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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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妙方-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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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残忍。”

  隽芝微笑,讲来讲去,这不是郭凌志可以胜任的工作。

  “女性恃着她们可以生儿育女.为所欲为。”小郭感慨。

  “令友贵庚?”隽芝益发好奇,想知得多一点。

  “比我稍大,有三十五六了。”

  “她在等你回音?”

  “是,给我三天考虑时间,如愿合作,则共赴英伦到某医院共商大举,如不,她尚有别的候选人。”

  “一切费用由她支付?”

  “不在话下。”

  真厉害。

  隽芝黯然,她虽有此意,却未必有胆实施,人家一想到,已经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高下立分。

  “我不愿意做女皇蜂手下一枚棋子。”

  总有人心甘情愿,有志者,事竟成,那位女士不会空手而回。

  “隽芝,这就是我要同你商量的大事,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也许十年八年,若干年后,这样的事,十分等闲。”

  郭凌志十分困惑,“这么说来,将来女性都有子女陪伴到老,而我们男人则终身孤苦无依?”

  隽芝忽然笑了,“活该,没有牺牲,没有收获。”

  “喂喂喂。”郭凌志郑重抗议。

  他为之变色.那一天彷佛已经来临,未来世界中孩子们全部跟随母亲生活,幼儿字典中,没有爸爸两字,男人丧失地位,力求挽救,希望发明人造子宫,父代母职,以免老来孤苦无依,在老人院中呆坐……

  隽芝哈哈大笑,若不是怕伤口疼痛,还可以更加放肆。

  郭凌志定一定神说:“隽芝,我不会答应你,也不会答应她,我不会答应任何人,要不拉倒,要不做全职父亲。”

  “全职?你可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的包袱?”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愿意承担那种责任。”

  只怕届时他要脱下那身乳白色打扮。

  小郭问:“女性会不会放弃现存偏激态度,与男性和平共处,一起指起家庭与育儿责任?”

  隽芝叹口气,“你指的是婚姻制度、已经证明绝不公平,女性对它一日比一日反感。”

  小郭长嗟短叹。

  看看那么一个英浚的男子愁眉百结地烦恼,亦是赏心乐事。

  ……可惜隽芝体力不支。

  郭凌志吻她的手.“我明天再来。”

  “小郭,我考虑过了,我决意帮你设计童装。”

  他大喜过望,“我知道上天待我不薄。”再次露出笑容。

  “小郭,如果我是你,我才不担心,换你还般人才,不知多少女郎会向你垂青。”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陈腔滥调,郭凌志一听,却跳起来,“唐隽芝,.你真正懂得把大女人情意结发挥得淋漓尽至,女人肯喜欢我,我就得乐不可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也有选择?”

  以前,以前是他们主动挑选她们的。

  小郭走了之后,隽芝松口气.恢复病人本色,慢慢返回卧室,还好,暂时,她还没有失去这个朋友。

  傍晚翠芝带着两个女儿来探访她。

  菲菲偷偷把一管巧克力豆塞在阿姨手中,隽芝悄悄说:“我会十居报答你。”

  活着当然还是好的。

  她同翠芝说:“进过手术室,人生观真的不一样。”

  “嘿,那是小儿科,待你进过产房,才知道我们这副铁石心肠是怎么练就的,从此老皮老肉,视廉耻及自尊为无物。”

  “别说得那么可伯。”

  翠芝坐下来,“我挺羡慕你的,隽芝,你懂得生活、主意十足,但异性却不觉你霸道,你看易沛充待你多好,他仍然愿意照顾你,你是真正享有自由选择的第一代女生。”

  “翠芝,你也是呀。”

  “我?我们这一代太努力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了,亦不能家庭及事业兼顾,倒扣五十分。”翠芝感慨。

  “不,翠芝,你是个优异生,至于我,我太贪玩,姿势欠佳,有点儿恶形恶状,最终,可能交不出论文。”

  “你同我放心,五十岁都不用担心,医生会帮你。”

  两个小女孩进来找妈妈,菲菲她在母亲耳畔嘀咕半晌,扭扭腰,又顿顿足。

  “有烦恼吗?”隽芝微笑问。

  “唉,女人亘古至今的大难题:穿什么好呢,幼儿园下周末居然举行化妆校舞会,菲菲为此烦恼良久,扮作一只小鸟,还是一朵花?我真不知该到何处去替她置道具服装。”

  隽芝一听,大乐,“到隽姨这边来,隽姨有办法。”

  “嗳,我怎么没想到,隽芝,你本行是服装设计。”

  “菲菲,你要扮小飞侠,还是阿拉伯公主,抑或小凤仙,还有,阿里巴巴可好?”

  菲菲当然识货,感动之除,一下子伏到阿姨怀中。

  翠芝领着:“人生观一下子变了,不再虐待我的女儿了。”

  隽芝紧紧搂住小菲菲,喃喃说:“装扮妥当,先要在我面前唱歌跳舞,拍照留念。”

  菲菲一直点头,什么都答应。

  隽芝深深太息一声。

  第二天,易沛充来看女友。

  一进门,见并无白色夸张大花篮,心头略安。

  “看大姐夫给我们寄来什么。”他拿着一只牛皮纸信封。

  隽芝精神一振,“大姐好吗?”

  “奇迹儿胖了近一公斤,情况良好,此刻希望祝氏夫妇会得复合。”

  隽芝笑笑,有这种必要吗,她很明白大姐二姐的脾性,同她自己一样,倔强如牛,不知遗传自父亲还是母亲。

  母亲,呵母亲,隽芝的心又温柔地牵动一下。

  易沛充做了两杯咖啡,递一杯给隽芝,色香味恰到好处,老朋友就是这点好。

  隽芝问:“老祝那奸人寄什么东西来?”

  “非常有趣的资料。”

  “咄,他搞得出什么花样。”隽芝不喜欢这个姐夫。

  “你记得我们在医院陪掖芝吗?主诊医生见我们坐立不安,唤我们进电脑室,做了一个简单测试游戏,结果出来了,”他扬扬信封,“就在这里。”

  隽芝说:“雅兴不浅,是什么游戏?”

  “我把你与我的照片送进电脑,推测我们的孩子长相如何,医院收一笔费用,拨入津贴。”

  隽芝整个人愣住,“什么,我同你,唐隽芝与易沛充的孩子?”

  “是。”易沛充笑咪咪。

  隽芝说:“有照片吗?”

  “有,从零岁到二十岁的照片都有。”

  “快给我看?”

  太惊人了,这简直是大预言,电脑竟可预测一个未生儿零岁至二十岁的长相。

  易沛充打开信封,取出厚厚一叠质料.“不可能百分百准确,但的确根据我同你脸型五官来推测。”

  隽芝取过照片,自第一张看起,呵,初生儿小小圆面孔像足易沛充,眼睛鼻子都合规格,不大标致,但是十分可爱,如果这真是唐隽芝的孩子,唐隽芝已万二分满意。

  隽芝泪盈于睫。

  沛充说:“电脑指出我同你五官其实十分相似,故此孩子的相貌不难预测。”

  “他是男是女?”

  “我喜欢女儿,她是女孩。”

  隽芝看第二张照片,她长大了一点.笑容满面,活泼健康,眼神中有一丝顽皮神色,隽芝心如刀割,放下照片:“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沛充诧异,“隽芝,这不过是一项推测游戏。”

  “太私人了,我吃不消。”

  沛充没想到隽芝反应如此强烈,欲收起照片,隽芝又不给,她好奇。

  抽出第三张照片一看,唐隽芝愣住了。

  小小女孩已长有一头浓密头发,眼睛同隽芝一模样。圆圆鼻子承继自易沛充,使隽芝吃惊的是,她一早已经见过这小女孩。

  这正是那个在梦中,叫隽芝抱她上灯塔的幼女。

  隽芝混身寒毛竖起来,照片啪一声跌落地上。

  沛充连忙说:“隽芝,你没有不舒服吧。”

  隽芝抬起头,囡囡,囡囡是她的女儿,她竟在梦中看到了未生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可思议。

  隽芝轻轻问:“易沛充,如果你有女儿,乳名叫什么?”

  沛充笑了,“宝宝,或是贝贝,家母幼时叫囡囡,你如不反对,就叫囡囡。”

  隽芝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她一直弄不清楚梦中幼女是谁,倒处查询,现在真相大白,小女孩原来是唐隽芝的女儿。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巧合,隽芝掩起面孔。

  “看,”易沛充说:“看她二十岁的外貌。”那部电脑,真正非同小可。

  照片里的少女精神奕奕,脸容秀美,隽芝凝视,爱不释手.彷佛廿多年真的一晃眼经已过去,囡囡长大成人,隽芝忍不住问:“她功课好吗,念哪一科?”

  易沛充忍不住放肆地发挥他的想像力:“她是天文物理博士,刚将她发现的第一颗新星献给父亲。”

  “母亲。”隽芝抗议。

  “双亲。”易沛充过一步。

  隽芝憧憬,“她有没有对象?”

  “还没有,她像她父母亲般选择晚婚。”

  隽芝忽然之间比一般母亲更像一个母亲,焦急地说:“什么,连谈得来的男朋友也好?那多寂寞,只有月亮星星作伴是不行的,我难道没有介绍计健乐给她?”

  说到此处,才蓦然想起,易囡囡尚未出生,不禁气馁。

  易沛充笑,“隽芝,让我们结婚吧。”

  到这个时候,唐隽芝也承认结婚彷佛是唯一的道路真理生命。

  “你得先听听我的医生怎么说。”

  她把易沛充带到医务所去,两人坦坦诚诚,面对现实。

  医生说:“唐小姐手术后情况相当良好,易先生,如果你愿意接受检查,答案可以更加肯定,不过,即使完全正常的夫妇,也有可能不育。”

  易沛充很豁达,“那是天意。”

  医生说:“恭喜你俩。”

  离开医务所的时候,隽芝说:“婚后一年不见功效,大可以离婚,我不会拖累你一世。”

  易沛充诧异地看看她.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你俄罗斯话说得那样好了,是常常练习的原因吧。”

  你看,世上原本没有好人。

  换区俪伶一样,隽芝办事采取低调手法,她不是怕万一事情不成人家取笑,而是压根儿认为一切私事与人无尤,至怕人七咀八舌加插意见,顺得哥倩失嫂意,最后总有事后诸葛偏咀曰:看,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奇是奇在专门有一事无成,田园荒芜人士振振有辞,做督导员指点他人如何为家庭事业努力。

  他们选择旅行结婚。

  隽芝身体逐渐康复,创伤丢在脑后。

  猛地想起,她忙,人也忙,好一阵子没听到郭凌志的消息,那英俊浚小生近况不知如何。

  趁空档上制衣厂跑一次。

  到了人家地头,发觉物是人非。

  接待隽芝的是位年轻小姐,满脸笑容,胸有成竹,“我叫王马利,现在由我暂代郭凌志的位置,唐小姐,欢迎大驾光临,久间大名,如雷灌耳。”

  隽芝见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同她假客套.开门见山地奇问:“小郭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马利笑笑,“问得好,唐小姐,他失踪到伦敦去了。”

  隽芝一听伦敦两字,心念一动。

  王马利说下去;“据说,他与当年大学里的旧爱重逢,身心皆不由己,追随她身置事业不顾,去处理生命中更重要的事宜,艺术家是浪漫的多,信焉。”

  隽芝将前因后果衔接在一起,得到一幅很完整的图书。

  “此行去得匆忙,可能来不及通知亲友,”王马利抱怨:“公司被他搞得伤透脑筋,他愿意赔偿,但我们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创念,百忙中只得退了一步又一步,准他停薪留职,痴痴等他回来。”

  隽芝笑道..“贵公司可爱才如命.真没话说。.””。、、

  王马利也笑,“只难为了我这等无才小人物呢。”

  恁地谦虚,若非才情并茂,怎么说得出上面一番话来,隽芝自叹弗如。

  “唐小姐,你找他是公事还是私事?”.

  “半公半私,他叫我设计童量装—”

  王马利惊喜过度,直站起来问:“有图样吗?”

  “暂时只有夏季几个图样。”

  “谢谢你,唐小姐,我们求之不得,我马上叫人草拟合同,送到府上,图样可否留我这里?”

  反正已经带来了,王马利又如许热倩,隽芝便耸耸肩。

  她俩又谈了一些细节,隽芝在告辞时有点累。

  开会这件事好似比赛摄魂大法,这次显然唐隽芝略略落了下风,功力受损,故此觉得疲倦。

  唉,在家独力创作已有一段日子,已不惯与人角力,精力技巧大不如前。

  抑或骤然听到郭凌志赴英消息,受了震荡,以致分心?

  他连再见也没有说便一走了之。

  而唐隽芝还一向认为她在他心目中是有些地位的。

  走到半路,隽芝笑了,她同他简直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已决定结婚,她又何尝想过知会他一声?

  可见两人一般凉簿。

  他在她与易沛充感情矛盾期扮演了一个解闷的角色,如此而已,也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进退,郭凌志不能够一直在别人的故事里进进出出,直至年老色衰,故收他一接到属于自己的剧本,马上寻求发展机会去了。

  希望他成功。

  女方很有可能与孩子的父亲发生真感情,事情或许会有一个传统的大团圆结局。

  人同此心,翠芝也这么想。

  她说:“在香港结婚好,菲菲与华华还没有参加过教堂婚礼。”

  隽芝但笑不语。

  “你太过自我,”翠芝抱怨:“恭祝你生下孩子后完全失去自我,终日与奶瓶厮缠。”

  隽芝有一个问题想问了很久,“假使有了小东西,难方会不会帮忙?”

  翠芝嫣然一笑,“我的座右铭是有福同享,有难独当。”尽在不言中。

  “谢谢你。”隽芝说。

  出发之前与大姐通过电话,筱芝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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