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在爱与不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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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在爱与不爱之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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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探似的伸舌轻画对方贝齿,引发出更强大的震波,他可以感受到焚雪轻颤的身体已经泄漏了内心的反应,像是鼓舞着他再更深入的试探。 

  于是浅浅的唇齿碰触之后引发了更强烈的索求。没有人懂得应该怎么做,却没有人想退缩。交缠的软舌烧出一团旺盛的火,就算只是一个吻,他们也倔强的不肯罢休! 

  明明入秋后的夜风已显得寒凉,为何此时身体竟随着挑绕的唇舌缠腻而变得燥热欲焚? 

  愈发浓烈的激吻已经让两人几乎忘却了所有,所有痛的、恨的、挣扎的,已经碎成随风飘逝的粉末。 

  十年的光阴到底造成了什么?他们对彼此要的是什么?此时谁都说不清、理不透了,似乎一直以来彼此不约而同共同维持的那份压抑也瓦解了。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对对方的想法都不再单纯,只是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强烈!强烈到仅是短暂的分离,都会让彼此心碎得发狂。 



第四章 

  十年,不过是生命中的一小段过程而已,但为什么仅仅是这一段光阴,就足以让他几乎要遗忘过去所有的曾经? 

  他和那个人在离世的深山大雪中学成绝世剑法,为了要证实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他们约定十年后再来比试。而这十年,各自去磨练自己的剑法。 

  所以焚雪开始在武林中游走,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响名号,人云亦云之下成了一道传说。然而遇上尉少臣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带着尉少臣退隐,只为了要将己身绝学倾囊相授,因为他不确定在跟那个人决斗之后,自己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虽然他很自信,虽然他骄傲如昔,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荒废了十年的光阴。十年,他一心一意都放在尉少臣身上,自己还是不是人人传说中的剑王,他已经不确定了。 

  但,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能不能活下去更不重要,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自己的生命!就连他练就这身绝世的武艺,也得不到自己的认同。 

  焚雪呆坐在冷冷清清的湖畔前,维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已经好久,久到他自己都忘记到底过了多少时间。他就是坐着、发着呆,什么都不想做。 

  他在忍耐,也在等待。忍着日出日落、时间的缓慢;等着他的承诺,能否在期限内归来? 

  其实十天的期限并不充裕。给他十天的时间,是要给他个警惕,要他不松懈、不怠慢、不歇息地去,然后不留恋、不回头、不停留地回! 

  早在十年前他决意收养尉少臣之后,他就已经暗中调查出尉龙府内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会执意将尉少臣留在身边。明知道总有一天尉少臣一定会兴起回家的念头,但他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愿。 

  若不是尉正青受到有心人蛊惑前来挑衅自己,自己也不会因此而遇上尉少臣。那么或许直至今日,他可能都还在寻找那个得以承传的有缘人…… 

  这么说……他是不是最该感谢那个阴谋者? 

  终究,尉少臣长大了,依然是个不经世事、单纯又冲动的小娃儿,所以他不想看见尉少臣受伤的表情,不想让他发现这世间的丑陋面。 

  焚雪对他的心情很复杂、真的很复杂,复杂到自己都觉得害怕……害怕自己居然对他产生如此强大的占有欲,而且强烈到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别爱上尉少臣,更是谨慎地不让尉少臣对自己产生任何异样的想法,他刻意跟尉少臣保持距离、刻意让自己和他远离。 

  唯有让尉少臣保持着那股愤慨的战斗力,他学剑的效果才会更加卓越。 

  他们之间除了仇恨,不需要存有别的情绪在,否则就会变得很紊乱。 

  但是他的感情似乎已经失控,他可以舍去自己的命,却发现已经舍不掉尉少臣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所以── 

  尉少臣,你一定要在十天之内回来,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 

  循着模糊的记忆,沿途间路马不停蹄,尉少臣的心情从期待、紧张,转瞬间变为崩溃、心碎。 

  他原以为会看见一如从前的尉龙府,尽管失去了男主人和小少主,也能够保有过去那熟悉的温馨。但当他潜进府内想给娘一个惊喜时,记忆中的摆饰不见,印象中的脸孔也都不在了,看见的却都是让自己错愕的景象── 

  他在大厅的神桌前看见了爹的牌位及佩剑,而爹的旁边放置的牌位竟写着他尉少臣的名字! 

  然后在自己的少主殿前,看见一男一女的两名小孩儿在前庭玩耍。接着看见一名陌生的女子,对着那两名孩子叫少爷跟小姐,那两名孩子也热情地向这名他所陌生的奶娘撒娇。 

  令他惊愕的事一波接着一波,他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沉得住气。当他看见十年未见的娘蓦然出现在他眼中时,他压抑不住就要出声叫唤,却看见娘的身边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二叔、爹的结拜兄弟、尉龙府的二当家! 

  然后,接下来的画面他已经不敢去看,接下来的声音他也不敢再听。尤其当那两个小娃儿亲昵地对他的娘、他的二叔喊出「爹、娘」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戳刺,鲜血淋漓的伤口,教他痛不欲生! 

  于是他黯然仓皇地离去,十年前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了这个家,如今他却是完全绝望,彻底放手,这里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再也没有回来的必要,再也没有属于他的位置,再也没有了…… 

  他的心好象有火在烧,他的眼眶炽热得像要喷出岩浆,但是他勇敢地不哭泣。因为爹告诉过他,男子汉不管遇到任何挫折都不能哭,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更不能哭。 

  现在他只能留在焚雪身边。他已经明白没有人会在乎父亲十年前死在焚雪手中的事,能报仇的只有他,会执着于这桩仇恨的也只有他! 

  原来这是一个骗局,是个陷阱!他和爹,甚至是焚雪,都是这场阴谋中被摆布的傀儡。焚雪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不要自己回来,所以他要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去。 

  会的!他会马上赶回离枫谷去见焚雪。他现在恨不得立刻见到焚雪,当面问一问── 

  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真相?你是不是等着看我笑话?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傻?是不是因为这样而收养我? 

  是不是因为这样而同情我? 

  是不是……是不是……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关心我?否则你为什么阻止我? 

  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否则你为什么要吻我? 

  ◆◇◇ 

  十年来的第一次分离,是对彼此的一个考验。考验着彼此的信任、考验着彼此的容忍,再经过这个最后期限的深夜里,哪个人会先认输? 

  焚雪在等待,等待第十一个黎明到来。只要天一亮,就可以决定他会不会踏出这个十年来未曾离开之地。他不敢保证泠霜刃是否会为了尉少臣而染血,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一离开,定会染上尘俗的污秽,而他向来难以忍受一丝脏…… 

  风起云走,气流在变动。焚雪静坐在地,望着火堆的焰苗渐渐变小,聆听着身后的苍林随风送来的紊乱声响,他平静无波的心跟着开始泛起涟漪。 

  远远地、细细地、慢慢地靠近,重重撞击在他心坎里。 

  他,回来了! 

  「喝!」一声叱吼,伴随着狂炽的怒火从后席卷而来。 

  焚雪身不动,手轻抬,纤细的长指在空中划开一道无形气流,震开那阵攻击而来的剑气。 

  尉少臣翻身一退,持起木剑再次攻来。 

  「起来!」尉少臣吼着,气他总是无动于衷,气他永远冷若冰霜。他若还存有一点点的人性,就要懂得哭、懂得笑、懂得生气,不要老是冷冰冰的什么都不在乎,这个时候他该痛快地陪自己打一场。 

  「拿起你的泠霜刃来!」 

  焚雪依然端坐在地,尉少臣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 

  「泠霜刃会削断你的剑。」 

  「那就给我一把真正的剑,跟我决斗!」尉少巨像是跟空气对打一样,吼得面颊通红,招式凌乱,根本定不下心来。 

  「现在的你跟我决斗,只有一死。」焚雪还是冷冷淡淡。 

  「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怕死!」 

  「唰」地一声!尉少臣手中的木剑瞬间离手,于半空回旋后骤然落地,他整个人跟跄一退,怔愕地看着凝起凌厉目光的焚雪。 

  「你的死,由不得你任性。」 

  就算你要死,也要用我的生命去换!懂吗?尉少臣。 

  别轻易说死!别轻易在我面前说死! 

  只有真正想死又死不了的人才明白──死,很简单;活着,才最艰难! 

  尉少臣浑身发颤地望着焚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的心情混乱不已,先前一堆的疑问完全不知该从何问起。 

  当他看见焚雪坐在湖边等他之后,他紧绷的情绪瞬间失控,只想恣意宣泄个彻底。偏偏遇上淡漠的焚雪,轻易地便制止了他求个痛快的念头,现在的他脑子里一片浑沌,全然无措,他真是被自己给气死了! 

  「哼!」忿然转身跑回自己的竹屋里去,尉少臣整个人扑上床,将脸深埋在竹叶枕上。 

  他不想让焚雪看见此时无助的自己,更不想向焚雪求救,他只想把自己埋起来,假装自己根本没回去过尉龙府,假装自己根本没看见那些惊愕的画面,假装自己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少主、爹所疼爱的独生子、奶娘最喜欢的小少爷…… 

  原来幼年时娘跟他不亲近是有缘故的,原来当初二叔极力说服爹上山除妖时,娘之所以不反对也是因为如此…… 

  好痛!心好痛…… 

  痛的是自己的愚蠢,是爹的不值,是娘的绝情,还是这世间的丑陋? 

  好象都有……他从来没尝过这样的痛,而这病现在正残忍地撕扯着他的心肺,痛得他想掉眼泪,但是他已经发过誓绝对不能哭。 

  所以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埋在枕头里暂时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有不小心遗落的泪水,他也可以自欺欺人的说那是因为间住了呼吸而逼出的眼泪。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已…… 

  焚雪伫立在敞开的门前,紧紧凝视着扑卧在床上的背影,他已经不敢去想象自己此刻的眼神。他轻缓地拎起酒瓶,借着烈酒灌入喉中的辛辣刺激,让自己不去在意眼神里狂燃的焰火,彼此的界线…… 

  焚雪第一次走进尉少臣的住所,在他床边停下脚步,深深望着那副轻颤的躯体,每一下的颤动,都扯动了他的神经。 

  他缓缓地高举起手中的酒,将瓶身微微一倾,浅褐色的透明液体,像冰凉的小小瀑布,淋在尉少臣墨黑的乌发上。 

  尉少臣猛然翻转过身子,浓浓的酒香四溢,晶莹的酒液飞溅滑落。他屏息瞠眼看着银白如雪的长发垂落在面前,鼻间只吃闻到醉人的酒香,空气恍若焚烧了起来,烧融了所有的意识…… 

  眨眼间,焚雪贴上他平躺的身躯,捧住那张湿透滚烫的脸颊,舐去那片温热软唇上的浓郁酒香,那灼热渗入皮肤烧烫骨血,激起阵阵陌生的情潮欲流。 

  挑逗的舔吻不只在尉少臣怔愕微启的唇间浅尝,焚雪主动挑燃的火焰,毫不矜持地将火苗灌入他喉底,迂回吸吮着他惶惑的颤栗。 

  尉少臣睁大眼看着上方那张白净的雪颜,彼此浓重的呼吸渲染着醇酒的余香。焚雪依然没有表情,即使前一秒还疯狂地吻着自己,他却依然像抹随时都会飘散的幻影。 

  「你在做什么?」尉少臣轻蹙起眉,气息依然乱着,体温也持续上升着,因为焚雪还紧贴在自己身上,让他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奇妙变化。 

  「喝酒。」焚雪注视着他的眼,他似乎很少这样坦然直接地看着这双眼,他很清楚现在这双眼的主人有多无助、多惶恐,也明白这双眼的主人内心有多震撼、多矛盾。 

  无所谓!不要紧!这个时候尉少臣需要的是安慰,所以泼他一瓶酒,干脆一起醉、一起疯狂、一起往地狱坠落…… 

  「酒是这样喝的吗?」 

  「不然呢?」冷冷地勾起一抹淡笑,映入尉少臣眼里,居然是那样蚀骨销魂。 

  「你醉了?」 

  「借酒浇愁。」 

  「你有什么忧愁?」尉少臣有点惊讶,他以为他是个绝世仙人,早已经超脱凡俗而冷观红尘了。 

  「是你有忧愁。」 

  「你知道我在愁些什么?」 

  「不知道的话,我如何驾驭你。」 

  这句话让他不服气。尉少臣蓦地一翻身将他压制在下,一双燃着焰火的灿亮眸子直直注入他深沉的幽瞳里。 

  「你早就知道一切?」 

  焚雪看着他,没有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 

  「趁你睡觉的时候。」 

  这是什么答案?尉少臣气急败坏地低喊:「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焚雪看着他,看得让他几乎不知所措。「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回去。」他的声音恍若轻叹,忧沈得让尉少臣的心瞬间跟着紧缩。 

  尉少臣愣愣地说不出话。 

  「我要你把一切丢掉,可是你做不到。」 

  尉少臣狠狠一颤。 

  焚雪的眼神变了。他缓缓撑起上身,缓缓贴近尉少臣那张惊愕的脸,妖美的容颜化成一团惑人的野火,诱引着他堕落。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牵绊,我早说过你是我的,除非杀了我,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俘虏。」语末,再次以冰冷的唇片封锁住他的惊骇错愕,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这一刻,决心要尉少臣彻底成为自己所有。 

  唇齿交缠间已经分不清是谁先乱了理智,此时的吻绝对不只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而已。 

  焚雪在诱惑他,尉少臣清清楚楚地接收到这样的强烈讯息!他在诱惑自己,为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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