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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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的少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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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谧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倒也解释得通,那么了解司徒慎的人,除了他爹还能有谁呢?只是为了掌门之位,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顾!” 
桓澜叹了口气,道:“大约他是算定殿监他们会施救,所以才有此一招吧。” 
“可是事情总有个万一啊,若是有什么变数,他不怕伤及自己的儿子么?”唐谧说着,忽然想起了那个虽然有些好胜莽撞,但也颇大方豪气的司徒慎,不由叹道:“哎,司徒慎到时候可能还会为他爹成为掌门高兴得飞上了天呢。” 
这时候,两人发现坐在树下不远处的白芷薇、张尉和慕容斐三人正扭头看向他们,脸上一样写着对结果的惊诧与对成人世界的失望。 
第三场对决等了很久才开始,待到那一白一灰两人站在了擂台之上,唐谧感觉到一种热切而急躁的情绪似乎正在台下的众人间蔓延,众多的窃窃私语汇集在一起,传到树上便只剩下嗡嗡嗡的震响。 
万众瞩目的蜀山掌门就要诞生了!可是唐谧忽然却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样的阴谋家当上掌门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到底有什么证据能够扳倒他?她双眉紧锁,苦苦思索。 
等到唐谧将注意力转向擂台的时候,萧无极和司徒明已经过了十来招。这两人的剑法都相当沉稳,只是萧无极的似乎更刚猛一些,而司徒明则偏向阴柔。 
“司徒宗主的剑法看上去绵软,实则绵里藏针,剑气甚强。你看掌门的剑峰往往避过司徒宗主的剑峰,就是为了避过他剑上的剑气。”桓澜在一旁解释着,可是唐谧的心思已经有些飘离了比武,敷衍着点头。 
就在她又开始走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而沉的声响从擂台上传过来,抬眼一看,只见萧无极与司徒明的两把剑已经一同飞上了天空! 
“怎么回事儿?”她忙拽了拽桓澜的袍袖。 
桓澜把袖子从唐谧手中拽出来,方道:“两柄剑上所凝的内力都太强,刚才两剑相抵,剑上聚力太大,如若他们不松手,两柄剑可能就都毁了。” 
唐谧只见此时,两剑一同飞上半空,但仍如有人操控一般在空中翻飞相斗,而擂台上的两人,握剑之手虽是空的,却仍然如持剑般挥舞,只是无剑之手却在不停地变换着手印。 
唐谧又故意拽了拽桓澜的袍袖问:“这是御剑术,对吧?” 
桓澜看了她一眼,果然又把袖子拽了出来,说:“嗯。” 
唐谧已经无心观战,便坏笑着问:“桓澜,我的魂兽漂亮不?” 
桓澜一听,便明白她在消遣自己。原来那夜他中了幻蝶之毒后,虽然神志不清,可发生了什么他脑海中还有些印象,只是那印象尤如醉酒后的记忆,模糊而不真实,唐谧不提,他自然全当那就是幻觉,此时被她这么一问,他只觉得无处躲藏,恨不得能马上跳下树去。 
可桓澜终究是没有挪动一下,生硬地扭过头去不看唐谧,冷冷地说:“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谧“嘿嘿”奸笑两声,四下环顾,正想再找点什么事逗一逗这喜欢装酷的小P孩,就听见树下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啊!” 
“肯定大家都没想到会是司徒……”她把脸转向擂台,话未说完,却愣在了当场。 
——擂台上的萧无极和司徒明两人相对而立,萧无极的剑已入鞘,而司徒明的剑则躺在擂台上。 
只见司徒明一拱手道:“掌门的御剑术出神入化,明绝非敌手。”话落,他一挥手,那柄被击落在地的剑飞入了他的剑鞘。 
树下的众人一下子沸腾起来,欢呼与恭贺之声交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而唐谧被淹没在其中,一时间完全无法思考。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完全不合逻辑?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她不断自问却无力自答。 
“那个人会是掌门么?似乎说不通啊。”桓澜问,一样满脸惑色。 
唐谧看到地上欢庆涌动的人群中,有三个凝立不动的少年,也正有些迷茫地望向自己,更远的地方,在重阳殿的阴影之下,有一个灰色身影巍然矗立,似乎也无法融入这一场欢乐之中。  
 
 
“唐谧,你别拍脑袋了,都拍了一路了,当心把脑仁儿拍出来。”白芷薇说着,拉住唐谧的一只手。 
“我想不明白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掌门的武功明明已经高出其他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唐谧还在疑惑。 
“那就不是掌门做的呗。”张尉依然憨直。 
“不是他是谁?你说啊!”唐谧没好气道。 
“唐谧,可能整件事情并不是你推测的那般。”慕容斐陪着小心。 
“哪里错了,你说!”唐谧此时被巨大的挫败感包围着,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烦躁得像一只一点就炸的小爆竹。 
“也许就是掌门,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才这么做的。”桓澜突然道。 
“那是什么原因,你说!”唐谧不依不饶。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张尉嗫嚅地开了口:“那个,唐谧,我要是说的不对,你别冲我叫唤,成不?” 
“说,说,说,别婆婆妈妈的。” 
“那个,我觉得有一处,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那么去做。但是,我没有你们心思玲珑,所以,我不知道,你和白芷薇是不是会那么做。如果你们会那么做,那我就说得不对,因为我想那人应该是像你们一样聪明的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大头,你简直像唐僧一样。”唐谧忍不住还是叫唤起来。 
“唐僧是谁?”张尉不解地问。 
唐谧一把抱住白芷薇,叫道:“啊,芷薇,你杀了我吧,我不想被大头气死啊!” 
白芷薇指着张尉的鼻子道:“大头,有话直说,恕你无罪。” 
“哦。你看,按唐谧所说,那人绕这么个圈子鼓动剑童,就是不想落把柄,也不想让人把这事和比武相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他登上掌门之位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如果真这么想的话,若是我,我就不去偷药和活参了。因为,那样的话,就算多偷出好几种药可以掩盖究竟要哪几种,可是活参同时被偷,不还是很容易让人想到九荣回天丹么?”张尉说到这里,偷偷瞟了眼唐谧,看到她听得聚精会神,便舒了口气,说:“换做是我,可能会想个更简单、更不容易被察觉的法子。 
“什么法子?”那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九荣回天丹虽然是恢复功力的灵药,可是既然还有三四天才比武,其他的灵药就算恢复得慢些,未必没有一定的效果。既然此事是很早就开始谋划的,换做我,就先去寻找其他的疗伤灵药备用,干什么要再费那么多心思谋划偷药制药的事?”张尉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我觉得这样更简单,更不容易被人怀疑,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其他四人仔细思索着张尉的话,才发觉,这件事原来他们真的还没有想通透啊。 

 张尉觉得,自从掌门人比武之后,唐谧这丫头的气焰低了不少。过去他心里一直有些奇怪,你说那么个小毛丫头,怎么老是那么神气,好像别人都是一群小毛孩儿一样。而现在,她似乎沉静下来,更愿意去倾听别人说话,虽然在倾听时大眼睛里仍然会不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唐谧,比先前可爱了许多。 
一天黄昏,他看见唐谧一个人坐在智木殿的台阶上,灿金的夕阳笼在她的脸上身上,整个人淡淡发着光,恍惚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唐谧,还在想比武的事么?” 
唐谧的目光看向极远的地方,语气略有些寥落地说:“没有,那件事我想不明白,只好暂时先放下了。我只是在想,我过去,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才啊,现在算是什么呢?大头啊,现在我是个半文盲呢,一半的字不认识,到时候笔试怎么能满分通过呢?” 
张尉心里一暖,虽然并不明白“半文盲”是什么意思,却知道她是仍然想着要和自己一次过两试这件事。原来,根据御剑堂的课业安排,智木殿与接下来的仁火殿都是修习同样的功课,只是程度加深而已。所以,御剑堂允许有能力的剑童同时参考两试,不过条件却相当苛刻。 
首先一条,就是在第一试也就是智木殿之试的笔试中要得到满分。而第二条则是在武试那天必须快速通过第一试,因为两试的考场同时开放,开放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时间一过,考场便自行关闭了。 
“唐谧,其实……”张尉想说点什么宽慰一下唐谧。 
唐谧一摆手制止他,神色郑重地说:“你可千万别说泻气的话,这是咱们早就订好的,大头同志!” 
“好,那咱们就拼了,反正还有五个来月的时间,什么事还都没定论呢。”张尉说着,一时觉得有股豪气荡胸,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唐谧,‘同志’是什么意思?” 
“同志啊,就是有共同志向的人啊。咱们现在不就是共同向着“一次过两试”这伟大的志向共同前进么,所以当然就叫同志啦。”唐谧笑着解释。 
“那我呢?”白芷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俏生生地站在他们身后问。 
唐谧笑着跳起来,双手握住白芷薇,饱含深情地道:“白芷薇同志,帮助唐谧同志识字的重任就交给你了。”白芷薇被逗得咯咯直笑:“成,唐谧同志。” 
张尉看着那两个人,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可是转眼,心中又有些愁事袭来。 

待到唐谧和白芷薇发现张尉有些不对,已是月余之后的事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天寿日和掌门人比武而闹哄哄的蜀山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在她们房中养伤的玉面也突然不辞而别,而那些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事冒了个头,便都没有了下文。
  
比如,赶在活参出没的日子结束前,一直捉不到的活参终于被捉到了几只;又比如,据说一直让剑童们惦记着的赤峰四翼蛇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  

唐谧对这些事情不再发表任何意见,表面看起来,她似乎是被打击了,但她自己知道,与其说是被打击了,不如说她是深刻感受到做为一个少年存在于这个异世界的渺小。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迷茫,到底为什么命运会让她出现在这里呢?到底自己忘记了些什么关键的事情呢?  

而日子似乎是真的平静了下来,唐谧开始努力学习这个时空类似小篆一样的方块字,开始认真对待像兵法、文选这样枯燥的课业,为笔试做着准备。 
 
好在笔试方面,她们认识一个高手,就是曾经一丨次通过智木殿与仁火殿考丨试的慕容斐。根据御剑堂的不可靠小道消息,此人笔试从来都是满分,最擅长猜测殿判的出题意图。不过当唐谧和白芷薇去向他本人求证的时候,他只是故作高深地不置可否,脸上挂着一贯的完美笑容。  

最终,慕容斐还是答应了为她们笔试的科目补习,特别是令唐谧最为头疼的文选。原来此时空在周分裂为百余个诸侯国后,也出现了孔老庄孟诸子百家,各家历来都是以一家之言传道授业,唯有蜀山派的创始人堕天将百家之言筛选归纳为厚厚一本文选,分上中下三册让剑童们研习。诸子百家言论各异,哪怕针对同一件事看法也千差万别,故此唐谧学起来十分头大。不只是她,就算有强记之才的白芷薇也道:“治世之道,一二足以,何必百家。”  

结果这话招来了慕容斐的强烈反对,他说:“我没入蜀山之前一直不知道为何人人都说蜀山之人文武双全,有治世济国之才。可一看这兼百家之长的文选,就明白了为何蜀山之人可以如此眼界开阔,不拘一格!”  

唐谧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得罪这位好不容易请来的活菩萨,不过心中也确实佩服这位堕天大人,在讲究门派血统传承的时代,能有如此的胸怀气度,当真让人佩服。  
而张尉的问题,两人直到与他同屋的司徒慎找来了才知道。  
那天司徒慎跑来问她们:“你们跟张尉说了什么,现在他成天晚上不睡觉,打坐到天亮,如此下去铁人也吃不消。问他也不说,只说是和你们有了什么约定。”  
唐谧一想,肯定是和大试有关,便问:“司徒慎,你和张尉当年一组参加智木殿之试来着对吧?他为何没能过呢?”  

司徒慎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入考场时,眼前出现的是沙漠。当时我和桓澜都看见有人土遁过来准备袭击我们,可是他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像个傻子,然后居然就晕了。最后,我和桓澜只好把他的敌人也干掉了。后来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又不说。要不你们去问问?”

  
 唐谧和白芷薇知道,张尉这人有时超级死心眼儿的,真要认准了什么事情,想要说动便难了,只好晚上把他叫出来试试看。  
待到月光透进泛黄的窗纸,窗棂上传来小石子敲击的“咚咚”声,两人推开窗子一看,只见白璧黑瓦的墙头上,张尉正笑吟吟地坐在那里。
  
唐谧两人跃出窗子,旋身跳上墙头,分坐在张尉左右,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尉却先开了口:“嗯,我有些事想讲给你们两个听。”  
“请讲,大头同志。”唐谧微笑。  

张尉眼光略沉,思索了一下应该从何讲起,方才道:“谢尚曾经希望单独教导我,他说,我不适合于大家一起在蜀山学习。”张尉讲到这里,无意扫了扫身边的两个人,发现那两人的小脸都紧绷着,眼睛闪亮,忽然觉得心中一暖,便继续道:“可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爹爹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从蜀山出师,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切,我还以为会说舍不得我跟神仙妹妹呢。”唐谧说着,身子往后一仰,“真是白自作多情了。”  
“真笨啊你,跟着谢尚那样的人修习,还怕成不了大将军么?”白芝薇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儿的人。”  
张尉“嘿嘿”笑了笑,没接两人的话,只是问道:“白芷薇,你知道魏国大将军沈牧的故事吧?” 
  
白芷薇点点头说:“嗯,事一位了不起的名将,以十八岁的少年之姿便成为魏国大将军,多次大破北方的匈奴,让匈奴十多年不敢接近魏境,魏国才得以休养生息,成为强国。”  

“沈大将军就是蜀山门人。我爹爹是他帐下传令兵 。

沈牧被奸臣所害之后,我爹爹便离开军中,可是他心中仍然不能忘怀当年在沈大将军马前效力的日子,一直希望我能像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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