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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提了口气，故作镇定，“感谢冯主席悉心的回答！那么请冯主席就我刚才提出的第二个问题进行作答！请问这次的随队观摩人员是联盟内部的观察员，还是从各战队抽调的优秀选手？”
“哈哈哈哈！”冯宪君看了看邻座的两位工作人员，貌似欣慰地大笑，“我刚才说什么了？敏锐！甚是敏锐呐！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非常有意义啊！！”
阮成心里打鼓，这冯宪君方才还对着自己好一番讥讽，这会儿又像模像样地夸赞了起来，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理不出个头绪，只得继续静观其变，专注地看着这位老先生。
“名额有限呐！如果可以，我希望每一家战队都能派一个代表，我们联盟，我们国竞局也能派出观察员，一同前往观摩！可是这不现实，这些人凑一块儿，比我们选手都多了！这就难坏了我们组委会的各位成员啊！”冯宪君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身边的两位工作人员，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大会小会开了不少，最终，我们本着荣耀精神，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留给了我们奋战在荣耀第一线的团体，那就是这个赛季中获得优异成绩的四强战队！又经过了多次讨论、分析和表决，在第十赛季表现惊人、创造了多项记录的兴欣战队获得了这个观摩机会。经线下商议，考虑到兴欣的队长叶修已经是国家队的领队，而兴欣的两位骨干选手也已经受邀国家队，所以这次我们邀请成功经营了这支传奇劲旅的幕后英雄，兴欣的负责人陈果小姐随队观摩。”
冯宪君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
阮成见状松了口气，嘴角浅浅一抽，合上了笔记本。陈果这个女人的各种新闻，在这短短个把月里早已是铺天盖地，她和诸位名流那说不清理还乱的绯闻关系，各种版本更是层出不穷。这会儿冯宪君大肆称赞，还冠冕堂皇地将弥足珍贵的随队观摩名额给了她，岂不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阮成想到这里，心中好一阵得意，不禁轻笑着低声嘀咕，“果然是冯主席的‘忘年之交’，他老人家还真是对这位红颜赞不绝口啊！”
“请问冯主席，请您说一说对兴欣的陈果小姐的印象！”
“呵呵！请问你是哪家媒体的代表呀？”冯宪君饶有兴致地笑道。
“呃，体竞日报，实习记者李鑫。”
“哈哈哈哈！这么私人的问题，我看不方便吧！这里可是荣耀国家队出征的记者招待会啊！我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了！”冯宪君大笑。
阮成瞥了眼身边的李鑫，自己不过一句戏言，就被这乳臭未干的初生牛犊拿来发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30分钟的记者招待会在后续几家媒体记者不痛不痒的问题中落下了帷幕，会场瞬间议论声四起，恢复了开场前的嘈杂。
“小常，你厉害啊！”一位同行笑着和常先打招呼，“你们电竞周报居然同步登载了联盟的官方发言稿！”
阮成听闻一愣，瞟了眼身后的常先。对他来说，常先只不过是围着兴欣这坨令人作呕的狗屎飞舞的一只撞了狗屎运的苍蝇而已，他冷哼了一声，斜目送以白眼，便径自向门外走去。
“呵呵！你这次还有什么特别想采访的吗？”常先并未留意到阮成的不屑和恶意，他随意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想采访陈果呀，就是那个兴欣的老板！你可是兴欣的随队记者，怎么样，分杯羹吧，引荐一下？！”
“引荐倒是没问题，主要还要看陈老板的意愿，不过她现在已经去苏黎世了！”常先解释道。
“那有机会可别忘了兄弟~！”同行拍了拍常先的肩膀离开了。
“一定！”
常先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人群离开了会场。看着擦身而过的李鑫，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自己也还是个碌碌无为的实习记者。和李鑫刚才的言不择时一样，自己也会在不恰当的时候，问些自以为是的问题。单纯到只是跟着自己的想法和感觉走，常常被曹广诚说教、数落。像今天这种级别的记者招待会，自己能有拎包的机会就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而今，嘉世王朝没落，作为随队记者的曹广诚也随之落寞，离开了H市。自己则跟着兴欣一起成长，从一个未经世事、无人问津的实习小记者转变为可以获得第一手幕后重磅消息的专栏负责人。就在一小时前，自己还因为一篇为叶修正名的‘退役门揭秘’，在会前被荣耀联盟的风云人物冯宪君特别约见了一番。会面中冯宪君的夸赞鼓励不断，竟然还暗示电竞周报有可能成为荣耀联盟的官方媒介，而自己则有可能成为唯一的关系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报社里如日中天的地位，和近在咫尺的机遇，令他不禁想起曹广诚的辉煌，也想起曹广诚的黯寞。常先快速地翻看着今天的照片，无意间陈果在兴欣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张挫照遁入了眼帘。常先看着她在镜头里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想起了动笔写那篇文章的初衷。他抬起头，豁然开朗地笑了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出场人物介绍：
‘阮成’：［全职高手］ 电竞时代的记者，对兴欣意见很大的一位记者。兴欣一路挑战赛上来，他都瞅准了时机，落井下石，等着看兴欣的笑话。
‘李鑫’：［原创］体育竞技日报的实习记者。
‘曹广诚’：［全职高手］电竞周报记者，嘉世的随队记者，常先的前辈。当年曹广诚将不起眼的兴欣交给常先去跟进，没想到嘉世没落，自己的事业也一路跌落低谷。
☆、异国他乡
第五十五章异国他乡
一架红底白十字尾翼的客机降落在苏黎世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它襟翼舒展，沿着滑行道向停机位驶去。纯白机身上红色的SWISS字样，和机翼两端的瑞士国旗在蓝天白云，茵茵绿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亮眼。停机坪上各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展示着它们绚烂的尾翼，引得飞机上的游客兴奋不已。陈果倚窗而坐，却无暇欣赏这异国的风景。她查看着手头的通关材料，一遍遍地默数着入境的流程，直到飞机明显慢了下来，才将证件资料收进了包里，她攥着世邀赛的小册子和手机，左顾右盼地观察着机内外的情况，等待着下机。
飞机靠上廊桥完成了对接，空乘的声音在舱内响起，陈果跟着身边的乘客解开了紧束的安全带，随着人流向舱门走去。穿过廊桥，她看了看手中被捏得有些变形的世邀赛上车点指示图，打开了手机。开机画面刚刚淡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便伴随着蜂鸣跃上了屏幕，陈果方才还略显局促的神情瞬间舒展了开来。
“喂，我刚下飞机。”
“是赛事中心的工作人员吗？穿制服还是举牌子？牌子上是英文还是中文？有荣耀的logo吗？”
“好！那我到了给你电话！”陈果挂了电话，乐呵呵地跟着人群向前走去。
机场里英德双语的指示牌随处可见，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英文，陈果有些发懵，东张西望地没了方向，只见一对同机抵达的小情侣说笑着从身边走过，她灵机一动，快步跟了上去。就这样顺利地办理了通关手续，拿到了行李，找到了出口。
接机大厅的人不是很多，陈果默拼着GLORY，留意着通道外的人群。一套红白黑拼色的中国国家队队服瞬间跃入眼帘，吸引了她的注意。看见叶修正微笑着冲自己挥手，陈果大吃了一惊，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是你？”她禁不住心中的喜悦，笑盈盈地看着叶修。
“呵呵，不可以吗？”叶修故作淡然地说。
陈果略显娇羞的侧过身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嘀咕，“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赛事中心吗？怎么会在这儿？”
“接你啊！”叶修接过陈果手中的箱子，诡笑了起来。
“少来！”陈果悄悄地瞥了眼身边的叶修，故作正经地说，“咳，我说叶领队，你不用带队吗？”
“有老赵呢！”
“那个督导？”陈果好奇地看向叶修，连忙追问，“这样妥吗？你是领队啊！”
叶修看了眼稍显不安的陈果，轻声解释，“我们一到这儿就发现各种标记不是很明显，接机口的工作人员都是随班车抵达，接到人就走了。大门口倒是有上车点的指示牌，这儿到处都是看不懂的标牌，你又是一个人……所以，出于安全考虑，决定留人下来接你。”他说罢看了眼陈果，只见她眨着眼睛显得有些迷茫，“我和老赵商量了一下，接你的人选落在了我们几个队务身上，综合考虑下来，我是最合适的。”
陈果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轻笑起来，“你就鬼扯吧！”
“没啊！你想想，我们熟啊，多简单。”
“好好说话！”陈果说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叶修。
“老赵和翻译要到组委会报道，队医要检查选手的身体状态，就剩下队助陈崊和我了，你和陈崊谁都不认识谁，回头你们两个是要对暗号呢？还是要举牌子？最主要十来号人到那边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办，他也很忙。所以，就由我这个领队来接你咯！再说了，你是队里的一员，领队的责任就是对全队负责，我可不能让任何一位成员掉队不是？这多正常？！”
“这……总觉得不妥啊，你个领队不去带队跑来接我……虽然……哎！”陈果有些语无伦次，面对叶修的说辞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心里却好一阵莫名地不安，顿觉有些不痛快。
“常先那边新闻稿都给他了？！”叶修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嗯！今天发行的电竞周报上应该已经刊载了。”陈果说着皱了眉头，死盯着叶修，“对了，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面对陈果突如其来的问话，叶修有点摸不到头脑。
“哝，你看！”
叶修接过了陈果的手机，手机上是常先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发过来的短信，简要地记录了发布会现场的问答内容。他快速地翻看了一下，嘴角一抽，故意调侃道，“这小子，还挺有心啊！”
“啊？”
叶修看了眼一头雾水的陈果，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你在外面流量伤不起，居然发了这么长的短信！”
“哎哟，我的叶神，你能说重点吗？”陈果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冯说的话你也信？”叶修说着将手机还给了陈果。
“不是挺正常的？你不觉得吗？这样他只要按章办事儿就行了，何必像你说的那样，兜那么个大圈子办我随队的事儿？！”陈果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不觉得太顺理成章了吗？老冯的做法，无非是为即成的事实寻了个合理的解释罢了！”叶修收起玩笑解释道。
“有那么正当的理由不用，非走这种非正常的渠道？”陈果纳闷。
“呵呵，不是不用，是用不了！这么说吧，一个是给已经发生的事儿找个合理的说辞和解释，另一个是一钉一卯的从零开始，寻求众人的认同和支持。你觉得哪个更简单？或者说，哪个更有可操作性？”叶修慢条斯理地讲述着个中的道理，见陈果依然皱着眉，继续说道，“你要知道，随队观摩在各类体育赛事中虽然并不罕见，在热门的电竞国际赛事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在荣耀的圈子里却无样可依、无例可循！先不说国内联赛里从没出现过，单就国际赛事来说，荣耀今年是头一遭，更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参照了。老冯他要打国际牌，玩国际惯例，那就必须拿出一套有说服力的方案来。从提案到过审，再到确定人选，你觉得这个流程需要多长时间？”
陈果回忆着近阶段和冯宪君的交涉过程，不禁轻声嘀咕，“一路绿灯的话，一两个礼拜……”
“呵呵，能有这种效率？”叶修瞟了眼陈果，嘴角诡扯了一下， “等我们比赛结束了，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估计你只能参加明年的了？”
“你的意思是，老狐狸事先就想到会是这样，所以一上来玩的就是先斩后奏？！”
“老冯对这种事早都烂熟于胸了，他只要将既成的事实包装成一则内部丑闻，然后为了联盟的名誉和利益，将其合法化就行了！这样于公他化解了公关危机，于私他还卖了我一个人情，一箭双雕！”
“丑闻？？我吗？”陈果自知当时惹了不少事儿，有些无辜地看着叶修。
“呵呵，我也有份！你忘了在老冯心里，你跟出来是……”叶修见陈果羞愤难当的模样，连忙收了声，搭了她的肩膀，轻拍着安慰道，“行了，别生气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不？”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陈果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地嘟了嘴，一脸的不开心。
“哟，老板娘，怎么气得脸都圆了？”叶修将箱子放入了行李架，招呼陈果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哪儿有！”陈果嘟囔着看向了窗外。
卷杂着树叶淡香的微风拂上了陈果的脸庞，沁入了心脾，带走了烦乱的思绪。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放松地靠向了椅背，眉宇也跟着舒展了开来，“这儿好舒服呀，夏天跟春天似得，一点儿也不热！”
“嗯，北欧国家嘛！”
“我们能出去玩吗？”陈果说着期待地看向了叶修。
“还不知道，要看具体的赛事安排。如果有时间的话，会给大家留点自由活动的时间…”叶修显得有些无奈。
“这样啊…那明年夏天我们自己来吧！”
叶修一愣，不禁淡淡地笑了笑，“好！想去哪儿？”
“在街上随便走走，看看教堂，再去雪山玩玩……”
“我爬不动哎