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在爱与不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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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在爱与不爱之间-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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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樵“嗯”了声,看着他的黑眸连眨都没眨一下。他伸出手理了理夏启东一头乱发,温柔得连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
“为什么不睡?”
“想看你。”他还是少话,却往往几个字就能撼动人心。夏启东笑了,这就是恋爱吧。在情人怀中醒来,诉说令人作呕的白痴对话,但这就是恋爱吧!在爱情的领域中,每个人都甘心当傻子。
不可思议,不是吗?不久前,他们还大打出手、恶言相向,却在彼此桀傲不屈的眼神中,找到彼此的慰藉。
夏启东还是笑着,他不在乎自己是个同性恋,他只乎眼前这个男人,为他卸下冷傲,温柔以对,他笑得像个孩子,说:“好痛……全身都不能动了。”
“那就别动。”孟樵轻声回道。喜欢看他生气、看他笑的模样,他的性情总是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不像他,已经习惯了隐藏。他喜欢他的自然坦率。
“你说……你有没有碰过仑仑?”他的眼睛很亮,说起话来似有光芒闪烁。
孟樵难得地牵起一抹浅笑。“我不是同性恋。”
他还在坚持。夏启东瞪了瞪眼。“我不是问你这个!”
“如果我碰了仑仑,我不会碰你。”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却有一股撞进人心深处的扎实感。
夏启东微怔。
孟樵淡淡一笑:“你是你,他是他啊。”
不知怎地,夏启东觉得很感动,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深深地望着他。“在仑仑死之前,你是什么样的人?” 若是之前,他绝不会回答的,甚至跟他吼上两句,打上一架,但此刻,他竟沉静柔和地回答他所有的问题。“自大、暴躁、大喜大怒,就像你一样。”
夏启东睁大了眼,双手撑起身躯,却忽地被他大手一环,倒进他厚实的胸膛里。当他的耳朵贴上他赤裸的胸,沉重的心跳跃入他耳底时,他突然楞住了。那心跳声规律扎实地敲在他的心口上,却像哀伤的旋律。他既然曾经是和他同样的人,却因仑仑的死,让他陷入自责的囚牢,变得阴郁冷漠,若这是偿还仑仑的受,那也够了、够了…… 孟樵拥着他,语若叹息似的启口:“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抱着一个男人。”
夏启东才不敢相信自己会让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呢!“我爸妈如果知道我跟男人睡觉,不吐血昏倒才怪。”
孟樵笑了,笑得有点凄凉。“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贵族,我是乞丐,你是王子,我就是流浪汉。”
夏启东仰起头,黑亮的眸子火光点点。孟樵发现他的眼睛里经常有火花闪动,灿烂得教人难以抗拒。“但我们是同一种人,你说的,不是吗?三年前你的个性和我是一样的。”
“那么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变得和我现在一样是不?”
夏启东瞪眼,一个拳头挥过去,孟樵竟然没躲,结实地挨了一拳,夏启东吓了一跳,
捧着他的脸怒道:“你干嘛不躲?”
“我以为你会吻我,不会揍我。”他深沉的黑眸里有笑意,仿佛甘心埃这一拳。
“你……”夏启东瞪他,没想到他也会有耍嘴皮的时孟樵反反身将他压在床上,黑布般的长发散在他脸上,有一股柔细的酥麻感。夏启东轻抚开他的发丝,迎视那双深邃似井的黑眸。
“如果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你会怎么回答?”夏启东问他。
“你要我怎么回答?”孟樵反问他。
“老实回答。”
孟樵笑得很迷人。他一向就不爱多说话,有时行动来表示不是更能证明一切吗?言语是空头支票,任何人都能开。
吻他,就是最老实的回答了!

当心情一转变,整个世界也跟着变了!孟樵变了,夏启东也变了,连周围的人都强烈感受到游移在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你心情很好?”小雅盯着孟樵的脸看。
孟樵应了声,没答话。“说来听听嘛。”
孟樵摇摇头。点烟、喝酒,和平常没两样,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柔了、笑了,像拨云见日的阳光一样,尽管屋外仍在下雨。他的转变让小雅不安。
“孟樵,昨晚我打电话给你。”
“我没接到。”
“不是你接的,对方还说我打错电话了,这怎么可能?”
孟樵微怔了下。是夏启东……“也许你……真的打错了吧。”
小雅望着他,眼神有些忧愁。不知怎地,才短短一天,她就觉得跟孟樵的距离变得好远。昨晚那通电话,她真的没有打错,接电话的那个人,就是晚晚一直坐在吧台等他的夏启东,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我病了,你连通电话也没有。”小雅噘高了嘴。今晚没有演唱,她的嗓子还是哑的。
孟樵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就好。”
他就不能换种对待方式吗?小雅气白了脸,挥去他的大手,迳自灌酒生闷气。
“感冒了别喝酒。”孟樵抢下她的酒瓶。
小雅又抢了回来,仰头又是一大口,拭着唇边的水渍,瞪眼道:“你这个冷血动物还会在乎我病了吗?”
孟樵不说话,也没再阻止她黄汤下肚,反正这是他们一员的相处方式。她任性撒娇,他置之不理,十分钟后,她就忘得一干二净,又黏到他身上耍赖了,所以孟樵还是没理她。
就在他转身忙碌后,委屈的眼泪就顺着小雅光滑的脸庞滑了下来。她望着他宽大的背影,她始终伸手可触却遥不可及的背影。她不禁自问:我到底在追寻一个什么样的爱情呀?到底他的肩膀只让谁靠呢?她想到那个比女孩还漂亮的夏启东,她忍不住发抖……不!孟樵只是冷漠寡言,他绝不会是同性恋……
“小雅。”是瑞奇,那个痴守在她身边却盼不到她明眸一笑的大男孩。
他湛蓝的眼睛惊愕地反映出她盈盈的泪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雅哭呢!“你怎么了?”
他手一伸,就被毫不领情的小雅挥开,瞪着泪眼叫道:“别碰我,不关你的事。”
瑞奇既心疼又觉得委屈。其实瑞奇也是帅哥一个,不少崇洋的女孩子对他放电示好,怎奈就是小雅非但看都不看他一眼,还百般“糟蹋”,真教他心痛不已。小雅一直灌着酒,似乎有把自己灌醉的打算。
孟樵回过身,给瑞奇一个打气的笑容,仿佛对他说:就由着她吧。心疼的瑞奇就是不懂眼色。“小雅,哭着喝酒对身体不好哩。”
“你怎么这么罗嗦。”她一古脑把气出在他身上,吼得瑞奇呆楞了半晌。孟樵也皱起眉来,吧台上的客人全投来异样眼光。
“小雅,别乱发脾气。”孟樵说话了,像个训话的严酷老爸一样。
小雅瞪眼。
“反正你又不在乎!”
“你闹够了没?”孟樵冷冷回她一句。
小雅一颗受伤的心被打击的更彻底,她跳下高脚椅,酒醉地踉跄了两步,瑞奇赶紧扶住她。小雅又是倔强地一挥手,哭道:“反正我就是爱闹、爱发脾气,怎么样嘛!你这个滥情的骗子……大笨蛋……”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孟樵拍拍瑞奇。
“看好她。”
瑞奇用力地点头立刻追了过去。
吧台里的孟樵望着消失门边的身影,有些失神。他一向明白小雅对他的感情,一年来她从不在乎他身边围绕了多少花蝴蝶,因为她就算闯不进他的心房,也自信没有别的女人能让他动心,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女人做得到但是夏启东做到了,而且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他的爱情,似乎不管给了谁,总有人要受伤流泪。此刻,他突然好想夏启东,好想见地,尽管他们下午才分开,他已迫不及待地想再见他了。原来,他早中了这小魔鬼的诅咒了,逃不开了。
他现在才体会到爱情有多自私。小雅一年来的痴,抵不过夏启东一夜的狂;而瑞奇又何尝不是爱得深、痛更深呢!
“小雅!”瑞奇追了出去,被滂沱的大雨吓了一跳。
小雅摇摇晃晃地跑了一小段路,几乎要软倒下去,瑞奇一个箭步接住了她湿透的身躯。她脸上是泪还是雨,他都分不清了。
“小雅……”他的心被雨打疼了,也被她折磨死了。为什么她不肯看看他?哪怕只是一眼就够了。
“瑞奇,你爱我吗?你是不是很爱我?”她哭着,无助地说着,散发着浓重的酒气。瑞奇用力地点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我知道你爱孟樵,但没关系,我还是爱你,我甚至告诉我的父母,我要讨个中国老婆。不怕你骂,我偷偷把你的照片寄给我父母看了,他们直说你好漂亮。”
他老实的令人心酸。但为什么?爱情这么爱捉弄人。小雅第一次没有反抗地让他抱着,她也没力气推开他,现在她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瑞奇,我们是笨蛋……你爱我……我爱孟樵,孟樵爱……”她不知道孟樵爱什么,他拒绝爱人,却让人无可自拔地爱他。她犯的是自甘堕落的罪啊,能怨他吗?这是自找的啊!她心痛的快不能呼吸了。
“让我爱你就好。”瑞奇深情地望着她。“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你不要拒绝我。”
小雅怔怔地看他,却仿佛看见自己,那个在孟樵面前丢掉自尊求爱的自己,她的心悲伤得疼痛难而。她突然主动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即使她嘴里满是酒味,却是醉人的芬芳。“今晚我不要回家,你要陪我……” 瑞奇简直要晕了,他怎会说不好,怎会说不要?是上帝终于给他的回应吧!怀中的佳人,是他梦寐已久,牵挂已久的心上人,就算她的心不在这儿,他无所谓,他真的无所谓。
“你是怎么回事?今天竟然跷课!”夏启东傍晚一回到家,没想到老爸竟然在家,一开口就是连环炮轰。
“昨晚也没回来,跑哪去了?你嘴巴怎么回事?不会跟人家打架了吧?”夏正槐虽然疼爱这个独生子,但事关面子轻重,再怎么疼都是其次,他优秀的儿子可不能有任何不良纪录。等他大学毕业,他还打算让他读研究所、出国留学,回来好进军政坛,名扬国会。有他这个万能老爸撑腰,一切准没问题。
没想到他今天难得空出一天提早回家吃晚饭,竟接到他台大的老朋友,也就是夏启东的教授的电话,这才让他发现夏启东最近不但跷课,上课还很不专心,成天只听音乐,这教他面子怎么挂得住?
沈玉环则是百般心疼,抚着夏启东略显红肿的嘴角。“怎么了?又受伤了?”
“没事,打球时被人家撞了一下,没事的。”在母亲面前,他可是柔顺的小绵羊。
“来,好好跟爸爸说,最近为什么不用功了?”夏正槐拍拍身边的椅座。
夏启东只好过去。
“说清楚,老爸不会生气。”
“我……”夏启东望着自己摆在膝上十指交缠的手,轻声回道:“我不是不用功,是教授教的不好。”
夏正槐夫妇闻言都吓了一跳。夏启东拨了拨黑亮的密友,显得很是疲倦,慵懒中还带点烦躁。
“我不用功不代表功课退步,期中考我照样会把第一名拿回家。”
他懒懒地起身就要往楼上去,沈玉环怔了怔,才赶紧追了两步。“启东,你不吃饭了吗?”
“我想睡觉。”他爬了几格楼梯,又回头道:“晚上我还有事,帮一个学弟补习,如果太晚,我会睡他那里。”说完,人也消失在楼梯口。
沈玉环看了丈夫一眼,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忧心地说,“老公啊,你看启东是不是到了叛逆期了?”
“叛逆?”夏正槐大笑。“我夏正槐的孩子哪来的叛逆期?就算要叛逆,早在国中、高中就反了,还等到现在?”
沈玉环捶了他一记,忧心地说:“启东是男孩子啊,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可你看看,他以前不会这么跟我们说话的。”还是做妈妈的比较敏感,而且他跟这个宝贝儿子相处的时间实在也够少了。他忽然发现儿子对他只有恭只有敬,却没有爱没有情。
“我看,寒假就带他出去吧。”
沈玉环微楞。
“我下个月会到美国见加州大学校长一面,他还一直希望我回母校演讲呢。启东到那里我才放心,我看他谁是上大学交友圈广了,才变得散漫了,趁他还听话时快把他送出去。夏家就这么个儿子,花多少钱栽培我都舍得。” “启东绝对值得你花钱栽培,你看谁家的儿子可以跟我们的启东比。”沈玉环一想到这个卓然出众的儿子就有说不出的骄傲。
距离寒假,似乎只剩不到四个月了。
孟樵一停好车,就看见夏启东蹲在公寓前屋檐下躲雨,笑意不自觉地爬上他的嘴角,这个傻瓜,半夜两点半蹲在那儿,不怕危险吗?
“你回来了?”夏启东还是蹲着,双手环胸缩在棒球外套里。
“你等多久了?”孟樵低下头问他,发现他的长睫毛上还沾了几颗凝结的水珠,亮亮的,好看极了。
“半小时脚都麻了,站不起来了。”
孟樵的笑容一向很淡,夏启东还没见过他大笑的模样,他想着,孟樵狂笑的样子一定也很帅吧。想着的时候,孟樵已经开了门,然后在他前面背向他蹲了下来。“我背你。”
夏启东睁大眼叫道:“拜托,我又不是病猫,我是开玩笑的啦!”
“上来。”他就是这样。话少、固执、霸道,再跟他罗嗦的话,他可能就把你踢到路边去。这不也是他吸引他的特点吗?
夏启东不爱听人摆布,却发现一面对他,他就变成闹别扭的拗小孩,不听话的结果,往往就是鼻青脸肿。所以,他乖乖地靠上他的背,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背起来环着他的颈项,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就在孟樵关门进屋,连灯还来不及打开时,夏启东在他耳边轻咬道:“孟樵,你爱不爱我?”
孟樵明显地僵了一下,随即释出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笑意的笑容。“别问废话好吗?”
“说一句我爱你很难吗?”夏启东赖在他背上不想下来了。
对孟樵来说,的确是困难的,他没夏启东那么单纯,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他转身把他放下来,夏启东却抱得紧紧不肯松手。“不回答我就不下来。”
孟樵的笑意深了些,打开灯,连背上的夏启东一起坐上床。“我用别的方式回答你好吗?”
连他的眼晴都有了笑意。一个人笑的时候,连眼神都温柔了起来,孟樵就是这样,因为他实在是个不常笑的人,所以他的笑特别珍贵,特别动人。夏启东看得有点傻了,又发现自己和他有一个很大的差异。他是男人,一个世故忧郁,还有点复杂的男人;而自己是男孩,一个单纯任性,还有点天真的男孩。
他手上亮出了一串银亮亮的东西,夏启东立刻睁大了眼,那不是钥匙吗?他把钥匙塞到他手中,一手捧住他的脸,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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