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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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喋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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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起身去穿衣服,看也没看莫心然,她知道,今天出去后她肯定又要玩疯了,只可怜回来后的自己又要挨罚了。轻轻叹了口气,漠然还是快速地收拾好一切,闪身出门了。虽然明知道这样会被罚,但是她觉得为了这个给她温暖的小姐,她还是很乐意的。
山城,是一个很热闹的城镇,这里人口有多少,漠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莫心然常常带着她出来打转,有时候,她们转了一天,也没有转完一块区域。总是在迷路的时候,被管家带着一帮子家丁给捉了回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漠然总觉得今天山城的人起得特别早,人流也特别多,她俩一个打扮成少爷,一个扮成小厮,边走边看着人流吵吵嚷嚷的,似乎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两人也没顾得上买点早点吃,就跟着人流一起走了。
在山城的中心区域,呈现一片热闹景象。诺大的一个广场之上,人头搌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分外的热闹喧哗…
而在广场边缘北面的宽阔大道之上,让出了一条通畅的道路,道路两边围满了人群,吵吵嚷嚷的也听不清楚大家都在说些什么,漠然就这样跟在莫心然身后,远远看着。
很快,远远行来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物,鲜衣策马,个个气宇轩昴,气势非凡。犹其是居中的一位红衣少年,他的面容极其俊美,白得有几分异样的肌肤上泛着一种淡淡的光泽,一双无声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高贵且傲慢。漠然却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嘲讽,那是种自傲得对所有人的不屑与漠视。
他的前后左右是四个打扮不一的男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他的面容颇为威武,或许因为保养有方的关系,肌肤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泽,他脸上挂着一丝和煦的笑容,几乎令人如浴春风。
那名三十几岁的,身材魁梧,一身锦袍,虬发碧须,另一名二十几岁,身材干瘦,银冠青袍。还有一名十几岁的白袍少年,面目普通,但双眉黑浓如剑,浑身一股冷气逼人,脸色阴冷似冰。
这四人就像是四个文臣武将,将那中间红衣少年簇拥在中间,贴身守护。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一辆华美大气的双马大车,马车两旁各有八男八女随侍,男的统一紫色护卫装,也个个英俊轩昂,女的却是各色鲜衣,也都个个貌美如花。
这样的排场,让人很容易就猜测到他们的身份,除了被流放至此的鲜衣候,估计再不会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排场了。百姓们好奇地排着队在观望,官员也整装待衣地列队恭迎之。细细的议论声便顿时升了起来…
“果然是皇亲贵胄啊,……你看那些贵族少爷们,一个个尽皆都是器宇轩昂,别家哪些贼眉鼠眼之辈,那里能和他们相比?”
少女们低声的讨论着,偷眼看向那一个个鲜衣怒马,气宇轩昂的少年们,露出深深爱慕的光泽来…而当看到那些衣着华丽,能陪伴在左右的侍女们时,眼中露出的光泽则就变成了羡慕与憧憬…只怕在这些老百姓,穷人家少女们的心目中,早已经将自己想象成那些衣着艳丽,姿态高傲的侍女,就算让她们当个侍妾,她们也心甘情愿的吧?
人类的感情,果然复杂混乱,漠然淡然地看着,她对这一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纯粹就是听听而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陪小姐出来玩玩看看的。在漠然的思想中,还不太懂感情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听过看过,从没有偿过。比如,她身边的这位莫心然小姐,就是因为心上人是一个大侠,所以她也从小爱做大侠梦,一心也想变成大侠,陪他去浪迹江湖,快意恩仇。
漠然摇头失笑,自己还是太小,不懂的事就先放下吧。随后便专心看起热闹来。官员们迎接着这一群鲜衣策马的贵人,渐行渐远,人流也随之而去,但是漠然她们却没有跟随而去,而是找了一家酒楼,两人好好吃喝一番,随后两人一起去坐船游湖,赏花,夕阳未落将落之时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莫府。
6:阴谋
说来也奇怪,漠然从那天和小姐偷溜出去回来已经三天了。莫夫人就像从来没有发现过她们出去过一样,并没有找人来传唤她去领受责罚,就好像她俩出去的事,莫府里没有人知道一样,一切显得是那么地风平浪静。
按以往的经验,除非夫人有重要事件,才会把这件事掀过,只是半个月过去了,莫府里并未发生任何大的事件,而这件事也没有人提起过,虽然漠然不是自虐狂,没人罚才是更好的事,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有些忐忑。
这半月来,莫心然也显得非常乖巧,从那天后并没有出门去玩,甚至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呆在阁楼的内院落里比划她的武功招式,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好像在发泄着什么一般,都很少和漠然说话。
以前受过罚之后,莫心然才会表现出现在的低落情绪,可是这次,却又是为何?漠然很疑惑,她也问过莫心然,但是她都笑着说没事,但回过头依然情绪低落地练习棍棒。
漠然知道她肯定有事,只是不想跟她说而己,她们虽然好如姐妹,却是实实在在的主仆,所以漠然也只能作罢,毕竟主人的事情,做为侍女的她是没有权力过问太多的。
就这样事情又过了三天之后,莫府突然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先是莫府的内院落,外院落和莫府之外都突然多了些花草树木,而且道路两侧原来的葱郁林木又被家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一时间,莫府内外突然就变得草木清翠,百花齐聚,幽香弥漫了起来。
莫府正厅的大院那边,庭院拱门,琼楼飞玉,水榭楼阁都换上了红妆,彩带飘飘,红绸飞扬,更是有无数二八芳龄的婢女侍女,以及家仆管事,往来如织,忙个不停。
漠然拉住一个侍女打听了下,她只说了莫府有喜,然后再不肯多说,就推脱着跑掉了,漠然一连找了几个人打听,都是得到一样的结果,这让她不仅有些奇怪了起来,是什么喜事,对她避晦如此之深?难道是跟小姐有关么?
漠然突然想到这几天小姐的情绪很不对劲,加上莫府这一天的突然举动,让她隐隐有些猜测,所以她一转身就跑回了内院阁楼。阁楼下,今天少了莫心然练功的身影,所以漠然直接上了二层主屋。
漠然到了门口,轻扣门扉,轻声问道:“小姐,你在么?”
“在,进来吧。”
屋里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漠然一听,有些心惊,这确实是莫心然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却全无往日欢快的活力了,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
“小姐,你没事吧?”漠然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就见莫心然有气无力地趴在床头,眼角还挂着泪痕。整个人全然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我没事。”莫心然回答得有些缓慢,好像连话都不太想说的样子。
“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夫人逼你嫁别人了?”
漠然的话问得轻,也很小心,只是刚说完,就听到莫心然“哇”的一声哭得很凄惨。她双肩抽动,埋头在被窝里,声音大得挺吓人,一下子把漠然弄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莫心然一直在哭,漠然无奈,只好一边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一边等着她哭完再说话,她抽泣了半天,才从被子里抬起了头,然后才断断续续说起了原由。
原来,莫心然从小就订了亲,成亲的对象是鲜衣候最小的儿子,也就是那天在街上她们看到的那个红衣少年,这本来是一桩挺美好的姻缘,可惜长大后的莫心然另外心有所属,但又不能悔婚,所以才一托再托婚事。
直到半个多月前,鲜衣候被皇帝流放到山城来定居,而且三天前鲜衣候还派了人来催了,说是要马上完婚,吉日就定在明天,眼看事情躲不过去了,所以莫夫人只得狠下心肠,为女儿准备婚事。所以她才会如此难过。
“小姐,你不是一向有勇有谋的么?为何不找那个公子谈谈呢?俗话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么?他知道你另外心有所属,应该不会强求吧,再说他条件那么好,再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应该不难啊?”
“可是,可是那样他们会很没面子的啊,被女方悔婚,会没有人再嫁给他的了吧?”莫心然小心翼翼地看着漠然,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会啊,他家室好,人也好看,肯定会有人排着队嫁给他的。”漠然为了莫心然安心,很清楚地给她分晰着。
“那,小然,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悔婚了,让另一个觉得他好的人去嫁给他,那个人一定不会逃跑,会帮我照顾好他的吧?”莫心然小心地看着漠然的表情变化,又仔细问了一下。
“我想会的吧,不过小姐,你该不会是想——”漠然显然没有深思她的用意,只是很实事求事的分晰着,只是猜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心然打断了。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一说的,你别乱想,明天我要出嫁了,你是我最贴身的侍女,情同姐妹不分彼此,所以明天也得陪我一起嫁过去,你快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有得你累的。”莫心然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叫了起来,催漠然快离开。
“啊?我也要搬过去?”这下子漠然有些混乱了,她这算是陪嫁侍女么?
“是啊是啊,不过你啥都不用准备,娘亲会准备好的,你安心睡好觉,明天会有人来通知你的。”莫心然怕她深思出什么事端来,又交代了一番后又赶着她快离开了。
“可是小姐你——”话又再次被打断,漠然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只好听候吩咐了。
“好啦好啦,我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你快去吧。”
“哦,那小姐你也好好休息。”
“嗯嗯,知道啦,你好唠叨啊。比我娘亲还话多。”
“呃,那我走啦。”
漠然起身离开了莫心然的身边,向屋外走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莫心然不确定的话语:“小然,这些年来,我对你还算得上是很好吧?”
漠然另一脚也跨出了门槛,回头,扬起甜美的笑容回她:“当然啦,小姐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那我如果我不要你记在心,而是有事请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的吧,就当是,还我这些年对你的恩情,好么?”莫心然期盼地望漠然,好像只要她开口说不,就是多么十恶不赦,多么忘恩负义的人似的。
漠然觉得今天的莫心然的行为举止有些如小孩子般的幼稚,又有些无奈好笑,所以很诚恳地对她说道:“只要小姐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去办。”
漠然并未多作他想,说完就笑笑地转身走了,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屋内那个,本来还一副满心不愿与委屈,本来还一副可怜兮兮如泪珠儿的俏佳人,那瞬间转变的俏面上,有一抹很诡异,也很狡黠的笑意。
7:灼人的真相
这一晚,漠然没有做梦,因为她睡得很沉很沉,等她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酸痛不止,好像骨头都软了,没啥力气。
漠然努力想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反手绑了起来,更让她惊慌的是,她居然是身着一身大红嫁衣,而且嘴里还塞了块布,让她有口叫不出。
这是什么情况,漠然突然觉得茫然了起来,今天不是应该是小姐出嫁的日子么?怎么会成了她穿上了嫁衣?漠然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无奈与颓废啊,她才十三岁,居然就要经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么?
第一次,是养了她十年的人卖了她。
这一次,又是一个她以为最好最可信的人,又一次如此对待她。
想想在莫府的三年时光,就像梦境一样,或许梦醒了,她又变成了那个可以随手转卖的,或是能随便顶替出去当挡箭牌的人,原来自己的用处,只止于此么?
漠然现在的心里很冷很难过,她又面对了再一次的出卖背叛,每一次,都从不和她说,只是让她承担后果,这果然是让人冷透心扉的感觉啊。漠然突然恨透了这种情感,如果没有感情,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难怪书上都说,要得到,就要付出代价,她随便活了十年,只值一价;她快乐了三年,就要用一生来偿。果然,人心都是不可预测的,谁会知道下一次,出卖和背叛你的人,是不是又是你最相信的人呢?难道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么?或许,连自己都是不可信的。
现在想想莫心然当时会的话语,难怪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欲言又止,难怪她那时会说她对她有恩,要叫她还,原来三年恩就是一生偿么?难怪给她起名叫莫然,或许她从被买进来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吧?
那么那个养了他十年的人,是不是也知道她将要面对的命运,所以毫不留情的消失掉,让她自生自灭呢?果然,人都是自私无情的,谁也不能相信,在切身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出卖。
果然,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们都用感情,来收买自己,然后又用感情,来让自己狠狠痛苦,这难道就是无父无母的悲哀?这难道就是没有亲人的下场?
这时候的漠然一点也不淡然,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怨念的纠结中,极端,愤恨,悲观,甚至痛不欲生。她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魔怔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轻则疯,重则死。
就在她欲疯欲狂的时候,进来了两个人,把她扛走了。而本就毫无力气的身体也只能任别人扛走,不过此时的她,脑子倒是清醒多了,只是心中郁积的怨念却莫名地积存在了她的胸口,叫她胸闷难解。而她,只能无能为力地,就这么木然地看着一切。
两个家仆把她扛到了正院大厅里,漠然就见到了一身华贵衣着的莫老爷和莫夫人,两人一副女儿将出嫁的不舍表情,当着众宾客装腔作势地殷殷叮咛,就像真正父母般万般不舍唠唠叨叨。
莫夫人声泪俱下地泣着说:“我可怜的小然啊,这么早就要离开娘亲了,你可是为娘的心头肉啊,为娘真是舍不得你啊?”
莫老爷一边假装难过一边劝慰道:“夫人莫伤心,小然嫁得又不远,很快就来回门,我们又会见到的,女大不中留,总是要走这一步的,你就放宽心吧。”
两人卖力表演了半天,漠然就这样用一双无声地,很是淡漠的眼眸看着他们,除此外,硬是一点其它反应也没有给。在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收起假情义假意,就这样给她盖上了红盖头。就在红盖头将遮住漠然视线的时候,她远远瞧见了躲在内厅角落处,正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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