多了。”金刀赵无敌道:“大家是不是都砍掉一颗头?”欧阳俊德、赵志高等人齐声道:“正是。”赵无敌朗声道: “这就错不了啦,先去检查一下人头, 然后再寻七杀刀等。”取下头罩,齐向房中行去。适在此时, 日月宫的少宫主明媚乍然飘身而至,一开口就没好话:“你们干的好事,想不到名门正派的人也这样无耻。”金刀赵无敌上前一步,道:“女娃儿何人?”明媚已恢复女装,娇艳动人,欧阳春曾与她有一面之缘,闻言趋前道:“赵兄,这个女娃儿老夫认得,是日月宫的少宫主明媚。”日月宫的名头太大,赵无敌不由一怔,语气也缓和一些,抱拳道:“不知少宫来有何见教?”明媚少宫主却一点也不客气:“本少宫主想知道, 你们把七杀教的人怎样了?”争剑赵无畏耸一耸双肩,道:“不怎么样,一人赏了他们一刀。”明媚大惊道:“你们胆敢杀人行凶?”赵无畏道:“他们早该碎尸万段。”“一个不剩?”“一个不剩!”“包括恨教主在内?”“他是主要的目标。”“谁干的?”“正在查,现在还搞不清楚。”“大胆,本少宫主要你们以血还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玉掌一翻,劈面就打。欧阳春急忙阻止道:“少宫主且慢动手,七杀教肆行无忌,处处与武林各派为敌,可谓恶迹昭彰,百死莫赎,贵宫素为江湖清流,该不会与魔教合污吧?”明媚不假思索的道:“本少宫主与恨教主关系特殊。”赵无敌追问道:“什么关系?”明媚道:“他是我的……”差点脱口说出“他是我的未婚夫”,发觉不妥,连忙想要改口说“他是我的朋友”,阿恨的声音已抢先接下去:“她是我老婆,我是她老公。”人在屋顶上,谁都看不他.他,院内有灯, 他却将大家看得一清二楚。”赵无敌一怔神,半信半疑的道:“恨天生,你没有死?”阿恨道:“死人不会说话”。“明明听到有鼾声、呓语。”“是在屋后表演给你们听的。”“那死者是谁?”“根本没有人死。”“那人头是从哪里来的?“从西瓜地里来的。”赵无畏听得心惊肉跳, 目眦欲裂,提着灯笼,跑到房间去一看,差点气晕过去。没见人头。只有西瓜。西瓜曾经精心装饰,覆以羊皮,且戴上假发,黑暗之中,自然不易辨识。小流浪的声音在另一边屋顶上道:“阿恨嫂,快上房来吧,我们要开始反攻啦!”明媚觉得好气,有一种被人欺骗,愚弄,戏耍的感觉,恶狠狠的道:“这笔帐本少宫主以后会加倍讨回来,告辞了!”娇躯一弹,去势如风,循原路一泻而去。赵家的人好厉害,立将灯笼打灭,四人八手齐扬,朝屋顶打出无数暗器。英雄所见略同,欧阳春又岂是弱手,三人六掌交挥,射出十几支飞刀。暗器一出手,人也紧急撤走,退至屋檐下。这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从屋檐流下来。不大,很急。只有屋檐上有,院子里滴水未见。有一股浓浓的怪味道,不像是雨。而且,一刹那的工夫便停止了。欧阳俊美小声道:“爹,刚才所发的暗器也不晓得效果如何?”铁掌欧阳春没有答话,暗示她蓄势以待,静观其变,赵志高亦道:“这一场雨来得好奇怪?”金刀赵无敌道:“只怕不是雨。”赵志远道:“大伯,不是雨是什么?”阿恨的声音道:“是油。”虎妞道:“可以燃烧的油。”小流浪道:“当心把你们烧焦了吃烤排骨。”话落,上面投下了火种,轰!的一声,所有的燃油全部烧起来,登时,院子里又明如白昼,欧阳春、赵无敌等人藏身的地方清楚可见。幸好,数量不多,火苗不大,否则,他们真会被烤焦烤死。金刀赵无敌怒不可当的道:“杂种,你们统统滚下来,话说当面。”欧阳春道:“是英雄就别藏头露尾。”小流浪道:“又不是相亲,有什么好看的?”金刀赵无敌道:“小杂种,我问你, 你卖给老夫的是什么刀?”虎妞道:“五杀刀。”赵无畏道:“不是七杀刀?”阿恨道:“当然不是,七杀刀少说也要七万以上,”小流浪道:“五万两银子只配买五杀刀。”赵无敌冷哼一声,道:“哼,什么五杀刀,简直是破铜烂铁,老夫要退货。”照准阿恨停身的所在,将“五杀刀”掷过去。恨天生眼明手快,探手捞住,道:“货物出门,慨不退换,这是商场的规矩。”刷!的一声,抖手掷回, 由于赵无敌目标明显,如非他及时避开,几乎打中他的头。结果砸坏一扇窗户,抛进厢房去。虎妞道:“即使退货也不退钱。”赵无畏道:“如果交出七杀刀,我们可以考虑再略作补偿。”小流浪一心想发横财,道:“再加一百万两好啦!”赵无敌愤然道:“这是敲诈,你们刚才不是说七杀刀要七万两,再补二万两就可以了?”阿恨道:“本教主是说七万两以上。”虎妞道:“以上的数字无限多,百万还算是便宜呢!”小流浪道:“买不起就不要买,本教本来也不想卖。”赵无畏道:“设局诈骗,你们简直太无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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